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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女人就是。。。

    吳龍字乘風,認真做起事來如風一般,一旦落實了阿南爭奪戰,便立刻付諸行動,快刀斬亂麻,否則萬一阿南真的懷上了自己的骨肉,想到自己未來的兒子給了那個老變態,説不定他老人家心血來潮來這麽一刀,讓他繼承自己的大業(公公?),那麽自己撞墻死的心也有。

    現在已經二更天,哪裏能找到郎中去把脈,人急智生,立刻去了找阿福家附近的鄰居查問一下,旁敲則擊下得知原來阿南昨天才來月事,染血的布條還夾在屋子外邊的棚架上晾乾。

    “月事都來了,那麽說就等於沒有懷上了吧。下一次一定要再接再勵!不成功,不收兵!”吳龍對著染血布條暗暗發誓,然後把悲憤轉化成力量,狠狠的敲打吳福家的大門。其實也犯不着二更天去通知吳福,只不過因爲中空寳的落差,爲了發泄,就狠狠的讓人家不痛快,誰叫賊老天不讓自己痛快,那就大夥兒一起受傷吧!

    “吳福,我爹托我和你説一聲,阿南要送給人了,你不會反對吧,反正她早晚也得嫁人,吳家會補償給你的,就。。。1石米吧(一個人20個月的口糧就把人家的女兒强行收購了)!”

    “少爺,好說,好奇問一句,是哪位小夥子看上了小女?”吳福心想,你這小子吃了我的閨女,會不會是打算把我的養女也吃了。

    “你就甭提了,少爺我也覺得很冤氣,不是看上了你女兒,而是看上我的小白,對方也不是小夥子,是老變態。爹也不知道爲什麽把照顧小白的馬倌和僕役連同阿南打包送給那個姓曹的。雖然馬是從姓梁的免費塞給我們的,人也不值錢,但是這個姓曹的狗奴才值得我們吳家要如此的討好他嗎?”

    吳龍還在不斷的抱怨,但吳福已經聽不入耳,如果里飛沙的馬倌,即阿牛走了,臨急臨忙我去哪裏找備胎?不行不行,要麽把阿牛留下,又或者把阿妙一起送走,否則就是不解之局。眼前這位就是奪了他女兒初夜的始作俑者,看起來丁點兒内疚之心也沒有,怎麽他一點責任也不用負,還連累他這個老頭子操碎了心,這老天爺,你也太他媽的太沒有天理了。

    “少爺,阿妙來替你奉茶好嗎?”阿妙聽到這個“一夜夫君”和爹爹説話,寡廉鮮恥地跑出來服侍,怎麽説,不該看的都已經看過,不該碰的也都已經碰了,還需要避忌嗎?

    “我説阿福呀,阿妙是你新收的填房?你這可真是老當益壯呀!”這個負心漢仿佛完全忘記了酒後行凶之事(因爲他一廂情願以爲自己玩弄的是阿南,怎可能聯想到其實眼前的女人才是自己的相好),還親熱的踏著阿福的肩膀笑吟吟的說,阿妙本來她還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看到少爺的反應,完全死心了,偷吃了人家,被人當面堵著,竟然這麽一個哈哈帶過,真是太過分了。

    “阿福,茶就不喝了,我也不打擾你和小娘子風騷了,明天一早我還需要去找阿牛他們,爹親自交待的,出不得亂子。你稍後替我跟阿南說清楚,兩天之後我來跟你要人。”

    屋子裏剩下一老一嫩,各自傷心人別有懷抱。一個找備胎計劃流產,一個奉子成婚計劃告吹。

    “不是還有兩天嘛,那就一切從簡,明天我便找阿牛他爹把名分定了,他兒子兩天後便要到曹家,他一個傷殘留在吳家,今後也不得不看我的,立刻把事情了結,後天就把阿妙作爲家室一同送往曹家便是。”

    “女兒只能聽爹爹的了。”阿妙無奈地回應。作爲一個小女子,自小吳福借職位之便偷偷把吳家倉庫裏的四書五經、兵法策論等拿給女兒熟讀,縱使滿腹經綸,有經天緯地之才,生在男性主導的漢王朝底下,爲了生存,什麽學問也沒用,失了身子,懷了兒子,就只能草草的找個備胎嫁了。

    至於阿南,自從接待曹内侍以來整天被家主吳秋圈禁並强行灌輸貴族禮儀,一整天也沒有機會見到他的“未婚夫”阿牛哥。好不容易等到吳秋要出外接待黃家米店的代表,偷偷溜出吳家大宅。她本來就是一個自主性極强的女子,沒爹沒娘的孩子大多早熟,爲了自己將來的幸福,自己一定要主動爭取,不能讓阿牛哥有拒絕的機會,更何況,如果不走,難道真的要和那個老不死當一個有名無實的夫婦?她從大廳逃出來以後沒有回家(因此和吳龍錯開了),在阿牛哥每天打水的河邊躺了一夜,一時仰望天空的星星,一時低頭凝視河水裏自己的倒影,憧憬著和阿牛哥結婚後的生活。今天,她要親手掌握自己的命運,在這條和阿牛哥邂逅的河邊,向他真情告白,祈求阿牛哥能帶他離開這個牢籠,做一對亡命夫妻。

    在差不多同一時間,阿牛也沒有好睡,從來不知女人為何物的阿牛,忽然要大婚了,對象還是一直虐待自己的阿南,女人究竟是什麽生物?他很笨,但不是完全不懂男女之別,他甚至“很變態”地近距離“檢閲”他負責養牧的“母”馬,發現除了肚子比較肥厚和少了某部分之外,也沒有什麽差別。最後,他放棄了,與其獨個兒思考探索,他找上了張北,就那個機關學門客張角之子,和他討論一下女人是什麽這個千古以來最“嚴肅”的問題。

    張北平常説話輕佻,但其實也是一個“童子”,兩個十四五嵗的童子談女人,和那些坐而論道的文官說兵事沒有兩樣。張北比吳牛好一點,至少他有一個流氓的爹,自小耳濡目染之下,對女人多少都有點認知,他雖然看不慣爹爹的風流,但是他也偷偷看過爹爹和女人交合的狀況,不算是純情處男。

    “阿牛呀,我説,女人就是棉花,看上去輕飄飄沒有攻擊性,只要你稍微靠近,非得把你身上的水分榨乾才消停。”

    “阿北,沒有那麽恐怖吧,不過我覺得女人就是竈頭,把男人放在火上烤,非得把你勞役個半死才消停。”

    張北把女人想象成一個能把自己精元榨乾的個體,阿牛則把女人説成只會折騰男人的主子。兩人如同瞎子摸象,紙上談兵,誰也不服對方。最後大家都累了,就決定在亭上睡了一晚,做了一回“斷背山”。

    “阿牛,我們再說下去也不會有啥結論的,我說呀,你看得懂文字吧,我爹有一部叫太平要術的書,聽爹說裏面有很多大學問的,天文地理,醫卜星相,奇淫技巧,行軍列陣,無一不包。爹不時拿出來翻看,裏面肯定有關於女人的學問,不如我偷偷拿給你看看。事先説明,你看懂後一定要教我哦!”

    “看你呀,空有寶書自己卻不看,卻找我來看,好吧,我乾脆讀通了再傳授給你吧。”阿牛祖上是朝廷散官,自小爹爹有替他啓蒙,多少也懂一些文字,反而張北的爹張角本來是個不學無術的流氓,張北說他爹在某某山上巧遇南華老仙,忽然腦門大開,懂得很多奇淫技巧之術,被洛陽的吳秋相中收爲門客。作爲他兒子,卻無緣登入仙道,大字也不識幾個,拿著奇書也沒用,在吳府裏,張北把父親部分奇淫技巧之術和其他人分說,譬如可以用水車打水倒灌去田裏的儲水池,不用去河邊打水了,河水會自己流入水池裏;又或是在馬的脚上打脚掌,如同人穿草鞋一樣走路,減低馬匹因爲馬腿折斷報廢的幾率,延長馬匹的使用年期,不過,吳家的家奴們聽起來就是覺得天荒夜談,也許阿牛太笨,就只有阿牛唯一的聽衆,其他人根本不相信他,還説讓他造夢去。

    這兩年來,阿牛聽到張北說這些,都會模仿張北說的來做一下,水車造不來,但打造一些有車輪的小水車(就是木頭車)來挑水就省力不少,至於馬掌,他不懂打鐵,造不了馬掌,但馬鞍和繮繩便成功打造出來,少主吳龍騎著里飛沙力壓全場也多虧這個馬鞍和繮繩配合。

    阿牛從涼亭去河邊走之際,遇上氣衝衝跑過來的阿南。

    “阿牛,終於等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很苦呀!”阿南一臉的委屈,一個箭步飛身抱著他。

    “怎的?”阿牛也是一愕。

    “阿爹已經讓我嫁給你了,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南妹,不要激動,福伯跟我説了,只是還未有定下日子而已。”

    “來不及了,現在你就是我的夫君,我們一起逃離吳家吧。”這個只有十四歲的少女,以爲離開吳家就能海濶天空。

    “南妹,等等,我們結婚就是了,爲啥要離開吳家,路引拿到嗎?還有我們的賣身契還在家主手上,我們不能逃跑的。更何況,我爹還受傷在家,我怎麽能夠抛棄他呢?不玩了,我還要立即回去馬廄照料小白。”

    昨晚偷偷走出去找張北,沒有在馬廄陪睡。作爲馬倌,除了日常喂侍,替馬匹洗澡梳毛放牧等固定工作之外,定期也要和它們陪睡,建立感情。也許,侍候馬比侍候女人更難耶!當然,拉車的馬、耙泥的馬是不配這種待遇,馬也有貴族家奴上下之分嘛。

    “還照料什麽,昨晚我在宴會上聽到家主已經把小白送了人,就這兩天之内,你也不用再花心思在小白身上。阿牛哥,我們先去郊游好嗎?”阿南昨晚聽到老爺和曹内侍對話這内幕消息,而消息和她未來丈夫有關,當然格外留神。阿南知道,一旦今天放過了阿牛哥,她這一輩子就成了老不死的女人,他不能人道,説是爲他守生寡也不爲過。明天,就他們將和里飛沙一起被打包送到在曹騰那老不死的家裏,哪怕他能夠天天見到阿牛哥,他們之間的身份,也注定無法開花結果。

    “怎麽會這樣。。。”自從在爹手裏接手小白以來,他就是自己唯一的夥伴,比自己的女人更親密。這和後世的男人把電單車當作二奶的一樣,當然嚴格來説阿牛現在還沒有接觸過女人。現在小白要走了,情緒一下子跌落谷底,連阿南説什麽他也聽不到。

    “阿牛哥!阿牛哥!怎麽了,我很討厭嗎?”因爲得不到預期的回應,阿南很生氣。

    “不,南妹,我剛才在想事情,對不起。”

    因爲南妹打算走了,神推鬼㧬之下一把拉著她的芊芊玉手,來個180度大迴旋擁抱,阿牛幹的是力氣活(閹馬需要的力氣能少嗎?你要它的“祠堂”,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它總得跟你拼死力吧),阿南力氣遠不如馬,當然無法抗拒他的擁抱,兩人來了一個零距離接觸,阿牛濃烈的汗味和阿南少女的體香混在一起,天地之間仿佛只有對方的心跳聲,噗噗的跳動。

    在這一霎那,什麽也不用說,四目相投,一切盡在不言中。兩人的關係急速升華,好像乾柴配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天大地大,愛情最大,直至肚子不爭氣咕咕聲的投訴,才喚醒這一對小情人。

    “阿牛哥,你去跟你爹説一説吧,你爹他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今晚拜堂吧。”

    “那麽快?不,我不能讓你這麽委屈的進門,我先回去馬廄交待一下,然後去請示我爹,黃昏之前再拜會福伯下聘。”

    “阿牛哥,我等你,我們不見不散,你不許失約哦!”

    如果阿南能夠預知今晚發生的事情,大概她會很後悔沒有立即把阿牛哥拿下,把生米煮成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