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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这病还真不难治

    徐来守了丰腴宫女整整三天。

    能做的他已经做到最好,但感染风险在当下这种环境是无法回避的问题,如果人最终因为感染没能救过来,他只能认命。

    不过在他的严密监护下,再加上些运气,丰腴宫女没出现严重感染的症状。

    三天后,徐来和女太医一致判定,丰腴宫女已渡过危险期。

    丰腴宫女是太皇太后的身边人,能救下她,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侍卫统领把徐来这三天全算作当值,放了他好几天假。

    徐来家都没回,直接去了镇国公府。

    他不但要履行常去看老爷子的承诺,更重要的是,他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他外公。

    哪承想,他的问题反被老爷子拿来考校他。

    “你觉得为何陛下继位后,宫里就不断闹刺客?”

    “自古都是男子掌权,女子称帝可谓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然就有人心生不满,欲图行刺陛下,改变现有格局。”

    徐来话出口就自我否定:“可这刺客闹得也太频繁了,好像不单单是世人反对女子称帝这原因吧?”

    “那你觉得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老爷子笑问。

    徐来本来懒得费神琢磨这事,但老爷子考校,他不禁认真起来,边思考边嘀咕:“上次孙儿救下那商贾招供,说是想偷窃宫中值钱之物。”

    “可他富甲一方,按理说没必要冒如此大风险,派人入宫行窃。”

    “还有,前几日慈恩宫闹刺客,挑的却是太皇太后不在寝宫的时候,不像是想行刺太皇太后,把矛盾引到陛下身上,反倒是有些像是专门跑去慈恩宫偷东西。”

    “细想起来,类似情况还发生过好几次。”

    “那么多人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前赴后继,飞蛾扑火,会不会是因为宫里藏着什么大秘密?”

    徐来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小。

    “不错,居然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薛远山满眼欣慰。

    “真有大秘密啊?”

    徐来忙问:“外公可否告诉孙儿,是什么秘密?”

    “你可想清楚,若知晓这秘密,你恐怕会被卷入其中!”老爷子话里有话。

    “您就告诉孙儿吧,孙儿就算不知道秘密,不也被卷进去了么?”徐来眼中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

    “好吧,就告诉你。”

    “反正等你和长公主成了婚,迟早也会知晓此事。”

    徐来暗暗嘀咕,他和南宫若雪的婚事,怎么老爷子比他还有信心?

    “传说我大盛太祖皇帝曾留下一处宝藏,宝藏所在唯有历代皇帝一人知晓,只有在帝位更迭时,才会把秘密传予下一代皇帝。”

    徐来下意识“哇哦”了一声。

    盛太祖一生戎马征战,打下令人瞠目的广袤疆土,掠夺天下无数财富。可那笔惊天财富基本未见现世,想来就是变为这太祖宝藏了。

    难怪天下人趋之若鹜。

    “百年前靖难,宣帝在逃亡途中意外坠崖身亡,根本来不及把宝藏的秘密告诉他人。发动靖难的景帝不甘心,毕生都在寻找线索,但毫无头绪,宝藏秘密就此断了。”

    “可惜了!”徐来小声嘀咕。

    薛远山笑笑,接着道:“知晓此秘密的人本就极少,加之过去百年,更是渐渐被人淡忘。谁想陛下继位后,此事又突然传扬出来,因此宫中才闹得乌烟瘴气。”

    “您是说,有人故意散播这消息?”徐来挑眉。

    “这不是你现在该操心的问题,外公告诉你此事,只是让你留个心眼,免得过早卷入这场纷争。”

    徐来有些讶异,看外公的神色,好像知道背后搞鬼的人是谁。

    他刚想再问,薛远山笑着道:“好了,该吃晚饭了,随外公去前厅……”

    薛远山对徐来这外孙极为重视,不但让厨房精心准备,还让管家通知各房,务必来前厅用晚饭。

    能容纳几十人的大圆桌几乎坐满,徐来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些舅舅舅母、表兄表嫂、表弟表妹、侄儿侄女认全。

    “小四一家呢,怎不来吃饭?”

    薛远山可比徐来精明,一眼就看出徐来四表哥薛修礼没到。

    徐来二舅薛云桦忙解释:“修礼孩子生病了,无法抽身前来。”

    “这是小七头一次与你这些舅舅表兄见面,小四怎能不来?”

    “再说了,小儿生病乃常事,吃个饭又不耽误多大功夫。”老爷子有些不高兴了。

    “父亲息怒,淳儿近日食水不进,修礼今日特地请了郎中前来诊治,故此耽搁了。”

    薛云桦神色有些黯然。

    他这小孙子从生下来体质就弱,隔三差五就得看郎中,他担心这刚满两岁的小孙子会夭折。

    “食水不进?”

    “这么严重啊?”老爷子对重孙一辈还是很着紧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外公,要不去看看?”徐来提议。

    “好,去看看!”老爷子从善如流,立刻起身。

    于是一大家子人饭也不吃了,乌泱泱涌去薛修礼住的院子。

    里间待不下那么多人,薛远山和一众男丁都在外间,只有徐来跟着女眷挤进了里间卧房。

    “麟子病症实属罕见,能用的方子我都试便了,可调理数月均无起色,如今更是每况愈下。”老郎中面色沉重地向薛远山等人交底。

    薛云桦抢着说道:“先生定要设法救救我孙儿啊!”

    “老朽定会尽心竭力,不过看这情形,恐怕得做好此子夭折的准备了。”

    这位老郎中是京城名医,名气医术均不弱于宫中太医,他为国公府上上下下看病几十年,薛远山相信他的判断。

    而且老爷子也知道小重孙体弱,已有养不大这孩子的思想准备。

    但人老了最见不得生死之事,老爷子不禁长叹:“我薛远山一生坐得端行得正,老天爷怎能如此待我薛家?”

    薛家众人也唏嘘不已,一时间愁云惨淡。

    “外公勿急,淳儿得的应该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并不难治。”徐来不知何时又挤到老爷子身边。

    “信口雌黄!”老郎中听徐来质疑他的判断,脸一下就绿了。

    但他马上想到前来的都是国公爷子嗣亲眷,脸色又缓和下来,客气地道:“这位小公子看着面生,不知是哪位名医门下高徒啊?”

    “他哪懂什么医术?”

    薛云桦还指着老郎中救他孙子呢,忙赔礼:“外侄不懂礼数,信口胡说,先生别跟他一般见识。”

    “二舅,侄儿可没信口胡说,”徐来淡淡一笑,说:“我小侄子这病,还真不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