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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

    23

    父母最近总是很担心我,常问我在美国也没有发生什么,我总是回复他们我很好,对于陈诚他们只字不提了,如同禁忌一般,我今天和阿枫约定好了去那个曾经被焚烧后重新修建的女巫之家,一早便起床为了不吵醒宁梦芊我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轻轻的在她头上亲了一下后告别,刚想转身离开,她就一把揪住了我的小脏辫。

    “你该洗头了,你脏辫都臭了。”她说道。

    “这玩意不能总是洗,洗脏辫就和洗拖把一样。很麻烦。”但是为了不让宁梦芊嫌弃我,我还是乖乖的去洗头了。

    平时一天洗两次澡,可是头发不敢洗,一洗这脏辫就容易散架。

    洗头花的时间太长了,阿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穿好衣服拿着《法典》和比尔转交给我的打火机就出门了,虽然我不太想看见那个东西,但是这也是我唯一用来防身的物品了。

    出门和阿枫会和,我们一起往市中心的那个旅游景点去,我想我是想多了,那个所谓的被焚烧的女巫之家已经变成一个景点了,这里人来人往的,还有看门的老头和收费的窗口。

    “咱们在这里,能找到任何线索吗?”我疑惑的问到。

    “别人找不到,不代表你找不到,和这里最有渊源的人就是你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渊源,但是这里一定和比尔有关系的,坐落在小镇的女巫之家一定和那个老巫师有某种关联,而我又和比尔有某种关联。我想不明白,比尔也不肯告诉我,只有等我自己去发现了。

    我们一人花十美元买了门票,门口的老头还问我们需不需要导游。我心里想着这就当参观古建筑了,根本没有必要从这里找线索。

    我和阿枫走过长长的楼道,里面的空间很大,我想可能是因为有好几层楼的关系,外面看起来很小和里面的空间不对应。走到了三楼,有一间教室,里面有三四个白人游客在那里参观,我似乎在学校见过他们,也许是我们大学的学生,他们顾的导游在讲解,说这里原本是女巫之家被焚烧后改造成了孤儿院,也就是我们大学的前身,这里的孤儿院教课,而且出来的学生成绩非常的优异,渐渐的合并了小镇的其他学校变成了大学。

    看来我们大学和这座女巫之家也是关系匪浅,导游还时不时的讲一些小镇的鬼故事搞点刺激,那三四个白人学校其中的一个一直看向我和阿枫这里,抿唇微笑,就好像认识我们一样。

    当导游引导他们去下一层的时候,那个白人路过我们身边站住了,他停顿了一下,说:“我是女巫猎人。”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隔了三四秒,我和阿枫吓得连连后退,我一屁股踢到了身后的水桶和拖把,摔了个人仰马翻,那个白人急忙向我走来,伸手要拉我,我用英语大声喊道:“离我远点!”

    他停下了脚,导游和其他几个学校也被我的吼声吓到了,那个女巫猎人急忙解释:“我和那些来杀你的女巫猎人不是一伙的,我是佐治亚州的女巫猎人,只清理现在作恶的女巫,杀你的那些是纽约猎人会的。”

    我看了看旁边呆若木鸡的众人,伸出手让他扶我起来了。

    他接着说:“我和比尔是认识的,那些纽约猎人会的见女巫和巫师就杀,尤其是比尔这种黑魔法师。”说罢他向我握了握手:“我叫盖(Gai)。”

    我不知道这个小镇还有多少隐藏的巫师和女巫猎人,但是大部分都是像盖这样的,只是略知皮毛,就和在中国的道士一样,有很多,但都不是得道高僧,像比尔和弗雷还有纽约猎人会众人那样真的会用魔法的人其实不多。要是说起来的话,这个盖的道行和阿枫差不多吧,就是知识都懂,但是没实践过。

    我还是一样的开头:“下楼抽根烟吗?”

    盖和我还有阿枫脱离了众人,走到了楼外。

    “我想我需要警告你,那个打火机不能再用了。”盖点上烟说道。

    “为什么?那是我唯一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我看向阿枫说道,阿枫没有说话,只是向盖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他的观点。

    “我也觉得那东西有问题。”阿枫说道。

    盖继续解释:“巫师的身体长期使用巫术会发生变异,他们管那叫进化,我们女巫猎人和巫师分家最早也是因为无法忍受身体上的异变,放弃了那些会让身体发生异变的魔法,追随了十字军。”

    所以,比尔也是?但我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变化。

    “比尔呢?他也是?”我追问着盖,盖轻蔑一笑:“那家伙的身体别提多恶心了,你是没见过他衣服下面。我想他一定很后悔吧。”

    我开始信任起盖了,就向他说起来在海滩边的事情。

    盖脸色骤变说:“你见过他们两个了?他们和我还有比尔都不是同一个教会的,他们是女巫姐妹会的,一个叫蛇女(snakewitch)另一个是凯尔(Kyle),凯尔这家伙很可怕,你要小心,你可真是命大。”

    我疑惑的问:“他们不是巫师猎人吗?我还以为是巫师猎人,如果不是,为什么要找我。”

    “这要从比尔说起了,比尔和他的家人原本是女巫猎人,他们家族里有一个叫琳达的女孩,出生时的魔女因子高的惊人,由于猎人组织当时的主教怕琳达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所以就以黑女巫之名要清理琳达全家,其中包括比尔,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比尔,比尔为了复仇就加入了佛罗里达姐妹会,就是在女巫姐妹会那里偷学了黑魔法,这世界上只有两个黑魔法师,一个是比尔,一个是佛罗里达姐妹会的头目,比尔又联合了新奥尔良女巫会,他们两方互相制衡,所以佛罗里达姐妹会迟迟不敢动比尔,就怕两败俱伤,但现在佛罗里达姐妹会拉拢了新奥尔良女巫会,比尔孤军奋战了,他们就开始动手了,他们还是畏惧的,但畏惧的不是比尔,而是那个转生的琳达……”

    盖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捂住自己的头斯声大喊:“对不起!对不起!”他缓缓直起腰向我示意自己没问题然后说:“我没事了,刚刚说的太多了,比尔那家伙可能不乐意了。”

    盖转生骑上自己的摩托招招手:“这里很无趣,我就不在这里呆了,学校见。”摩托的轰鸣声渐行渐远,我看着盖的身影,回忆着刚刚的话,试着缕清关系。

    也就是说,现在女巫姐妹会和纽约猎人会都要杀比尔还有我,是因为忌惮那个琳达的转世吗?而盖的佐治亚女巫猎人会不存在威胁,可以说是比尔的盟友。

    但反正不论如何,我现在的处境都很危险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我如何被卷入这场纷争的,我一个中国留学生,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和阿枫回到了屋子,钱都花了,不参观一下总觉得有点亏。

    我们往楼上走着,阿枫看到了一个中国的青花瓷,站在原地离不开眼睛了。

    “咱中国的青花瓷,放到这欧美建筑里确实显得很唐突。”我找话题说到。

    “我就是在想这青花瓷的问题,好像是一个风水布局。”

    “别逗了,这大老远的美国还能顾得上咱的风水布局,你职业病犯了吧。”我尴尬的笑笑。

    转头看着阿枫,他很认真的盯着青花瓷再看,又看看正对面的走廊。突然他双手捧住青花瓷旋转了一下。

    楼梯旁边的墙壁突然打开了一扇小门,我一拍头问阿枫:“你还会盗墓?”

    阿枫带着我走进小门,是一个很长很长的通往下方的楼梯,他打开手机的灯光,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我跟在后面激动的问:“要不要我把门关上,这里一会该来人了。”

    我还没说完门就自动合上了,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在录综艺,这也太全自动化了。

    “你怎么知道的,美国也有风水这一说?”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好奇的问。

    阿枫就是那种看起来冷冷的,但是问什么就答什么的老实人。

    阿枫说:“我们祖师爷也是BJ的。”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那咱其实是老乡啊。”

    “师从白云观。”

    “哦哦,我来这个大学面试前还去了BJ的白云观拜了拜。”

    阿枫叹口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西方的巫师和中国的道士,祭司等,从清朝末年就有了来往,但我们和他们算是正邪不两立,但也互相都会学习一些,在中国也是有女巫会和女巫猎人组织的,只是被削弱了。”

    “这还能削弱?”我惊讶的问,这些女巫猎人和巫师蛮厉害的啊。

    阿枫摇摇头:“在咱们那里的女巫和巫师学的都是皮毛,我们的法术与他们的魔法相持不下,真正懂道法的不屑于学习他们西方的破魔法,倒是这些西方人在清末和民国时期学了很多中国的道术和风水带回了国。这个女巫之家原先的主人应该就去过中国学习。诶,那是什么?”他话说一半,我们走到了尽头,看见了一个小台子,上面放着一本书籍,上面写着《夜魂》,隶属于兰伯特(Lambert)家族。

    兰伯特?比尔的全名我记得好像是,比尔.兰伯特。

    比尔这家伙身上的迷太多了。

    四周的墙壁似乎是笼子,一条条的铁网分成了五个监狱似的。

    阿枫在那里翻阅着书,我把上衣的衣领抬高遮住自己的鼻子,这里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我走近了牢笼,用手机一照:“我靠!阿枫,这里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人骨吗?”我往回退了几步,心里素质是越来越强了,和在花海看见人骨时的反应完全不同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阿枫把书藏到自己的外套里,走到我身边。

    “那个,阿枫,随便动博物馆里的古迹不好吧。”

    阿枫看了我一眼:“这书都快烂了,这里也没人来,再说了,什么古迹,顶多就算一本老古董书罢了。我拿回去研究一下。”说着他就用手机照亮前面笼子,突然呆住了,我推推他问:“咋了?吓到了?”

    “这是人体炼金术啊。”

    说着阿枫又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看:“没想到真的存在这种东西,把人炼成怪物。”

    我细思极恐,拉着阿枫就要往外走,阿枫照亮了每一个牢笼,里面都有一具奇怪的尸骨,又像人又像动物,阿枫拿起书翻了几页,时不时的又看看那些尸骨,我都着急了,喊道:“走不走啊,一会大怪物出来吃你。”

    阿枫没理会我,自顾自的看起书来,我不耐烦的开始给宁梦芊发消息谈情说爱了,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阿枫说:“这本《夜魂》里面的确是记载了一些人体炼金术和防御性的魔法。人体炼金应该是这个兰伯特家族的特长。”

    “你这不废话吗?我刚刚就知道了,你还看那么久,这里很臭的,走了,一会来人了。”

    当我说道一会来人时,阿枫终于站起来了:“也对,走。”

    我们小心翼翼的推开一点门缝看向外面,确定没人后,急忙跑了出去。打车往宿舍走了。

    今天的天气很明媚,但是还是有阵阵的寒气入骨。

    阿枫打车回宿舍了,而我走到了旁边的女巫店,找到了比尔。

    “你没告诉我用这个打火机身体会出问题。”我把打火机扔给他说道。

    比尔急忙接起打火机:“别乱扔,这玩意可是圣器。”

    我砸吧一下嘴说:“什么圣器,用来抽烟的圣器吗。”比尔把打火机又交到我手里说:“那不叫变异,那是进化,孩子。”完后慈祥的笑了笑。那笑容令我作呕。

    “那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问到。

    比尔指着自己的肚子说:“我用轮回咒用的太多了,所以其他世界的我会和我融为一体,这也是副作用之一,就像你看见的蛇女是因为学习蛇形咒导致的,而那个缠着绷带的男人是因为学习引燃咒导致的,我也不例外。”

    “盖给你说了?”

    “是的,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不然不会见死不救。”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看起来比蛇女和绷带男凯尔正常多了。”

    “是吗?轮回咒可是黑魔法之一,副作用更大,你想看看吗?”比尔笑着问我。

    我点点头,比尔撩起自己的衣服,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头晕目眩。

    他从腹部到胸腔零零散散的长满了分布不均匀的嘴巴眼睛鼻子,我想吐,但是吐不出来,更多的是一阵阵的眩晕感,只觉得天旋地转,似乎从他腹部的眼珠里我看见了自己,自己慢慢被放大,从自己的眼珠里又看见了比尔,一直循环着,我吓的出现了幻觉,晕了过去。

    不知道的是危险已经来临了。

    六个身穿夹克带着牛仔帽的人穿过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走到了小巷子里,领头的女人蹲下看着墙壁上的五芒星图案,将手放上去,墙壁上的图案变成了十字架。

    “女巫姐妹会已经提前来这里了。”女人放下手说。

    身边的男人戴上眼镜用囊鼻音说:“他们是来杀比尔抢回黑魔法书的,没准我们还能省一分力气。但是那个小男孩我得杀,给弗雷报仇。”

    女人深吸口气:“不可以让女巫姐妹会拿到《十三种地狱》我们需要削弱他们的力量。但那个小男孩我不管,你想为朋友报仇就报仇吧。”

    “可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他可是艾利克斯唯一的灵魂容器。”比尔突然出现在一旁看着十字架图案背着手说。

    一刀划过,比尔被劈成了两半,比尔断掉的身体变成了两截老鼠的尸体。

    “变形咒,我五年前见他的时候他还不会变形咒,真是爱学习。”另外一旁走路踉跄满脸胡子的人走到老鼠旁边。

    而另一边,在一间地下室里,蛇女和凯尔吸食着奇怪的草药,凯尔:“这里买‘坎拿巴’可真是麻烦,我讨厌吸你熬出来的草药,跟‘坎拿巴’没法比。”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怪脸我早就买到‘坎拿巴’了,那些黑人看你的脸上的绷带就开枪。”

    “你除了脸其他的地方比我怪异多了,你敢露出你的身体吗,你这个长满鳞片的家伙。”

    蛇女笑着撩起上衣,露出满身的鳞片说:“你想在这里吗,这地下室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一下子从梦中惊喜,直接吐到了地上。

    比尔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说:“找人打扫商店可是很贵的,你得赔钱。”

    “刚刚我做了个梦。”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那是我跟你的视觉共享,到了关键的时刻我也快看吐了,怕隐身术失效,就跑回来了。”比尔捂着嘴说。

    我起身离开,比尔在我身后喃喃自语:“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艾利克斯的身子。”

    “你们,一个,也别想如愿。”我指着比尔破口大骂。

    24

    “宁梦芊,你猜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我笑嘻嘻的看着宁梦芊问。

    她却一幅无所谓的态度仰起头说:“不稀罕,我自己会买,我不喜欢男生给我送东西。”

    我显得有些失望,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失望,表情一变问:“已经买了啊?”

    “嗯,买了,你会喜欢的。”我期待的看着她。

    “那你送什么我都喜欢。”宁梦芊一把抱住我亲了一口说,宁梦芊这人真的很会演也很会装模作样,欲擒故纵,反正我一直感觉她跟我在一起,她演的挺累的。

    我掏出新买的手机递到她的面前,宁梦芊迟疑了一下。

    “这不是最新出的那一款吗?”她问,我点点头。

    她一幅惊慌失措的表情连连推脱:“这是给我的礼物?不不不,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我一听就乐出来了,一个手机有什么贵重的,虽然不算便宜,但还没到贵重一说。

    “毕竟是我女朋友,你以后乖乖听话就好。”我把手机塞到了她的手里。

    宁梦芊拿起手机左看右看又重复了一遍:“真是给我的?”我看着这个女孩,也有表现出单纯一面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般。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了声:“谢谢。”突然看向我问:“那如果我不听话了,你会不会把我手机收回去?”

    “不会的,笨死了。”我摸摸她的头说。我确实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这么好过,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却对宁梦芊那么上心,说白了,我自己也不懂自己了,看感觉吧。

    我在宁梦芊房间里洗了个澡,她室友白天都不在宿舍,这里让我感觉就像自己家一般,似乎变成了当时的小涵,也许是经历了太多,心里有了不安全感吧。我看着宁梦芊趴在床上鼓弄着自己的新手机,当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都没有察觉,笑着玩着自己的新玩具。

    我吓了一下她,她立马转身看向我,我身上没穿衣服,只有脖子上挂着的浴巾,宁梦芊看傻了,我能看出她嘴角的抽搐:“李,李昊伦,你还真是不见外啊。”

    我擦干身子床上衣服在她大腿上亲吻了一下:“明天上课见,小鸭。”

    “为什么是鸭子?”宁梦芊不解的说。

    “因为你刚刚开心的样子就像个鸭子。”

    “你是什么,你是老鸭子?”宁梦芊嘲讽道。

    “没有叫男生鸭子的,女生叫鸭子可以,不能叫鸡,好吗。”我解释说,她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床很高,是为白人女性设计的那种,一米六五的宁梦芊下床明显是蹦下来的。

    她推了一下我:“小伙子,我觉得叫女生鸡挺好的,毕竟鸡都长得漂亮,我这种怎么也算是个名媛了。”

    从来没见过被喊“鸡”如此兴高采烈的女生,就好像是在夸奖她一般。

    我无语的走掉了。“唐老鸭拜拜。”她向我挥挥手,我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吃完饭抽完烟,要回自己的宿舍写作业了,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你的学生卡丢我这里了。”宁梦芊打电话说道,我打算上楼去取,但她说自己的室友回来了,也对下午7点了,也是下课的时候了。

    我在她的楼底下等她,宁梦芊还是穿着一双拖鞋就跑下来了,像我这种有偶像包袱的才不会穿拖鞋下楼,但之后到了夏天我穿拖鞋也很积极。

    “马上要万圣节了,咱们挑个衣服穿吧。”宁梦芊一把拉着我的手,看着手机说道,说罢,又把手机拿在我眼前晃了晃:“老鸭子,看,新手机。”

    我“嗯”了一声:“小鸡你喜欢就好…..”

    话还没说完,我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向我们这边走来了。

    我瞳孔都放大了,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潇潇,旁边的应该就是她男朋友,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被寒冷所覆盖,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很吓人。

    他身上很壮,不算高,走到我身边后看向潇潇问:“是他吗?”

    潇潇拉起她男朋友的手就往前走,那个男人挣脱开潇潇的手又问了一遍:“给我看照片,是他吗?”

    潇潇慌张的拿出手机,我装作镇定的坐在一边,全身都在颤抖。

    “怎么了?”宁梦芊捏捏我的胳膊说。

    “没有,有点冷。咱们走吧。”我回答

    “好像不是。我都快忘了。”潇潇一边慌乱的翻手机,一边看我给我使眼色。

    我拉起宁梦芊就走。

    “怎么了?走那么快。”宁梦芊抬头看着我问。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转头看向潇潇和她男朋友那里。

    潇潇?为什么来我们学校了,还有她男朋友,既然能进宿舍区,就说明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了。那个男人转头看向我,眼神冷冷的,似乎随时要把我杀掉一般,那眼神就如同我在加州出现杀人欲望时的眼神,不过很久没有听到那个令我抓狂的教唆我杀人的声音了。回到小镇后没有了。也就是说离小镇太远了,艾利克斯无法汲取到莺尾花的力量就会去食取其他人的魂魄吧,就和阿枫当时说的一样。

    直到现在我也无能为力,只能任凭比尔对我为所欲为,我没有任何反抗的筹码。除非找到莺尾花。

    我无法再等下去了,但又看了看身边的宁梦芊,我不希望让她卷进来,也不希望破坏我们这么平静的生活,如果我开始反抗比尔,也许连这最终的平静也没有了。

    “我听说你前女友和张天晟最近走的很近。”宁梦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没有什么反应,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从在欧贸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时候的时光真好,无忧无虑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叹。

    今天是烟花节,在我们的小镇的特色传统,宁梦芊刚刚在电梯里非要吵着去,我没办法只能带她去了,虽然很多作业没有写完。

    回到宿舍我偷偷看向楼下,潇潇和她男友在宿舍区散步,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我们学校有四个宿舍区,他俩非选到了和我同一个。

    我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打算去和宁梦芊赴约,宁梦芊发消息问我:“鸭子你收拾的怎么样了,再晚烟花就要开始了。”

    我连香水都忘喷了,急忙就赶下去了。一把拉住楼下宁梦芊的手,她似乎在我楼下等了太长的时间有些不悦,我把她抱到怀里说:“一会在河边给你买糖吃。”

    烟花节会在河对岸的广场上放烟花,我们的河道大街就是最好的观赏位置,我还没怎么去过河道大街,那是除了市中心外第二个繁华的地方,很多的酒吧和餐饮,到了晚上比市中心还要热闹许多。

    今天确实是人挤人的很热闹,宁梦芊最喜欢这种场景,她开心的拉着我到处闲逛,街边很多的小商小贩,有的卖吃的,有的卖首饰,那些黑人白人热情洋溢的给我们打招呼,我们转遍了那里的商场,还给宁梦芊买了一些有的没的首饰,最好去到了糖果店,宁梦芊很爱吃糖,我总是担心她的牙,劝她少吃,但是扭不过她,只能给她买了些许的糖果,她开心的吃着糖,头靠在我的肩上,烟花在河对岸绽放,大家在欢呼喝彩,人太多了,我没有注意到…..

    脖子突然被人掐住,我顺势往前踉跄了两步,一拳重击重重的打在我的后脑勺上,那一瞬间似乎时间都变的缓慢,宁梦芊转头看向后方,潇潇惊恐的抓着她男朋友的手臂,她男友就像一直不受控制的猛兽一般,眼睛充满着血丝,身边的白人将自己的糖果扔在地上,转身向后跑去,而宁梦芊却吃着糖果,将一颗软糖塞进自己的嘴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潇潇的男友。

    突然,潇潇的男友停止了动作,他看着宁梦芊的眼睛,缓缓放下了手臂,他目光呆滞的走向旁边的灯柱,双手环抱住柱子,将自己的头用力撞向铁杆,我看看那个男的,又看向潇潇,潇潇赶紧抱住自己的男友,大声嘶吼:“你有病啊!你干什么呢!别撞了!”

    那个男人停下动作,在众人的围观下走到河边。

    “噗通”一声,自己跳进了河里,大家开始惊慌的喊叫,旁边的商店冲出一个强壮的白人,他脱掉上衣和裤子,一下子也栽进了水里,向上面围观的众人大喊:“哪里?上面位置?”

    在看热闹的人群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带着日本的狐狸面具,有着很高的身高,我还以为是踩了高跷,其他人可能也是这么认为的,还有一个黑人兄弟上前搭话,给那个高个子说道:“你真酷。”说罢便跑去救人了。

    而另一个正是比尔用视觉共享让我看见的蛇女,那她旁边的高个子,毋庸置疑,会燃烧咒的凯尔。

    “这就是,那天在旅馆要杀咱们的人。”我一边往后退一边给宁梦芊说道。

    宁梦芊二话不说拉住我就往后面跑,我转头看向他俩,他们正要追来,突然又冲出三个人,穿着和弗雷很像的皮衣,撞倒了凯尔和蛇女说道:“这两个人是我的,女巫姐妹会最后别多管闲事。”

    最后一幕在我印象里似乎是女巫猎人里的其中一人燃烧了起来,穿皮衣的女人拿刀刺向蛇女,烟花,人群,还有救人的人和看见被火焰覆盖的女巫猎人而仓皇而逃的众人,场面十分的混乱。

    “我饿了,吃麦当劳吧。”宁梦芊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刚刚那个跳河的男人怎么回事?”宁梦芊没有说话,她瞪着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看着我。

    “你是女巫?你是女巫对吧!”我向她吼到,宁梦芊被吓到了,她委屈的快哭出来了,宁梦芊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从小就是想的事情多半会成真,我只是太想保护你了,就随便想到了让她跳河。”说罢,她用哭腔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从小就是…….”

    “那就是了!都是因为你!你就是那个女巫。一切都是因为你。”我看着她说,宁梦芊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现在好吓人。”她一下子哭了出来,我对女孩哭这种东西,实在没什么办法,束手无策,也许因为我小时候总是哭,上幼儿园时就会哭,想和我爸妈呆在一起,打针也哭,因为害怕,受伤了也会哭,但现在从来都不哭了,因为小时候哭多了。

    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只是猜测,宁梦芊不一定是女巫,她有可能是,但不一定百分百会是。潇潇也和我说过,她不喜欢和她男朋友呆在一起因为她总觉得她男朋友脑子有问题,总是发神经,可能是一种自我安慰,我觉得宁梦芊不一定是那个所谓的女巫。

    我一把抱住她说:“没事,不哭了,对不起,刚刚太害怕了。”

    “倒是你,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那两个奇怪的总是追咱们吗?”宁梦芊擦擦眼泪说。

    “报警好吗?你为什么不报警。”宁梦芊责怪我说。

    “报警没用的,你也看见了,那天在监控里根本看不见那两人,警察只会把我们当神经病关起来。”我无奈的摇摇头,但我想是时候把事情告诉宁梦芊了。但是只是怕对她更不利,以她的性格,我想她会相信,但是她也会尽力去阻止这件事,她会帮我,她从来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就编了谎话:“那两个人,是我卖‘坎拿巴’结下的仇家。”

    “你为什么总是干那么危险的事情,以后别这样了,你还要读大学呢,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们一起进步好不好。”她很认真的给我说,一般人这么给我说话,我会觉得她只是说一些空话,一些大道理,每天在电视剧和网上都能看见的大道理罢了。

    但是宁梦芊她的眼神很真诚,她说的很认真,她看着我在等我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才肯罢休。

    我点点头:“我答应你,以后好好学习,不管这些破事了,但你和我在一起很危险。”

    宁梦芊的眼泪还没干,她看向身后的街道,又转头看向我:“我不怕,你保护好我。”

    有的时候,宁梦芊就像那种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女主角一样,虽然危险,但她还是去做,还是去尝试,她也很怕,但是为了我她不怕了,所以我才会那么喜欢她,才会忘不了她。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的这些话是装出来的,还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也许两者都有。想到这里我越想越后悔,宁梦芊是个好女孩,是我错过了。

    BJ国贸的繁华我尽收眼底,家对面就是繁华的高楼大厦国贸商圈。

    远处还能望见名媛与明星云集的三里屯太古里。

    BJ,我已经回来很久了,也确实没有再见过宁梦芊。我想写完这一章,我可以好好的轻松一下了,晚上去酒吧喝喝酒,跟女人聊聊天,她们喜欢我这种带点胡渣的男生,真不是我不刮,而是两天就长得能看出来了。在美国时扎的脏辫我早就剪掉了,留起了成熟的背头,有时候看看房子,回国后靠倒卖房产赚了不少钱,我想现在的我也算成功,是曾经宁梦芊喜欢的那种人,她总是嫌我不够努力不够优秀,她说她想凭自己的努力在BJ市中心国贸地段买一套房子,让我们一起住,那时19岁的我总说她的想法不合实际,但现在我有了,三百平的房子在国贸的市中心地段,可你又在哪呢。已经看厌恶的高楼大厦,不再是那个从美国回来一路望着国贸夜景而感叹:“如果住在这里多好啊。什么时候能毕业住上自己的房子。”的那个小孩子了。而现在的我有些迷茫,也谈了不少的恋爱,但始终无法忘记宁梦芊,我总是告诫自己不要再想,只是在美国经历了那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才会对她恋恋不舍罢了,又或者只是艾利克斯给我的记忆让我爱上琳达的转世罢了,但是我都错了,我喜欢的是她的人,她的性格,她的灵魂,仅此而已。轮回咒让我重来一万次,一亿次,都还是会喜欢她。我写下小说,也可以说是日记,给这个被轮回咒重置的世界,给不属于我曾经那个世界的你们。

    25

    那年的万圣节我没和她一起过,只是在认真学习和读书罢了,犹记得那年和阿枫一起过得,我们两个没穿万圣节服装的人,和这个奇幻的世界格格不入,街上扮演洛基的蛮像个金角大王,还有穿一身绿衣服假装自己是忍者神龟的,而宁梦芊呢,她跑出去一个人玩了,陪着她的那些狐朋狗友。我担心她的安全一直打电话,但换来的却是她来了句:“你再打我就烦了,李昊伦我警告你。打了五个了都说了跟女孩一起玩的,没男人。”

    我和阿枫两个人坐在他宿舍的床上抽着‘坎拿巴’,面面相视,无言以对。

    “你那本《夜魂》研究的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我还没说完话,阿枫一抬手,杯子居然自己飞到了阿枫的手里,我一下子站起来,一直骂脏话,然后说:“超能力,超能力吗这是。”

    阿枫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不是超能力,也算是,反正就是《夜魂》可以激发人体的潜能罢了,我说过的,所谓的法术就是失传的高科技。”

    “那你可以用你超能力帮我吗?”我激动的看向阿枫。

    “什么?”

    “帮我写作业。”我很认真的问阿枫,却换来了他的一句:“滚。”

    但那年的万圣节并没有那么平静还是一如既往的恐怖,那夜我和阿枫实在无聊,便去了市中心寻点乐子。

    2021年11月19日,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因为我受伤了,前几天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身后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攻击,我当时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太对劲,便一直往身后看,当时不算太晚,BJ时间晚上10点半,身后的男人从兜里掏出匕首的瞬间,我正好又一次回头,旁边还有这熙熙攘攘的行人,我惊恐之下躲开了刀子,一路往家的方向狂奔,现在的我很害怕,我想应该是和最近还在追查比尔和诺诺的事情有关。

    我被轮回咒传送到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诺诺和阿枫不存在这个世界里,我原本的联系人里只有清子和宁梦芊,而现在宁梦芊也将我拉黑了,因为分手了。

    那天我只差一步,就差一步,就可以结束比尔那个老混蛋的生命,但他用轮回咒将我送到了这个世界,我被传送来的时候,是在美国和宁梦芊一起租住的公寓外车道上,一辆疾驰的白车向我飞奔而来,我躲开了,那辆车重重的撞在了树上,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我,和我经历的很像,但又不像。

    我将隐形斗篷盖在了他的尸体上,放在了一旁的草坪,第二天又开车偷偷把我的尸体运到了密林,打算将这具尸体和其他的尸体放在一起。

    可我却发现这里并没有其他的尸体,我想这个世界和我的那个世界是不同的,我和这个世界的我经历的也不同,密林这个事情也是后话了。

    就这样,在充满着安逸的日子里,我和宁梦芊一起渡过了三个月的时光。

    这三个月我想宁梦芊也怀疑过我,有时候我说出来我们曾经的经历和她印象中的有所不同,我只能说自己是记不清了。她会质疑我把她和哪个女孩记混了。如果有幸她能看见这本书,她也就明白为什么那天我撞车,车都冒黑烟了但我却没有受伤。她一直认为是家里摆的佛祖石像保佑了我,警察和医护人员觉得是因为我开的宝马,所以很耐撞,当时我特意用安全带在自己的身上勒出了几道青印子。

    这个世界里的我最后和宁梦芊吵架分手,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

    我到现在还在寻找轮回咒的线索,希望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回到那天的万圣节,我和阿枫很无趣的在街上瞎转悠,街上都是一些形色各异的人,他们有说有笑显得好开心,大家穿着奇怪的衣服,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包括女巫和巫师,我无法分辨了。

    有一个穿着打扮和电影《小丑回魂》里的小丑如出一辙的人,我们走到他的身边,他亲切问我们要不要买糖,但我却察觉到了不对劲,我想极力拉着阿枫走开,但阿枫的第六感似乎是没那么准。他刚要上去买糖,那个小丑衣服的男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我一下子把阿枫扑倒,但阿枫却硬是站了起来,手指着枪口,一挥,枪便硬生生的飞到了他的手里,我想如果没有阿枫,我已经死了。

    街上的警察一下子扑到了小丑的身上,小丑趴在地上嘶吼:“你会遭报应的,不是今天,但也是以后,你杀了弗雷,违背教会的意志,你这个恶心的巫师。”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就像一根针一样锋芒,如同扎进我心里一般。

    “那个女孩,帮我给她下葬。”说罢他嘿嘿嘿的笑了出来。

    我立马拉着阿枫要带他去宁梦芊那里,但阿枫却被警察拦住了。确实,阿枫手里当时有枪,要被拉去审问的。

    我只能自己去了,宁梦芊之前发给我一个位置,那个是我曾去过的研究生宿舍,就是和宁梦芊相识喝酒的那一次。

    一辆红色的老爷车疾驰到我的身边,窗户摇下来,不是别人,正是盖。

    他问到:“你知道那个女孩在哪吗,上车。”

    “你刚刚就在吗?为什么不帮忙。”我坐在车里问。

    盖带有一些惋惜的回答:“我想帮你,但是刚刚那些是女巫猎人,纽约的,我没法与他们为敌,但要去杀那个女孩的是女巫姐妹会的,我可以帮你,女巫姐妹会和纽约猎人会可能私底下达成了什么肮脏的交易。”

    说着话便到了宿舍,那个很安静,不像出过事的样子。

    我们两人一路沿着楼梯上到了三楼,但是这里安静的有些异常,宁梦芊不出所料应该是三楼,上回喝酒的那个阳台。

    “宁梦芊!”我看见一桌子人的大喊道。

    宁梦芊转过头看着我:“怎么了老鸭子?”

    我招招手说道:“过来。”我的心脏已经快跳出来了,脑子都有些缺氧。

    只见宁梦芊缓缓的向我走来,我也向她走去,但越来越不对劲,我靠近那桌人后才感觉到了魔女因子的气息,我一下子向宁梦芊跑过去,一把拉住她,身后的一个中国女学生模样的人站了起来,她双眼放空,身体慢慢长出鳞片。

    “变形术。”盖看着蛇女说道。

    蛇女瞬间扑了过来,其他的中国留学生吓得向楼梯抱头跑去,盖挡在了我们身前,从怀里拿出一把金色的枪,就在蛇女飞扑过来的一瞬间,一颗子弹射出,但似乎只伤到了蛇女的分毫,子弹的前部已经凹了进去,掉落在地上,蛇女的鳞片硬的居然可以挡住子弹,但随之脱落的也有她的鳞片,她护着自己鳞片脱落的位置,向我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瞬间从窗户跳下,徒步向远处跑去。

    “这些家伙,不像是女巫或者巫师,更像是怪物,恶魔。”我抱着宁梦芊说。

    “没事了,你们快点回宿舍吧。”盖把枪放进怀里说道:“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不会再来了。”

    “那你呢,那个绷带男凯尔呢?”我问。

    “凯尔去找比尔了,不出意外的凭那个绷带男是伤不到比尔的。我先去看看比尔。”说罢我们三人往下走,走到了宿舍门口,一个身上缠着绷带的男人站在我们的面前。

    他一步一个踉跄的往我们这边走着,“你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盖挡在我的面前。

    “我本来不想杀你俩的,只想杀比尔,但是蛇女做不到只能我来了。”他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向我们走来,那应该是被比尔弄出的口子。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向凯尔大喊。

    “我不知道为什么杀你们,可能是因为你杀了弗雷吧,但要问我为什么杀比尔。”他离我们越来越近,血逐渐浸染他的绷带,他的绷带慢慢脱落,露出了被烧焦的皮肤。他坐在地上,再也没有还手的力气。

    那是二十年前的夏天,1997年5月。那时的凯尔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虽然父母都是藏身于奥兰多的魔法师,但他却对法术并不感兴趣。更多的是暗恋着与自己世家交好的韦德家族长女,但比尔却用灵魂剥离之术囚禁了她,控制了她的灵魂,去往中国。

    而那个被控制的女孩转世成了小涵,她只是为了接引我到美国,如果没有她,我的确不会来到这里,原来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凯尔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比尔,他一直把比尔当做叔叔般的存在,那时的比尔虽然很弱小,但却永远温暖,在凯尔遇到挫折时,比尔总会像个父亲一般的鼓励他,在女巫会的时候。

    转折点在比尔盗取女巫会黑魔法书籍的那一刻改变了,比尔也变了,凯尔嘶声力竭的求比尔可以放过那个女孩,自己愿意代替,但比尔却像着了魔一般。

    远处突然扑出来一只野兽般的人,蛇女的双脚变成了蛇尾,抱起凯尔向我们嘶吼了一声,便跑开了,盖没有再追,他觉得这个事情有点蹊跷,我也一五一十的向盖叙述了发生过的事情,比尔对盖说了完全不同的话,他说我就艾利克斯的转世,只希望我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记忆罢了。

    宁梦芊抓住我的胳膊,天气有点冷了,我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当我们回到宿舍时,却发现在我宿舍的门口贴了一张条,上面是学校法庭的传唤,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打开电脑读起邮件,发现居然因为抽烟被举报了,还说我和宁梦芊在宿舍总是发出不雅的声音,这一下可把我气坏了,我一直没在宿舍抽烟了,也没和宁梦芊怎么样,为什么会被传唤啊。

    第二日,上完课我就跑去了学校的法庭,我在门口焦急的等待叫我的名字,希望可以和学校律师好好说说。

    但当我进了门,律师却直接拍给我几张照片,有在马桶中抽剩半根的香烟也有放在垃圾桶里的香烟。

    我解释说:“我最近都很晚回宿舍,没见过这种香烟。”

    在美国,白人永远是第一的,我们亚洲人只能忍气吞声,我本来想反着状告我的那个黑人与白人室友污蔑我,但却被律师的一句话回绝了。他说:“除了你还有别人抽烟吗?”

    “潇潇,我那个中国室友。”我急忙道。

    “可就据我所知,他很久没回宿舍了。”律师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冷笑了一下,我不知道那一笑是什么意思,可能是答应那两白人黑人的事要成功了吧,终于把我赶走了。

    我一脸沮丧的回到了宿舍,敲开了白人黑人的门,但他们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看了我一眼问:“什么事?我俩在打游戏晚点说。”

    无果而终,我躺在寝室,宁梦芊敲了敲门,白人立马上去开门,微笑着问:“要不要来我寝室打游戏?”

    宁梦芊向着白人骂了句脏字,就走进了我的宿舍,只听见那个白人用力的关门声,似乎根本不怕我们听见一般的在他们寝室大声骂着我们中国人。我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我抽了根烟,把烟放进瓶子里,照了张照片发给了那个律师说:“我的两个室友抽烟,被我发现证据了。”

    但不一会宿管就开始敲门了,让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到宿舍区的会议室,就这样开始了无休止的辩论,白人说我抽烟,黑人也说我抽烟。

    但我说这是他俩抽的,并拿出照片给他们看。可惜的是,白人黑人大脑不怎么发达,就连宿管也是,宿管问:“你拍照片是你抽烟的证据吗?”

    我听后都傻眼了,我辩解说:“我抽烟我还自己拍下来干嘛?这是他俩抽的。”

    宿舍就像那机器人一般一直在重复着:“这是你抽烟的证据吗。”又从自己的手机里翻出我刚刚给她看的照片,我说:“就是我拍的,我不会拍自己抽烟的照片,所以这是他俩抽的。”

    但宿管却说:“两人说你抽烟,你一个人说他俩抽烟,二比一,所以是你又在宿舍抽了。”

    我惊讶的哑口无言,我不知道这些白人黑人的脑回路是怎样的,但是一定不是正常的。

    或者是对我有歧视的,我直接说道:“是对我种族歧视吗?”

    他们三个人突然不说话了,我一拍桌子对这白人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警告你,别惹我。”

    “但你在宿舍抽烟了。”白人室友的眼眶都有点发红了,很明显是被我吓的,黑人在一旁一句不敢说,看着我,我瞪了他一眼,那个黑人居然直接扑倒在桌子上开始哭了。

    真不是我说,这些黑人白人嫩了点,我在BJ当小混混混社会的时候,他们还在父慈母爱的环境里打飞机呢。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我被哄出了宿舍,限我在三天之内搬出宿舍区。

    我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不想搭理他们,我明明交了宿舍费,也没再宿舍抽烟了,为什么要赶我出来,这是美国人骗钱的手段吗?美国人一向如此。

    我想找律师继续申诉,但奈何沉重的学业压得我透不过来气。

    宁梦芊一直陪在我的身旁,这几天我都去客厅了,撞见那个黑人白人我就犯恶心。

    然而,就在我要搬走的前一天晚上,潇潇和他男朋友在楼下又撞见了我,但这一次他男朋友看见我掉头就跑,就如同看见了魔鬼一般。

    宁梦芊又是睡在我房间的一晚,那是平常的一天,早上起床要去上课,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同,朦胧之中,我拿起了手机,滑屏解锁了手机,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但一打开,就是一些聊天记录。

    那不是我的手机,我才反应过来,那是宁梦芊的。

    我看着手机上文字,一阵阵的范恶心,宁梦芊和那个男生,我想或许是她前男友,聊天记录全是说污言秽语也不过分。例如“我下面好痒,什么时候回BJ”一类的话。

    我一下子起了床,看看身边的宁梦芊,我不敢相信这是她的手机,我没有再往下看了,只是穿好了衣服,要去上课。

    宁梦芊迷迷糊糊的醒来,问我:“怎么了?老鸭子。”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她转头看见了旁边的手机,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一声惊呼,赤裸的下床抓住我的手腕说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真不是。”

    我没有多说:“松开我。”我记得我只说了这一句话。

    可能因为当时我的眼神很犀利吧,她看着我的眼睛缓缓松开了手臂,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一天我,很怕在上课的时候遇见宁梦芊。

    我犹记得那天晚上宁梦芊主动敲了我的房门,她想进来,抱着自己屋子的小枕头,说要陪我一起睡,而我只说了句滚蛋。

    我想这一切都是报应,我对小涵不好,所以要来一个女孩这样对我。应该的。

    但我和她好再也没有可能了,只是事情的发生谁都预料不到。

    我其实不知道怎么面对宁梦芊,一想到她发的话我就嫌恶心,还带她出去玩,还给她买手机。

    宁梦芊坐在床上哭,冬天,她穿着长袖。我不管说什么都无法赶她走,半夜她睡着了,我想起身出去抽烟,但却看见了她手腕,一刀刀的疤痕,我立马拿起她的手腕,她也从梦里惊醒。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样,而她却只是说她讨厌自己,觉得对不起我罢了,不是想自杀什么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女孩,我起身穿上衣服就往外面走,宁梦芊一路跟在我的身后,她从背后抱住我,却被我一把推开。我只是嘲讽一般的问她:“我让你删了那个男的,你删吗?”

    但宁梦芊却犹豫了,我想把她放在大街上自己回去,天气很凉,她没穿什么衣服,她跑到了我的面前,拿起手机当着我的面删掉了,她说:“我只是不知道会突然有你的出现,我们之前一直就是这样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改变我的态度,也不敢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怕他发火,他不跟我在一起,但也不让我有男朋友。”

    我真的气到想抽一巴掌宁梦芊,但我忍住了,我觉得我就像个小丑一般,别人把宁梦芊当做玩偶,而我却付出真心,我怒到:“那个澳门人?你俩真是般配,让我作呕。”

    宁梦芊哭着拉着我说:“我都删了,还能怎么样?”

    那晚我回到了宿舍,而宁梦芊在我宿舍的房门前站了一宿,有时候我真是纳闷,到底错在我还是她。

    第二天,我从睡梦中醒来过来,又是一个周六,本是愉快的一天但却被宁梦芊搞得心神不宁的,很沮丧。

    当我起身下床的那一刻,我想宁梦芊是听见了我的动静,她直接进了我的卧室,我不知道是谁给她开的宿舍门,也许是那两个黑人白人吧。他们对中国女孩献媚的很,但对中国男生却不然。

    宁梦芊进门坐到了我的床上,我说道:“你还真是不见外啊。”

    宁梦芊却只是自己在哭。我说:“已经分手了,你来干什么?”

    “你有病啊!谁说分手了,我没同意!”宁梦芊就像个无赖一样的看着我,趾高气昂的。

    我实在拧不过她,直接起身开始吼她,而她却更生气一般,拿起椅子向门上砸去,

    宿舍来了,直接打开了我的房门,那些白人所谓的隐私,人权,荡然无存。

    想开门直接开门,我还没穿衣服,在他们开门的那一刻,我跳回了床上,四五个人看着我,带头的女人一把抱住了宁梦芊,宁梦芊突然哭了出来。

    那个女人说道:“没事,有我在,他不敢打你了。”

    我一脸问号的看着她和宁梦芊,那个女人突然吼到:“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宿舍。”

    明明是宁梦芊砸的椅子,我想白人女性没有中国女性生猛吧,他们不觉得女孩会做出这种事,明明是宁梦芊差一点对我家暴,但他们却觉得是我野蛮,亚洲人都是野蛮人一样。

    宁梦芊看着我,想说些什么,但是泣不成声的一直哭。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下床就开始收拾行李,当我提着行李走在宿舍区的街道上,我听见后面还有个提着行李的声音,匆匆的跑来。

    我转头一看,是宁梦芊,她拿着行李笑着看着我,眼里还有没干透的泪痕。

    “别跟着我。”我转头不看宁梦芊。而她却说:“你是我男朋友,是我以后的老公,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睡大街都行。”

    这句话还真被她应证了,我本想找个旅馆,但奈何我周围没有一家便宜的旅馆了,找个小镇的旅馆还真是贵的出奇。

    “别跟着我了,你回去吧。”我没有剩余的钱订旅馆了,只能装作不想让宁梦芊跟着的样子。

    “我订。”宁梦芊拿出手机翻了好半天,我想是她的钱也不够了,便放下手机开始出神,想着什么事情,一脸的委屈与沮丧。

    我现在让我父母给我打钱也得一天后才能到账。我就询问了朋友最近的公寓在哪里,我得去找公寓住了,找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我和他们签了合同,那是新盖的房子,公寓很新,但也不便宜,可签完合同,他才告诉我,需要一天后才能入住。我想回到宁梦芊的宿舍住一晚,但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下了,我想可能是宿舍特意说明的,禁止我入内。我让宁梦芊回去住,可她偏不。

    那一晚,我睡在了垃圾桶旁,在一个小巷子里,因为晚上美国的大街很危险,流浪汉,罪犯都有出没。

    而宁梦芊,也陪我睡在了垃圾桶旁,她蜷缩着身体说:“我好冷。”我从箱子里拿出厚棉袄和被子,给她披上了。

    第二日我们一早就兴高采烈的去到了新公寓,终于可以入住了,我放下行李点头向宁梦芊说:“行了,谢谢,你回去吧。”

    宁梦芊呆呆的看着我,眼圈通红,她又说了一遍:“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公寓没有床,但其他的东西齐全,我和宁梦芊出发去买东西。

    这两天的经历让我快把宁梦芊出轨的事情忘记了,一路上有说有笑,我是个记性不好的人,但也不会全忘,一路上突然想起来,便一转头不搭理宁梦芊了。到了小镇的另一个商场‘克劳格’的门口,宁梦芊非要在这里照相,我就美美的给她照了一张相片。

    我们买了很多东西,枕头被子,床垫,因为没有车,床很难搬回去,搬回去也不会组装,我们两个19岁的孩子,一起经历成长了许多。

    我扛着不可能搬动的床垫,一路拖到了房间里,累的我满头大汗,宁梦芊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是也努力有在搬床垫,累的她也气喘吁吁的。

    我就像个神经病一样的有时晴天有时雨天,也感谢宁梦芊居然受得了我这样,换做我的女孩,早就跑了,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发火,说起那个事情,宁梦芊每次都要哄我,哄我到忘记后,她便笑出来,一把抱住我。

    看似平静,就这样渡过了一星期,浪漫但又随时会阴天的一周,我们两人在家看电影,在家打游戏,过着同居的生活,但直到有一天,她说想养只猫了,就是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又不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