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防守终章
即使是在平地也能看到亡灵群了，黑压压的‘人群’从城市外面的荒原缓慢的移动过来。刚萨市的亡灵数量约有二十多万，如果有多名中位阶非凡者拼命的话是可以‘摧毁’它们的。但邪教徒的袭击过后，刚萨市已经凑不齐那么多的中位阶非凡者了。
利瓦尔站在士兵的后方，几百名士兵一字排开，不断的有运输的工人和守卫搬来沉重的箱子。这些士兵坚毅的站在阵线上，他们似乎是第一次实战，不少人都在喘着粗气，但没有一个人从阵线离开。
“这是教会的隐秘力量？”
在阵线的后端，利瓦尔询问着身后的教堂主教。
“不。”
主教刚刚赶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箱子，箱子外围是繁杂的符文：“不是教会培养的力量······但我祈祷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是哪个家族的力量吗？”
尽管还未见证对方自信的根源到底有什么能力，但在听到主教的话之后，利瓦尔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看向地平线远处的亡灵，估算着双方的距离。
“马特奥家族，刚才和我们说话的就是马特奥家族下代的族长，苏亚雷斯·马特奥。”主教微笑着看着正从战线一端走向另一端的苏亚雷斯，他正在安抚紧张的士兵：“他们家族里有非凡者，但近几年更倾向招揽普通人······我们现在看到的士兵大概就是他们这几年招收的人了。”
利瓦尔在过往的生涯中和这些王国贵族打过不少交道，所以对马特奥家族有一定的了解。但他了解的范围中绝对不包括面前的这些士兵——整齐的服装，严格的训练和精锐先进的武器。这不是普通的家族能积攒的力量，而在利瓦尔的了解中，马特奥家族和普通的贵族没什么区别。
“砰！”
巨大的响声从前方传来，接着是连续不断的巨响，利瓦尔捂住了耳朵，而旁边抱着箱子的主教不想丢下携带的封印物箱子，他痛苦的皱着眉头，只堵住了一只耳朵。
利瓦尔看到他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什么，但耳朵不断的传来细碎清脆的声音。利瓦尔移开视线，看向制造了这巨响的东西——先前那些士兵推出来的有着长管的铁座。
前方的士兵均捂住了耳朵，连同运输物资的普通守卫也是这样，显然已经被告知了抵抗巨响的消息。而利瓦尔和主教站在最后方，没人通知他们。
黑烟从粗大的管道中升起，几秒钟后，远处亡灵群中，火焰瞬间升起。
“符文。”
现在无法用语言交流，但利瓦尔和主教用眼神告知了对方自己发现了什么。从火炮中射出的物体，上面印刻有某种制造火焰的符文，在落地之后引爆，高温、气浪和冲击波瞬间吞噬了周围数十只亡灵。
“低位阶的符文可没有这种威力······应该是低位阶的非凡者不足以使用出这种范围和强度的攻击。刚才的攻击，在强度上确实可以杀死中位阶的非凡者，但持续太弱······像是中位阶的非凡者使用了低位阶的符文。”
根据所见分析出情报，利瓦尔很快就从那位青年身上得到了答案——苏亚雷特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远处的火焰，而他身后的火炮正在准备装填。
“发射物体的士兵只是普通人······而非凡符文需要灵性激活，这些士兵的灵性只是普通水准，理论上来说没有让符文发动的能力。”
他开启了自己的灵视，找到了丝毫未压抑自身灵性的苏亚雷特，对方的灵性强度已经超过了普通的人类，高出低位阶一大截——他是一名中位阶的非凡者。
“是将军。”
主教用唇语说道。
非凡符文，士兵的中位阶职业，将军。
“这些士兵的灵性都降低了，看来这种攻击是用他们全体的灵性发动的。”
火炮再度轰响，早有准备的主教放下箱子，拍了拍手，周围的声音立即消失，除去耳朵里不断的鸣响以外，没什么噪音了。
“嗯，发动符文对普通人来说有很大的压力，但如果分摊到几百人身上的话，刚才的攻击就能连续发动······将军的灵性也在降低，他也承担了一部分压力。”
站在后方的两人看的很清楚，在开启灵视后，他们能看到阵线上每个人的‘精神变化’。
火炮接连轰响，每一次轰击都会让地面轻微的颤动。亡灵群前端较为密集的部分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残留的火焰点燃了树木和野草，在原地留下一片长达十几米的火焰带。而当这些火焰带越来越多的时候，亡灵群的前端就变成了火海，密集的亡灵在走进去之后根本走不出来，只有两侧较为松散的亡灵从火炮未打击到的区域走了过来。
火炮不再轰响，非凡者把走过来的脆弱的亡灵解决掉。远处的火海正在燃烧——单一的效率上比不上中位阶的符文，但如果连续数十发上白发的轰击，即使是中位阶的非凡者全力使用符文也无法做到现在这样。
“刚才的攻击，应该杀死了上万只亡灵。后续的火焰也能干掉至少三万的数量······如果这种攻击能连续发动，我们只需要等它们送死就好了。”
在看到这些火炮的威力之后，原本还有些不放心的主教把自己脚下的箱子交给了一名查看情况的教会骑士，并让他把箱子送回去，“不过，上面雕刻的符文应该是低位阶的符文······相当于一次性使用的低位阶的非凡物品了。刚才至少有几千件非凡物品被使用了，这种攻击还能用几次呢？”
“一次性使用的低位阶非凡物品，看上去还算量产型的，制造起来应该不费劲。”
因为自己小队里就有罗杰特这位‘匠师’，所以利瓦尔对这些事情还算了解。只需要提供模具，然后由匠师进行‘灵性刻印’即可，并不算麻烦。甚至符文都可以裸露在外面，匠师连刻印符文都不需要，只需要注入灵性‘制造’符文就可以制造完成。
“士兵的灵性已经降低了很多，看来待会儿需要我们来当‘士兵’了。”
······
火焰第四次点燃，堆积在阵线前方的亡灵中部被焚烧，前端的压力立即降低了许多。
涂抹过圣水的武器砍断骷髅的脑部或者戳断它们的手脚，站在人为建起的简易高台上的守卫们正在艰难的抵抗着。堆积在前方的亡灵密集到即使是骑兵也无法强行冲入的程度，格伦等人下马加入步战，少数人骑马作为生力军干掉从两侧漏过来的亡灵。但无论是正面的防线还是防御工事照顾不到的侧面，压力都非常大，伤亡数字正在迅速的飙升。
“我说，如果你出手的话，就不用死这么多人了。”
被腐烂的尸体溅了一身液体的格伦砍掉了抓住他腿部的腐烂的手，他仔细的观察过了，被绯红伤到的亡灵会无声无息的‘死去’，不再行动。这意味着绯红确实有杀死这些亡灵的能力，如果祂出手的话，可以免除很多死亡。
最前方的防御工事已经被亡灵像浪潮一样扑倒，栅栏和堆积的防御高台也遥遥欲坠。圣水对亡灵的杀伤力是足够的，砍断它们的身体就可以杀死它们。但尸体堆积在栅栏前方，亡灵正沿着尸体堆成的‘梯子’试图翻阅过来，一部分栅栏已经被冲倒，后方的非凡者立即补上了空缺，但已经没有堵上的时间了。
绯红没有回应，身旁有人被亡灵的手抓住，格伦砍断了那只手，看了一眼后方——亡灵的中部已经被火焰截断，这已经是最后一波冲击了。
脚下的高台遥遥欲坠，有亡灵已经冲了上来，越来越多的亡灵打开了缺口。格伦捏住了袖口中接到的符文补给——一枚火骑士符文，撑起退散，从高台上跳了下去。灵性已经强化到中位阶的他撑起的退散已经足够他在亡灵群中走一圈，而火骑士燃烧起来带起的高温和烈焰也在灼烧着周围的亡灵。在这密集到足够他踩着人头走动的空间里，火焰瞬间就点燃了数十只亡灵——半径十米以内，除了栅栏附近的亡灵，其他区域的亡灵身上都出现了火焰。
“和他们释放的灰烬领主比不了，但我的灵性和他们应该差不了多少······上下位符文的对比还真是残酷啊。”
释放出的火焰温度很高，格伦一边抵御着高温一边横向移动——他已经可以做到让异常的温度隔绝在退散的影响范围之外。
被火焰笼罩的亡灵很快就变成焦黑的骨头倒在地上，而外围有很多的亡灵正在朝着阵线拥挤过来，不断有栅栏被扑倒，阵线内侧的空白区域，整齐但数量已经少了很多的骑兵不断的从侧方‘刮死’扑进来的亡灵。非凡者们尽力的使用着符文和自身能力，一时间居然守住了已经接近崩溃的防线。
进入亡灵群的中心，确认自己的能力不会波及到防线，格伦扩大了火焰覆盖的范围。凭空出现的火焰和高温瞬间让已经腐烂到只剩下骨头的亡灵变成焦骨倒地，用绯红不断的补刀，但并没有灵魂反哺回来。
数百只亡灵变成焦黑的碎骨，普通的士兵都已经撤离，只剩下不需要担心误伤自己人的非凡者在使用符文。格伦维持着目前的火焰范围，朝着其他方向移动，不断有亡灵撞入这片火域变成碎骨。
“该撤回去了。”
长时间维持火焰对灵性的消耗很大，火骑士的力量也逐渐消逝。趁着这段时间，格伦从栅栏的缺口走了进去，一部分亡灵已经通过了内部的壕坑，进入了城市。
“这下可真是······不妙啊。虽然这些亡灵很弱，但普通人未必有反抗的勇气。”
身后不断后亡灵涌入，不过因为退散的原因在他的周身三米堆积着，超过这个范围的亡灵则是越过缺口，前往前方的城市。
重新站上高台，尽管不是所有人都能发挥出堪比中位阶的杀伤力，但在符文的加持下，非战斗型的非凡者能使用出危险的能力。丝线，火焰，净化的光线，在非凡者的努力下，涌入城市的亡灵逐渐变少，最终变成‘零’。
现在无论是防线内还是防线外都是一地碎骨了。
亡灵已经进入城市······外面的亡灵也还剩下一部分，正在踏入‘灰烬领主’的火焰范围，不足为虑。两侧的亡灵被骑兵和守卫阻拦，松散的它们也基本上都被拦下来了。只有防线最中心，被突破的区域实打实的涌进了一大批亡灵。
“大概，有几千吧。”
格伦给出了预估的数字，大约有数千亡灵突破防线进入了城市。而数十万亡灵倒在了前往坎迪亚的路上，哪怕是这脆弱的栅栏外面，也倒着以万为数字的亡灵尸体。
灵性的提升短暂的消除了他的疲惫，但他已经超过一天一夜的时间没有休息，在灵性已经消耗大半的现在，疲惫感让他感到腰酸背痛。
收回绯红，揉着眉角，疲惫的肉体和精神让他靠在身后的栅栏上坐着，尸体的焦臭和血腥的味道不断的传来，但他的鼻子已经有些习惯这种气味了。
看向周围，视野内的防线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人还站着了。格伦看到有人在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之后直接躺在了地面的尸体上面休息，被啃噬的同伴尸体和恐怖的碎骨在此时似乎也不算什么，格伦长长的舒了口气，现在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城市内的亡灵，而他已经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呜呜呜呜”
远方传来了沉肃的鸣笛声，似乎是火车的声音。格伦摸了摸腰间的水袋，灌了口水，眼皮耷拉着，视野逐渐变窄。
“火车······好像是别的地方到坎迪亚的火车，这个时候肯定是援军，看来没必要担心城市内的那些亡灵了。”
回头看着防线外逐渐熄灭的火焰，亡灵的身影援军很少，但仍有在中途‘掉队’的亡灵稀松的走过来。他意识到不能在这里休息，扶着栅栏站了起来，从高台上跳下去，走到了先前看到的那位躺在尸体上面休息的教会骑士身前，准备叫他一起离开。
“喂，后面还有零散的亡灵，至少不能在这睡。”
教会骑士闭着双眼，脸庞苍白。格伦轻微的喘息着，准备把他背起来，“有援军了兄弟，我们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他收回了手，因为地面上的教会骑士已经没有脉搏了。短暂的开启灵视，然后收起。格伦轻轻的叹了口气，走向其他教会骑士的位置。
利瓦尔站在士兵的后方，几百名士兵一字排开，不断的有运输的工人和守卫搬来沉重的箱子。这些士兵坚毅的站在阵线上，他们似乎是第一次实战，不少人都在喘着粗气，但没有一个人从阵线离开。
“这是教会的隐秘力量？”
在阵线的后端，利瓦尔询问着身后的教堂主教。
“不。”
主教刚刚赶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箱子，箱子外围是繁杂的符文：“不是教会培养的力量······但我祈祷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是哪个家族的力量吗？”
尽管还未见证对方自信的根源到底有什么能力，但在听到主教的话之后，利瓦尔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看向地平线远处的亡灵，估算着双方的距离。
“马特奥家族，刚才和我们说话的就是马特奥家族下代的族长，苏亚雷斯·马特奥。”主教微笑着看着正从战线一端走向另一端的苏亚雷斯，他正在安抚紧张的士兵：“他们家族里有非凡者，但近几年更倾向招揽普通人······我们现在看到的士兵大概就是他们这几年招收的人了。”
利瓦尔在过往的生涯中和这些王国贵族打过不少交道，所以对马特奥家族有一定的了解。但他了解的范围中绝对不包括面前的这些士兵——整齐的服装，严格的训练和精锐先进的武器。这不是普通的家族能积攒的力量，而在利瓦尔的了解中，马特奥家族和普通的贵族没什么区别。
“砰！”
巨大的响声从前方传来，接着是连续不断的巨响，利瓦尔捂住了耳朵，而旁边抱着箱子的主教不想丢下携带的封印物箱子，他痛苦的皱着眉头，只堵住了一只耳朵。
利瓦尔看到他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什么，但耳朵不断的传来细碎清脆的声音。利瓦尔移开视线，看向制造了这巨响的东西——先前那些士兵推出来的有着长管的铁座。
前方的士兵均捂住了耳朵，连同运输物资的普通守卫也是这样，显然已经被告知了抵抗巨响的消息。而利瓦尔和主教站在最后方，没人通知他们。
黑烟从粗大的管道中升起，几秒钟后，远处亡灵群中，火焰瞬间升起。
“符文。”
现在无法用语言交流，但利瓦尔和主教用眼神告知了对方自己发现了什么。从火炮中射出的物体，上面印刻有某种制造火焰的符文，在落地之后引爆，高温、气浪和冲击波瞬间吞噬了周围数十只亡灵。
“低位阶的符文可没有这种威力······应该是低位阶的非凡者不足以使用出这种范围和强度的攻击。刚才的攻击，在强度上确实可以杀死中位阶的非凡者，但持续太弱······像是中位阶的非凡者使用了低位阶的符文。”
根据所见分析出情报，利瓦尔很快就从那位青年身上得到了答案——苏亚雷特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远处的火焰，而他身后的火炮正在准备装填。
“发射物体的士兵只是普通人······而非凡符文需要灵性激活，这些士兵的灵性只是普通水准，理论上来说没有让符文发动的能力。”
他开启了自己的灵视，找到了丝毫未压抑自身灵性的苏亚雷特，对方的灵性强度已经超过了普通的人类，高出低位阶一大截——他是一名中位阶的非凡者。
“是将军。”
主教用唇语说道。
非凡符文，士兵的中位阶职业，将军。
“这些士兵的灵性都降低了，看来这种攻击是用他们全体的灵性发动的。”
火炮再度轰响，早有准备的主教放下箱子，拍了拍手，周围的声音立即消失，除去耳朵里不断的鸣响以外，没什么噪音了。
“嗯，发动符文对普通人来说有很大的压力，但如果分摊到几百人身上的话，刚才的攻击就能连续发动······将军的灵性也在降低，他也承担了一部分压力。”
站在后方的两人看的很清楚，在开启灵视后，他们能看到阵线上每个人的‘精神变化’。
火炮接连轰响，每一次轰击都会让地面轻微的颤动。亡灵群前端较为密集的部分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残留的火焰点燃了树木和野草，在原地留下一片长达十几米的火焰带。而当这些火焰带越来越多的时候，亡灵群的前端就变成了火海，密集的亡灵在走进去之后根本走不出来，只有两侧较为松散的亡灵从火炮未打击到的区域走了过来。
火炮不再轰响，非凡者把走过来的脆弱的亡灵解决掉。远处的火海正在燃烧——单一的效率上比不上中位阶的符文，但如果连续数十发上白发的轰击，即使是中位阶的非凡者全力使用符文也无法做到现在这样。
“刚才的攻击，应该杀死了上万只亡灵。后续的火焰也能干掉至少三万的数量······如果这种攻击能连续发动，我们只需要等它们送死就好了。”
在看到这些火炮的威力之后，原本还有些不放心的主教把自己脚下的箱子交给了一名查看情况的教会骑士，并让他把箱子送回去，“不过，上面雕刻的符文应该是低位阶的符文······相当于一次性使用的低位阶的非凡物品了。刚才至少有几千件非凡物品被使用了，这种攻击还能用几次呢？”
“一次性使用的低位阶非凡物品，看上去还算量产型的，制造起来应该不费劲。”
因为自己小队里就有罗杰特这位‘匠师’，所以利瓦尔对这些事情还算了解。只需要提供模具，然后由匠师进行‘灵性刻印’即可，并不算麻烦。甚至符文都可以裸露在外面，匠师连刻印符文都不需要，只需要注入灵性‘制造’符文就可以制造完成。
“士兵的灵性已经降低了很多，看来待会儿需要我们来当‘士兵’了。”
······
火焰第四次点燃，堆积在阵线前方的亡灵中部被焚烧，前端的压力立即降低了许多。
涂抹过圣水的武器砍断骷髅的脑部或者戳断它们的手脚，站在人为建起的简易高台上的守卫们正在艰难的抵抗着。堆积在前方的亡灵密集到即使是骑兵也无法强行冲入的程度，格伦等人下马加入步战，少数人骑马作为生力军干掉从两侧漏过来的亡灵。但无论是正面的防线还是防御工事照顾不到的侧面，压力都非常大，伤亡数字正在迅速的飙升。
“我说，如果你出手的话，就不用死这么多人了。”
被腐烂的尸体溅了一身液体的格伦砍掉了抓住他腿部的腐烂的手，他仔细的观察过了，被绯红伤到的亡灵会无声无息的‘死去’，不再行动。这意味着绯红确实有杀死这些亡灵的能力，如果祂出手的话，可以免除很多死亡。
最前方的防御工事已经被亡灵像浪潮一样扑倒，栅栏和堆积的防御高台也遥遥欲坠。圣水对亡灵的杀伤力是足够的，砍断它们的身体就可以杀死它们。但尸体堆积在栅栏前方，亡灵正沿着尸体堆成的‘梯子’试图翻阅过来，一部分栅栏已经被冲倒，后方的非凡者立即补上了空缺，但已经没有堵上的时间了。
绯红没有回应，身旁有人被亡灵的手抓住，格伦砍断了那只手，看了一眼后方——亡灵的中部已经被火焰截断，这已经是最后一波冲击了。
脚下的高台遥遥欲坠，有亡灵已经冲了上来，越来越多的亡灵打开了缺口。格伦捏住了袖口中接到的符文补给——一枚火骑士符文，撑起退散，从高台上跳了下去。灵性已经强化到中位阶的他撑起的退散已经足够他在亡灵群中走一圈，而火骑士燃烧起来带起的高温和烈焰也在灼烧着周围的亡灵。在这密集到足够他踩着人头走动的空间里，火焰瞬间就点燃了数十只亡灵——半径十米以内，除了栅栏附近的亡灵，其他区域的亡灵身上都出现了火焰。
“和他们释放的灰烬领主比不了，但我的灵性和他们应该差不了多少······上下位符文的对比还真是残酷啊。”
释放出的火焰温度很高，格伦一边抵御着高温一边横向移动——他已经可以做到让异常的温度隔绝在退散的影响范围之外。
被火焰笼罩的亡灵很快就变成焦黑的骨头倒在地上，而外围有很多的亡灵正在朝着阵线拥挤过来，不断有栅栏被扑倒，阵线内侧的空白区域，整齐但数量已经少了很多的骑兵不断的从侧方‘刮死’扑进来的亡灵。非凡者们尽力的使用着符文和自身能力，一时间居然守住了已经接近崩溃的防线。
进入亡灵群的中心，确认自己的能力不会波及到防线，格伦扩大了火焰覆盖的范围。凭空出现的火焰和高温瞬间让已经腐烂到只剩下骨头的亡灵变成焦骨倒地，用绯红不断的补刀，但并没有灵魂反哺回来。
数百只亡灵变成焦黑的碎骨，普通的士兵都已经撤离，只剩下不需要担心误伤自己人的非凡者在使用符文。格伦维持着目前的火焰范围，朝着其他方向移动，不断有亡灵撞入这片火域变成碎骨。
“该撤回去了。”
长时间维持火焰对灵性的消耗很大，火骑士的力量也逐渐消逝。趁着这段时间，格伦从栅栏的缺口走了进去，一部分亡灵已经通过了内部的壕坑，进入了城市。
“这下可真是······不妙啊。虽然这些亡灵很弱，但普通人未必有反抗的勇气。”
身后不断后亡灵涌入，不过因为退散的原因在他的周身三米堆积着，超过这个范围的亡灵则是越过缺口，前往前方的城市。
重新站上高台，尽管不是所有人都能发挥出堪比中位阶的杀伤力，但在符文的加持下，非战斗型的非凡者能使用出危险的能力。丝线，火焰，净化的光线，在非凡者的努力下，涌入城市的亡灵逐渐变少，最终变成‘零’。
现在无论是防线内还是防线外都是一地碎骨了。
亡灵已经进入城市······外面的亡灵也还剩下一部分，正在踏入‘灰烬领主’的火焰范围，不足为虑。两侧的亡灵被骑兵和守卫阻拦，松散的它们也基本上都被拦下来了。只有防线最中心，被突破的区域实打实的涌进了一大批亡灵。
“大概，有几千吧。”
格伦给出了预估的数字，大约有数千亡灵突破防线进入了城市。而数十万亡灵倒在了前往坎迪亚的路上，哪怕是这脆弱的栅栏外面，也倒着以万为数字的亡灵尸体。
灵性的提升短暂的消除了他的疲惫，但他已经超过一天一夜的时间没有休息，在灵性已经消耗大半的现在，疲惫感让他感到腰酸背痛。
收回绯红，揉着眉角，疲惫的肉体和精神让他靠在身后的栅栏上坐着，尸体的焦臭和血腥的味道不断的传来，但他的鼻子已经有些习惯这种气味了。
看向周围，视野内的防线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人还站着了。格伦看到有人在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之后直接躺在了地面的尸体上面休息，被啃噬的同伴尸体和恐怖的碎骨在此时似乎也不算什么，格伦长长的舒了口气，现在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城市内的亡灵，而他已经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呜呜呜呜”
远方传来了沉肃的鸣笛声，似乎是火车的声音。格伦摸了摸腰间的水袋，灌了口水，眼皮耷拉着，视野逐渐变窄。
“火车······好像是别的地方到坎迪亚的火车，这个时候肯定是援军，看来没必要担心城市内的那些亡灵了。”
回头看着防线外逐渐熄灭的火焰，亡灵的身影援军很少，但仍有在中途‘掉队’的亡灵稀松的走过来。他意识到不能在这里休息，扶着栅栏站了起来，从高台上跳下去，走到了先前看到的那位躺在尸体上面休息的教会骑士身前，准备叫他一起离开。
“喂，后面还有零散的亡灵，至少不能在这睡。”
教会骑士闭着双眼，脸庞苍白。格伦轻微的喘息着，准备把他背起来，“有援军了兄弟，我们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他收回了手，因为地面上的教会骑士已经没有脉搏了。短暂的开启灵视，然后收起。格伦轻轻的叹了口气，走向其他教会骑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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