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那我呢
次日清晨被刺眼的阳光晃醒，揉了揉眼睛看清楚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猛地睁大眼看到还好，自己还穿着衣服。
缓过神的钟鱼深吸一口气看到手机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伸出手摸出手机数十个未接来电，就连微信也是几十个留言。
揉了揉头发，深吸一口气打开未接来电，5个刘琪来的电话，3个马小帅打来的电话剩下一个是邵辉，一个是妈妈，打开微信也是这几个人来的微信。
先看了刘琪的：
“钟鱼？你怎么样？”
“钟鱼，你今天过来吗？刚才邵辉和何总发了好一顿脾气。”
“钟鱼，钟鱼，那句话真是你说的嘛？太牛掰了。”
“钟鱼，你什么时候过来？看到了给我回信息啊！”
“钟鱼，你是不是丢了？电话不回信息不回？”
下面是邵辉的：
“钟鱼，你真行，你是个英雄...”
“你自己和何总说吧，要不你走要不我走...”
在下面是马小帅的：
“钟鱼，我想见你。”
“钟鱼，你在哪里？”
“钟鱼？？？”
“对不起，钟鱼，可以见我一面吗？”
钟鱼使劲揉着那一团本就凌乱的头发，是的，她断片了...
是不是自己喝多了招惹了谁？对，自己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恍惚见到了马小帅，想到什么似的紧忙起身看了看房子里并没有人，也看不出是谁的家。
拢了拢头发整理好床铺走到客厅问了几句没人应答，又不好意思去别的房间找人，想想还是先溜为上，又觉得不太好，从包里掏出笔写上：“不好意思打搅了，又写了一句谢谢。”才要转身离开觉得还差点什么又从包里拿出200块钱放在了纸条下面，怎么自己也麻烦了人家，很是不好意思，却没看到玄关处那一摞八喜冰淇淋盒子，还有一个大盒子里面插着一只绿萝，有水还有几只玻璃鱼，红的灿烂。
轻轻关上房门的钟鱼掏出电话先是给刘琪打了过去。
正在敲打着文件的刘琪听到办公桌上手机的铃声紧忙拿起电话按了接听“我的小祖宗，你可是出现了。”
“刘琪，不好意思，我昨天断片了。”
“那你今天还过来吗？”刘琪关切道。
“现在公司什么情况啊？我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说起来钟鱼感觉很是惭愧，最起码得罪王总那段自己还是记得的。
“二部的邵总现在还在何总的办公室，听说昨天王总要对你下手，你和他说你爸教你士可杀不可辱，你妈教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厉害了我的姐。不过你可小心点，邵总是真火了，听那意思下午王总和陈总来公司，这边公关部也开始汇集资料了。”刘琪小声地给钟鱼传递的信息。
愣在原地的钟鱼开始脑补起那段画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摇摇晃晃出了酒店，看到了马小帅。
不想在想的钟鱼只好回了一句：“我收拾下马上过去。”
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刘芸看到钟鱼回家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钟鱼啊，你可是回来了！”
“我没事的，妈。”钟鱼扔下包紧忙去刷牙洗脸，对着镜子收拾好自己又换了一身衣服扔下一句：“妈，我去上班了。”就消失不见。
只剩下关门声和刘芸在后面摇头叹气，那句昨天你是不是住在何驰家了也没问出口。
赶到公司的钟鱼看了看表已经快1点了，想了想直接去了销售二部看到邵辉并不在办公室便又去了楼下的行政办公室。
在行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有女声的进自己便推门进去，坐在门口的刘琪看到是钟鱼用手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便紧忙起身踮起脚尖走到钟身边拉着钟鱼出了行政办公室。
侧目瞧着神经兮兮的刘琪，钟鱼心里产生一丝担忧，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候还是听到里面经理办公室里传中模糊不清的嘈杂声。
出了办公室，刘琪掩好门看了看旁边的会议室没人就刷了下员工卡领着钟鱼进了会议室开口道：“钟鱼，看不出来啊！”
“啊！？”钟鱼满脸问好，这是什么意思。
“你瞧你把邵辉气的，早晨来了就在何总屋，叨叨到现在了，何总中午饭都没吃上。”说完哈哈笑了起来，看到满脸黑线的钟鱼又收起小声道：“那话真是你说的？”
“什么话？”钟鱼靠着会议室的玻璃落地窗看着好奇的刘琪，心不在焉。
“就那句啊，士可杀不可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啊。”说完还不忘满脸崇拜的看着钟鱼。
钟鱼用力回想起来却还是想不起来是不是自己说的，满脸沮丧叹了口气“我真的不记得了。”
“放心啦，没事的，大不了咱们再换个部门，我一直让你来行政，赶紧过来就是了。”刘琪心里没觉得是什么大事索性满不在乎。
“邵总说这个客户和公司合作数十年了，合同都是三五年签的，这回因为我，刘琪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啊。”满怀期冀的眼神换来是刘琪的白眼。
“大姐，公关部都出动了，能有你什么事，再说了，你还能说得上话吗...不过你可以看看陈总，听说他是个不错的人。”看着钟鱼的烦闷劝慰“有何总呢，没事的，而且你的合同是三年的，还有附加条件你离职赔钱，所以你这工作比我的铁。”
听着刘琪略带劝慰的话钟鱼深吸一口气，满脸担忧：“那我下午能见见他们道个歉吗？”
才说完就听到传来敲玻璃的声音，刘琪抬头看到是何驰紧忙刷了下员工卡走出会议室，听不清何驰说着什么却能看到刘琪不断的点头。片刻后何驰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会议室的钟鱼，没有话语转头离开了。
刘琪转身走到钟鱼身边拍了拍钟鱼的肩膀：“没事的，李总他们来了，他们既然肯来问题就不会太大。”看着钟鱼还是低着头继续说道“何总和邵总过去了，我也过去做下记录，你等我消息。”
高跟鞋的声音渐离渐远，钟鱼抬起头，眼中有泪，自己真的不该喝酒，明明不能喝，还有逞能，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该怎么办。
双手紧紧的攥了攥，起身走到销售会议室，看着里面做了五六个人，邵总站在中间不知道说着什么，大约几分钟后两个公关部的女孩又开始轮番说着。
半小时后何驰率先起身打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来，一眼看到站在旁边的钟鱼心里一阵好笑，没有言语转身就掏出电话打着电话。
第二个出来的就是陈总，钟鱼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紧忙走到陈总身边：“陈总。”
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的陈总听到叫声侧过身看到是钟鱼，面露微笑的对着钟鱼点了点头，等她开口。
钟鱼着带着黑色边框眼睛的陈总，虽然上了年纪却还是显得很有精神，快步走到距离陈总三步样子的距离先是鞠了个躬：“陈总，对不起，我刚刚掉到销售部，对业务不是很熟悉，给公司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很抱歉，希望您能在给我一次机会。”说完又是鞠了一躬。
陈总看着满脸认真的钟鱼认真的打量起来，高高的马尾露出精干，白皙的皮肤因为窘迫染上一丝囧红，眉头微微皱起让人也跟着不禁心疼不禁暗道怪不得那个老狐狸要打你主意。
看到上下打量自己的陈总一眼不发，钟鱼满目期待向前一步：“请您原谅，在给我们一次机会。”
打完电话的何驰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钟鱼，你在干嘛？”
听到身后何驰的声音钟鱼身子不由一紧，对着陈总又是一鞠躬：“对不起。”转身走到何驰身边，除了道歉根本说不出别的，可是就连道歉都和他说不出口：“何总，我...”
“钟小姐。”陈总看到这一切，感觉好像真的给这个简单的小姑娘造成了极大的心里负担“可以邀请你一起参加会议吗？”
先是何驰的不可思议，又是钟鱼的目瞪口呆，猛地想到是机会的钟鱼激动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一个简单又明白的女孩子啊。
钟鱼率先走到会议室，推开会议室的门伸手示意陈总先进，又悄悄的看了眼何驰，看到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也只好等着对方进了办公室才把门关上。
“钟小姐坐这边吧。”回到坐位的陈总对着钟鱼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坐位“公关可以先下去吧！”
王总看着进来的钟鱼面露尴尬。
陈总看着进来的钟鱼笑意洋溢。
邵辉看着进来的钟鱼怒目圆瞪。
何驰脸上划过一丝浅笑。
刘琪看着进来的钟鱼不可思议。
等公关人员走过会议室，钟鱼先是走到会议桌前对着剩下的五个人鞠了一躬，深吸一口气：“大家好，我叫钟鱼。新到的销售部，对公司业务不够熟练，喝了些酒就胡说八道，在此我向陈总王总道个歉，希望两位领导摒弃前嫌在给我一次机会。”说完又是鞠了一躬：“对不起。”
“小姑娘，别心急，先坐下，生意是慢慢谈的。”陈总看着还在沉寂在道歉这个环节不能自拔的钟鱼率先开口。
邵辉不可置信看着陈总，想要开口又觉得现在开口还不是机会。
看着钟鱼坐到陈总指定的位置，陈总推了推自己面前的文件夹：“刚才公关也阐述了我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相互理解，相互扶持，这么多年的合作也不是钟小姐一个人就可以打断的。”说完又看看钟鱼心里笑意更浓“合作互赢一直是我们所追求的，这个合同肯定还是要签的，而且责任也不全在钟小姐这边。”
说完顿了顿继续开口：“不过也正是这次钟小姐的酒后吐真言，我们才真正感觉贵公司的拥有最可贵的合作精神。”
钟鱼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陈总，听到这句话就要起身道谢就被陈总示意不要起来。
“很感谢陈总和王总的认可，这次的合同既然得到了您的认可那我们这边也会抓紧时间签订，同时也很感谢陈总对我们公司员工的认可。”何驰说完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钟鱼又转头看着王总“对吧，王总。”
王总瞬感压力，笑着对着何驰点了点头：“钟小姐工作认真，踏实肯干，业务熟练，我们很期待和钟小姐继续合作。”心里却对着何驰一顿腹诽：不就一个小员工么，你至于直接和公司老总沟通吗，害的自己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全公司的领导层都知道自己是个LSP了。
邵辉看到这一切完全颠覆自己的认识啊，这不是自己认真推断的事情发展啊，不是应该各种赔礼，挽回合同，钟鱼滚蛋吗。
钟鱼听到这句话赶紧起身：“谢谢王总理解，谢谢陈总。”
事情到了尾端何驰率先站起来：“那就这样，晚上7点我们饭店见。”
看到何驰起身，陈总王总邵总也跟着起身，相互握了手就听陈总：“那就不见不散。”
“好，那我们不见不散。”邵总声音洪亮。
“还有，钟小姐也要过来啊。”陈总看着站在一旁的钟鱼，好像这一群人的喜悦与她无关便开口“我们都很期待和钟小姐继续合作。”
一直以为是双方都是客气为了共赢相互妥协的借口却没想到陈总相邀继续合作，面带喜悦抬起头看着陈总：“好，我一定到。”
几个人看着刚才还满面懊悔难过的钟鱼此刻笑面如花不禁都跟着笑了起来。
几个男人寒蝉着率先出了办公室，并排和钟鱼跟在领导身后一起送客户的刘琪偷偷伸出大拇指在终于面前晃了晃，钟鱼会心一笑，此刻悬着的心才放下些许。
送走客户才要回销售部的钟鱼就听到身后何驰的声音：“钟鱼来我办公室。”说完也不等钟鱼应声直接走过钟鱼身边回了办公室。
邵辉看了看钟鱼，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陈总名片，改天你该谢谢他。”
接过名片钟鱼满含歉意刚要开口道歉，她还欠邵辉一个对不起却见邵辉摆了摆手：“慢慢来吧，销售这条路不好干。”说完便跟在何驰身后回了办公室。
看着傻愣在原地的钟鱼，刘琪拽了拽钟鱼，眼神抬了抬示意何驰还在等着她。
闭上眼睛给自己鼓了鼓气，在睁开眼睛一片清明，仿佛满身力气，同刘琪一同到了行政办公室，刘琪率先敲了敲门。
得到应声的刘琪推开门示意钟鱼可以进去了。
钟鱼走进何驰办公室，心里想着平常闹归闹，那是钟旗的原因，工作上还是自己的不对：“何总，对不起。”
“哦，对不起？对不起什么？”何驰满目戏谑。
“不该惹怒王总陈总，给公司带来麻烦。”钟鱼想了想自己唯一的错误好像就是没答应王总和他一起走吧。
“是吗？和王总一起开了房就对吗？我们公司什么时候变成青楼了？要靠员工出卖身体来维持利益。”说完抬眼看了看钟鱼，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样啊。
“我...”钟鱼感觉自己左右都不对索性也就不说了，就这么盯着何驰桌上吃了一半的八喜冰激凌。
何驰心里一阵好笑，推着钟鱼盯着的冰淇淋往前推了推“喜欢吃？”
“不吃。”钟鱼很想问问你有病吗？拿着吃了一半的冰激凌问别人吃不吃，还在工作时间吃？
看着钟鱼有了怒意也不在逗她，拉开抽屉拿出一瓶护肝片和一瓶解酒片推到钟鱼面前：“酒前一小时吃。”顿了顿“我觉得销售部不适合你，你可以考虑下行政。”
侧目办公桌上的护肝片和解酒片心里一阵暖意，他没有责怪自己也没有训斥自己，还给自己带了护肝片和解酒片，眸上闪过暖意：“谢谢。”
“好了，晚上6点半出发去饭店，你提前订好，记得陈总指定你出席。”说完何驰也不在挽留，瞧着钟鱼拿起护肝片和解酒片离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拿起桌上的曲奇味冰淇淋挖了一勺，是的，他是故意的，还故意问她吃不吃，她却没有发现。
拿着护肝片和解酒片出了行政办公室的钟鱼才走了几步就看到马小帅，两个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着对方，好像有很多话可以说又好像什么都不能说。
马小帅率先走到钟鱼面前：“你还好吗？”
钟鱼低眉垂目盯着手里的护肝片，她很想说好和不好你都不能在我身边还重要吗，但是却开不了口。
“给我时间我们谈一谈好不好。”马小帅看着钟鱼手里的护肝片和解酒片心里一阵懊恼，他是被自己逼着离开的。
“马管，这里不是谈私人事情的地方也不是谈私人事情的时间。”拿着文件的刘琪看到马小帅堵着钟鱼面带祈求，心里鄙夷了男人一把。
“我先走了，晚点给你打电话。”马小帅没有看刘琪说完一句转身离开。
“钟鱼，还好吗。”刘琪走到钟鱼身边，钟鱼拿着护肝片的手有些抖。
“嗯。”钟鱼忍住悲伤，示意自己没事。
“我要去销售二部，一起吧。”说完憋了眼后面角落的何驰就拉着钟鱼往销售部走去。
目光所及之处早已没了两人的影子，何驰有些颓废的回了办公室，从昨天的醉酒到屏幕上那句马小帅我好喜欢你，何驰躺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抬起双腿搭在办公桌上闭目回想。
那是一段才洒了沥青的马路，同父异母的妹妹和一个小女孩一起在楼下玩耍，自己不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便跑下楼去用树枝挑起还没有干的沥青向妹妹甩了出去，率先看到的小女孩挡在了妹妹面前，一块沥青落在了女孩的耳后，还有一块在她的腿上。
小女孩被沥青烫的眼泪簌簌直下却没有哭喊出生，吓得自己不知道所措，就傻愣愣在看着倔强的小女孩。
最后还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哇哇哭出声自己才敢跑到两个女孩子面前：“我请你们吃冰淇淋，你们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同父异母的妹妹停止哭声看着何驰点了点头，小女孩倔强的点了点头。
妹妹告诉他她叫钟鱼，小女孩在来找妹妹玩的时候，只要有风吹过或者女孩挽起头发都能看到耳后的那块红斑，那是那块沥青留下的疤。
在然后他每次见女孩都会给妹妹和她买一个八喜冰激凌，每次都是不同的口味，直到他高中去了美国，异国他乡难过了，孤单了都会想起小女孩紧咬嘴唇掘强的忍耐着，不肯喊一声疼，那时他心里给自己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以后每天给女孩子买一个八喜冰激淋。
时隔十数年，他一眼认出她，她却不在记得他。
缓过神的钟鱼深吸一口气看到手机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伸出手摸出手机数十个未接来电，就连微信也是几十个留言。
揉了揉头发，深吸一口气打开未接来电，5个刘琪来的电话，3个马小帅打来的电话剩下一个是邵辉，一个是妈妈，打开微信也是这几个人来的微信。
先看了刘琪的：
“钟鱼？你怎么样？”
“钟鱼，你今天过来吗？刚才邵辉和何总发了好一顿脾气。”
“钟鱼，钟鱼，那句话真是你说的嘛？太牛掰了。”
“钟鱼，你什么时候过来？看到了给我回信息啊！”
“钟鱼，你是不是丢了？电话不回信息不回？”
下面是邵辉的：
“钟鱼，你真行，你是个英雄...”
“你自己和何总说吧，要不你走要不我走...”
在下面是马小帅的：
“钟鱼，我想见你。”
“钟鱼，你在哪里？”
“钟鱼？？？”
“对不起，钟鱼，可以见我一面吗？”
钟鱼使劲揉着那一团本就凌乱的头发，是的，她断片了...
是不是自己喝多了招惹了谁？对，自己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恍惚见到了马小帅，想到什么似的紧忙起身看了看房子里并没有人，也看不出是谁的家。
拢了拢头发整理好床铺走到客厅问了几句没人应答，又不好意思去别的房间找人，想想还是先溜为上，又觉得不太好，从包里掏出笔写上：“不好意思打搅了，又写了一句谢谢。”才要转身离开觉得还差点什么又从包里拿出200块钱放在了纸条下面，怎么自己也麻烦了人家，很是不好意思，却没看到玄关处那一摞八喜冰淇淋盒子，还有一个大盒子里面插着一只绿萝，有水还有几只玻璃鱼，红的灿烂。
轻轻关上房门的钟鱼掏出电话先是给刘琪打了过去。
正在敲打着文件的刘琪听到办公桌上手机的铃声紧忙拿起电话按了接听“我的小祖宗，你可是出现了。”
“刘琪，不好意思，我昨天断片了。”
“那你今天还过来吗？”刘琪关切道。
“现在公司什么情况啊？我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说起来钟鱼感觉很是惭愧，最起码得罪王总那段自己还是记得的。
“二部的邵总现在还在何总的办公室，听说昨天王总要对你下手，你和他说你爸教你士可杀不可辱，你妈教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厉害了我的姐。不过你可小心点，邵总是真火了，听那意思下午王总和陈总来公司，这边公关部也开始汇集资料了。”刘琪小声地给钟鱼传递的信息。
愣在原地的钟鱼开始脑补起那段画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摇摇晃晃出了酒店，看到了马小帅。
不想在想的钟鱼只好回了一句：“我收拾下马上过去。”
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刘芸看到钟鱼回家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钟鱼啊，你可是回来了！”
“我没事的，妈。”钟鱼扔下包紧忙去刷牙洗脸，对着镜子收拾好自己又换了一身衣服扔下一句：“妈，我去上班了。”就消失不见。
只剩下关门声和刘芸在后面摇头叹气，那句昨天你是不是住在何驰家了也没问出口。
赶到公司的钟鱼看了看表已经快1点了，想了想直接去了销售二部看到邵辉并不在办公室便又去了楼下的行政办公室。
在行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有女声的进自己便推门进去，坐在门口的刘琪看到是钟鱼用手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便紧忙起身踮起脚尖走到钟身边拉着钟鱼出了行政办公室。
侧目瞧着神经兮兮的刘琪，钟鱼心里产生一丝担忧，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候还是听到里面经理办公室里传中模糊不清的嘈杂声。
出了办公室，刘琪掩好门看了看旁边的会议室没人就刷了下员工卡领着钟鱼进了会议室开口道：“钟鱼，看不出来啊！”
“啊！？”钟鱼满脸问好，这是什么意思。
“你瞧你把邵辉气的，早晨来了就在何总屋，叨叨到现在了，何总中午饭都没吃上。”说完哈哈笑了起来，看到满脸黑线的钟鱼又收起小声道：“那话真是你说的？”
“什么话？”钟鱼靠着会议室的玻璃落地窗看着好奇的刘琪，心不在焉。
“就那句啊，士可杀不可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啊。”说完还不忘满脸崇拜的看着钟鱼。
钟鱼用力回想起来却还是想不起来是不是自己说的，满脸沮丧叹了口气“我真的不记得了。”
“放心啦，没事的，大不了咱们再换个部门，我一直让你来行政，赶紧过来就是了。”刘琪心里没觉得是什么大事索性满不在乎。
“邵总说这个客户和公司合作数十年了，合同都是三五年签的，这回因为我，刘琪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啊。”满怀期冀的眼神换来是刘琪的白眼。
“大姐，公关部都出动了，能有你什么事，再说了，你还能说得上话吗...不过你可以看看陈总，听说他是个不错的人。”看着钟鱼的烦闷劝慰“有何总呢，没事的，而且你的合同是三年的，还有附加条件你离职赔钱，所以你这工作比我的铁。”
听着刘琪略带劝慰的话钟鱼深吸一口气，满脸担忧：“那我下午能见见他们道个歉吗？”
才说完就听到传来敲玻璃的声音，刘琪抬头看到是何驰紧忙刷了下员工卡走出会议室，听不清何驰说着什么却能看到刘琪不断的点头。片刻后何驰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会议室的钟鱼，没有话语转头离开了。
刘琪转身走到钟鱼身边拍了拍钟鱼的肩膀：“没事的，李总他们来了，他们既然肯来问题就不会太大。”看着钟鱼还是低着头继续说道“何总和邵总过去了，我也过去做下记录，你等我消息。”
高跟鞋的声音渐离渐远，钟鱼抬起头，眼中有泪，自己真的不该喝酒，明明不能喝，还有逞能，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该怎么办。
双手紧紧的攥了攥，起身走到销售会议室，看着里面做了五六个人，邵总站在中间不知道说着什么，大约几分钟后两个公关部的女孩又开始轮番说着。
半小时后何驰率先起身打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来，一眼看到站在旁边的钟鱼心里一阵好笑，没有言语转身就掏出电话打着电话。
第二个出来的就是陈总，钟鱼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紧忙走到陈总身边：“陈总。”
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的陈总听到叫声侧过身看到是钟鱼，面露微笑的对着钟鱼点了点头，等她开口。
钟鱼着带着黑色边框眼睛的陈总，虽然上了年纪却还是显得很有精神，快步走到距离陈总三步样子的距离先是鞠了个躬：“陈总，对不起，我刚刚掉到销售部，对业务不是很熟悉，给公司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很抱歉，希望您能在给我一次机会。”说完又是鞠了一躬。
陈总看着满脸认真的钟鱼认真的打量起来，高高的马尾露出精干，白皙的皮肤因为窘迫染上一丝囧红，眉头微微皱起让人也跟着不禁心疼不禁暗道怪不得那个老狐狸要打你主意。
看到上下打量自己的陈总一眼不发，钟鱼满目期待向前一步：“请您原谅，在给我们一次机会。”
打完电话的何驰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钟鱼，你在干嘛？”
听到身后何驰的声音钟鱼身子不由一紧，对着陈总又是一鞠躬：“对不起。”转身走到何驰身边，除了道歉根本说不出别的，可是就连道歉都和他说不出口：“何总，我...”
“钟小姐。”陈总看到这一切，感觉好像真的给这个简单的小姑娘造成了极大的心里负担“可以邀请你一起参加会议吗？”
先是何驰的不可思议，又是钟鱼的目瞪口呆，猛地想到是机会的钟鱼激动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一个简单又明白的女孩子啊。
钟鱼率先走到会议室，推开会议室的门伸手示意陈总先进，又悄悄的看了眼何驰，看到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也只好等着对方进了办公室才把门关上。
“钟小姐坐这边吧。”回到坐位的陈总对着钟鱼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坐位“公关可以先下去吧！”
王总看着进来的钟鱼面露尴尬。
陈总看着进来的钟鱼笑意洋溢。
邵辉看着进来的钟鱼怒目圆瞪。
何驰脸上划过一丝浅笑。
刘琪看着进来的钟鱼不可思议。
等公关人员走过会议室，钟鱼先是走到会议桌前对着剩下的五个人鞠了一躬，深吸一口气：“大家好，我叫钟鱼。新到的销售部，对公司业务不够熟练，喝了些酒就胡说八道，在此我向陈总王总道个歉，希望两位领导摒弃前嫌在给我一次机会。”说完又是鞠了一躬：“对不起。”
“小姑娘，别心急，先坐下，生意是慢慢谈的。”陈总看着还在沉寂在道歉这个环节不能自拔的钟鱼率先开口。
邵辉不可置信看着陈总，想要开口又觉得现在开口还不是机会。
看着钟鱼坐到陈总指定的位置，陈总推了推自己面前的文件夹：“刚才公关也阐述了我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相互理解，相互扶持，这么多年的合作也不是钟小姐一个人就可以打断的。”说完又看看钟鱼心里笑意更浓“合作互赢一直是我们所追求的，这个合同肯定还是要签的，而且责任也不全在钟小姐这边。”
说完顿了顿继续开口：“不过也正是这次钟小姐的酒后吐真言，我们才真正感觉贵公司的拥有最可贵的合作精神。”
钟鱼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陈总，听到这句话就要起身道谢就被陈总示意不要起来。
“很感谢陈总和王总的认可，这次的合同既然得到了您的认可那我们这边也会抓紧时间签订，同时也很感谢陈总对我们公司员工的认可。”何驰说完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钟鱼又转头看着王总“对吧，王总。”
王总瞬感压力，笑着对着何驰点了点头：“钟小姐工作认真，踏实肯干，业务熟练，我们很期待和钟小姐继续合作。”心里却对着何驰一顿腹诽：不就一个小员工么，你至于直接和公司老总沟通吗，害的自己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全公司的领导层都知道自己是个LSP了。
邵辉看到这一切完全颠覆自己的认识啊，这不是自己认真推断的事情发展啊，不是应该各种赔礼，挽回合同，钟鱼滚蛋吗。
钟鱼听到这句话赶紧起身：“谢谢王总理解，谢谢陈总。”
事情到了尾端何驰率先站起来：“那就这样，晚上7点我们饭店见。”
看到何驰起身，陈总王总邵总也跟着起身，相互握了手就听陈总：“那就不见不散。”
“好，那我们不见不散。”邵总声音洪亮。
“还有，钟小姐也要过来啊。”陈总看着站在一旁的钟鱼，好像这一群人的喜悦与她无关便开口“我们都很期待和钟小姐继续合作。”
一直以为是双方都是客气为了共赢相互妥协的借口却没想到陈总相邀继续合作，面带喜悦抬起头看着陈总：“好，我一定到。”
几个人看着刚才还满面懊悔难过的钟鱼此刻笑面如花不禁都跟着笑了起来。
几个男人寒蝉着率先出了办公室，并排和钟鱼跟在领导身后一起送客户的刘琪偷偷伸出大拇指在终于面前晃了晃，钟鱼会心一笑，此刻悬着的心才放下些许。
送走客户才要回销售部的钟鱼就听到身后何驰的声音：“钟鱼来我办公室。”说完也不等钟鱼应声直接走过钟鱼身边回了办公室。
邵辉看了看钟鱼，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陈总名片，改天你该谢谢他。”
接过名片钟鱼满含歉意刚要开口道歉，她还欠邵辉一个对不起却见邵辉摆了摆手：“慢慢来吧，销售这条路不好干。”说完便跟在何驰身后回了办公室。
看着傻愣在原地的钟鱼，刘琪拽了拽钟鱼，眼神抬了抬示意何驰还在等着她。
闭上眼睛给自己鼓了鼓气，在睁开眼睛一片清明，仿佛满身力气，同刘琪一同到了行政办公室，刘琪率先敲了敲门。
得到应声的刘琪推开门示意钟鱼可以进去了。
钟鱼走进何驰办公室，心里想着平常闹归闹，那是钟旗的原因，工作上还是自己的不对：“何总，对不起。”
“哦，对不起？对不起什么？”何驰满目戏谑。
“不该惹怒王总陈总，给公司带来麻烦。”钟鱼想了想自己唯一的错误好像就是没答应王总和他一起走吧。
“是吗？和王总一起开了房就对吗？我们公司什么时候变成青楼了？要靠员工出卖身体来维持利益。”说完抬眼看了看钟鱼，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样啊。
“我...”钟鱼感觉自己左右都不对索性也就不说了，就这么盯着何驰桌上吃了一半的八喜冰激凌。
何驰心里一阵好笑，推着钟鱼盯着的冰淇淋往前推了推“喜欢吃？”
“不吃。”钟鱼很想问问你有病吗？拿着吃了一半的冰激凌问别人吃不吃，还在工作时间吃？
看着钟鱼有了怒意也不在逗她，拉开抽屉拿出一瓶护肝片和一瓶解酒片推到钟鱼面前：“酒前一小时吃。”顿了顿“我觉得销售部不适合你，你可以考虑下行政。”
侧目办公桌上的护肝片和解酒片心里一阵暖意，他没有责怪自己也没有训斥自己，还给自己带了护肝片和解酒片，眸上闪过暖意：“谢谢。”
“好了，晚上6点半出发去饭店，你提前订好，记得陈总指定你出席。”说完何驰也不在挽留，瞧着钟鱼拿起护肝片和解酒片离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拿起桌上的曲奇味冰淇淋挖了一勺，是的，他是故意的，还故意问她吃不吃，她却没有发现。
拿着护肝片和解酒片出了行政办公室的钟鱼才走了几步就看到马小帅，两个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着对方，好像有很多话可以说又好像什么都不能说。
马小帅率先走到钟鱼面前：“你还好吗？”
钟鱼低眉垂目盯着手里的护肝片，她很想说好和不好你都不能在我身边还重要吗，但是却开不了口。
“给我时间我们谈一谈好不好。”马小帅看着钟鱼手里的护肝片和解酒片心里一阵懊恼，他是被自己逼着离开的。
“马管，这里不是谈私人事情的地方也不是谈私人事情的时间。”拿着文件的刘琪看到马小帅堵着钟鱼面带祈求，心里鄙夷了男人一把。
“我先走了，晚点给你打电话。”马小帅没有看刘琪说完一句转身离开。
“钟鱼，还好吗。”刘琪走到钟鱼身边，钟鱼拿着护肝片的手有些抖。
“嗯。”钟鱼忍住悲伤，示意自己没事。
“我要去销售二部，一起吧。”说完憋了眼后面角落的何驰就拉着钟鱼往销售部走去。
目光所及之处早已没了两人的影子，何驰有些颓废的回了办公室，从昨天的醉酒到屏幕上那句马小帅我好喜欢你，何驰躺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抬起双腿搭在办公桌上闭目回想。
那是一段才洒了沥青的马路，同父异母的妹妹和一个小女孩一起在楼下玩耍，自己不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便跑下楼去用树枝挑起还没有干的沥青向妹妹甩了出去，率先看到的小女孩挡在了妹妹面前，一块沥青落在了女孩的耳后，还有一块在她的腿上。
小女孩被沥青烫的眼泪簌簌直下却没有哭喊出生，吓得自己不知道所措，就傻愣愣在看着倔强的小女孩。
最后还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哇哇哭出声自己才敢跑到两个女孩子面前：“我请你们吃冰淇淋，你们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同父异母的妹妹停止哭声看着何驰点了点头，小女孩倔强的点了点头。
妹妹告诉他她叫钟鱼，小女孩在来找妹妹玩的时候，只要有风吹过或者女孩挽起头发都能看到耳后的那块红斑，那是那块沥青留下的疤。
在然后他每次见女孩都会给妹妹和她买一个八喜冰激凌，每次都是不同的口味，直到他高中去了美国，异国他乡难过了，孤单了都会想起小女孩紧咬嘴唇掘强的忍耐着，不肯喊一声疼，那时他心里给自己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以后每天给女孩子买一个八喜冰激淋。
时隔十数年，他一眼认出她，她却不在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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