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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顺手宰了

    蒙恬有伤在身,那驾驶马车的车夫,自是不敢让马车太过颠簸。于是乎,马车行驶的速度变得极为缓慢。眼看天已渐渐昏沉,马车之内,也就亮起点点烛光。

    “崇德,做人,最重要的便是谦卑。这一点,你还要向我多多学习才是。”蒙恬抚了抚胡须,道。

    坐在一旁的张显祚嘴巴张了张,终究没能说出话来。蒙恬这厮,从清晨便开始吹嘘自己教子有方。现在,却又在告诫蒙崇德做人要谦卑。还真是…以身作则啊…

    “是,是。”蒙崇德点了点头,用乖巧的目光,紧盯着蒙恬。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崇德,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跟我学习统兵方略吧。”蒙恬满意点头,给了张显祚一个极为隐晦的眼神,道。

    张显祚虎躯一震,如学生一般,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根毛笔,一卷竹卷,坐的笔直。

    原以为圣人典故才是最好的教育素材。可事实证明,饱读诗书,未必能成为真正的俊杰。蒙崇德这家伙,就是最好的例子。能亲眼看见蒙恬教育儿子,不拿笔记下来怎么行?

    “为将者,首先要在军中竖立高大形象,保持神秘感。故此,绝不能经常抛头露面。所谓‘与袍泽同甘共苦’,全都是那些不入流的将领胡编乱造的疯话…”蒙恬一本正经地胡说…哦不,是谆谆教诲道。

    “爹,你说的太对了!”蒙崇德本就是个大懒汉,闻言连连点头,颇为赞同道。

    “嗯,等爹的伤痊愈了,还要用你的霹雳车,再强攻一次上谷郡城。爹总攻南城门,蒙纪、王离分别率领左、右翼兵马,攻击西城、东城门。到时,你就跟着蒙纪看看他是如何指挥的…”话说到这里,蒙恬顿了顿,望向张显祚,意味深长地道:“想要成为良将,一味地学习兵法是没用的。必须要亲临战场,才能学到真本事!”

    张显祚将蒙恬的话一字不差记录下来,认同地点了点头。

    赵国大将赵括熟读兵法,最后却被秦将白起打得满地找牙。这便是最为鲜活的例子,张显祚深以为然。

    “爹,我不想去…”蒙崇德眉头皱成一团,极不情愿地道。

    古战场,绝不像游戏里那般简单。一旦交兵,伤亡根本无从计算,满地的尸体。两波人拿着大刀互砍,残肢断臂横飞,有什么好看的?躲在帐篷里,凭空飞来一个血淋淋的狰狞人头,狠狠砸在你腿上,这特么晚上要做噩梦的!

    “放心吧,到时你就站在最后面,爹会安排三千刀盾手守着你,绝对安全!”蒙恬摆了摆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此次带崇德北上,无非是想让他得些军功,尽早升为大上造。

    大秦爵位,必须用军功换取,共有二十个级别:一级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大上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每个级别,所享有的待遇、田产,官俸俱都有所不同。

    蒙恬作为大秦第一猛将,自然是最高的彻侯级别,封号‘忠信’。故此,世人又称他为‘蒙忠信’。蒙崇德则是少上造,为十五级爵位。于是,他也有个别名,叫‘蒙少上造’

    蒙崇德这爵位,跟战功没有半点关系,完全因为他爹叫蒙恬。由于蒙恬已经位极人臣,封无可封。于是,秦皇便将多余的战功全都算到了蒙崇德头上。

    可,一个没有任何战功的人,如果位居高位,绝对会引人不服。故此,如果蒙崇德没有凭自己的本事得到战功的话,即使秦皇提拔他做了高官,也是难以为继的。所以蒙崇德必须上战场,只有这样,他才能合情合理地拿到战功,合情合理地掌握实权。

    “哦…”蒙崇德眼见蒙恬如此认真,却是乖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说实话,蒙崇德并没有多么强烈的政治野心。就是把大将军的位置交给他,他也不想接。原因只有一个字----累!

    做大将军很舒服吗?非也!大秦幅员辽阔,有了指南针与他这个小蝴蝶,日后难免不会向外扩张。到时战事势必频繁,百万大军的一切调度都要你全权负责。什么粮饷调度、兵器划分、战阵位置、行军路线、地理地形、作战方略,都要你一手安排。打了胜仗,功高震主,难受。打了败仗,无论缘由,都是你的责任,更难受。

    这烫手山芋,爱谁接谁接,老子才不掺和!从赵高手里搞来的钱,八辈子也花不完。买几个府邸大院,娶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再养个小三啦、小四啦、小五啦,天天在一起快乐地玩游戏,那日子多快活?

    当然,这些心事,蒙崇德绝不会说出来。

    “嗯,你们的对手是匈奴大将拓跋汕。这个拓跋汕,有勇有谋,深通兵法。当年赵国大将军李牧曾北伐大漠,与他交手四次,两胜两败。这其中虽有水土不服、无法辨别方向的种种因素,可从此,也能看出这拓跋汕的厉害…”蒙恬眼见蒙崇德如此乖巧,望向张显祚的眼神,不由又多了些自得。

    “拓跋汕?”此话入耳,蒙崇德眼前一亮。站起身来,在衣服里翻找着什么。

    “怎么,你也听说过他吗?这也难怪,拓跋汕的凶名,的确…”张显祚正低头抄写着蒙恬方才说的话,猛的,一张修长手掌伸来,挡在那竹卷之上。手掌之内,握着一块平平无奇的木牌。上面刻着三个大字,拓拔沣。

    蒙恬面前,也是如此。那块木牌上,则刻着拓跋汕三字。

    “巧了,我被匈奴掳走的时候,顺手宰了两个匈奴将领。这东西,是在他们的帐篷里找到的…”

    “这是…匈奴独有的令牌!”张显祚久居边塞,自然认得那东西。眼前一亮,将木牌抢过,惊道。

    “你的意思是,那个凶名赫赫的拓跋汕,前几天…被你,顺手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