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棚户区
等到狗栏折叠到一半的时候，整个垃圾场在阳光的照耀下，得以看到全貌。这是一个深三十米的土坑，按照书上来说应该叫盆地。至于有多大，李祎也不知道，他曾经绕着土壁走过，走了一天也没走回来，不得已在第二天原路返回。
这时候，垃圾场中的人才从垃圾堆里慢慢地撤出来，依旧三三两两地站着。有的人脸上洋溢着喜悦，有的人则是满脸的沮丧，大部分都和李祎等人一样，交谈着自己的收获。
“嘿嘿，看看我捡到了什么好东西。”李祎不远处，有一个人在笑着给旁边的伙伴炫耀。
“啧啧，你看那老朱得以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捡到什么好东西了。”胖子也听到了对方的话，嘴里说着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语气却酸得很。
“啥啊，你见过？”小粟问道。
“要不是我手慢了，那东西就是我的，哪有他什么事儿啊。”胖子还在为刚才的手慢懊恼。“应该是一块儿长方形的铁，看着可沉了，要是去狗大户那，能换不少能量棒了。”
说完，三人就看见老朱把东西拿了出来，给身边的朋友炫耀。长度有十厘米，宽度有七厘米，泛着乌黑的光泽，李祎看的真切，虽然是金属，但并不是铁，更何况胖子也就知道一个铁。
“哎，胖子，看看你包里是什么？”趁着所有人都在各自交流的时候，小粟想起了对方的双肩背包。
“行，一定得有好东西，为了这个背包，我才没有抢到那块儿铁，要不然我得难受好久。”胖子说着，卸下了背包，拉开了紧闭的拉链。
胖子把大脸往开口处一凑，将里边的空间挡的严严实实，李祎和小粟来回换着位置，也看不到里边丝毫，惹得小粟给了胖子屁股一脚。
挨了一脚之后，胖子也把头给伸出来了，一脸的沮丧，然后看向李祎。
“到底啥东西啊，也不让我们看看。”小粟着急的问。
“亏死了，亏死了，吊用都没啊。李祎啊，能不能有用就看你的表现了，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不？”胖子捂着背包口，眼巴巴的看着李祎。
“到底啥啊，你急死我吧。”小粟忍不了了，一把推开了胖子，等他看到里边的东西后，撇了撇嘴。“还真是没啥好东西······你拿着吧。”说完，就把包扔向了李祎。
李祎赶紧接过去，看着没多少东西，但是重量却不小，砸得李祎一个踉跄，李祎看向里边，嘴角就翘了起来。
“瞅瞅你那不主贵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啥好东西了，不就是几本破书么，嘴再咧下去，都能横着把胖子的鞋垫给塞进去了。”小粟有些鄙夷。
在这棚户区里边就属李祎喜欢看书，其他人都是一有空就去忙着捡东西，他倒好，除了早上的一次，晚上的垃圾从来都不去捡。小粟俩人没了李祎的帮助，也没办法第一时间确定垃圾车倾倒的位置，导致晚上的收成总归没有早上的好。
“你就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你那是不认识字好吧。”胖子无情的拆穿了他，惹得小粟一脸的赤红。
“嘿嘿，胖子，之前的说话算数。”李祎笑着，从挎包里拿出来了很多种的能量棒，一股脑的塞给胖子：“这些都给你。”
胖子看着塞过来的能量棒，舔了舔嘴角：“真的啊，可不许反悔。”说完将能量棒塞紧紧地抱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留了出来，呲喽一下，舌头将口水舔了个干净。
李祎之前提的要求是如果谁捡到了书籍，不管大小，一本书换一根不少于十厘米的能量棒，如果长度不够，用两根来代替。这个交换请求已经有两三年了，可是至今为止，一次也没换到过，这次直接捡了一背包，李祎别提有多高兴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垃圾场中响了起来：“两只完好无损的白色能量棒，换一只绿色能量棒。”有了第一声，就有第二声，“完好无损的双肩背包，换两只白色能量棒。”换货的声音在垃圾场中此起彼伏。
这么多人，总有人捡到的东西是自己用不上的，拿来和别人交换一下，所以，换货就成了这里捡完垃圾之后的日常。
要是放在以往，李祎也要照常喊上两嗓子，来找找有没有书，可是今天就算了，胖子已经给他找到了好多。李祎翻了翻，发现里边一共有八本书，这些对于李祎来说，可是真正的宝贝。
自己至今为止也就手里的那一本书，还有放在家里的一本字典。如果不是没其他的书，谁愿意整天翻着一本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书。
这几本书的到来，给了李祎无尽的想象，也不知道里边究竟讲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书，讲了什么内容，好不好，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李祎的脑袋里浮现，现在就想看一看，可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己有的字不认识，唯一的一本字典还在家里，要是胖子问道自己这句话啥意思，自己也不懂，这多尴尬，学霸的人设不就崩了么。
“走吧，咱回去吧。”李祎冲着两人说到。
“不再看会儿了，万一有什么好东西了？”胖子说到。
要是放在以往，李祎肯定会看到最后的，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在换货的时候发现的，然后有人竞价，谁出价高谁拿走，竞价的环节也是李祎很喜欢看的。人们总能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自己能力允许的范围内，争得面红耳赤。
要说为什么没有人因为争执而打架，这事的原因时间就长了。早些时候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己的东西不够，换不到货，就想着抢，抢来抢去，就打起来了，后来还有人因此而死亡。
后来人们也觉得因为能量棒打死人也不是办法，就定下了规矩，任何东西只要别人先碰到，自己就不能再去拿了，换货的时候，如果自己换不到，也不能抢。如果违反的话，会遭到整个棚户区人的攻击，驱赶。
自那以后，才有了这换货的习惯。
“不看了吧，赶紧回去吧。”李祎现在一心想赶紧回家看书，对于其他事情完全不放在心上。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看看老朱的那块铁会换到什么东西。”胖子则是很执着，总觉得那块儿铁是自己的，要是换不到好东西还好，要是换的比自己得到的还多，心里肯定不爽。
“行吧，那小粟哥呢？”
“我也在这看会儿，你先回去吧。”得，小粟也是喜欢凑热闹的主，李祎只能自己回家了。
顺着垃圾场向西走去，是一条条的小道，踏在其中的一条上边，接着往西走，小道越来越少，最后汇成了一条稍微宽点的大道，大约有两米宽。顺着大道接着向西走去，走了大概三十分钟，李祎看到了一颗歪脖子树，树下边坐着一个人，虽然隔得还有一百米，甚至看不清楚是男是女，可是李祎就是知道，那是小铃铛在那坐着。
李祎又走了两步，就听到“祎祎哥”的声音从树下传来，并且声音越来越清晰。眼见着是小铃铛从树下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这次收获怎么样啊？看样子是捡到好东西了。”小铃铛本名叫李萌萌，是李大户的闺女，至于为什么要叫小铃铛，小铃铛小时候有一次走丢了，给李大户急的啊，发动整个棚户区的人帮他找女儿，最后在北边的土壁边找到了她。李大户为了感谢大家，还给每家发了两根能量棒。之后就在女儿的手腕上绑了一个小铃铛，只要一响，李大户就知道闺女有没有出门，这小铃铛的叫法啊，也就慢慢地传开了。
“嘿嘿，我给你说啊，真是捡到宝贝了。喏，你猜猜，这里边是什么？”李祎笑着，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收获，却又非得吊着别人的胃口。
“嗯，我猜书。”小铃铛沉吟了两秒，脱口而出。
“你咋一下就猜对了。没有一点意思。”李祎的小心思没有得逞，脸上露出了失望。
“上次你捡了那么大的一块铁都没有这么高兴，能让你比上次还高兴的，当然只有你最喜欢的书了。”小铃铛笑嘻嘻的说。
“也是啊，下次就不显得这么高兴了，太容易让你看出来了，还怎么人前显圣？”李祎说。
“人前显圣？什么意思？”对于这个词语，小铃铛也是有些疑惑，毕竟是第一次听到。
“嘿嘿，这个不知道了吧，我不告诉你，自己琢磨吧。”说完，李祎便掠过歪脖子树，向着家里跑去。
小铃铛见对方跑了，也赶紧跟上去，她也想看看到底对方捡到了什么书。
棚户区，在土坑的具体哪个位置，李祎并不清楚，毕竟自己也没将整个土坑给转完，不过它距离歪脖子树挺近的，不到一分钟，李祎就走到了家里。
李祎的家，外边用塑料水管一根一根地扎在地上，当作桩，围成了一个长方形，长大约四米，宽有两米。桩的上端和下端，分别横着放了两根塑料水管，塑料水管间用塑料袋编织成的绳子绑着，是围栏更牢固，中间穿插着各种片子，有铁的、木头的、塑料的，用来遮挡视线。
至于屋子，也是用塑料水管打起来的骨架，至于屋子的墙体，用的是大小不一的铁皮和塑料片，混合着泥巴、杂草，塑料袋堆砌而成。
屋顶西边高，东边低，向一侧倾斜，南北两侧微微隆起，东侧的屋檐下，有两根劈开的水管，南北两边高，中间低，中间又有一个塑料，瓶口处也接着一根水管，只不过这是根塑料软管，软管通过屋门的上沿，伸进屋子里。
屋子也不大，占了整个院子的一大半儿，院子里堆放的是捡来的各种塑料、铁片，铁块，甚至还有一些铜。屋子的门是李祎捡来的，现成的塑料门。进入屋子，李祎距离屋顶也没多少了，稍微跳一下，李祎觉得就能碰到屋顶。屋里西侧挨着墙有一张床，有一米宽，一米八长，床上铺着卡通图案的床单，床单上边是一个毛毯。
床东紧靠一个小书桌，上边放着一本字典。床是李祎捡来的，至于小书桌则是李祎换货换来的，两样东西放在屋子里正好合适。紧挨着床西头的，是一个大塑料水桶，刚才从门上沿接过来的塑料管，就通到了这里。
李祎打开挎包，将里边剩下的三根能量棒放进了小书桌的抽斗里，加上原有的，得有二十多根，然后又把挎包挂在门后的挂钩上，整理完毕后，才将手里的双肩包放在了书桌上，在小铃铛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地拉开了拉链。
就在这边正欣赏双肩包里的东西时，垃圾场里的换货已经完成了，大部分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和被放出来的苍狗一样灿烂，只不过苍狗的灿烂无法直视，也就压根没人再往土壁上看一眼。
在土壁的上方，借着苍狗的掩护，两个人正正的站在那里，一个高瘦，一个矮胖，看着下边的满是笑容的人。
“追查了一路，东西都没有找到，应该就在下边的垃圾堆里了，或者在他们这些黑户的手里。”矮胖的人说。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高瘦的人说到。
“走？不再找找了？”矮胖的人有些诧异，自己两人追踪这东西已经好些天了，直到昨天才找到携带者，但是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东西扔在了垃圾箱里，等把人给追到之后，才发现东西不在，被遛了一个晚上，没拿到点什么，总归是有些怒气的。
“找？怎么找？你愿意去下边扒垃圾啊？”高瘦的说。
“那不是那么多黑户么，让他们找，找到了全部杀了。”矮胖的人说出的话很随意，跟吃饭喝水一样。。
“杀了倒是容易，不过还是算了吧，总归有些事情需要黑户去做的，别坏了规矩。至于那东西，我们俩到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怎么找？”
“还有就是，寰宇大学所有的人都有人追杀，你我杀的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整个大学的人都没了，就算找到了那东西，也没人认识，也没人会用了，就让寰宇大学随着那东西，一起消散在这穹顶之下吧。”高瘦说。
“行吧，那就这样吧，回去之后就说没见到，只把人给杀了，反正就是咱俩知道。”矮胖说完，又看了一眼下方的人，叹了口气，有些失落。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派个人来找找吧，万一找到点什么呢！”高瘦又说了一句，然后两人就在苍狗的照耀下，慢慢地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地上的脚印。
这时候，垃圾场中的人才从垃圾堆里慢慢地撤出来，依旧三三两两地站着。有的人脸上洋溢着喜悦，有的人则是满脸的沮丧，大部分都和李祎等人一样，交谈着自己的收获。
“嘿嘿，看看我捡到了什么好东西。”李祎不远处，有一个人在笑着给旁边的伙伴炫耀。
“啧啧，你看那老朱得以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捡到什么好东西了。”胖子也听到了对方的话，嘴里说着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语气却酸得很。
“啥啊，你见过？”小粟问道。
“要不是我手慢了，那东西就是我的，哪有他什么事儿啊。”胖子还在为刚才的手慢懊恼。“应该是一块儿长方形的铁，看着可沉了，要是去狗大户那，能换不少能量棒了。”
说完，三人就看见老朱把东西拿了出来，给身边的朋友炫耀。长度有十厘米，宽度有七厘米，泛着乌黑的光泽，李祎看的真切，虽然是金属，但并不是铁，更何况胖子也就知道一个铁。
“哎，胖子，看看你包里是什么？”趁着所有人都在各自交流的时候，小粟想起了对方的双肩背包。
“行，一定得有好东西，为了这个背包，我才没有抢到那块儿铁，要不然我得难受好久。”胖子说着，卸下了背包，拉开了紧闭的拉链。
胖子把大脸往开口处一凑，将里边的空间挡的严严实实，李祎和小粟来回换着位置，也看不到里边丝毫，惹得小粟给了胖子屁股一脚。
挨了一脚之后，胖子也把头给伸出来了，一脸的沮丧，然后看向李祎。
“到底啥东西啊，也不让我们看看。”小粟着急的问。
“亏死了，亏死了，吊用都没啊。李祎啊，能不能有用就看你的表现了，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不？”胖子捂着背包口，眼巴巴的看着李祎。
“到底啥啊，你急死我吧。”小粟忍不了了，一把推开了胖子，等他看到里边的东西后，撇了撇嘴。“还真是没啥好东西······你拿着吧。”说完，就把包扔向了李祎。
李祎赶紧接过去，看着没多少东西，但是重量却不小，砸得李祎一个踉跄，李祎看向里边，嘴角就翘了起来。
“瞅瞅你那不主贵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啥好东西了，不就是几本破书么，嘴再咧下去，都能横着把胖子的鞋垫给塞进去了。”小粟有些鄙夷。
在这棚户区里边就属李祎喜欢看书，其他人都是一有空就去忙着捡东西，他倒好，除了早上的一次，晚上的垃圾从来都不去捡。小粟俩人没了李祎的帮助，也没办法第一时间确定垃圾车倾倒的位置，导致晚上的收成总归没有早上的好。
“你就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你那是不认识字好吧。”胖子无情的拆穿了他，惹得小粟一脸的赤红。
“嘿嘿，胖子，之前的说话算数。”李祎笑着，从挎包里拿出来了很多种的能量棒，一股脑的塞给胖子：“这些都给你。”
胖子看着塞过来的能量棒，舔了舔嘴角：“真的啊，可不许反悔。”说完将能量棒塞紧紧地抱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留了出来，呲喽一下，舌头将口水舔了个干净。
李祎之前提的要求是如果谁捡到了书籍，不管大小，一本书换一根不少于十厘米的能量棒，如果长度不够，用两根来代替。这个交换请求已经有两三年了，可是至今为止，一次也没换到过，这次直接捡了一背包，李祎别提有多高兴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垃圾场中响了起来：“两只完好无损的白色能量棒，换一只绿色能量棒。”有了第一声，就有第二声，“完好无损的双肩背包，换两只白色能量棒。”换货的声音在垃圾场中此起彼伏。
这么多人，总有人捡到的东西是自己用不上的，拿来和别人交换一下，所以，换货就成了这里捡完垃圾之后的日常。
要是放在以往，李祎也要照常喊上两嗓子，来找找有没有书，可是今天就算了，胖子已经给他找到了好多。李祎翻了翻，发现里边一共有八本书，这些对于李祎来说，可是真正的宝贝。
自己至今为止也就手里的那一本书，还有放在家里的一本字典。如果不是没其他的书，谁愿意整天翻着一本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书。
这几本书的到来，给了李祎无尽的想象，也不知道里边究竟讲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书，讲了什么内容，好不好，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李祎的脑袋里浮现，现在就想看一看，可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己有的字不认识，唯一的一本字典还在家里，要是胖子问道自己这句话啥意思，自己也不懂，这多尴尬，学霸的人设不就崩了么。
“走吧，咱回去吧。”李祎冲着两人说到。
“不再看会儿了，万一有什么好东西了？”胖子说到。
要是放在以往，李祎肯定会看到最后的，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在换货的时候发现的，然后有人竞价，谁出价高谁拿走，竞价的环节也是李祎很喜欢看的。人们总能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自己能力允许的范围内，争得面红耳赤。
要说为什么没有人因为争执而打架，这事的原因时间就长了。早些时候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己的东西不够，换不到货，就想着抢，抢来抢去，就打起来了，后来还有人因此而死亡。
后来人们也觉得因为能量棒打死人也不是办法，就定下了规矩，任何东西只要别人先碰到，自己就不能再去拿了，换货的时候，如果自己换不到，也不能抢。如果违反的话，会遭到整个棚户区人的攻击，驱赶。
自那以后，才有了这换货的习惯。
“不看了吧，赶紧回去吧。”李祎现在一心想赶紧回家看书，对于其他事情完全不放在心上。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看看老朱的那块铁会换到什么东西。”胖子则是很执着，总觉得那块儿铁是自己的，要是换不到好东西还好，要是换的比自己得到的还多，心里肯定不爽。
“行吧，那小粟哥呢？”
“我也在这看会儿，你先回去吧。”得，小粟也是喜欢凑热闹的主，李祎只能自己回家了。
顺着垃圾场向西走去，是一条条的小道，踏在其中的一条上边，接着往西走，小道越来越少，最后汇成了一条稍微宽点的大道，大约有两米宽。顺着大道接着向西走去，走了大概三十分钟，李祎看到了一颗歪脖子树，树下边坐着一个人，虽然隔得还有一百米，甚至看不清楚是男是女，可是李祎就是知道，那是小铃铛在那坐着。
李祎又走了两步，就听到“祎祎哥”的声音从树下传来，并且声音越来越清晰。眼见着是小铃铛从树下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这次收获怎么样啊？看样子是捡到好东西了。”小铃铛本名叫李萌萌，是李大户的闺女，至于为什么要叫小铃铛，小铃铛小时候有一次走丢了，给李大户急的啊，发动整个棚户区的人帮他找女儿，最后在北边的土壁边找到了她。李大户为了感谢大家，还给每家发了两根能量棒。之后就在女儿的手腕上绑了一个小铃铛，只要一响，李大户就知道闺女有没有出门，这小铃铛的叫法啊，也就慢慢地传开了。
“嘿嘿，我给你说啊，真是捡到宝贝了。喏，你猜猜，这里边是什么？”李祎笑着，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收获，却又非得吊着别人的胃口。
“嗯，我猜书。”小铃铛沉吟了两秒，脱口而出。
“你咋一下就猜对了。没有一点意思。”李祎的小心思没有得逞，脸上露出了失望。
“上次你捡了那么大的一块铁都没有这么高兴，能让你比上次还高兴的，当然只有你最喜欢的书了。”小铃铛笑嘻嘻的说。
“也是啊，下次就不显得这么高兴了，太容易让你看出来了，还怎么人前显圣？”李祎说。
“人前显圣？什么意思？”对于这个词语，小铃铛也是有些疑惑，毕竟是第一次听到。
“嘿嘿，这个不知道了吧，我不告诉你，自己琢磨吧。”说完，李祎便掠过歪脖子树，向着家里跑去。
小铃铛见对方跑了，也赶紧跟上去，她也想看看到底对方捡到了什么书。
棚户区，在土坑的具体哪个位置，李祎并不清楚，毕竟自己也没将整个土坑给转完，不过它距离歪脖子树挺近的，不到一分钟，李祎就走到了家里。
李祎的家，外边用塑料水管一根一根地扎在地上，当作桩，围成了一个长方形，长大约四米，宽有两米。桩的上端和下端，分别横着放了两根塑料水管，塑料水管间用塑料袋编织成的绳子绑着，是围栏更牢固，中间穿插着各种片子，有铁的、木头的、塑料的，用来遮挡视线。
至于屋子，也是用塑料水管打起来的骨架，至于屋子的墙体，用的是大小不一的铁皮和塑料片，混合着泥巴、杂草，塑料袋堆砌而成。
屋顶西边高，东边低，向一侧倾斜，南北两侧微微隆起，东侧的屋檐下，有两根劈开的水管，南北两边高，中间低，中间又有一个塑料，瓶口处也接着一根水管，只不过这是根塑料软管，软管通过屋门的上沿，伸进屋子里。
屋子也不大，占了整个院子的一大半儿，院子里堆放的是捡来的各种塑料、铁片，铁块，甚至还有一些铜。屋子的门是李祎捡来的，现成的塑料门。进入屋子，李祎距离屋顶也没多少了，稍微跳一下，李祎觉得就能碰到屋顶。屋里西侧挨着墙有一张床，有一米宽，一米八长，床上铺着卡通图案的床单，床单上边是一个毛毯。
床东紧靠一个小书桌，上边放着一本字典。床是李祎捡来的，至于小书桌则是李祎换货换来的，两样东西放在屋子里正好合适。紧挨着床西头的，是一个大塑料水桶，刚才从门上沿接过来的塑料管，就通到了这里。
李祎打开挎包，将里边剩下的三根能量棒放进了小书桌的抽斗里，加上原有的，得有二十多根，然后又把挎包挂在门后的挂钩上，整理完毕后，才将手里的双肩包放在了书桌上，在小铃铛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地拉开了拉链。
就在这边正欣赏双肩包里的东西时，垃圾场里的换货已经完成了，大部分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和被放出来的苍狗一样灿烂，只不过苍狗的灿烂无法直视，也就压根没人再往土壁上看一眼。
在土壁的上方，借着苍狗的掩护，两个人正正的站在那里，一个高瘦，一个矮胖，看着下边的满是笑容的人。
“追查了一路，东西都没有找到，应该就在下边的垃圾堆里了，或者在他们这些黑户的手里。”矮胖的人说。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高瘦的人说到。
“走？不再找找了？”矮胖的人有些诧异，自己两人追踪这东西已经好些天了，直到昨天才找到携带者，但是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东西扔在了垃圾箱里，等把人给追到之后，才发现东西不在，被遛了一个晚上，没拿到点什么，总归是有些怒气的。
“找？怎么找？你愿意去下边扒垃圾啊？”高瘦的说。
“那不是那么多黑户么，让他们找，找到了全部杀了。”矮胖的人说出的话很随意，跟吃饭喝水一样。。
“杀了倒是容易，不过还是算了吧，总归有些事情需要黑户去做的，别坏了规矩。至于那东西，我们俩到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怎么找？”
“还有就是，寰宇大学所有的人都有人追杀，你我杀的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整个大学的人都没了，就算找到了那东西，也没人认识，也没人会用了，就让寰宇大学随着那东西，一起消散在这穹顶之下吧。”高瘦说。
“行吧，那就这样吧，回去之后就说没见到，只把人给杀了，反正就是咱俩知道。”矮胖说完，又看了一眼下方的人，叹了口气，有些失落。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派个人来找找吧，万一找到点什么呢！”高瘦又说了一句，然后两人就在苍狗的照耀下，慢慢地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地上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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