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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伏擊?反伏擊?

    “停。”

    “曹娘子有什麽事?是不是身子不適?”

    曹娘子有了幾個月身孕,本來是不適合遠行,不過現在顧不了那麽多。

    “前方的森林有古怪。”

    “前面什麽也沒有,連雀兒的叫聲也沒有,怎麽了?”

    “就是太靜了,如果有人在森林裏安排一隊伏兵,我們便插翅難逃,只待束手就擒。”

    “我們又不是軍隊,誰吃撐了在荒郊野嶺伏擊我們,再説,剛才經過一大片盆地也不見有伏兵,完全無法防守,哪怕剛才殺出一百人,我們便得丟盔卸甲逃命去。”

    “那麽,如果對方不是要奪糧,而是殺人滅口呢?沒有比樹林更合適伏擊殺人的痕跡。而且只要一把火燒光了,所有的證據便消失了。”

    “這。。。”

    “張大俠,剛才你不是說一切聽本姑娘的嗎?”

    “除了改道,一切聽你的,但現在折回更浪費時間。”

    “不,不是讓你們折回,把糧草車重新調配,前面二十架把糧草分攤到後面,騰空的位置改放馬匹稻草和不太要緊的輜重,再用麻布遮蓋著,僞裝成糧車先行出發,如果遇襲,立即把糧草車燒掉然後各自散去。”

    “張北,你親自負責押送這批“糧食”,要認真的押送,如果重量不對稱,在車上添上石頭,不能被人看穿是稻草等雜物來的。”張牛角吩咐道。

    “是,三當家。”

    這時候,黃大正在森林裏,因爲埋伏的地點視野不佳,只能看到有車隊剛剛進入森林。

    “黃火長,曹家的糧隊正在進入森林,要伏擊他們嗎?”

    “魏和,跟你説了多少遍,不是曹家的糧隊,是黑山賊,和曹家無關,日後千萬不要在太守面前亂説話。”

    “是。是。”

    “現在不是伏擊的時候,斥候不是說有近一百輛車嗎,現在才十多輛,放行。等候指示。”

    “是。”

    過了一刻鐘,眼看那十多輛車隊將離開伏擊圈,還不見有其他糧隊的跡象。

    “黃火長,他們或許分道押送,再不出擊便來不及了。”

    “這。。。好吧,全軍突擊,先把這些人扣押,盡量留活口。本長要弄清楚其它糧隊的去向。”

    轟轟。。。

    “殺!”

    張北聽到叫聲,深知不妙。

    “兄弟們,立刻把糧草燒了,然後往森林跑,我們在黑山寨匯合。”

    在森林外,看到升起的烟火,張牛角不禁對曹娘子刮目相看。

    “現在不是慨嘆之時,張大俠,快把糧草卸下,用糧草車背山結成車陣,勞煩張大俠挑選精壯兄弟在三面抗敵,再把卸下來的糧草在内圍結成第二陣,兩陣之間佈置陷阱,就是挖一些地洞,要快。記得留下一條通道讓外圍的兄弟們退回來。”

    “是,曹娘子。”

    “張寧你去哪裏?”

    “三哥有危險,寧兒當然要去救他。”

    “你乖乖的留在圈内,本姑娘知道你愛著你的三哥,但你這個病身子,連大刀也拿不穩,打仗的事讓男人去做吧!”

    張寧被人揭破了心事,臉紅紅的一大片,不過沒有人取笑她,都去挖洞佈置去,圈内剩下沒有戰鬥力的曹娘子、張寧以及馮二掌櫃三人而已。

    “曹娘子,巾幗不讓鬚眉,行軍打仗你比男人們更勝任,難怪當家讓你看著米店。”

    “馮二掌櫃,本姑娘也不過是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撐著。這次倘若逃過大難,記得不要讓老爺知道。”

    “小的明白。”

    他這個二五仔,看來過得了初一也過不了十五,黑山賊敗了,他得死,黑山賊勝利,難保黃大會把他招認出來。

    在森林裏,二十多個兄弟放火燒了糧車後拒絕逃走,犧牲自己的性命為大夥兒爭取了寶貴的時間,最後剩下張北一人獨自頑强抵抗,因爲他學了二當家張成的獨門武功,才能堅持到最後,不過身上多處掛了彩,最後力竭被擒。

    “黃火長,這些賊人也真扎手,兄弟們死了二十多人,還有一百多個傷號,看他們的反應,根本不像是遇襲,反而是早有準備,兄弟們被他們反殺過來,如非我們人數占優,後果難料。”

    “報!在森林外發現大量山賊,估計有約一百人,他們正在打造營寨。”

    “什麽?”

    “此等山賊如此囂張,請黃火長讓屬下派人去誅滅他們。”

    “等一下,剛才我們用五百人伏擊這二十多個山賊也如此狼狽,現在我們只剩下三百多人,對方不下一百人,又占據地利,我們千萬不能中計,對了,先審問一下那個俘虜吧。”

    黃大不知道的是,他的猶豫讓曹娘子她們把臨時的營地打造成一個易守難攻的營寨。

    “你叫什麽名字,爲何要打曹家的主意,受什麽人指使的?”

    “放屁!你們仗著人多欺負我等,有種放開我和我單挑。”

    “放肆!黃火長,小的替你收拾他!”

    “退下!”

    “好樣的,既然你想和本長單挑,本長成全你,不過,單挑之前,敢問曹家娘子是否安好,你們沒有傷害她吧?”

    “你們是曹家的人?”

    張北心裏在生疑竇,難道這一切都是曹娘子佈的局?是要把我們連人帶貨全黑了?

    但是,她大可以不跟著來,我們也會中計,何故以身犯險?

    “是也不是,也不怕跟你老實説,本長姓黃,是馬太守的人,不過本長和曹嵩有舊,眼看你們劫持她們盜糧,便安排伏兵在這裏候著你們。”

    原來不是曹娘子安排的,那麽還可以和這個火長周旋一下,張北心想。

    “黃火長,這是天大的誤會,我們一行人是北方來的商人,這次應烏丸人邀請南下購糧,北方諸郡沒有足夠的餘糧,只好南下,和曹家只是生意上的往來,沒有劫持她們。”

    “是嗎,那麽黑山寨的張牛角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這。。。”

    “這是狡辯,你們根本就是山賊,是來劫糧的!”

    魏和一巴掌打在張北臉上,然後吐了一堵濃痰在他身上,畢竟這些山賊殺了他二十多個手足,他們都是淳樸的農民鄉裏,平日有講有笑的,轉眼間便陰陽相隔。

    張北這時也徹底無語,怎麽也想不到張牛角的身份被識破了,這不能怪誰,只怪三當家以前作案太“頻密”了,目擊他真容的受害人太多,通緝他的畫像太精準了。

    “還有什麽遺言,本火長看你是條漢子,給你一個痛快。”

    “這。。。沒有了,曹娘子,俺先行一步,在陰曹地府等你!”

    魏和舉起屠刀,準備斬首之際,黃大阻止了他。

    “你們劫持了曹家娘子出來?”

    “哈哈哈,好説,如果不劫持她,俺這車隊如何能夠安然出城?”

    “你終於承認是盜糧了嗎,如果她有什麽損傷,本長把你千刀萬剮。”

    “放心,她還未有死,我們還需要她作爲人質,還有她身邊叫張寧的丫鬟和姓馮的二掌櫃一共三人,現在應該還在樹林外邊。識相的把我放回去,否則玉石俱焚,人質也不保。”

    聽到這個張北提到馮二掌櫃,黃大心裏相信了八分,畢竟那是他的内應嘛。

    至於張北把張寧硬説成是曹家的人,想到一旦黑山寨的人被圍殲,至少能保全小妹的性命。

    “你!”

    “傳令,全軍準備突擊,務求救出曹娘子他們三人,先把這家夥押下去,晚一點再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