第四章 有少年下山
“去吧，山下之事我已为你稍加打点，切记不可妄生事端，山下不比山野，为人处世不可过于跳脱……”
老树下，凯米尔主教在轮椅上稍稍挺直了身子，尽量做出正式的姿态。
“知道啦，你就放心好了。“
听到凯米尔的话语，少年微微躬身行礼。
“嗯。“凯米尔微微颔首，继续道：“去吧！“
“是！凯米尔主教！你也要保重，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
少年恭敬的答应着，缓步向山下走去。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凯米尔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愿你一路前行，无人可赐你皇冠，你便是自己的王。“
“他走了？“
就在这时，山顶一阵风吹起，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凯米尔旁边的轮椅旁。
“是啊！“
凯米尔缓缓转过头，看到黑衣人，不由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嗯，我来告诉你，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黑衣人轻轻抬手，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凭空出现在手中，递给了凯米尔。
“这是......“
看到手掌中的水滴，凯米尔眼神闪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伸手接过了那块水滴，轻轻把玩着，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你先离开吧！这件事情你不宜插手。“
黑衣人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消失在原地。
看着黑衣人的背影，凯米尔缓缓低下头，把水滴放在鼻间轻嗅着，嘴角慢慢扬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似乎有些高兴，又似乎是有些无奈。
凯米尔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水滴，低声呢喃道：“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说罢，凯米尔便推动着轮椅缓缓向村内行去，一边用手指把玩着手中的水滴，嘴角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白日里的老树村显得有些清寂，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最富有朝气的少年已然下山，村里的人便只剩下了那名少女和一群沉默寡言的人。
“凯米尔主教。”
不知不觉间，凯米尔主教标志性的轮椅便已经来到了少女家门口，轻轻叩门，伴随着轻微的响动，木屋的大门应声打开。
少女显得有些憔悴，但见是凯米尔主教前来，却也凭空便多出了半分神采。
“霜叶，去休息吧，我来帮你照看一会。”
凯米尔径直来到了大厅角落的床边，那个名为老季的中年男人此刻似乎正在熟睡，但不知是因为天生的灵敏直觉，还是刚好睡到了时候，男人缓缓睁眼，稍稍定了定神，看清了眼前的来客之后，硬顶着脸上伤口的疼痛，抽搐了几下，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凯米尔主教，您又来了。其实不必那么麻烦的。”
老季本想坐起来以展示自己并无大碍，奈何胸腹部的伤口并不允许他做这么大的动作，几番挣扎，却最终还是被女儿的责怪和凯米尔主教看似柔弱实则坚实有力地手更按回到了床上。
“霜叶，你先去休息一会吧，我帮你父亲加护一下伤口，顺便可以帮你照看一会。”
凯米尔主教久违地露出了一副明显地笑容——虽然这副笑容仍旧只是嘴角上扬，连牙齿都没有露出。
少女心思聪慧，三言两语间便知道老师与自己的父亲有话要说，那夜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老季一家子为了照顾老季也着实有些心力憔悴，便是应承了一声，便准备回里屋去休息片刻。
“负剑他下山去了？”
临至里屋门前，少女漫不经心地问了声。
“他下山去了。”
凯米尔主教手中术式已起，仍分心回了句。
......
“内脏已经基本长好了。”
凯米尔主教有些疲倦的靠在轮椅上，向老季叙述着一些病情。“平日里多吃点好的补补，能好得更快，至于表面上的疤痕，自然也是恭喜你，获得了和我同款的皮肤。”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老季本想放声大笑，却仍旧被伤口给牵制住了。“那小子下山去了？”
“是，山下安全。”
“怕不是也安全不到哪里去。”
“镇子上有警卫队。”
“一个冲锋连而已。”
“老陆也是冲锋连的。”
“退休了不是。”
“那叫辞职。”
“照样有退休金拿。”
话毕，老季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凯米尔。后者倒是没啥感觉，反而又浮现出了那标志性的笑容。
“任务算完成了？”
良久，老季再次开口。此时的后者倒是表现出一丝疑惑地神情。“你看到了？”
“我听到了。”老季嘿嘿一笑，全然不顾脸上伤口的牵制，“那你也要走了吧。”
“你家姑娘不是还没下山嘛。”凯米尔稍稍整理了一下服饰，将肩上的灰尘稍稍掸了掸。“况且，山上这不是突发了一些变故嘛，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少拿我家姑娘说事儿嗷。”
老季神情古怪，有些不悦地说道：“该干啥干啥去，等老子好了自己送她下山去，这年头，谁还没点关系。”
“是是是，是我贪恋这山中绝色，不愿离去，行了吧。”凯米尔有些哭笑不得，话音落下，二人又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沉寂中。
......
少年下山去。
少年很兴奋。
并不只是因为下山，更是因为，负剑负剑——少女为了照顾父亲无法和少年一同下山的苦闷，老陆一进山林便是一月有余的忧愁，皆因凯米尔主教的话语和老陆的馈赠而烟消云散。
“老陆的战斗力远超你的想象，山林中的那些东西理论上来说还奈何不了他——至少奈何不了他那一身龟壳。”是夜，凯米尔主教如是说。“即便是撞上了那霉运，遇上了万分之一的概率，那身龟壳也能护他全身而退。”
青梅竹马不在身旁的忧愁对于少年而言并不算太大的苦恼，少年背负着一个由麻布包裹着的长条状物什，兴奋地在山林中狂奔。
陆负剑，负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树村所在的山甚至都不能算作是山，顶多算是丘陵；少年所想的在山中小憩一晚，顺便遇上些不该遇上的东西展示身后之物威武霸气的情节并未出现，直至傍晚时分，那座已然开始渐渐灯火通明的镇子进入到了山野少年的眼前。
奔跑了一整天的少年虽有些疲惫，但年轻地人儿恢复能力总是惊人的，只是稍作休息，负剑开始快速疾驰，向着自己未来的生活大步前进着。
老树下，凯米尔主教在轮椅上稍稍挺直了身子，尽量做出正式的姿态。
“知道啦，你就放心好了。“
听到凯米尔的话语，少年微微躬身行礼。
“嗯。“凯米尔微微颔首，继续道：“去吧！“
“是！凯米尔主教！你也要保重，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
少年恭敬的答应着，缓步向山下走去。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凯米尔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愿你一路前行，无人可赐你皇冠，你便是自己的王。“
“他走了？“
就在这时，山顶一阵风吹起，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凯米尔旁边的轮椅旁。
“是啊！“
凯米尔缓缓转过头，看到黑衣人，不由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嗯，我来告诉你，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黑衣人轻轻抬手，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凭空出现在手中，递给了凯米尔。
“这是......“
看到手掌中的水滴，凯米尔眼神闪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伸手接过了那块水滴，轻轻把玩着，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你先离开吧！这件事情你不宜插手。“
黑衣人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消失在原地。
看着黑衣人的背影，凯米尔缓缓低下头，把水滴放在鼻间轻嗅着，嘴角慢慢扬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似乎有些高兴，又似乎是有些无奈。
凯米尔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水滴，低声呢喃道：“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说罢，凯米尔便推动着轮椅缓缓向村内行去，一边用手指把玩着手中的水滴，嘴角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白日里的老树村显得有些清寂，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最富有朝气的少年已然下山，村里的人便只剩下了那名少女和一群沉默寡言的人。
“凯米尔主教。”
不知不觉间，凯米尔主教标志性的轮椅便已经来到了少女家门口，轻轻叩门，伴随着轻微的响动，木屋的大门应声打开。
少女显得有些憔悴，但见是凯米尔主教前来，却也凭空便多出了半分神采。
“霜叶，去休息吧，我来帮你照看一会。”
凯米尔径直来到了大厅角落的床边，那个名为老季的中年男人此刻似乎正在熟睡，但不知是因为天生的灵敏直觉，还是刚好睡到了时候，男人缓缓睁眼，稍稍定了定神，看清了眼前的来客之后，硬顶着脸上伤口的疼痛，抽搐了几下，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凯米尔主教，您又来了。其实不必那么麻烦的。”
老季本想坐起来以展示自己并无大碍，奈何胸腹部的伤口并不允许他做这么大的动作，几番挣扎，却最终还是被女儿的责怪和凯米尔主教看似柔弱实则坚实有力地手更按回到了床上。
“霜叶，你先去休息一会吧，我帮你父亲加护一下伤口，顺便可以帮你照看一会。”
凯米尔主教久违地露出了一副明显地笑容——虽然这副笑容仍旧只是嘴角上扬，连牙齿都没有露出。
少女心思聪慧，三言两语间便知道老师与自己的父亲有话要说，那夜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老季一家子为了照顾老季也着实有些心力憔悴，便是应承了一声，便准备回里屋去休息片刻。
“负剑他下山去了？”
临至里屋门前，少女漫不经心地问了声。
“他下山去了。”
凯米尔主教手中术式已起，仍分心回了句。
......
“内脏已经基本长好了。”
凯米尔主教有些疲倦的靠在轮椅上，向老季叙述着一些病情。“平日里多吃点好的补补，能好得更快，至于表面上的疤痕，自然也是恭喜你，获得了和我同款的皮肤。”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老季本想放声大笑，却仍旧被伤口给牵制住了。“那小子下山去了？”
“是，山下安全。”
“怕不是也安全不到哪里去。”
“镇子上有警卫队。”
“一个冲锋连而已。”
“老陆也是冲锋连的。”
“退休了不是。”
“那叫辞职。”
“照样有退休金拿。”
话毕，老季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凯米尔。后者倒是没啥感觉，反而又浮现出了那标志性的笑容。
“任务算完成了？”
良久，老季再次开口。此时的后者倒是表现出一丝疑惑地神情。“你看到了？”
“我听到了。”老季嘿嘿一笑，全然不顾脸上伤口的牵制，“那你也要走了吧。”
“你家姑娘不是还没下山嘛。”凯米尔稍稍整理了一下服饰，将肩上的灰尘稍稍掸了掸。“况且，山上这不是突发了一些变故嘛，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少拿我家姑娘说事儿嗷。”
老季神情古怪，有些不悦地说道：“该干啥干啥去，等老子好了自己送她下山去，这年头，谁还没点关系。”
“是是是，是我贪恋这山中绝色，不愿离去，行了吧。”凯米尔有些哭笑不得，话音落下，二人又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沉寂中。
......
少年下山去。
少年很兴奋。
并不只是因为下山，更是因为，负剑负剑——少女为了照顾父亲无法和少年一同下山的苦闷，老陆一进山林便是一月有余的忧愁，皆因凯米尔主教的话语和老陆的馈赠而烟消云散。
“老陆的战斗力远超你的想象，山林中的那些东西理论上来说还奈何不了他——至少奈何不了他那一身龟壳。”是夜，凯米尔主教如是说。“即便是撞上了那霉运，遇上了万分之一的概率，那身龟壳也能护他全身而退。”
青梅竹马不在身旁的忧愁对于少年而言并不算太大的苦恼，少年背负着一个由麻布包裹着的长条状物什，兴奋地在山林中狂奔。
陆负剑，负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树村所在的山甚至都不能算作是山，顶多算是丘陵；少年所想的在山中小憩一晚，顺便遇上些不该遇上的东西展示身后之物威武霸气的情节并未出现，直至傍晚时分，那座已然开始渐渐灯火通明的镇子进入到了山野少年的眼前。
奔跑了一整天的少年虽有些疲惫，但年轻地人儿恢复能力总是惊人的，只是稍作休息，负剑开始快速疾驰，向着自己未来的生活大步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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