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暗流涌动
桑吉村，西山，矿场。
穿着简陋背心的村民们在森林里进进出出，拖拉着木制的推斗，上面承载着半满的翡翠石头，黑暗中黯无光泽。
帮干的村民们多半是依旧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他们衣服上裤腿上都污漆漆的，不少沾染上森林里的特色玩意儿。
塔罗是这里有名的能干的男人，被他们当做指挥的组长，现在他正推着推斗缓缓从森林里走到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满满一碗的翠石闪闪发光。
“塔罗，近些日子可以休息一会儿，前一回累坏大家了，放放松。”弗加说着，苍迈的声音传入了塔罗的耳朵里。
塔罗抬起头，眯着眼睛遮住刺眼阳光后，缓缓看见了眼前的老男人弗加，然后笑道：“弗老爷子，这就不用您担心啦，我们都不累，至于前面那一段时间，我们都吃的饱饱的呢，怎么会累坏呢？”
“那也得休息。我说的，这几天，你们休息一下，就上午来做就好了，下午在家里或是在哪里，给自己，家人，好好休养休养。最近也不会有什么单子。我还要进去一趟，以后每天中午我都会来，别让我看见你们。”
“这......”塔罗握着推斗的把手，犹豫着，说道：“好，那我替大家伙儿谢谢弗老村长了。”
弗加笑着，缓缓走到塔罗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也进去了。想想可以回家干点什么，过一阵儿就是你儿子生日了吧，去买点好东西，到时候我也会去。”
塔罗大吃一惊，匆匆说道：“谢谢村长！”
弗加呵呵笑了一下，缓缓走进森林里。塔罗站在原地看着弗加的背影，也慢慢地推着推斗往运送翠石的方向去，半路遇到同行的伙计，也不忘跟他分享弗加的话，让大家伙儿最近休息会儿，犒劳犒劳自己。
一直到弗加进入矿穴深处，塔罗带着几个半路遇到的伙计回到森林里的矿场，大家伙儿都知道了这件事，有的很开心，有的也叹了气。
休息是可以休息了，但是也意味着自己一天可以赚的钱也会少了。按这里的规矩，每个人可以分到自己当天工作量的五十分之一作为个人奖励，也就是每挖五十块大小差不多的翠石，自己就可以拿去其中的一块，他们可是靠这个赚了不少钱。
就是不知道这个矿洞究竟有多深，有多大，已经开采了两年多了，但还是存在源源不绝的矿源，怎么也像是开不尽挖不完的样子，这让他们在疑惑的同时，也很安心。
许久，弗加从矿洞深处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满当当的上面掩着带着奇异符号的灰布。他和周身的矿工们打完招呼，满脸笑意，吩咐着让他们明天就可以消减工期，回家休养休养。
走出了大森林，弗加慢慢走回村子，途中他又了好几处地方，拔了些草摘了些叶，就好像是个不良游客一样，四处留痕。
逐渐地，满当的篮子微微鼓了起来，但就算是这么个样子，好一阵大风吹拂过来，那灰布仍旧掩得实实的，不留一丝缝隙。
走在小巷里，弗加又把一小把青土塞到竹篮里面，放下灰布又见那一垒东西重新盖上，起身后缓缓对着眼前的空荡荡小路说道：“该回去了。”
......
弗京丝坐在书桌前，烛火幽幽摇摆着，桌上张开摆放着那本神书。他的右手搭在上面，左手抵在胸前，身子靠在椅背上，像是在冥想又像是在祷告。
忽地，他蒙蒙念着些什么，睁眼醒来。正贴在书上右手一摆，像是有一股吸力一样顺着手掌猛地将书盖上，然后他随手将它往书柜上一丢，灰雾从他手中一闪而过，神书被平平整整地摆回了原位。
又是几阵灰雾飘过，灯烛熄灭恢复原状，桌椅地板好像无人使用一般落上了一些刚刚好的尘埃。另一边的机关已经被悄然打开，弗京丝在灰雾褪去时就已经爬了上去，迅速地机关也同时被启动，梯子通道被关闭，默默地让他在屋子里失去了踪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门前，弗加像幽魂一般无声地开启了铁门，这次铁门没有刮出声音。
门外的光束照射进来，里面的尘埃飞扬着在空中的光路里想要逃出这黑暗的牢笼。
弗加回绕着房屋里面的情景看了几眼，尤其是在神书上盯了一会儿，走进屋后，关上了门。
这次的铁门才发出了以往老旧的吱嘎声响，很吵。
弗加将篮子放在桌上，用手摸了一下桌面，发现手上多了一些尘埃，像是有一段时间没碰了一样。
“京丝？”弗加忽然叫着，手指间缓缓摸索着似乎想把它擦掉。
“怎么了？”楼上传来隐隐呼呼的回应，机关缓缓打开，露出了弗京丝的小脸。
那张脸看起来脏兮兮的，布满了灰尘。
弗加看着他的脸，皱起了没头，冷着声音说道：“最近矿产那边，下午就不开工了，你少去点，每次回来都灰头土脸的。还有，现在就去把自己搞干净，整个屋子里都是灰尘，等我回来我要看到一个干净的房子！”
听着弗加的话，弗京丝耸下脸来，嘟囔道：“你个老头子自己都不整，还要我整，有本事给我找个妈啊？”
弗加似乎听到了，还在爬梯子的弗京丝忽的感受到一股拉力拉着自己，猛地就从上面摔了下来，摔得屁股疼得不得了，也只听到弗加的一声哼，摆着一张臭脸。
这下弗京丝似乎也不敢抱怨了，走到门前缓缓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弗京丝走出门后，弗加忽地叹了一口气，又尖利起眼睛来，转身移动油灯将下去的路打开，缓缓进入地道，穿过上次开扩过后的通道，来到了三座神像前跪下，嘴里却是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呵呵，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别想吃我的肉，等个千百年去吧。”
说着，弗加把那层灰布从竹篮上拿开，那抹奇异的符号也被消除干净，沉重的竹篮将土地压出一小层印子，他从里面抱出一块大泥雕出来，但在三座神像面前仍旧是那么渺小。
随着那泥雕被抱出来，原本在篮子里的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也随着掉了出来，弗加把泥雕放在三座神像所对的中心位置后，就把篮子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按照奇怪的方法围着泥雕摆了一圈，像是一种诡异的祭祀活动。
最后篮子被丢在那一堆被掩盖的笼子里面，他还从笼子里的不知哪儿边拿出了三张小鹿皮和一张大号鹿皮，上面玄奇的纹路随着风拂过发出铃铃的清脆乐音，那些鹿皮在金光的塑造下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鹿皮娃娃，被摆在泥雕的身前。
弗加缓缓跪倒在四位神明的雕像前，头抵在地上手抱在那个兽皮娃娃上，泛起了之前他从未使用过的黑色光芒，嘴里慢慢吐出祂的神谓：“哈里玛斯......”
......
弗京丝走在小巷子里，也不知道在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他嘴角翘起的弧度却是始终不落。他已经摸清了弗加进出的时间规律，现在还能够简单预测意外情况，基本掌握了康佳托斯的神力使用方法，一切都好像是水到渠成，顺利的不得了。
缓缓地走到了沮清河岸边，他走到岸港处的木板上，探出头去看着水中灰头土脸的自己，憨憨地笑了一下。
......
金婆家。
金婆躺在摇摇椅上，缓缓地晒着太阳，像是在等什么人。
远边，一道身影逐渐出现在金婆的视野里。
玛丽萨看见不远处那熟悉的房子，还有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的金婆婆，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金婆？金婆？”玛丽萨来到金婆身前，试探性地叫了几句。
她看着金婆沧桑的面庞，还依稀可以看清她年轻时的秀丽模样，皮老骨不老，边角的苍白银发不禁让人感恺岁月不饶人的无奈。
金婆老了。玛丽萨想，对叫醒金婆感到有些犹豫。
“嗯？玛丽萨，你有什么事情吗？”金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道，“人不行了，睡得有些迷糊，别介意啊。”
玛丽萨尴尬地笑了笑，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她明知道只要问出来，就可以得到答案，但看到眼前的老人，又有些不忍。
“你是要，问你丈夫的事情吗？”金婆突然问道。
“啊？”玛丽萨忽然惊呼，有些脸红，那张不显年纪的秀脸上微微显得有些红，“金婆你在说什么啊，我，哪儿来的丈夫？”
“呵呵。”金婆笑而不语，越看玛丽萨她就越是感到有趣，“你们啊，这么大岁数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当年的麦奇也是这个样子，等到我给他出了招，才把人家拐过来。”
“什么招？”玛丽萨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要问我什么吗？难道就是这个？”金婆笑呵呵地问道，玛丽萨又有些尴尬了。
“不就是查本的事情嘛，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一两年。”金婆看着没说话的玛丽萨，突然说道，给人家吓得一惊，但看起来安心更占一筹。
“那个，谢谢婆婆。”玛丽萨跟着金婆道谢，却发现金婆已经闭上了眼睛，玛丽萨这才觉得自己该走了。
玛丽萨默默地离开金婆的身边，缓缓走在阳光下，她的脑中想起了那天查本离开前在房子里的那一幕，心里又忍不住嗔怪起来。
那个哈库鲁亚，怎么就亲了一下就跑了？是不是个男人?
忍不住想着，玛丽萨的脸又红了，回味着那天的粗鲁的吻，感觉......棒极了！
......
玛丽萨走后，金婆睁开眼睛，扶着摇摇椅两边的扶手起身，叹了两口气。
“两个蠢蛋。”
金婆一步步走着，重新回到了屋子里，那摇摇椅仍旧摆在外面，那本就是麦奇那小家伙儿的把儿，自己只是拿过来装一下样子，也就装一下就没用了，也不用再拿进来。
重新坐回自己的老板凳上，金婆把自己手上的那柄银绿手杖放在身边的桌上，又从原本桌面上握起一柄黑乎乎的不怎么平整的歪七扭八的木棍，开始用微光雕琢起来。
房屋里的小窗斜斜的，照射在屋内的黑墙上，上面挂着零零碎碎的粉饰画，都画的是康佳托斯的生前神像画，相框边缘雕着花符神号，隐隐散发着属于祂的神韵。
渐渐地，一个新的手杖的模样形成了，上面一模一样略有变形地雕刻着相框边缘的花符神号，这是出于康佳托斯生记里面的特有的符咒，用于各种地方的信徒使用变形。
金婆吐出一口气，起身走到阳光下，那光芒将她脑后的银发照射得闪闪发光。金婆举起手中的黑棍，原本那强烈扭动的诡异弧度略有平缓，逐渐地有了一个手杖的样子。
“时间，时间......”金婆缓缓说这些什么，看向手中的手杖，感情有些复杂。
“查本啊，一切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穿着简陋背心的村民们在森林里进进出出，拖拉着木制的推斗，上面承载着半满的翡翠石头，黑暗中黯无光泽。
帮干的村民们多半是依旧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他们衣服上裤腿上都污漆漆的，不少沾染上森林里的特色玩意儿。
塔罗是这里有名的能干的男人，被他们当做指挥的组长，现在他正推着推斗缓缓从森林里走到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满满一碗的翠石闪闪发光。
“塔罗，近些日子可以休息一会儿，前一回累坏大家了，放放松。”弗加说着，苍迈的声音传入了塔罗的耳朵里。
塔罗抬起头，眯着眼睛遮住刺眼阳光后，缓缓看见了眼前的老男人弗加，然后笑道：“弗老爷子，这就不用您担心啦，我们都不累，至于前面那一段时间，我们都吃的饱饱的呢，怎么会累坏呢？”
“那也得休息。我说的，这几天，你们休息一下，就上午来做就好了，下午在家里或是在哪里，给自己，家人，好好休养休养。最近也不会有什么单子。我还要进去一趟，以后每天中午我都会来，别让我看见你们。”
“这......”塔罗握着推斗的把手，犹豫着，说道：“好，那我替大家伙儿谢谢弗老村长了。”
弗加笑着，缓缓走到塔罗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也进去了。想想可以回家干点什么，过一阵儿就是你儿子生日了吧，去买点好东西，到时候我也会去。”
塔罗大吃一惊，匆匆说道：“谢谢村长！”
弗加呵呵笑了一下，缓缓走进森林里。塔罗站在原地看着弗加的背影，也慢慢地推着推斗往运送翠石的方向去，半路遇到同行的伙计，也不忘跟他分享弗加的话，让大家伙儿最近休息会儿，犒劳犒劳自己。
一直到弗加进入矿穴深处，塔罗带着几个半路遇到的伙计回到森林里的矿场，大家伙儿都知道了这件事，有的很开心，有的也叹了气。
休息是可以休息了，但是也意味着自己一天可以赚的钱也会少了。按这里的规矩，每个人可以分到自己当天工作量的五十分之一作为个人奖励，也就是每挖五十块大小差不多的翠石，自己就可以拿去其中的一块，他们可是靠这个赚了不少钱。
就是不知道这个矿洞究竟有多深，有多大，已经开采了两年多了，但还是存在源源不绝的矿源，怎么也像是开不尽挖不完的样子，这让他们在疑惑的同时，也很安心。
许久，弗加从矿洞深处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满当当的上面掩着带着奇异符号的灰布。他和周身的矿工们打完招呼，满脸笑意，吩咐着让他们明天就可以消减工期，回家休养休养。
走出了大森林，弗加慢慢走回村子，途中他又了好几处地方，拔了些草摘了些叶，就好像是个不良游客一样，四处留痕。
逐渐地，满当的篮子微微鼓了起来，但就算是这么个样子，好一阵大风吹拂过来，那灰布仍旧掩得实实的，不留一丝缝隙。
走在小巷里，弗加又把一小把青土塞到竹篮里面，放下灰布又见那一垒东西重新盖上，起身后缓缓对着眼前的空荡荡小路说道：“该回去了。”
......
弗京丝坐在书桌前，烛火幽幽摇摆着，桌上张开摆放着那本神书。他的右手搭在上面，左手抵在胸前，身子靠在椅背上，像是在冥想又像是在祷告。
忽地，他蒙蒙念着些什么，睁眼醒来。正贴在书上右手一摆，像是有一股吸力一样顺着手掌猛地将书盖上，然后他随手将它往书柜上一丢，灰雾从他手中一闪而过，神书被平平整整地摆回了原位。
又是几阵灰雾飘过，灯烛熄灭恢复原状，桌椅地板好像无人使用一般落上了一些刚刚好的尘埃。另一边的机关已经被悄然打开，弗京丝在灰雾褪去时就已经爬了上去，迅速地机关也同时被启动，梯子通道被关闭，默默地让他在屋子里失去了踪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门前，弗加像幽魂一般无声地开启了铁门，这次铁门没有刮出声音。
门外的光束照射进来，里面的尘埃飞扬着在空中的光路里想要逃出这黑暗的牢笼。
弗加回绕着房屋里面的情景看了几眼，尤其是在神书上盯了一会儿，走进屋后，关上了门。
这次的铁门才发出了以往老旧的吱嘎声响，很吵。
弗加将篮子放在桌上，用手摸了一下桌面，发现手上多了一些尘埃，像是有一段时间没碰了一样。
“京丝？”弗加忽然叫着，手指间缓缓摸索着似乎想把它擦掉。
“怎么了？”楼上传来隐隐呼呼的回应，机关缓缓打开，露出了弗京丝的小脸。
那张脸看起来脏兮兮的，布满了灰尘。
弗加看着他的脸，皱起了没头，冷着声音说道：“最近矿产那边，下午就不开工了，你少去点，每次回来都灰头土脸的。还有，现在就去把自己搞干净，整个屋子里都是灰尘，等我回来我要看到一个干净的房子！”
听着弗加的话，弗京丝耸下脸来，嘟囔道：“你个老头子自己都不整，还要我整，有本事给我找个妈啊？”
弗加似乎听到了，还在爬梯子的弗京丝忽的感受到一股拉力拉着自己，猛地就从上面摔了下来，摔得屁股疼得不得了，也只听到弗加的一声哼，摆着一张臭脸。
这下弗京丝似乎也不敢抱怨了，走到门前缓缓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弗京丝走出门后，弗加忽地叹了一口气，又尖利起眼睛来，转身移动油灯将下去的路打开，缓缓进入地道，穿过上次开扩过后的通道，来到了三座神像前跪下，嘴里却是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呵呵，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别想吃我的肉，等个千百年去吧。”
说着，弗加把那层灰布从竹篮上拿开，那抹奇异的符号也被消除干净，沉重的竹篮将土地压出一小层印子，他从里面抱出一块大泥雕出来，但在三座神像面前仍旧是那么渺小。
随着那泥雕被抱出来，原本在篮子里的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也随着掉了出来，弗加把泥雕放在三座神像所对的中心位置后，就把篮子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按照奇怪的方法围着泥雕摆了一圈，像是一种诡异的祭祀活动。
最后篮子被丢在那一堆被掩盖的笼子里面，他还从笼子里的不知哪儿边拿出了三张小鹿皮和一张大号鹿皮，上面玄奇的纹路随着风拂过发出铃铃的清脆乐音，那些鹿皮在金光的塑造下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鹿皮娃娃，被摆在泥雕的身前。
弗加缓缓跪倒在四位神明的雕像前，头抵在地上手抱在那个兽皮娃娃上，泛起了之前他从未使用过的黑色光芒，嘴里慢慢吐出祂的神谓：“哈里玛斯......”
......
弗京丝走在小巷子里，也不知道在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他嘴角翘起的弧度却是始终不落。他已经摸清了弗加进出的时间规律，现在还能够简单预测意外情况，基本掌握了康佳托斯的神力使用方法，一切都好像是水到渠成，顺利的不得了。
缓缓地走到了沮清河岸边，他走到岸港处的木板上，探出头去看着水中灰头土脸的自己，憨憨地笑了一下。
......
金婆家。
金婆躺在摇摇椅上，缓缓地晒着太阳，像是在等什么人。
远边，一道身影逐渐出现在金婆的视野里。
玛丽萨看见不远处那熟悉的房子，还有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的金婆婆，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金婆？金婆？”玛丽萨来到金婆身前，试探性地叫了几句。
她看着金婆沧桑的面庞，还依稀可以看清她年轻时的秀丽模样，皮老骨不老，边角的苍白银发不禁让人感恺岁月不饶人的无奈。
金婆老了。玛丽萨想，对叫醒金婆感到有些犹豫。
“嗯？玛丽萨，你有什么事情吗？”金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道，“人不行了，睡得有些迷糊，别介意啊。”
玛丽萨尴尬地笑了笑，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她明知道只要问出来，就可以得到答案，但看到眼前的老人，又有些不忍。
“你是要，问你丈夫的事情吗？”金婆突然问道。
“啊？”玛丽萨忽然惊呼，有些脸红，那张不显年纪的秀脸上微微显得有些红，“金婆你在说什么啊，我，哪儿来的丈夫？”
“呵呵。”金婆笑而不语，越看玛丽萨她就越是感到有趣，“你们啊，这么大岁数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当年的麦奇也是这个样子，等到我给他出了招，才把人家拐过来。”
“什么招？”玛丽萨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要问我什么吗？难道就是这个？”金婆笑呵呵地问道，玛丽萨又有些尴尬了。
“不就是查本的事情嘛，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一两年。”金婆看着没说话的玛丽萨，突然说道，给人家吓得一惊，但看起来安心更占一筹。
“那个，谢谢婆婆。”玛丽萨跟着金婆道谢，却发现金婆已经闭上了眼睛，玛丽萨这才觉得自己该走了。
玛丽萨默默地离开金婆的身边，缓缓走在阳光下，她的脑中想起了那天查本离开前在房子里的那一幕，心里又忍不住嗔怪起来。
那个哈库鲁亚，怎么就亲了一下就跑了？是不是个男人?
忍不住想着，玛丽萨的脸又红了，回味着那天的粗鲁的吻，感觉......棒极了！
......
玛丽萨走后，金婆睁开眼睛，扶着摇摇椅两边的扶手起身，叹了两口气。
“两个蠢蛋。”
金婆一步步走着，重新回到了屋子里，那摇摇椅仍旧摆在外面，那本就是麦奇那小家伙儿的把儿，自己只是拿过来装一下样子，也就装一下就没用了，也不用再拿进来。
重新坐回自己的老板凳上，金婆把自己手上的那柄银绿手杖放在身边的桌上，又从原本桌面上握起一柄黑乎乎的不怎么平整的歪七扭八的木棍，开始用微光雕琢起来。
房屋里的小窗斜斜的，照射在屋内的黑墙上，上面挂着零零碎碎的粉饰画，都画的是康佳托斯的生前神像画，相框边缘雕着花符神号，隐隐散发着属于祂的神韵。
渐渐地，一个新的手杖的模样形成了，上面一模一样略有变形地雕刻着相框边缘的花符神号，这是出于康佳托斯生记里面的特有的符咒，用于各种地方的信徒使用变形。
金婆吐出一口气，起身走到阳光下，那光芒将她脑后的银发照射得闪闪发光。金婆举起手中的黑棍，原本那强烈扭动的诡异弧度略有平缓，逐渐地有了一个手杖的样子。
“时间，时间......”金婆缓缓说这些什么，看向手中的手杖，感情有些复杂。
“查本啊，一切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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