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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十四载

    鄯善娇月独身前往后,颜崇派人保护,并上书急报,请求攻打匈奴,保护友国楼兰,明道皇帝不同意,最终派出去保护鄯善娇月的十名护卫只有一个残缺了胳膊的,带着鄯善娇月的尸首回来。

    颜在朔更疯了。

    颜崇强忍着悲痛,自己一颤一颤把鄯善娇月的坟墓挖好,然后安葬在姬泠茆和颜在朔儿子的墓旁。

    姬泠濟还是在长安享乐,却不知九州大地的群众早已不满,开始了农民起义。

    (前文忘记提了,孙丙呈自永靖皇帝逝世后便辞官返乡)

    农民起义期间,一些还乡的老官员便组织当地,开始稳固大华江山。

    但是明道皇帝还是对于家国不闻不问,北方战事吃急,周盬稷为首的将领请求固守阵地,但明道皇帝要求撤离,周盬稷不肯,便被判了叛国罪。

    周家为了保护周盬稷,便答应了明道皇帝强取周君妙的要求,(四月后成亲)可国难当头,周盬稷拒绝叛国罪,以自己一个军两千余人,固守燕城三月,最后无一人生还。

    周明远心彻底崩溃,也辞去了礼部尚书的职位。

    颜在朔听到周盬稷逝世的消息后短暂的清明了几分,当去了周盬稷的碑位前,只是淡然地撒上几滴酒水。

    周君妙擦拭着眼泪,跟颜在朔说:“颜大哥,你带我走吧!”

    “对不起。”颜在朔喝完手中的酒水,酸涩着说道。

    “我知道了。”周君妙行了擤鼻涕,红着眼眶,“最是薄命戏红尘,云烟潇潇,笑颜百里将军冢。”

    “无奈寒宵坠明珠,流水滚滚,误把周顷久雨城。”颜在朔回道。

    而周君妙和明道皇帝成亲后,颜崇却突然收到皇帝的圣旨,要求他去带领北方军夺回燕城。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让颜崇去死,虎狼军的部下都是跪地道,请求颜崇率兵造反。

    颜崇便是道君子云着,岂能背了主上的意思。

    副手见颜崇不可理喻,便去找颜在朔让他去说服颜崇,可那知道颜在朔整日醉生梦死,副手实在气不过,打了颜在朔两拳,可一个一心求醉的人那会被人打醒。

    被打之后,颜在朔只是傻傻地笑了笑,便不闻其他。

    朝中陌儒宸,茹忱雅,张玄荆都是在寻求变革,但他们是少数的维新派,势力薄弱,就算他们家庭背景再怎么强大,也抵不过天子城中的澹台首辅。

    陌儒宸道:“没想到你这个陌家人也会参与进来。”

    “那你呢?不是一个一心为己的人,怎么又把天下划到了心田?”茹忱雅笑着回复道。

    明道皇帝失了天下人心。

    颜崇去了燕城,四个月后,颜崇战死的消息便传到了金城,短短一年,太多的至亲离开了颜在朔,现实把这风发意气的少年锤击成佝偻的模样。

    颜在朔承受不住压力,感觉黑暗包裹着自己,压抑的情绪萦绕了他的周身。

    范珂琛来看了他几次,但都被他回绝了,无法,他只能再帮颜在朔和逝去的周盬稷代管泛武学堂。

    明道二年四月,匈奴再犯,切断了泛武与中原的联系,范珂琛只能携带部分绝学(大部分在颜在朔成亲前保存到了颜府),以及泛武学堂的长老弟子南迁。

    北部三郡十二城尽失,西北六郡十四城尽失,最重要的玉城凌关已经入了大量的金人。

    鲁东王姬泠煜起兵造反,凡是和姬泠濟有关的官员都被他逮尽,包括周明远和荣夫人,他的攻势凶猛,造反四个月中就推到了洛城,原来周家的马夫王伯,连夜赶到颜府,哭诉道求颜在朔去救救周君妙,还有周君妙的孩子,周家唯一的血脉了。

    颜在朔本还想敷衍了事,可王伯却说道:“那是周家在世上的唯一骨肉了!求求你,就当是为了舒习大少爷!”

    颜在朔一听,便开了门,颜府内早已没了生气,都是破碎的酒馆和散落的金钱,颜在朔披散着头发,胡须已经爬满了下颚,眼睛是惆怅的泪眼。

    “我去。”颜在朔随后便牵引出银电,虽然大多数仆人被赶走了但津叔还是甘愿留在颜府,银电和追雪被照养的很好。

    从金城到长安,颜在朔骑着银电,一路狂奔,路上都是些劈头盖脸的难民,张着枯涩的手指,祈求的粮食。

    路上有些是尸山血海,弥漫着残酷的场景,当颜在朔来到长安城下,那巍峨的皇宫已经燃起了火光。

    而银电已经很疲惫了,颜在朔只能拍了拍他,便动了动身子飞向皇城,已经一年没有练过功了,这次突然运用内力,胸口仿佛堵塞了一般,禁不住的吐了一口鲜血。

    但是颜在朔咬咬牙,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刻收手,进了宫中,到处是宫女和太监的喊叫,萧公公在皇城顶上和八位高手混战,八人中赫然有张文山,赵廉,常伯贤,任決恺等人。

    “萧公公,你这又是何必呢?明道皇帝已经不得民心了,你这护着他荒废了自己的性命,又有何意义呢?”任決恺说道。

    “有意义?无意义?都是咱家自己的意愿。”萧公公声音已经微颤,显然是撑不下去了。

    最后一次接招,八大高手齐齐吐了一口鲜血,而萧公公,也在月光下砸向了皇城的土地。

    颜在朔奔去了凤阳阁,那些年长的皇子已经被杀害,而王妃和皇女都被姬泠煜的野人军蹂躏,有些脖子被掐出痕迹而死去。

    颜在朔心急如焚,但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便飞快跑了过去,在养心殿门口,周君妙的衣口已经被扯碎,但怀中还死死护着她的孩子。

    那面带淫笑的野兽,一把夺过她的孩子,婴儿的啼哭在混乱的黑夜中不再清晰,当锐利的快刀朝着孩子砍下去的那一刻,周君妙鼓起了全身的力气,冰冷的刀刃深深刺进了周君妙的后背。

    颜在朔本想先夺孩子,可是又一发功,胸口猛地剧烈疼痛,当他恢复过来,就发现周君妙微笑着把头转向了他,瞳孔中流露着震惊,但嘴巴微动,在说着:“救救我的孩子。”

    颜在朔一个闪身,快速的直拳洞穿了野兽的躯壳,他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斩杀了无数前来阻拦的人。

    八大高手感受到了异常,便前来查看,就发现了本不该在此地的颜在朔。

    八人犹豫不决,因为刚和萧公公进行了一场恶战,而颜在朔的实力张文山深有体会,九人见面,仿佛像好友一般寒暄了几句。

    “颜公子,不知你能否将这孩子留下?”

    “不行,如果让我和这孩子走,便不和你们过招。”

    随后,又是沉默。

    紧接着,姬泠煜上来了,邀请颜在朔加入他的队伍,颜在朔自然不肯,但姬泠煜也不可能放着长兄的遗骨流落世间。

    颜在朔顿了顿,道:“我将这孩子送到少林,不再过问世俗。”

    “不行。”

    “我再将西北虎狼军的兵符给予给你。”

    姬泠煜顿了顿,道:“还是差了点。”

    “我自己废去周身武力,不与他人诉说这孩子的身份。”

    “有必要如此决绝?”

    “世间已无痴恋。”

    “好!”

    “你已无情无义,希望这次你不会无信。”颜在朔说完,便将孩子放到身后,右手握拳,凝聚力量,朝着自己丹田挥去。

    丹田的内力和拳头的内力相交互,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人的金光。

    明亮过后,人们只见到血泊中的颜在朔,拖着疲惫的身体,抱起那哇哇啼哭的婴儿。

    又将兵符随手丢到了地上。

    “陛下,真的放他们被离开吗?”

    “真的。”

    婴儿喜奶,但颜在朔没有,只能割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液喂养。

    有时候路过几户人家,要了点稀米粥补充。

    但没了内力的颜在朔,看着世界仿佛都是不一样的色彩,他站在顶端太久了,一下子无法适应底层的光影。

    两月不到,到了嵩山少林,空行方丈说:“这孩子福禄色至刚至烈,要么冠绝天下,要么霍乱众生,我嵩山少林容不下他。”

    显然空行方丈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多次求情无果,颜在朔无奈的坐在山头。

    随后惊鸿剑谷烃轩便如同鬼魅一般,走了出来,跟颜在朔朔:“我有一个地方。”

    随后便朝东南方向前进,在雁荡山上一处寺庙,颜在朔问道:“就是这?”

    随后便是一个身形雄壮的老僧走了出来。

    “玄海法师。”谷烃轩尊重地称呼到。

    老僧不言,但身上威压如同苍穹,颜在朔疑惑的问了声:“那个两百年前的玄海法师?”

    “是的。”谷烃轩回复道。

    “小友命运也是多舛,要不在我这庙舍听我念诵几份佛经?”

    “这到不必了,不过我希望您能善待这孩子。”

    “对于每一个在这的孩子,我都很照顾,不过今日后我便不会再收人了,因为福禄色告诉我,这孩子就是我命的终点。”

    “又是福禄色!”

    “小友,你已无福禄,不是在这三界中的了,但罗刹为何又不让你离去,怪哉怪哉?不知小友你姓何?”

    “我姓颜,名在朔,字之选。”

    玄海顿了顿,“是彦页颜吗?”

    “怎么了?”颜在朔表示有点疑惑。

    而那老僧却笑了笑道,“无事,只是有一个故人他也姓颜罢了。”

    (紫曦那日后怀孕了,但不知道怎么办,便在江湖飘荡,又遇上了谷烃轩,谷烃轩便带她到了这里,分娩后,孩子留给玄海照顾,而自己却在深林里自缢了,因为自己本就僭越了礼教,无颜苟活)

    在安置完孩子后,颜在朔皱着眉头道了句,“就叫着孩子忘尘吧。”

    “好。”玄海说道。

    随后颜在朔便带了江南,作一个酒馆伙计,姬泠煜登记,国号明泽。

    但好景不长,明泽皇帝虽有志改革,但自然灾害多发,没有粮食收成,灾民遍地,而明泽又急于想收复失地,在兵费上花销很大。

    十四年过去了,看似和平的华国,却在一瞬间崩塌。

    三十余岁的颜在朔已经是个沧桑人样了,但样貌仍然吸引着妇人,作为一个普通人,在桃林客栈当了十四年的仆役,看了许多江湖的小门道。

    有些客栈是杀人客栈,有些客栈是地下赌庄。各式各样都领略了个遍,对于颜在朔的江湖轶事也是饶有兴致的听着。

    可在明泽十四年八月二十六日,金军攻破长安,斩下了姬家所有的人。

    次日,就有密探找上了颜在朔,请求他出山。

    (还能再写一章,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