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吳妙成了商業奇才
“這個，還有這個，替本姑娘漲價三成，十日後再漲一成。”
“吳姑娘，現在價格已經很貴了，這麽漲價就沒有顧客光顧了。”
説話的是米店的程強程大掌櫃，他跟隨曹嵩已經有二十年，從學徒混到大掌櫃，經歷了很多風浪，當自以爲是曹家米店一把手之際，家主曹嵩卻把吳姑娘硬生生騎在他的頭上，自己則去開拓新業務(在朝内打關係)。算了，人家是挾“肚子”而令諸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爲啥不是女兒身。不過，吳妙這種成功例子在後漢可謂萬中無一，要是女人都能成材，這個世界還是後漢的世界嗎？
“程掌櫃，你懂什麽，曹家的米是給士族吃的，漲價三成對他們來説不過是九牛一毛，而且他們能吃上這麽貴的白米，是身份的象徵，是窮等人家一輩子也吃不到的白米，價格貴了，他們更願意買我們的米，當然，你必須確保我們出售的白米是上上品，吃曹家的米就是人上人，能讓他們生出榮耀，這是品牌效應，算了，説了你也不明白。”
“但是。。。這樣馬太守(馬融，南郡太守，盧植師傅，日後會有他登場的舞臺)會不會。。。”
“老爺是曹騰曹大秋長的義子，你覺得呢？”
“是的，小的明白了。”
“報告吳姑娘，今早有疑似黑山賊的人在附近大肆購入糧食，主要是次等白米，不少行家都罷市，免得被馬太守秋後算賬，我們曹家米店要不要關張？”
“他們是真金白銀買的嗎？”
“是的，他們談吐雖然很粗胚，但是沒有强買，而且他們身上也沒有携帶武器。”
“既然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的有什麽理由拒絕，把次等白米的價格也上調三成，不，五成吧，只要他們有足夠的金銀，我們便賣給他們，馬太守那邊不用擔心，老爺應付得了。至於行家那裏，日後按市價提一成回購他們同等數量的次等白米，利益均沾，他們不會說什麽。”
只要有商機，商人的良心都給狗吃了。吳妙深得曹嵩真傳，加上她自小熟讀兵法，這些腹黑的經營手段，難不倒她。
“是黑山賊嗎？小曹，不知道你爹爹最近怎樣？”吳妙想起和自己有過一夕歡愉的男人(曹牛)被黑山賊挾持的經歷，摸著隆起的肚皮自言自語。程掌櫃他們想破了頭也不明白黑山賊和老爺曹嵩有什麽關係，殊不知人家說的根本就不是老爺那個曹，是小鮮肉的曹。
負責購糧的是三當家張牛角，大當家張機收到四當家褚燕的飛馬報信，實在讓大當家爲難了。不是心痛糧米，而是一下子要籌措一千石糧米不是容易的事，只好把珍藏的金銀珠寶變賣然後四處收購。張角在山下聞訊後，念及“香火之情”，立即提議動員寨中青壯開挖黑山裏的黑色石頭，拿去換糧。黑山寨之所以稱之爲黑山寨，就是因爲依附在佈滿黑色石頭的山的旁邊，那就是後世的煤山。煤的用途還沒被發掘出來，不識貨的山賊平常用黑色石頭來當柴燒的，張角知道後，也不點破，這裏沒有大規模的兵器製作坊，煤的用途不大，如果讓外面的人知道煤的用途，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座煤山將成爲外面的人眼中的香餑餑，那時候黑山賊將遭逢滅頂之災。
這時候張角三人名義上脫離了黑山寨，在山下購置了五十畝田，和兒子張北及養女張寧一邊耕作，一邊贈醫施藥。兒子沒有繼承天書的天分，便下田耕作，農閑練武，養女對病理理解能很高(和她一直有病有關，所謂久病成醫)，自然成爲太平要術的傳人。
“我兒，張三當家也許不懂黑石頭的價值，你去幫襯一下吧！爲父雖然不同意你和黑山寨有往來，只是這次他們有難，我們父子欠他們活命的恩情，你就和張牛角跑一趟吧。”
“義父，女兒又要去！”
“寧兒，此行險惡，你還是留下吧！”
“不，義父，張叔叔的性情女兒最清楚，如果沒有女兒周旋，他是不會聽北哥的。更何況，寧兒是黑山寨的人，寨中出事，寧兒置身事外的話，會内疚一輩子的。”
張寧内心還有一個原因驅使她要跟隨，就是他對張北產生了愛慕之情，不是兄妹之情，這份感覺有點朦朧，現階段她就是想待在他身邊而已。
“爲父明白了。北兒，那麽你得好好保護妹子！”
“是，爹爹！”
黑山賊畢竟是“賊”，張牛角自然不敢往劉漢首善之地洛陽購糧，繞道往東南走(往西便去了西姜的地界，哪有從外族手裏購糧的道理)，不過話説回來，自從里飛沙熱潮興起以來，洛陽附近的田地都被士族徵用作跑馬場，洛陽城内外的糧食也得從各地搜購，想買也是天價。最後，他們決定碰碰運氣，去南郡，碰巧那就是曹嵩米店的經營範圍之一。
南郡位處中土，沒有受到外族滋擾，糧價也相對穩定，但是，不知何故，就是沒有糧商願意出賣糧食給他們，哪怕他們開出高價。這時張寧發揮她小妹妹的個人魅力，有個店小二抵擋不住女兒家低聲下氣的請求，偷偷告訴她，是馬太守不給大家和賊人做生意，大家不敢和官差做對，哪怕有錢賺也沒命享。
“北哥，不如找吳家幫忙？”
“那個吳龍沒有擔待，他爹吳秋則是一個鐵公鷄，無利不早起。如果爹爹出面也許吳秋會給他幾分薄面，哥去的話，人家給不給面子還在兩可之間。哪怕肯賣糧食給我們，價格也是天價。”
“敢問兄台可是求購糧食的？小的是曹家米店的大掌櫃，姓程，小號有糧食出售，要不要派代表前往詳談？”
“程掌櫃，固所願不敢請爾。鄙人姓張，是北方的商人，這次主要是來求購糧食的，那個價格嘛。。。”
“張先生，小店的價格比其他的米店略微貴一點，不過，你們看來在其他地方碰壁了，我們這裏不問客人出身，只要有足夠的金銀，我們是不會拒絕生意上門的。張先生，請。”
張北偕同張寧，以及數十個黑山寨的兄弟一同前往曹家米店，張牛角則身處城的另一邊，沒有一同前往。
“是他？他是黑山賊？”吳妙看到來的是張北，有點意外，一度以爲是吳家派來捉她回去的(畢竟吳龍一直以爲她肚子裏的孩兒是他的)。
張北在吳家未曾見過吳妙，但吳妙知道他是誰，更知道他和曹牛是好兄弟。
“曹夫人你好，鄙人姓張，聽程掌櫃說曹家米店有糧食可以出售給我們，不知價格幾何？”
“張先生好，本姑娘也直説，小店的糧食存貨也充足，但價錢嘛，一石米五萬錢，也可以折銀交易。”
這是市價的五倍，認識歸認識，但做生意歸做生意，必須把利潤最大化，畢竟與賊人打交道，曹家也要承擔風險。
“怎麽會這麽貴，現在糧價不是八千錢到一萬錢一石嗎？”
張寧沒有和商人打交道的經驗，很天真地提問。
“這位小姐，此一時彼一時，更何況，張先生也許也發現，城内沒有糧店斗膽和貴方做生意吧，和你們交易本姑娘還是需要擔待一些風險，價格就自然貴一些，交易不成仁義在，貴方舟車勞頓，可以在本店客房休息一下，再決定不遲。”
“你這個毒婦，當我們是肥羊嗎？”
“寧兒，退下！”
張北心裏也明白，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哪怕被人當作水魚羊羔宰了也得心甘命底。烏丸騎兵不是吃素的，沒有這一千石米糧，黑山寨將萬劫不復。更何況，如果能夠在運糧去烏丸時找機會把曹大哥救出來或者贖回來，那就最理想了。
“那就勞煩曹娘子了，我們相量一下，待會兒給你答復。”
“吳姑娘，現在價格已經很貴了，這麽漲價就沒有顧客光顧了。”
説話的是米店的程強程大掌櫃，他跟隨曹嵩已經有二十年，從學徒混到大掌櫃，經歷了很多風浪，當自以爲是曹家米店一把手之際，家主曹嵩卻把吳姑娘硬生生騎在他的頭上，自己則去開拓新業務(在朝内打關係)。算了，人家是挾“肚子”而令諸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爲啥不是女兒身。不過，吳妙這種成功例子在後漢可謂萬中無一，要是女人都能成材，這個世界還是後漢的世界嗎？
“程掌櫃，你懂什麽，曹家的米是給士族吃的，漲價三成對他們來説不過是九牛一毛，而且他們能吃上這麽貴的白米，是身份的象徵，是窮等人家一輩子也吃不到的白米，價格貴了，他們更願意買我們的米，當然，你必須確保我們出售的白米是上上品，吃曹家的米就是人上人，能讓他們生出榮耀，這是品牌效應，算了，説了你也不明白。”
“但是。。。這樣馬太守(馬融，南郡太守，盧植師傅，日後會有他登場的舞臺)會不會。。。”
“老爺是曹騰曹大秋長的義子，你覺得呢？”
“是的，小的明白了。”
“報告吳姑娘，今早有疑似黑山賊的人在附近大肆購入糧食，主要是次等白米，不少行家都罷市，免得被馬太守秋後算賬，我們曹家米店要不要關張？”
“他們是真金白銀買的嗎？”
“是的，他們談吐雖然很粗胚，但是沒有强買，而且他們身上也沒有携帶武器。”
“既然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的有什麽理由拒絕，把次等白米的價格也上調三成，不，五成吧，只要他們有足夠的金銀，我們便賣給他們，馬太守那邊不用擔心，老爺應付得了。至於行家那裏，日後按市價提一成回購他們同等數量的次等白米，利益均沾，他們不會說什麽。”
只要有商機，商人的良心都給狗吃了。吳妙深得曹嵩真傳，加上她自小熟讀兵法，這些腹黑的經營手段，難不倒她。
“是黑山賊嗎？小曹，不知道你爹爹最近怎樣？”吳妙想起和自己有過一夕歡愉的男人(曹牛)被黑山賊挾持的經歷，摸著隆起的肚皮自言自語。程掌櫃他們想破了頭也不明白黑山賊和老爺曹嵩有什麽關係，殊不知人家說的根本就不是老爺那個曹，是小鮮肉的曹。
負責購糧的是三當家張牛角，大當家張機收到四當家褚燕的飛馬報信，實在讓大當家爲難了。不是心痛糧米，而是一下子要籌措一千石糧米不是容易的事，只好把珍藏的金銀珠寶變賣然後四處收購。張角在山下聞訊後，念及“香火之情”，立即提議動員寨中青壯開挖黑山裏的黑色石頭，拿去換糧。黑山寨之所以稱之爲黑山寨，就是因爲依附在佈滿黑色石頭的山的旁邊，那就是後世的煤山。煤的用途還沒被發掘出來，不識貨的山賊平常用黑色石頭來當柴燒的，張角知道後，也不點破，這裏沒有大規模的兵器製作坊，煤的用途不大，如果讓外面的人知道煤的用途，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座煤山將成爲外面的人眼中的香餑餑，那時候黑山賊將遭逢滅頂之災。
這時候張角三人名義上脫離了黑山寨，在山下購置了五十畝田，和兒子張北及養女張寧一邊耕作，一邊贈醫施藥。兒子沒有繼承天書的天分，便下田耕作，農閑練武，養女對病理理解能很高(和她一直有病有關，所謂久病成醫)，自然成爲太平要術的傳人。
“我兒，張三當家也許不懂黑石頭的價值，你去幫襯一下吧！爲父雖然不同意你和黑山寨有往來，只是這次他們有難，我們父子欠他們活命的恩情，你就和張牛角跑一趟吧。”
“義父，女兒又要去！”
“寧兒，此行險惡，你還是留下吧！”
“不，義父，張叔叔的性情女兒最清楚，如果沒有女兒周旋，他是不會聽北哥的。更何況，寧兒是黑山寨的人，寨中出事，寧兒置身事外的話，會内疚一輩子的。”
張寧内心還有一個原因驅使她要跟隨，就是他對張北產生了愛慕之情，不是兄妹之情，這份感覺有點朦朧，現階段她就是想待在他身邊而已。
“爲父明白了。北兒，那麽你得好好保護妹子！”
“是，爹爹！”
黑山賊畢竟是“賊”，張牛角自然不敢往劉漢首善之地洛陽購糧，繞道往東南走(往西便去了西姜的地界，哪有從外族手裏購糧的道理)，不過話説回來，自從里飛沙熱潮興起以來，洛陽附近的田地都被士族徵用作跑馬場，洛陽城内外的糧食也得從各地搜購，想買也是天價。最後，他們決定碰碰運氣，去南郡，碰巧那就是曹嵩米店的經營範圍之一。
南郡位處中土，沒有受到外族滋擾，糧價也相對穩定，但是，不知何故，就是沒有糧商願意出賣糧食給他們，哪怕他們開出高價。這時張寧發揮她小妹妹的個人魅力，有個店小二抵擋不住女兒家低聲下氣的請求，偷偷告訴她，是馬太守不給大家和賊人做生意，大家不敢和官差做對，哪怕有錢賺也沒命享。
“北哥，不如找吳家幫忙？”
“那個吳龍沒有擔待，他爹吳秋則是一個鐵公鷄，無利不早起。如果爹爹出面也許吳秋會給他幾分薄面，哥去的話，人家給不給面子還在兩可之間。哪怕肯賣糧食給我們，價格也是天價。”
“敢問兄台可是求購糧食的？小的是曹家米店的大掌櫃，姓程，小號有糧食出售，要不要派代表前往詳談？”
“程掌櫃，固所願不敢請爾。鄙人姓張，是北方的商人，這次主要是來求購糧食的，那個價格嘛。。。”
“張先生，小店的價格比其他的米店略微貴一點，不過，你們看來在其他地方碰壁了，我們這裏不問客人出身，只要有足夠的金銀，我們是不會拒絕生意上門的。張先生，請。”
張北偕同張寧，以及數十個黑山寨的兄弟一同前往曹家米店，張牛角則身處城的另一邊，沒有一同前往。
“是他？他是黑山賊？”吳妙看到來的是張北，有點意外，一度以爲是吳家派來捉她回去的(畢竟吳龍一直以爲她肚子裏的孩兒是他的)。
張北在吳家未曾見過吳妙，但吳妙知道他是誰，更知道他和曹牛是好兄弟。
“曹夫人你好，鄙人姓張，聽程掌櫃說曹家米店有糧食可以出售給我們，不知價格幾何？”
“張先生好，本姑娘也直説，小店的糧食存貨也充足，但價錢嘛，一石米五萬錢，也可以折銀交易。”
這是市價的五倍，認識歸認識，但做生意歸做生意，必須把利潤最大化，畢竟與賊人打交道，曹家也要承擔風險。
“怎麽會這麽貴，現在糧價不是八千錢到一萬錢一石嗎？”
張寧沒有和商人打交道的經驗，很天真地提問。
“這位小姐，此一時彼一時，更何況，張先生也許也發現，城内沒有糧店斗膽和貴方做生意吧，和你們交易本姑娘還是需要擔待一些風險，價格就自然貴一些，交易不成仁義在，貴方舟車勞頓，可以在本店客房休息一下，再決定不遲。”
“你這個毒婦，當我們是肥羊嗎？”
“寧兒，退下！”
張北心裏也明白，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哪怕被人當作水魚羊羔宰了也得心甘命底。烏丸騎兵不是吃素的，沒有這一千石米糧，黑山寨將萬劫不復。更何況，如果能夠在運糧去烏丸時找機會把曹大哥救出來或者贖回來，那就最理想了。
“那就勞煩曹娘子了，我們相量一下，待會兒給你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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