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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拿巴

    10

    那一晚我失眠了,反复翻着手机,想要找到清子存在的证据,突然想到了那天被抢劫之前和清子他们一起拍了合照,我点开了相册往上翻着。

    那张照片大家都在,可是清子的脸却被白光挡住了,过渡曝光了,显得很是诡异,就如同灵异照片一样,清子的消失和蓝色小花还有麦田有关系吗?我想不出来,也没法做到把这三件事联想到一起,我曾经不信这神神鬼鬼的事情,现在已经不得不信了。

    我打开手机翻阅着关于这个小镇所有的资料,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无非就是一些灵异事件和无聊的鬼怪传说,但是有一条关于女巫之家的消息吸引了我。

    上面说在五六十年代,小镇突然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她的长相很像古籍里记载的1868年被绑在十字架上烧死的女巫之一,之后人们发现她的确是个女巫,或许就是那个女巫的转世,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的,一年之内她和一名当地男巫联合着新奥尔良的巫师杀害了小镇十几个人,女巫猎人也束手无策,最后女巫猎人将他们的房子围住后烧毁,被困在房子里的女巫被烧死了,并摧残了她的灵魂,但那个男巫却逃走了,当人们追去发现男巫时,男巫已经被人杀害了。

    我联想到了清子说的女巫,还有那天在花海里的十字架,如果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需要回到那片公路旁的花海,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清子,我不自觉的裹紧了自己的被子,心里有些害怕,我的大脑是放空状态,到现在为止也不敢相信也不可能相信清子消失了,在我身边朋友的回忆中压根就不存在这个人,就像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人。

    闹铃突然响起,我一晚上没睡但也精神的很,毕竟我想极力弄清清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大家和我开的玩笑,还是真的发生了不可解释的事件,我穿好衣服,拿着手机往教学楼走去,今天是第一天上课,我们大学很大,大到整个小镇十分之一的建筑都是我们大学,这里是个大学城,从宿舍楼到我的专业教室要走三公里,但幸好我们有校车,不然每天又要花很多钱来打车了。

    我站到了校车站,等着黄色的校车来接我,这感觉就像当年在BJ第一次上小学一样,对我而言陌生的城市,不安的心还有不熟悉的同学。我拿着照片反复的看着清子他们的合照,研究了一会抬头看看校车到没到,无意中瞥到一名染着红发的亚洲少年,他带着唇钉,红头发长到遮住了眼睛,只露出了下半张精致小巧的鼻子和嘴,手里拿着一本封面画着狼头的书,他也看见了我,向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示意,用唇语说了一句“嗨”虽然他没说话只是唇语,但是我下意识的感觉这是一个中国男孩,而且似乎莫名和我有点相似。

    我低下头继续看着照片,用手机软件调整着曝光度,但曝光太强了,清子的头就是一个小亮点,不论怎么调整曝光度都没用。

    一个熟悉的声音用英语问到:“这是什么?”

    我抬头看见那个满脸疤痕的男人吓得我一哆嗦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这就是那天被抢劫时救我们的男子。

    男子说:“是那个中国女孩让我来找你的,她的名字发音是清子。”

    我突然瞪大了双眼,楞在原地,但身体却被巨大的力量拉车到了校车上:“喂,校车到了。”红发少年冷冷的拽住我的书包将我拉上了车,别看他瘦,但力气还真不小。

    我坐到了红发少年身边,他抱着书包看向窗外没有再搭理我。

    “你学什么专业?”我看着他侧脸问到。

    “学室内设计的,你呢?”他慢慢把头转过来,可能是头发挡住了眼睛,他微微抬高了头,俯视着我,我这回看清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下面有一条深深的沟壑,好像自带眼影一般。眼睛不大,但是很细长,和我的眼型相似。

    我观察着他的眼睛回答:“那个,叫我小伦就行,我学电影系的,主要是电影后期和美术。”

    “你不知道观察别人的脸不礼貌吗?”他说话不带声调,声音也很小,听起来冷冷的,就好像个从动画里走出来的中二病,但我之后才知道,他天生就是这性格。

    我试探性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咱俩系馆离得挺近的,嘿嘿。”他把头转过去点点头,我也转头看向站在车站的疤脸男,叹了口气。

    红头发男生拨弄一下自己的唇钉问我:“怎么了,叹什么气,我帮你了。”

    我有些不解的说:“帮我什么?我还打算问他一下我朋友在哪里,他认识我朋友。”红发男生用手比划了两下,摇摇头说“你朋友找不到了,这个男的杀气挺重的,你离他远点。”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除了张天晟我第二个在这个小镇见过的神经病,别看长得挺酷的,但或许果真有点动画片看多了。我笑笑讽刺的说:“你怎么知道?”他轻声骂了一句说道:“我家是香港的,香港人都多多少少信一点风水,我们家就是看风水的。”我把脑袋一歪接着问:“风水?那你怎么有钱来美国上学?”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我又立马改口:“在内地看风水不挣钱的。”

    “但在香港这个小渔村还是挺挣钱的。”红发少年说罢扭头笑着说:“叫我阿枫就行了。”我耸耸肩问:“你们大湾区都喜欢叫自己阿什么的吗,我前几天还认识个阿奇。”

    就这样我们闲聊了一路,我也大概知道了风水是什么东西,其实有点类似心理学和玄学的结合,一些有科学依据,一些全是凭《周易》算出来的,也包含中医草药学和小六壬。

    家里搞风水的,来学室内设计系也算是家族事业的拓展了。我到站了,和他打了个招呼就下车了,同学帮我开了门我走进教室焦急的等待着教授的出现,想看看我第一个学期的教授长什么样子,会不会和蔼可亲一些。

    教授走了进来冲着我们笑了笑,点完了一圈的名字也没有我的,我正纳闷呢,突然想起来,我不是英语考试没过吗?我得去上英语啊。

    “啊!”我猛然站了起来,大家愣住看我,我拿起书包就往外跑,学生们哄堂大笑,我脸已经红的不像样子了,太丢人了。我打车到了英语课的小楼,第一天上课就迟到,开局就不太好,看来这个小镇克我。

    我把背着的书包放下,在书包袋里翻着我的系馆门禁卡,似乎是忘带卡了,我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时门“嘀”的一声开了,站在我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涵。

    我傻傻的呆在原地问到:“你来干嘛?”小涵抓着我的衣服就往教室跑去,边跑边说:“我也没过英语考试,来上课的,忘定表迟到了。”这一瞬间,我感觉时间都放慢了,我看着小涵的脸,这感觉不是浪漫,是恐惧。

    更可悲的是我俩是同一个教室的,我跟小涵是同班同学。

    第一节课已经下课了,我跟小涵打开教室门走进去,只剩下最前面的两个座位了,我们就坐到了一起,我没敢说话,只是从书包里翻着课本,小涵也没有看我,翻着自己的书包,我一瞬间突然感到了莫名的失落,就是那种我不喜欢你,但你不能不喜欢我的感觉。

    “刚来啊?”坐在远处的一个锅盖头男生伸手打招呼问我,我向他笑了笑:“迟到了迟到了,刚刚老师讲什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一会上课有个小考试和自我介绍。”锅盖头男生推推自己挂在脑袋顶墨镜说道。一听到考试和自我介绍,我头瞬间就大了,我放眼望去全班就一个白人和一个中东人,我站起来走到锅盖头男生旁边小声问道:“除了那两个都是中国人吗?”锅盖头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听他们说话有日语有韩语的。”我点点头,那还好,要不我这美国白来了,这和在中国上英语课有什么区别,只是老师是外国人罢了,妥妥的外教课呗。

    我坐回座位,这让我感觉我回到了小学的课堂,上了初中后我就开始了上课偷偷抽烟,睡觉,吃火锅的传统,到了高中更是有时候连课都不去上,这么乖乖学习还是我小学毕业以来的第一次。

    不一会老师走进来了,是一个白人阿姨,她礼貌性的微笑和用夸张的语气说道:“上课了,伙计们。”

    她的目光锁定在了我和小涵身上:“欢迎我们的新朋友。”然后自顾自的鼓起了掌,全班也跟着一起鼓掌,我尴尬的一起鼓掌。

    “但我还是要记你们旷课,抱歉,亲爱的。”她很开心的在纸上划了两笔,那表情不像是记我们缺勤,倒是像给我们颁奖状。问我和小涵:“紫涵张和昊伦李对吧。”我跟小涵羞愧的点了点头“,有英文名吗?”她笑着说“中文发音太难读了。”我说我叫哈罗德(Harold)小涵叫妮妮(NiNi)。

    她拍拍手示意大家坐回座位,就开始讲课了,讲的是我小学就学过的英语知识还有英语单词,实在是把我们当傻子了,连什么是主谓宾都要教一遍。

    很快上午的课就上完了,如果下午的考试也是考这么容易的东西,我估计我拿个一百分就可以直接申请跳级不上这破英语课了,我思索着在楼道里逛,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也在上这英语课,顺便让他看一下和清子的合照,问他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我漫无目的的走下楼梯,从楼梯拐角走上来两个女孩,我一瞬间就被那个女孩吸引住了,下意识的看看教室里在玩手机的小涵,我看着其中的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就是小涵闹自杀跳楼那天和光光一起看见的拿着滑板穿着宽松裤子长得像韩国女明星的女孩,她还是涂着黑色的口红,穿着工装的长裤和露着肚脐的上衣,应该不能叫上衣,更像一个胸罩。头发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左手拿着老型号的手机,右手插着兜,看起来比男生还拽的样子,她看见我后不知道为什么,给我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就不再看我了,好像很看不惯我的样子,但我却心里噗通噗通的狂跳,这个女孩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吸引了我,我想是和小涵完全相反的类型,所以我才会喜欢吧。我承认这是我第一次一见钟情,之前和其他的女生打打闹闹只是说着玩闹着玩罢了,但这个女孩,我永远忘不掉和她擦肩而过的这一天,也忘不了看见她的第一眼,那种感觉,好像是在昨天一样,但又好像过了很久,我想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很好看,但又是黑色的口红还有酷酷的性格很独特吧。就算是现在再回忆起来,还是会想念。也许也是因为我贱吧,越是白我眼,我越关注到她。

    但她走过我身边时,却冷哼了一声,还抬直了自己的腰,就像我是她情敌是竞争对手一样,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到现在也很纳闷,我想可能她看我的第一眼就不爽我吧。

    我想追过去,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犹豫了一下,可真追过去时人就不见了,我就开始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找,但却没找到她的踪影,这感觉就像在夜店里看见一个漂亮女孩但是因为夜店灯太黑转眼就不见一样,让人心急,但是我不用那么急,因为毕竟是同一个教学楼的,我可以慢慢来,但如果我一次性考了满分,跳级了,那就没有缘分了,我心里想着自己被教授表扬,她说学校一定是搞错了,我怎么会来上英语课呢?我应该直接大学毕业都可以了啊。

    我一边想一边自己傻乐,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厕所走了出来,但我没有意识到,还在傻乐,我一抬头,裂嘴一个人笑着看向她们,就像一个变态一样,黑口红女孩和她朋友瞬间一幅厌恶的表情看着我,这不就是我刚刚一直在找的美女吗,原来上厕所去了,她俩特意在我身边绕了个半圆走开了,我一个人僵直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不敢动了,好像轻微一动就会让她更厌恶我一点,我等了半天回过头看见她们不见了,才跑回了教室。

    下午老师开始让我们做自我介绍,我就报了个名字就算过去了,她发下试卷让我们考试,我看着这卷子,和上午讲的课丝毫没有任何关系,这根本不是同一个难度的,连百灵鸟和狗尾巴草的英文怎么说这种问题都能提,我写了个鸟的英语和草的英语就算糊弄过去了,就半小时,考试结果下来了,老师建议我从半年英语课转到一年英语课,但被我强烈的留在半年英语课的决心给拒绝了。老师怕我跟不上课,还特意叮嘱了小涵要多帮帮我。

    的确有人通过了考试,直接转到了三个月英语课和不用上英语课的行列,但大部分都是外国人,我之后才发现这些韩国人日本人中东人英语还没我好,但是美国大学就是偏向这些日韩的学生,就想抓着我们中国留学生的钱不放手,对我们的前途一幅无所谓的态度,如果光以这些日韩学生的英语水平来论的话,我们这个班里的中国人全部都不用上英语课了,全能直接过科上专业课。

    放了学我还是没有找到那个黑口红的女孩,小涵拉拉我的手说:“咱们回去吧。”我点点头拉着小涵的手就往校车走,但是感觉哪里怪怪,我忘了我和小涵已经分手了,我赶紧撒开习惯性拉着小涵的手说:“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小涵低头说:“我说没有就算是没有。”我气不打一处来的骂了一句:“神经病吧?”就自顾自的往远处走了,也不知道前面的路通向哪里,反正别让小涵跟着我就好,小涵的确是很委屈的上了车,我往前走着心想找个路标好打车,但是却看见了远处有一家中餐馆和中国超市,能在这个地方找到中餐馆真是太幸福了,对于已经很久没吃过中餐只能吃汉堡和披萨的人来说,这中餐馆就是支撑我在美国精神不崩溃的唯一支柱了。我走进中餐馆,一个中国人用南方口音热情的招待我,我一个人吃了三盘菜,吃完后我傻眼了,这也太贵了吧,顶上我吃一周的汉堡披萨了,一道菜就要五十美元,简直是抢劫,但无奈还是给了,谁让人家在菜单上明码标价,但是字写的很小呢。

    我不敢打车了,又走回了巴士站,坐上校车回到宿舍,我刚下车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还以为是哪个朋友,转头一看居然是小涵,她刚刚和我坐的同一辆校车?我怎么没发现,她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啊,这也太吓人了,接下来小涵说的话更加吓人,她说:“你喜欢吃中餐吗,我可以给你做。”我汗毛一下子竖起来了,我站在校车上问:“你尾随我?”小涵却害羞的笑了起来,这真的太吓人了,我撒腿就跑,我一边跑,她就在后面追还一直大声叫我的名字,一边叫还一边要哭出来的声调。

    跑回到宿舍,我发消息给小涵说,你不要太吓人,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

    晚上有人敲门,但那人没有进来,只是让岚岚给我送进来了两盘放在纸盘子上的中餐,其实真的蛮好吃的,我知道是谁送的所以没吃,就给岚岚吃了,但在岚岚的强烈建议下我还是尝了一口,虽然没有中餐馆做的好吃,但是已经是家常菜的那种味道了,小涵以前不会做饭的,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做饭吧,我有时会感到很愧疚,也有点后悔,但是想起小涵自杀逼迫我的样子,我还是下定决心,一定不要再和好了。

    我在电脑上写完当天的作业,又开始查起清子的事情,我把照片发给了认识清子的所以朋友,问他们知道照片上的亮光是谁吗?他们有的说是大四的张姐,有的说是小涵,说的都不一样,我想也许清子并不是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而是他们被影响了,他们的记忆被篡改了,清子也许现在还在这个小镇的某个地方,只是被人藏起来,不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了,但是我一定会找到她,我下定决心要找到她,不能从此只有我一人记得清子这个女孩,该怎么去找?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11

    “睡了没,陪我去拿个东西。”岚岚拍拍马上要睡着的我。

    大半夜12点的,我骂骂咧咧的说了句:“找别人去。别烦我。”

    “我去找人拿’坎拿巴’,你要买吗?”岚岚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看。

    我从床上慢慢坐起来问他为什么我要买?我又不抽这玩意。他说卖给他的是几个黑人朋友,在美国他也没有什么认识的狠角色,但是看我的样子像个美国街头的地痞流氓,所以拜托我跟他一起去,我心里顿时有点慌,看这样子略微有些危险啊。

    卖这药的,大部分自己也会抽的吧,这种精神类药物服用过多的人脑子都不太清醒一样,我很怕卖岚岚药的这些黑人会疯疯癫癫的一枪把我们崩了之后拿着钱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其实没事,我已经找他们拿了很多次了,这样吧,你跟我去我分你五分之一怎么样。”岚岚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开始用‘坎拿巴’诱惑起来我。

    我确实对这不感兴趣,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感兴趣,就是熊猫。

    他对‘坎拿巴’可以说是热爱到了极点,也不知道熊猫睡没睡,让他陪着岚岚去也好,毕竟长得又壮又混蛋,可以震慑一下那些黑人小流氓。

    我立马发消息给了熊猫,没想到熊猫秒回我信息,他只说了一个字,走。

    我跟岚岚来到楼下,看见熊猫穿着个拖鞋正在楼下抽烟。岚岚昨天刚刚拿到美国驾照就租了一辆车开,是一辆美式肌肉车-道奇挑战者。

    我很喜欢这辆车,迫不及待的想坐上去体验一下,漆黑挑战者在夜幕的灯光下显得更具肌肉感,头上的路灯映射在它漆黑反光的外壳下,我们在高速路上狂驰。在这个几乎没有限速的国家,有三辆便宜还有型的车,我们称它为留学生屌丝三大神车,挑战者,野马,科迈罗。它们在中国卖的毕竟昂贵,主要是因为进口和它们如同跑车一般外形,但在美国它们的价格简直就是白菜价,差不多一万美元就能买二手,两万美元就能买全新的。在美国也有很多妹子不懂车,看见这三辆外形形似跑车的酷炫神车,妹子根本无法压抑自己对富二代的崇拜,这在美国也不例外。

    我一路上胆战心惊的,一是怕一会和黑人卖家接触,他们会欺负我们中国人。二是岚岚开车实在太快了,一路上飙到了150迈。我紧紧抓着安全带蜷缩在角落里,但他俩只是笑笑说我真怂,熊猫还慢悠悠的,相当悠闲的点上了一只烟,开始和岚岚聊起闲天。“别聊天了,好好开车。”我抓着安全带颤颤微微的道。

    “他怎么那么怂?”熊猫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口烟说。

    “这叫安全,生命只有一次好吗?”我辩解道,熊猫挠挠头说我还是经历的太少,他以前总是在加州飙车赌钱,有很多次被警察抓到所以驾照被吊销了。

    我真是对这两个亡命之徒无语死了,似乎天不怕地不怕一样,轻的美国警察给你扣分,重的美国条子一枪给你蹦了。先不说这个,就这大半夜跟黑人去交易‘坎拿巴’这事,换我是一定做不出来的,不管怎么样,安全性命要紧,这是首要的。

    熊猫开始一路上吹嘘自己一生中做过什么烂事,谈过几个女友,在夜店带走过几个女孩,还说自己在中国开了一家说唱厂牌,也负责夜店打碟之类的项目,把自己吹成了小老板,熟络后才知道他不是吹的,19岁的他已经在社会打拼了五年,连出国留学的钱都没管爸妈要一分,全是他自己出的,这一点还是让我有点佩服的。

    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我特意带了大金链子和鸭舌帽,让自己显得美国街头范浓一些,我们见到了那两个黑人兄弟,他们笑嘻嘻的走上前和岚岚打招呼,其中一人和穿着拖鞋衣冠不整的熊猫聊了起来,另外一个向我走来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我都没听懂,我心想熊猫英语这么好?和那个黑人兄弟对答如流,而我只能一直“嗯哼嗯哼”的回答他的对话,当他出现了一个疑问句的时候,我傻眼了,试探性的“嗯哼”了一声,黑人五官笑着拧在一起用疑惑的表情看着我,我想这是他们的种族天赋,也只有黑人表情能如此的丰富了。

    岚岚一下子把黑人朋友搂了过去用手机的美国银行软件给黑人转了账说道:“我朋友不太习惯美国南部的发音,他英语不好,抱歉。”我示意性的也加了那个黑人的脸书还有推特联系方式,没想到一切都很顺利,我们带着‘坎拿巴’回到宿舍区,但却被一名黑人保安拦下了,要搜我们的车才能让我们进去,熊猫赶紧把‘坎拿巴‘塞到了自己兜里,但是罐装的‘坎拿巴’’味道太大了,一下子就能闻的出来,我能看见熊猫头上已经紧张的往下流汗了,这时我们身后一辆白色鸣了几下喇叭,黑人保安无奈的让我们直接过去了,怕堵住后面的车。

    “吓尿了,我还以为要把美国的牢底坐穿了。”熊猫抹了一把汗说道。

    岚岚不慌不忙的捏捏自己肩膀无所谓的说道:“放心,也就判个半年,再把你开除遣送回国。”其实我真的很怕被遣送回国或者开除这种事情,因为我今后一生的命运就交给这个大学的文凭了,熊猫回去可以继续开自己的娱乐公司,岚岚回去可以继承他爸的事业,而我却只能依靠这个大学文凭回国去打拼。

    但是以后谁也说不准,我想也许我能早一点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还有规划就好了,也不至于在美国浪费那么长的时间经历那么多的事情。

    岚岚分给了我一些‘坎拿巴’又拿出一些给了熊猫,熊猫开心的大摇大摆走回了宿舍,我和岚岚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岚岚给我说自己这一罐是五十美元买的,分给我这些相当于送给我十美元了,冒这么大的险就为了十美元?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我明天还能不能上课了,早上六点就要起床,我已经得有两天都没好好睡觉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越来越重,连胡子都长出来了,头发长长的都遮住了耳朵,只能把它梳成中分跟女孩一样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了,要不然就像岚岚一样扎辫子好了,不如我明天自己去一趟理发店算了,虽然沟通有障碍,但是拿出照片给理发师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吧。

    我觉得我最近精神衰弱的很,又是一晚上没有睡好觉,半睡半醒的一会感觉姿势不舒服,一会感觉头疼。

    到了早上我一直在打哈欠,坐校车又遇见了红发少年,阿枫没和我说话一直到了车上我才突然想起来昨天的疤脸男的事情,最近事情真是太多了,脑子都不够用了,再加上还要上课,给我整的疲惫的很。我前脚刚上车,后脚光光就跟了上来,拍拍我的肩膀冲我笑嘻嘻的,我强装笑意给他打了个招呼,就坐到座位上闭上了眼,心想哪怕多睡一分钟都好。

    “那个英语课小楼有不对的气息。”阿枫转过身看着坐在他身后的我。

    “我昨天接触了几个黑人朋友。可能是他们的体嗅吧。”我闭着眼换了个姿势,不想让阿枫打扰到我休息。“不对,我说的是那个楼,是一种不寻常的气息,很黑暗,虽然微弱。”阿枫一本正经的说。

    我哈哈哈的笑出来,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当他说出很黑暗这几个字的时候,我都替他丢人,我拍拍他的头说:“别闹了,动画看多了兄弟,哈哈哈。”就慵懒的躺倒靠坐上用帽子遮住脸睡去了,阿枫扭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小心点。我本来还想接触一下这个男孩的,但是看他这德行,我瞬间没有了想法,我可不想和怪咖在一起玩。

    不一会阿枫拍了拍我说下一站就到我的英语课教室了,我坐起身来看见光光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阿枫扭头给我说:“我给你说这些,因为我觉得咱们是一类人。”我打趣的说道:“一类人?我可没有中二病。”完后又扭头问光光他在哪个专业哪个系馆,光光说自己是电影系的,我一惊,没想到光光是我未来的学长啊,我想套个近乎,没准之后还能抄抄他的作业,我就说到了昨天去拿‘坎拿巴’的事情,但我不愿意抽那个东西,总不能当香薰供在宿舍吧。

    没想到说到了‘坎拿巴’光光的眼睛都亮了,直勾勾的看着我问,你打算卖多少钱,我出五十美元,你卖不卖?

    我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五十美元?那够我再去买一罐的了,我一口咬定,说话算话,五十我卖你,没想到光光迫不及待的就给我转钱,我说“别急,我回宿舍就给你去拿,说好了,五十美元。”

    我忍不住的乐出来,虽然不太好,但真忍不住。我打开手机看了看那两个黑人的讯息,把我的英文名字发了过去,没想到他们回复的很快,他俩一个叫凯文一个叫里昂,告诉我说如果还想买,可以去找他们俩,我默默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光光,把手机藏了藏。

    我下了车,后座的小涵也跟着我一起下了车,她默默的跟在我身后到了教室,还坐在了我的身边,今天没有迟到,同学们在闲聊着,我一转头看见了之前刚来学校时和我打招呼的韩国女生-达样。

    达样看着我笑着给我打了个招呼,我走到达样身边问她昨天怎么没来,没看见你,达样笑嘻嘻的捂住嘴说前天和自己老公聊天聊得太晚了,昨天上课就没起来床。

    我听到了‘老公’二字顿时没了兴致,点了点头转身要走,但好奇心驱使我又接着问她:“你才多大,就结婚了?”

    达样笑嘻嘻的说她23岁了,在韩国是应该结婚的年纪了。我点点头,问到:“所以你是研究生?”达样点点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灵动和渴望,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我的第六感从来都很准,而且事实证明的确是,达样对我的感觉有点太好了,是一种欲望驱使的喜欢。

    我加了达样的联系方式,扭过头看见小涵也在加别的男生联系方式,我觉得有些好笑,我干什么她就要学着干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些莫名醋意的,毕竟是前女友。

    下课期间我一直在来回的寻摸那个涂着黑口红的女孩,但是不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的身影,就好像是在故意躲着我一样。小楼的后门直通一个小花园,我们总是聚在那里聊天,昨天在给我和小涵打招呼的锅盖头叼着烟走来,他拨弄了一下停在花上蝴蝶,站在我身边提提裤子,似乎等我先开口说话,我笑着给他介绍自己:“叫我哈罗德(Harold)我喜欢‘坎拿巴’。”

    “嗯?臭味相投?我叫钱孙戈。”锅盖头叼着烟向我鞠了个恭,我试探性问他:“我昨天听你的自我介绍了,英文叫戴伦对吧,我有‘坎拿巴’你要吗?”

    戴伦贼眉鼠眼的左右看了看,给我说,小声一点,这里有畜生就喜欢举报别人。

    说罢,戴伦拿出兜里用小塑料袋装着的‘坎拿巴’说:“刚想问你要不要呢,没想到是同行。”

    我惊讶的问他是不是从黑人兄弟那里买的,他得意洋洋的回答:“从洛杉矶带的,有渠道,比你那个好。”我若无其事的点上烟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说:“下回一起做啊。”我显得若无其事,但是心脏一直砰砰砰的乱跳,如果他能答应我,那我在美国买豪车都不是梦想了。这里要提醒一句,年少的时候不懂事,在美国的法律监管下乱搞,吃了亏,可别不要学我年轻的时候那样鲁莽。

    我回到教室,看见小涵坐在窗户边往外看着,而那个窗户外面就是我们呆着的小花园,我心里范上一股说不出的厌恶感,这算是偷窥我?我走到小涵身边没有说话,小涵笑着看着我说:“没想到第二天就交到了新朋友,你好厉害,我还一个朋友都没有。”

    我笑着拍拍她的头说:“没有,我聊正事。”

    又一节课上完了,我全程看着达样,根本没有认真听讲,导致好几次教授点我名让我回答问题我都答不上来,可能因为达样有一股别样的气质,可以说是异域风情?毕竟我没找过韩国的女孩当女友,这让我有一些爱慕之情,可是人家都有老公了,也就不能做什么了,就算她想,我也不会同意的,毕竟还是有原则的。

    “哎,有警察带着警犬去宿舍了。”坐在我右侧的女孩说道,我猛然转头看着她问:“哪个宿舍?咱们学校有六个宿舍区。”那个女生看看自己的朋友圈说:“蚁巢宿舍。”我心想这蚁巢宿舍不就是我的宿舍区吗?还带着警犬?查‘坎拿巴’的?女孩头一歪又火上浇油似的说:“3号楼。”马上又要上课了,可我不管不顾的拿起书包就往宿舍跑去,打了一辆车就冲出了教室,我急急忙忙的看着手机打车软件,心想如果赶在警察进3栋之前把‘坎拿巴’扔了,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当时的感觉就是死了,这回死透了,我当时全身都在冒冷汗,嘴唇都是白的,浑身颤抖,还发冷。我在校门口等车时,慌张的左右乱看,左边那两个,不就是黑口红女孩和她闺蜜吗?

    那个女孩今天没有穿的那么精致,只是穿了蓝色的短袖和一个黑色松垮的小短裤,一双白色的拖鞋,显得很懒散的样子,她很开心的手舞足蹈,似乎是因为逃课成功了。

    女孩的闺蜜一本正经的扑克脸看着手机,时不时冲着女孩笑一笑,就像妈妈带着女儿出来逛街买玩具一样,女孩转过头看见了我,她今天没有花很浓的妆,也没有涂口红,看起来就像个高中邻家小妹妹一样的清纯,也许是因为没有化妆,她看见我的一瞬间就赶紧又把脸转了过去,手还拿住头发遮了遮,但是没有化妆的她依然比其他化完妆的女孩都强,放在国内一定是校花级别了,但没想到之后我才知道她还真是她之前高中的校花。

    我手机突然响了,乍眼一看应该是司机电话,我发现车已经停在了我的前面,我却看那个女孩看到入迷,没有发现车已经到了,转头急忙上车,让司机快一点开。

    但那个老头却不急不慢的开着自己的老爷车,还给我说他车最高时速就是60迈,我干嘛不骑自行车自己回去呢,我真是百感交集的要晕眩过去了。

    司机还给我聊着天说,听天气预报说我们这里要下雪了,上一次下雪还是在1959年,我好期待,我的老家纽约总是有雪。

    我没搭理他,他又笑着说:我就是你们常说的纽约客,我出生在纽约,非常棒的地方。

    我真快烦死了,我真是连直接自刎的心都有了。

    到了宿舍我看见警察已经刚好出来了,我看见了光光也是脸色苍白的在门口站着看着警察,我急忙跑过去用中文问他:“发生什么了。”

    光光一边喘息一边说:“哥们,算你命好,警察已经快进到你宿舍了,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把我供出来,毕竟你有我转账记录。”

    我瞬间脸都白了,急忙问:“然后呢?”

    光光解释到:“然后警犬在你门口转悠半天就进了你对门的那个宿舍,可能对面‘坎拿巴’的味道比你屋子的大。带走了你对面屋的三个白人。”

    我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大口喘息,光光也坐到了我身边,我俩就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喘,黑人保安走上前问:“需不要救护车?你们还好吗?”

    光光说:“好,好得很。”

    第二天又旷课了,但是幸好没出什么大乱子,不然真是男人进监狱,最后变成女人出监狱了。

    12

    “嗨“一个浑浊熟悉,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扭头看去是那个脸上带有长条疤痕的白人男子,他一只手把我领了起来。

    “带我去你上次看见的那个蓝色花朵那里。“说罢他抓着我就往校外走,保安赶紧跑过来将他拦下,我只见那个疤脸男的手放在了保安的身上,黑人保安便一头栽倒地上不动了,身边的学生发出了尖叫的声音,警车没有走远,但是却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的停在红绿灯路口,我大声的呼救,周围的同学都看傻了眼。

    “只是晕过去了,别担心。”疤脸男拎着我说道。

    “求求你放开手,你到底想干嘛。”我哀求到,但是疤脸男没有回答我只是自说自话的到:“该往哪里走了,给我指路。”我转头看见光光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周围的人似乎都很害怕他,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在校门口还站着红头发的阿枫,他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看着疤脸男和我,我大叫到:“阿枫!过来帮我一下。”但是阿枫摸了摸下巴转身走开了。

    关键时候,真是没一个有用的,全是软蛋。

    我无助的指了一下路说道:“往那边走,但你总要告诉我你要干什么,你是谁。”

    当时的我英语不太好,但幸好他的口音很英式,咱们中国学的英语发音和英式的英语是很像的,所以大致还能听懂一些。

    他说蓝色的花学名叫什么什么,我一开始不知道,但是之后才了解到了那种花叫鸢尾花,本身就是蓝色的。还告诉我那个是灵魂的容器,毁掉花女巫就不会出现了,清子也会平安无事的回来。

    我疑惑的问他,他怎么知道的?他说小镇最近要有大动静了,他是女巫猎人,是他的父亲让他从亚特兰大来。我当时听懂的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他还说了很多,但只是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我一句也没懂。

    我顺着那天走过的方向给他指路,但因为白天和黑夜的街景还是有所不同的,我觉得我可能是指错了,我就说我自己也忘记了,但刚刚和我在一起的胖子也看见过,你可以问问他。

    疤脸男急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他的脸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下面说的话,以我当时的词汇量还是听得懂的,伴随着口臭与劣质香水的味道,向我吐出几个字:“这很重要,你最好告诉我在哪,不然清子就回不来了,她让我来找你,别让我失望。”他停顿了一下想了想:“也许你是个新手还不了解真相,那个叫清子的女孩中了轮回咒语。你们一般人是没法破解的,这个咒语会让你每天都跳跃到前一天的平行宇宙。”我以为是自己是听错了,顺带开玩笑的问了他一下:“你说的法咒还跟量子力学有关系吗?”他愣了一下没有回答,把脸向我凑得更紧说:“可能有关系吧,别废话,给我指路。”他的表情很吓人,还充满了威胁和愤怒,我快哭出来了,哀求着告诉他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另外一个地方,花海,也许找光光让他开车再走一遍就可以找到了。

    我把那天花海的事情用简单的英语词汇形容了一下,他没听太懂但是听明白一个大概,他松开了我的头发说:“早点告诉我就好了,你明天可以出发吗?”我说我回去问一下光光,但是那个女巫猎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抓抓自己的头发:“这次的女巫好难对付,你要是想救你的情人,清子。就乖乖听我的就行了。”我下意识的赶紧否定:“不不不那个不是我情人。”

    女巫猎人站起身拍拍我肩膀说:“叫我弗雷,孩子,明天早上八点在你的宿舍门口等你。”

    我慢慢退后,他凭空从手掌心掏出一瓶酒,很长的酒瓶,就像变魔术一样从他手心慢慢出现了,就如同他的手心有一个黑洞一般。我往回走着,心想如果明天再旷课那估计这学期就不用上了,直接挂科得了,但是清子的事情我也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是我有毛病还是真的有巫术。

    我晃晃悠悠的走回宿舍,敲了敲光光的门,光光开门深吸了一口气给我说道:“进来。”

    “怎么回事到底?”光光询问我,我把清子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还把和清子的合照给他看了,他吸溜一下鼻涕:“感冒了抱歉。”又接着说道:“你听过曼德拉效应吧,也许和曼德拉效应是一样的。”我点了点头。

    曼德拉效应指的是南非总统曼德拉,在别人的印象里,他早在八十年代就去世了,可1990年的时候曼德拉又突然出现在新闻。很多人声称看见过他的葬礼,但其实直到2013年曼德拉才真正去世,阴谋论的学者认为有人篡改了我们的记忆,这和平行宇宙有关系。

    “可我明天还要上课。”光光又说道,很显然,光光并没有把这个事情当回事,在他眼里可能觉得我和那个疤脸男一样有病,就像我看阿枫犯病的时候一样,我没有办法了,只能让他发个花海的位置导航给我,我走出光光的宿舍门给阿枫打了个电话。

    他很快就回复我了,让我去他宿舍见面,我又跑到了5栋的2楼去找阿枫,他看见我立马像医生一样的撑开我眼球左看右看的,还让我脱衣服,但我可能脱衣服吗,我说我真的没事阿枫,阿枫说那个疤脸男很可疑,他怕我被下了什么蛊。

    我笑着说美国这地方没有蛊吧,阿枫却一脸坚毅的说:“有的,就是诅咒。”

    我把阿枫赶紧拉倒沙发上问他:“你知道女巫猎人吗?”阿枫摇摇头说:“但我稍微了解一点女巫和巫师。”

    “赶紧讲讲。”我激动的说道,“他们和我们差不多,学习的都是比现代科学更先进的理论,但是古人无法理解,现代人也无法理解,所以就说我们是迷信,人类存在在地球上25亿年,但真正开始科学大爆发和探究宇宙本质,只是从工业革命近代科学开始的这几百年,你觉得可能吗?巫术和风水其实算是上一代人类文明的科技罢了。”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揉了揉说:“说重点。”阿枫摇摇头说:“我对西方的巫师不是特别了解,但我能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在侵入你的大脑。但是需要通过某种媒介。”

    “最近有点神经衰弱是真的,我还以为是最近事情太多压力太大了。”我捏捏自己的太阳穴。

    “虽然我不知道,但这有点类似道家的移魂术和泰国飞头降。准确来说,你被下降头了,可能是另一个灵魂想要夺取你的身体。”阿枫的样子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既然他家是看风水的,我自然是有点信了,经历这么多事情,我也不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了,我抓住阿枫的手还亲了一口问到:“阿枫,怎么才能破解,还有清子也消失了,回不来。”

    “有人失踪很难办,要不然就是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要不然就是失踪了,不如我试着帮你找找她。”

    阿枫的手开始掐指算卦,嘴里默默念着:“大安,小吉,空亡。”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空亡,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再用梅花易数给你好好算算。”我赶紧拦住了他:“不必了,那你就告诉我先,我的降头怎么破。”

    “下降头必须有人知道你生辰八字,或者….”他摇摇头说:“这就很难了,或者是你原本就与那个灵魂有过契约,他还得有个灵魂的容器,带有灵魂的布娃娃,带有灵魂的树木或者古董,就可以夺舍你的身体了。可想要完全夺舍还需要一种媒介让你可以发射信号,就像定位一样,让带有灵魂的物品持续的往你身体里注入灵魂时可以找到你。”我一下子站起来拿起阿枫屋子里的水杯喝了下去压压惊:“花可以吗?”阿枫笑着说:“当然可以。但那只是容器,并不是媒介。”

    看来我明天的确得去一趟花海了,而且也要赶紧再去广场找到那株鸢尾花才行。

    阿枫拽了一下我的胳膊说:“但是我担心的就是花。”我慢慢坐回沙发洗耳恭听问到:“怎么说?”

    “花能承载的灵魂太小,所以灵魂必须是残缺的,如果花里的残缺灵魂想要夺舍一个身体,还需要依靠宿体杀人吸取别人的灵魂。”他往后移动了一下,离我远了一些又说:“就是说如果你被附身了,你会有杀人的冲动。”

    “那我倒是暂时没有。”我喝口水心放下了一些。

    我想叫阿枫下楼抽烟,但谁知道他却是个不抽烟不喝酒的好孩子,我无奈自己下楼去抽,我睡不着觉,一是因为精神衰弱,而是明天又要去花海了,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如果早点把我身上蛊解开,那也是好的。清子的事情,我想总会有个结果,不如先专注眼下自己的事情吧,想到这里我笑了笑,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自私,越来越利己主义了。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有谁没睡觉,我发了个消息给光光,可他说自己要写论文,我又发消息给阿奇,阿奇说自己已经和张天晟搬出宿舍在外面找房子合租了,熊猫又不怕死的去找黑人兄弟买‘坎拿巴’了。我实在想不出还认识谁了,室友岚岚已经睡了,那就索性问问阿南。

    我发消息给穿着像童子军的哥们,阿南,可他迟迟没有回复我,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阿南这时候给我发消息问:“怎么了?兄弟。”我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问他,要不要出来抽烟聊天。

    阿南又隔了半天给我说:“我在小野房间里跟她聊天呢。”我不知道为什么激动了一下,可能我这个人平时就爱听八卦吧,我拿起手机问他:“你跟小野搞上了?”阿南给我说:“快了,记得到时候帮我助攻。”我顿时有一些失落,和小涵分手了以为会有什么好的桃花运,现在发现离开小涵之后没有桃花运,全是一些厄运,难不成是上天在惩罚我这个渣男?

    这时,我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那个重庆女孩诺诺发来的。

    “睡了?”她虽然就发了两个字,但我听出来她想我了,虽然只和我见了一面,但是可能因为我长得很帅所以喜欢上了我吧。

    我故作深沉的回复了一个:“嗯,要睡了怎么了。”心里暗暗窃喜,心想这是要约我出去半夜单聊,靠在我身上,跟我表白。

    我忍不住的傻乐,突然她回复了我一句:“嗯,那没事了。”

    我的脸瞬间呆滞,赶紧回她:“没事,我还没那么困。”

    快点啊快点啊,约我出去,说你想说的话,做我俩想做的事情。

    过了大概一分钟,我一直盯着手机看,她给我发了一句:“梦梦睡了。”

    我心想这小丫头片子,还让我去她宿舍,这样不好吧,但是梦梦在旁边还挺刺激的。

    我等她说去她宿舍待一会呢,没想到她又发了一句:“所以我肚子疼,你给我去药店买个治月经痛的药吧。”

    我嘴角快瞥到眼珠了,一副吃了屎吃了鲱鱼罐头的表情,我不知道回复她什么,因为我实在懒得出去买,而且这美国24小时开门的药店很少,至少到现在我从来没见过24营业的任何商店,连麦当劳晚上都关门,我还得跑出去找呗。

    我没回复她,想躺下睡觉了,突然她又一条短信发来:“没有药,热水也行,美国没有喝热水的,他们喝白水都得放冰块,我也没有热水壶。”

    我看了看我妈在我来美国前特意给我带的烧水壶,起身跑去了诺诺的宿舍。

    我敲了敲门没有人搭理我,突然身后有一只手拍了拍我,我转身看去就是诺诺。

    “你干嘛去了?”我疑惑的问到。

    “去楼下抽烟了,顺便抽了一根‘坎拿巴’。”她打开宿舍门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你今天可别想怎么样,我来姨妈了。”

    我小声的“唭”了一声不屑的说:“我本来就跟你没怎么样。”

    诺诺看着我微笑了一下,她显得很憔悴,可能因为肚子痛的关系,我心想,不会诺诺就是那个女巫吧,神出鬼没的,刚刚在楼下没看见她,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说自己去抽烟了。

    诺诺坐到自己床上向我招招手:“过来坐吧,不嫌你脏。”我一急骂了句脏字又手叉腰看着她:“我去给你烧水。”拿起水壶往外走,黑暗中看了一眼睡在隔壁床的梦梦,她居然没穿裤子,也不盖被子,穿了个短袖和内裤,被子盖住一半身体,大腿和屁股若隐若现的,我猜这俩应该不是女巫,应该是妖精。

    “你再看你会被我戳瞎的。”诺诺冷冷的说道,这一句提醒了我,我赶紧跑去给她烧水。

    我把水壶放在电磁炉上就走回了诺诺和梦梦的房间,诺诺抓着我的胳膊走到了客厅和我说:“你不然直接爬梦梦身上得了,我看着都替你憋得慌。”我一时语塞,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项链说:“你别乱想,我可对梦梦没有任何想法。我最近有正事忙得很。”

    “什么正事?”诺诺好奇的问。

    “就是,说了你也不信…..”我看了诺诺一眼,立马又把头转回去。

    “你说说,我听听看信不信。”她笑着脱掉拖鞋把腿叠在沙发上,我刚想说花海的事情,但又一想,别和跟光光说的时候一样,把我当成和阿枫一样的神经病了。

    我就说到:“我最近在写歌,我以前是搞说唱的。”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正事了,也就在BJ的时候和那些地下说唱歌手一起混过一段时间。

    “我前男友也是做说唱的,我最喜欢你们这种了,看你第一眼就像个说唱歌手,你有纹身吗?”诺诺歪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向她显摆自己的纹身。

    “没,我不纹那玩意。”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笑笑说我真可爱,诺诺把自己的短发捋到耳后,脸又贴的更近了:“那你给我唱一段。”

    我突然改口:“对了…..”诺诺看着我,但我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还没想好。

    “你明天,要不要,和我出去郊游。”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说出来这种话,可能是因为紧张而且尴尬,或者是为了圆谎所以一激动说出来的话,反正我现在很后悔。

    “去哪里?”诺诺顿时来了兴趣,瞪大眼睛,眼球微微的颤动。

    “去一片花海,你去吗?”我真的已经瞒不下去了,就索性说了。

    诺诺激动的用膝盖把沙发往下压了一下:“去!但是我们后天去吧,后天正好放假。”

    我高兴的回答:“好,一言为定。”

    我心想正好,明天诺诺不去,我后天就和她说已经去过了,就完事了,毕竟那里很危险。

    但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样用手指着我说:“如果你明天跟别人去我就再也不理你。”说罢往我胳膊上扇了一巴掌。

    挺疼的,我捂住胳膊,水烧开了,我把水给诺诺端过来,自己就回宿舍了,她一边拿着热水往屋子里走一边招手给我说了句:“拜拜,后天见。”头也不回的“咚”把门关上了。

    我回去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虽然困但是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耳边还不时传来五六岁小孩子的嬉笑声,似乎就在我的身边,是从这屋子里发出来的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联想到了看见鸢尾花的那天遇见的黑人小孩,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但除了睡觉的岚岚,其他人谁也没有,但是嬉笑声还在我耳边回荡。我有点怕了,赶紧大声叫醒了岚岚。

    岚岚艰难的转过身子,闭着眼问我:“怎么了?”

    我左看看右看看,嬉笑声停止了,我问他:“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岚岚骂骂咧咧的说:“有病吧,赶紧睡吧,什么声音也没有,你做梦了。”

    我心想可能真的是自己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把外面的声音听成了屋子里的声音?但是不应该啊,因为就在我耳边,一个五六小孩子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嘻嘻嘻”。

    我躺下睡去了,岚岚的呼噜声让我又彻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我可能睡过头了,闹铃没有把我叫起来,我一看表已经9点了,昨晚睡得太香了,可能最近都没怎么睡好,但是昨晚看着诺诺漂亮的脸蛋和白白的腿,又跟她聊了一晚上天可以缓解我的精神焦虑吧。

    我穿好衣服,走到校门口,但是那个女巫猎人不在了,可能是已经走了。

    这下子不止课没上成,连事也没办了。我没事就想着去瞎转悠一下,正好小镇市中心我还没怎么去过,不如过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