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董卓找到了知心人
数日后
长安取意为“长治久安”，城池占地三十余里，城墙十余丈，极其巍峨雄壮。洛阳被焚后，现已是东汉第一大城。近百万的人口，让这座城池十分繁华。各处街道上，人群川流不息。
此时的袁宜已经到了长安，因为有蔡琰暗中照顾，在新的御史府中谋了个闲差。平日闲暇里，蔡琰也会找他论经谈典，日子倒也过的惬意。
袁宜毕竟是后世穿越而来的人，知识面丰富，说话又幽默风趣，渐渐讨得美人的欢心。
但两人感情升温的同时，袁宜也没忘逃离之事。他一有空就会在长安城里打转，可董卓迁徙后，加之战乱，长安又涌进来好几万百姓避难，人就更多了。董卓也因此管控的更加严密，进出都需要手令登记。
袁宜既喜悦于美人倾心，又焦急自己被困长安。每在这里一日，他就比诸侯们晚发展一步，争霸天下的希望也就减少了一分。
“主公，老在这蔡府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末将带你冲出这长安！”邢道提议道，好歹曾经他也是联盟的上将军，现在沦落成蔡府下人，成天被人使唤，心里自然颇有怨气。
“阿荣切莫急躁！我们现在至少有安顿的地方，后面再慢慢找机会出城不迟……”袁宜说道。
“唉！”邢道荣何时受过这等苦，只叹一身武艺无处施展，但也知主公是心系蔡琰才留下，便不再多说什么。
正当这时，蔡府管事有事来找。
“袁公子，你快去梳洗一番，换件衣服，大人让我将你带去后厅。”管事蔡温急匆匆地说道。
蔡府的人分三六九等，虽说管事是头一等，但因为袁宜救过蔡琰的命，平日里二人也多有接触。蔡温这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便对来历不明的袁宜十分客气，甚至口头上常以公子相称。安排府内事务，也只当他是个闲人，不敢让其做什么苦力的活计。
当然邢道荣就不一样了，他还是要负责打扫卫生，出出苦力的。
“嗯？换衣服……”袁宜心中一凛，后厅一般只接待贵客，难道这会儿蔡府有贵客上门？但叫自己去又是为何？他有些却摸不着头脑，可依旧还是换了身行头，跟着蔡温而去。
蔡府占地极大，几十进的庭院，仆人们各司其职，行色匆匆。
有佣人盯着过往的袁宜，暗地里窃窃私语，羡慕不已。
“这许淆真是好命，竟然能够跟蔡琰小姐亲近……。”
“蔡琰小姐美艳高贵，往曰世家大族公子在她眼中，皆是粪土一般。这许淆真是好运气……。”
“听说这许淆颇有文采，才得小姐赏识……。”
“我倒是听说，是救过小姐性命的缘故。”
……
两人悄无声息的走动，分列坐席后面依次站定。管事蔡温走到了蔡邕的后面，俯首帖耳地说了几句。
袁宜不敢四处张望，悄悄瞟着宴会席中，见厅堂宽敞，仆从小心严谨，所备器物个个不凡，顿感一种古朴的气息。
来宾高坐，体格肥硕，身穿黑色纹路绢袍，一派霸者气派。再看面相，中年半老，络腮胡须与鬓角连在一起，却显得慈眉善目。
袁宜心里嘎达一跳，此人他见过，是面善心狠的董卓！但没想到会在这里相见，顿时唏嘘不已。
东汉一人一席，施行分餐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蔡邕闲事说完，就开始聊正事。
只见蔡邕几杯酒下肚，思绪良多后，微微一叹。
“伯喈，为何叹息？”董卓放下酒杯，疑惑道。
“邕前些日子寻得一位青年才俊，观其有才，在我府上做一个下人，实在可惜，故今日欲向太师引见……”蔡邕说道。
这几日，他见袁宜与女儿走得一天比一天近，而袁宜身份低位，门不当，户不对，实在不是能托付之人。所以蔡邕就抱着离得远了，感情也就淡了的想法，想将袁宜送出去，远离自己的女儿。
毕竟是袁宜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如果直接将其赶走，面子上也过不去，而且女儿那边也不好交代。但若是因为当官而走，外人看来，他蔡邕知恩图报，女儿也不好说什么，这就没多大问题了。
至于为什么直接向董卓推荐，是因为今年举孝廉的时间已经过了，只好再等来年。可来年没准会出什么乱子，蔡邕恨不得赶紧让袁宜走，所以才拉下老脸，设计了这出请酒举才的戏码。
“哦，既是伯喈认可的人，但请上来一见。”董卓精神抖擞道。
蔡邕望向袁宜，微微颔首，示意其赶紧上前拜见。
袁宜微微皱眉，感情颇为复杂。他可是反董卓阵营里的人，这种事蔡邕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明摆着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但他还是走到大厅正中，也不知董卓认得出自己否，不敢抬头直视，行礼道：“在下许淆，谯县人，字子汶，见过相国！”
“不必多礼！”董卓抚着胡须，打量着袁宜。见其礼数周全，暗暗点头。
董卓素来敬重蔡邕，不仅予他厚禄，迁都长安后，还封其为高阳乡侯。因此对蔡邕举荐的人，不可谓不重视。
肥硕的董卓上下打量着袁宜，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既然是蔡邕举荐，必然是信得过的，故问道：“你既有才，以往为何不被征辟啊！”
袁宜缓缓抬起头，同样注视着董卓，看他好似是没认出自己，心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对，毕竟联盟那么多人，董卓怎么可能全都认得完。想了想，便不卑不亢地说道：“回相国，在下阿父只是一县小吏，人情淡薄，故混不到孝廉，也没有人征辟。”
袁宜说着，便叹了口气，仿佛是在抒发怀才不遇，又像是在感叹人情冷暖，没有关系当不了官。
“这……”董卓瞪大眼睛，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内心的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董卓在出人头地后，便很少再记起以前的事……
董卓的父亲曾是远方豫州的一个小县尉，也没给董卓留下啥资源，人越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村夫董卓最想要的就是出人头地。可现实总是骨感的，年轻时候的董卓既混不到孝廉，也没有人给他征辟，刚出社会的小董别说出人头地，连入职的机会都没有。
眼前叹息的小子，与年轻时的自己是何其的相似！自己这个这个岁数，不就是一个乡下的种田娃嘛！
世界上很少有感同身受，但这一刻，却发生在了董卓的身上。
却见袁宜叹气后，又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关东诸侯反叛，又有西羌作乱。大丈夫在世，当为国家立功边境！吾碌碌无为，空有本领，却无法报国，是耻身之事也。”
董卓闻言，微张着嘴，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打了下来。
连爱豆都和自己一样！！！
董卓以前的偶像是中郎将张奂，他有过一句名言，那就是袁宜刚才说过的，大丈夫在世，当为国家立功边境。
有人竟然和自己如此相似！董卓如获至宝，激动之下，猛地站起身子。
“相国！”蔡邕不明就里，也连忙站起。
“咳咳！无事！无事！”董卓发现自己失了态，连忙假装咳嗽坐下，心中却依旧无比地激荡。
董卓的神态和动作，全被袁宜看在心里。事实上，现在的情况，也是他所期望的。如果能过董卓这关，那出长安，不是轻轻松松？
作为穿越者，袁宜十分了解董卓，也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打动董卓。
在世人的印象里，董卓无疑是贪财好色，残暴昏庸的终极大反派，但其实多少对他也有点脸谱化了。
实际上，早期的董卓不仅不冷血，而骨子里透露着朝气蓬勃的热情，为了维护官位稳坐朝堂，更是无心荒淫。
只可惜，在权力与命运的推动下，他最终迈向权力的深渊，疯魔了。
“吾有话想要问你！”董卓瞪着眼睛，目光似乎清澈许多。
董卓心里一直藏着个疑问，这个问题自从他掌权后，就时刻困扰在他的心头。他想不明白，也没人帮他去想。现在眼前有这样一个和他灵魂契合的人，他忍不住了……
当然，提出这个问题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董卓虽然相信蔡邕举荐的人，但冷静下来细细思考，袁宜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怕是投其所好，故产生了试探的心思。
袁宜面露苦涩，没想到董卓还要考问。暗想，可莫要考验政事，嘴上缓缓说道：“相国请说……”
突然，董卓猛锤酒案，脸上肥肉如波涛般涌动，嘴里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说那些关东诸侯为何要反！还有那些士人！吾待他们不薄，为何明面上趋附，暗地里却捅吾的刀子！”
董卓气喘吁吁，像炸了毛的狮子。他想不明白，他对曹操好，曹操献刀杀他。他对袁绍好，袁绍却顶撞他。他听从士大夫建议，让袁绍做渤海太守，没想到袁绍非但不领情，反而拿着自己封的官，借机起兵讨伐自己。还有那些士大夫，自己平日没少给俸禄，但他们却阳奉阴违，背地里与诸侯们暗通沟渠，天底下哪有这种事！
“可恶！可恶……”董卓越想越气，一手挥向身前的华案。
“砰！”酒肉器皿通通洒在了地上，蔡琰吓得连连叩头：“相国息怒！相国息怒！”
长安取意为“长治久安”，城池占地三十余里，城墙十余丈，极其巍峨雄壮。洛阳被焚后，现已是东汉第一大城。近百万的人口，让这座城池十分繁华。各处街道上，人群川流不息。
此时的袁宜已经到了长安，因为有蔡琰暗中照顾，在新的御史府中谋了个闲差。平日闲暇里，蔡琰也会找他论经谈典，日子倒也过的惬意。
袁宜毕竟是后世穿越而来的人，知识面丰富，说话又幽默风趣，渐渐讨得美人的欢心。
但两人感情升温的同时，袁宜也没忘逃离之事。他一有空就会在长安城里打转，可董卓迁徙后，加之战乱，长安又涌进来好几万百姓避难，人就更多了。董卓也因此管控的更加严密，进出都需要手令登记。
袁宜既喜悦于美人倾心，又焦急自己被困长安。每在这里一日，他就比诸侯们晚发展一步，争霸天下的希望也就减少了一分。
“主公，老在这蔡府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末将带你冲出这长安！”邢道提议道，好歹曾经他也是联盟的上将军，现在沦落成蔡府下人，成天被人使唤，心里自然颇有怨气。
“阿荣切莫急躁！我们现在至少有安顿的地方，后面再慢慢找机会出城不迟……”袁宜说道。
“唉！”邢道荣何时受过这等苦，只叹一身武艺无处施展，但也知主公是心系蔡琰才留下，便不再多说什么。
正当这时，蔡府管事有事来找。
“袁公子，你快去梳洗一番，换件衣服，大人让我将你带去后厅。”管事蔡温急匆匆地说道。
蔡府的人分三六九等，虽说管事是头一等，但因为袁宜救过蔡琰的命，平日里二人也多有接触。蔡温这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便对来历不明的袁宜十分客气，甚至口头上常以公子相称。安排府内事务，也只当他是个闲人，不敢让其做什么苦力的活计。
当然邢道荣就不一样了，他还是要负责打扫卫生，出出苦力的。
“嗯？换衣服……”袁宜心中一凛，后厅一般只接待贵客，难道这会儿蔡府有贵客上门？但叫自己去又是为何？他有些却摸不着头脑，可依旧还是换了身行头，跟着蔡温而去。
蔡府占地极大，几十进的庭院，仆人们各司其职，行色匆匆。
有佣人盯着过往的袁宜，暗地里窃窃私语，羡慕不已。
“这许淆真是好命，竟然能够跟蔡琰小姐亲近……。”
“蔡琰小姐美艳高贵，往曰世家大族公子在她眼中，皆是粪土一般。这许淆真是好运气……。”
“听说这许淆颇有文采，才得小姐赏识……。”
“我倒是听说，是救过小姐性命的缘故。”
……
两人悄无声息的走动，分列坐席后面依次站定。管事蔡温走到了蔡邕的后面，俯首帖耳地说了几句。
袁宜不敢四处张望，悄悄瞟着宴会席中，见厅堂宽敞，仆从小心严谨，所备器物个个不凡，顿感一种古朴的气息。
来宾高坐，体格肥硕，身穿黑色纹路绢袍，一派霸者气派。再看面相，中年半老，络腮胡须与鬓角连在一起，却显得慈眉善目。
袁宜心里嘎达一跳，此人他见过，是面善心狠的董卓！但没想到会在这里相见，顿时唏嘘不已。
东汉一人一席，施行分餐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蔡邕闲事说完，就开始聊正事。
只见蔡邕几杯酒下肚，思绪良多后，微微一叹。
“伯喈，为何叹息？”董卓放下酒杯，疑惑道。
“邕前些日子寻得一位青年才俊，观其有才，在我府上做一个下人，实在可惜，故今日欲向太师引见……”蔡邕说道。
这几日，他见袁宜与女儿走得一天比一天近，而袁宜身份低位，门不当，户不对，实在不是能托付之人。所以蔡邕就抱着离得远了，感情也就淡了的想法，想将袁宜送出去，远离自己的女儿。
毕竟是袁宜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如果直接将其赶走，面子上也过不去，而且女儿那边也不好交代。但若是因为当官而走，外人看来，他蔡邕知恩图报，女儿也不好说什么，这就没多大问题了。
至于为什么直接向董卓推荐，是因为今年举孝廉的时间已经过了，只好再等来年。可来年没准会出什么乱子，蔡邕恨不得赶紧让袁宜走，所以才拉下老脸，设计了这出请酒举才的戏码。
“哦，既是伯喈认可的人，但请上来一见。”董卓精神抖擞道。
蔡邕望向袁宜，微微颔首，示意其赶紧上前拜见。
袁宜微微皱眉，感情颇为复杂。他可是反董卓阵营里的人，这种事蔡邕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明摆着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但他还是走到大厅正中，也不知董卓认得出自己否，不敢抬头直视，行礼道：“在下许淆，谯县人，字子汶，见过相国！”
“不必多礼！”董卓抚着胡须，打量着袁宜。见其礼数周全，暗暗点头。
董卓素来敬重蔡邕，不仅予他厚禄，迁都长安后，还封其为高阳乡侯。因此对蔡邕举荐的人，不可谓不重视。
肥硕的董卓上下打量着袁宜，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既然是蔡邕举荐，必然是信得过的，故问道：“你既有才，以往为何不被征辟啊！”
袁宜缓缓抬起头，同样注视着董卓，看他好似是没认出自己，心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对，毕竟联盟那么多人，董卓怎么可能全都认得完。想了想，便不卑不亢地说道：“回相国，在下阿父只是一县小吏，人情淡薄，故混不到孝廉，也没有人征辟。”
袁宜说着，便叹了口气，仿佛是在抒发怀才不遇，又像是在感叹人情冷暖，没有关系当不了官。
“这……”董卓瞪大眼睛，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内心的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董卓在出人头地后，便很少再记起以前的事……
董卓的父亲曾是远方豫州的一个小县尉，也没给董卓留下啥资源，人越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村夫董卓最想要的就是出人头地。可现实总是骨感的，年轻时候的董卓既混不到孝廉，也没有人给他征辟，刚出社会的小董别说出人头地，连入职的机会都没有。
眼前叹息的小子，与年轻时的自己是何其的相似！自己这个这个岁数，不就是一个乡下的种田娃嘛！
世界上很少有感同身受，但这一刻，却发生在了董卓的身上。
却见袁宜叹气后，又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关东诸侯反叛，又有西羌作乱。大丈夫在世，当为国家立功边境！吾碌碌无为，空有本领，却无法报国，是耻身之事也。”
董卓闻言，微张着嘴，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打了下来。
连爱豆都和自己一样！！！
董卓以前的偶像是中郎将张奂，他有过一句名言，那就是袁宜刚才说过的，大丈夫在世，当为国家立功边境。
有人竟然和自己如此相似！董卓如获至宝，激动之下，猛地站起身子。
“相国！”蔡邕不明就里，也连忙站起。
“咳咳！无事！无事！”董卓发现自己失了态，连忙假装咳嗽坐下，心中却依旧无比地激荡。
董卓的神态和动作，全被袁宜看在心里。事实上，现在的情况，也是他所期望的。如果能过董卓这关，那出长安，不是轻轻松松？
作为穿越者，袁宜十分了解董卓，也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打动董卓。
在世人的印象里，董卓无疑是贪财好色，残暴昏庸的终极大反派，但其实多少对他也有点脸谱化了。
实际上，早期的董卓不仅不冷血，而骨子里透露着朝气蓬勃的热情，为了维护官位稳坐朝堂，更是无心荒淫。
只可惜，在权力与命运的推动下，他最终迈向权力的深渊，疯魔了。
“吾有话想要问你！”董卓瞪着眼睛，目光似乎清澈许多。
董卓心里一直藏着个疑问，这个问题自从他掌权后，就时刻困扰在他的心头。他想不明白，也没人帮他去想。现在眼前有这样一个和他灵魂契合的人，他忍不住了……
当然，提出这个问题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董卓虽然相信蔡邕举荐的人，但冷静下来细细思考，袁宜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怕是投其所好，故产生了试探的心思。
袁宜面露苦涩，没想到董卓还要考问。暗想，可莫要考验政事，嘴上缓缓说道：“相国请说……”
突然，董卓猛锤酒案，脸上肥肉如波涛般涌动，嘴里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说那些关东诸侯为何要反！还有那些士人！吾待他们不薄，为何明面上趋附，暗地里却捅吾的刀子！”
董卓气喘吁吁，像炸了毛的狮子。他想不明白，他对曹操好，曹操献刀杀他。他对袁绍好，袁绍却顶撞他。他听从士大夫建议，让袁绍做渤海太守，没想到袁绍非但不领情，反而拿着自己封的官，借机起兵讨伐自己。还有那些士大夫，自己平日没少给俸禄，但他们却阳奉阴违，背地里与诸侯们暗通沟渠，天底下哪有这种事！
“可恶！可恶……”董卓越想越气，一手挥向身前的华案。
“砰！”酒肉器皿通通洒在了地上，蔡琰吓得连连叩头：“相国息怒！相国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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