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都市言情 » 炎黄众神 » 华夏神代后裔驻金城办事处

华夏神代后裔驻金城办事处

    这间博物馆里面也与其它相似建筑别无二致。木质的地板在射灯的映照下闪闪发亮。馆中陈列着大大小小的从石器时代地层中挖出的陶罐,这是金城的特色。

    “没想到这位炎帝竟然是金城人。”马子路领着他们,穿过已经清场的空荡荡的展馆,“我一直以为炎帝会在湘水旁边现身。”

    常声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反倒是姬夭夭,看起来颇为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我们也很意外。”姬夭夭呵呵笑着,“黄帝占卜说炎帝神裔在西北出现时我们都很吃惊,谁能想到祂会在黄帝老家附近现身了!”

    “就是说啊!这位炎帝,你的神通是什么?”马子路边感慨,一边突然将话题引到常声身上。

    “啊?啊??”常声根本没预料到他这番提问,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求助地看向楚凤。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神通。”楚凤替她解围。

    “那估计和上任炎帝一样,也是啓朱明吧!”马子路呵呵笑着,“没想到新任炎帝这么年轻,不过也颇有帝者风范!炎帝啊,我之前见过上任炎帝,不得不说那气魄——”

    “咳咳。”夏流渊咳嗽。

    “真是女中豪杰!”

    “咳咳咳咳咳!”

    “禹王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咳嗽了?是不是来这边太干燥了不适应?不过我看你在这边吃面吃的挺多的,根本不像南方人,看起来也没有不适应啊?”

    “没有不适应吧?臊子面?”姬夭夭继续添乱。

    “叔叔,你说的神通到底是什么啊?”常声提问。

    马子路和见了鬼一样看着她。

    “先不提‘叔叔’这个称呼……你知道多少神裔的事?“他的声音里带了丝颤抖。

    “我……我知道自己是炎帝。”常声犹豫了。

    “还知道什么?”

    “没有了?”

    “没有了???”

    常声能看到他的眼珠子都在颤抖。

    马子路深吸一口气,冲其他几个人质问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还没来得及……”楚凤说。

    马子路靠在一个距今3000年历史的陶罐上,面色苍白,如同刚施展神通的姬夭夭。

    “又要重新科普了!”他崩溃地大喊,“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转到财务的!”

    他虚弱地挥了挥手,“神通·启扉!”

    一瞬间,温暖的博物馆内部抖动起来,所有的展品犹如受热的黄油一般融化、抖动。眼前的景观仿佛是长久以来的幻象。

    常声张大嘴巴,看着四周扭曲,逐渐变得模糊,待到视野再度清晰时,周遭已然焕然一新。

    这里变成了一间酒吧。木质的吧台和吊顶,前面摆放着几张同样是木头制成的桌子。

    吧台背后的柜子打着灯光,上面是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各种年份的好酒。

    而酒柜上面的牌匾并不像通常的酒馆写着店名或是象征店主人心境的什么四字成语,而是用行草洋洋洒洒地写着——

    “‘华夏神代后裔驻金城办事处’!这就是我们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办事处了,炎帝!”

    马子路站在吧台后面,为每个人倒了一杯酒。

    “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他将杯子推到常声面前,“虽然我们跟省上一样是五点半下班,但是看炎帝你这情况……应该是不能按时下班了。”

    他耸耸肩。“不过几百年年才出一个你这样的人物,为你加班一下也没什么。”

    常声心说那你可就要大失所望了。

    不过她还是接着问道,“你们的编制是跟着公务员走?”

    “对呀!”马子路说,“我们可是央直单位,都是有正式行政编制的!

    “不过有很多神裔不愿意进入体制或是成为觉者前已经有了的工作,所以我们人手不够。”

    他显得有些沮丧,但随后又高兴起来。

    “不过,整个神裔群体的人手一直都不太够。你想想看,很多神裔都没有觉醒,之前又牺牲了很多人……就剩下这百来号人管着这么大的地方……

    “所以你的觉醒自然是为我们加入了很大的战力。”

    常声充满希望起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进你们这里工作?”

    “那当然!”马子路豪爽地大笑,“我们这最好的一点是不看神裔身份,大神小神在我们这里一律平等,都要通过笔试面试才能进!”

    “不过我们也现在提高要求了,就像我们这个单位,得研究生才有资格报考。毕竟我们也希望我们的神裔队伍能够往高质量发展。”

    “不过你肯定没问题!”他向常声眨眨眼,“这几位大神的学校都很厉害,身为炎帝,你考个985也肯定是小儿科了!”

    常声的心沉了下去,她不敢告诉马子路自己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拿到。

    “那你是什么神裔?”她赶快转移话题,不让自己太过伤心。

    “我是金城本土的湫神神裔。”马子路说,“没有特定的神位,你可理解为是一种集体意识表现下诞生的神裔。”

    常声试图理解,“就是说,你没有什么炎帝、黄帝之类的祖先神?”

    “是的。各地都会供奉湫神,而他们作为湫神供奉的主体却不同。就像是土地神,各地都供奉土地神,具体供奉的却又不是同一位神仙,但祂们统称土地神。”

    常声有些明白了,“那么和你同属湫神的神裔应该很多?”

    “不愧是炎帝!是的!”马子路大笑,继续做出解释。

    “神位的性格会影响神裔的性格,所以土地神神裔会比较恋家一些。因此一般驻守在各地的也是以我们土地神居多,或者是各地域供奉的特色神。

    “这里拿土地神作比方只是为了让你更加容易理解,我还是想强调一下,实际上我是湫神。另一位同事接到你们的电话之后已经去现场处理了,她也同属湫神。

    “所以实际上,金城拥有土地神神位的神裔还没有出现。”

    常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继续问下一个问题:“可以再给我详细讲讲你说的赋者是什么吗?”

    马子路被自己的酒呛住了。他呛的太厉害,以至于常声不得不帮他拍了拍背。

    “她连这都不知道?你们究竟告诉了她点什么东西?”他冲着剩下三个人嚷嚷道。

    “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之前在打兵马虫的时候,楚凤姐姐给我简单说过一些。”

    马子路一脸“你不要再说了”的表情,“这些你本身就应该知道呀。”

    “不我不知道。”

    “好吧好吧,我来解释。”姬夭夭接过他们的话头。

    喝了点酒,他看起来终于好些了。

    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他终于舍得将自己的墨镜摘下来了,这使得他的眼睛在闪闪发亮。

    “神裔分为两种群体,觉者和赋者。‘觉’呢就是‘觉醒’的‘觉’,‘赋’就是‘天赋’的‘赋’,从这字面意思你就应该知道这两种群体的区别了。

    “赋者是先天就能运用神力的人,比如我就是一位赋者。通常来说,出身于神裔家庭的人一般都会是赋者,不过也有例外,又是我。我就是不是神裔家庭出身。

    “在同等神位的情况下,赋者的神力会比觉者更强,神血浓度也会更高。”姬夭夭得意洋洋地说。

    “而觉者,”楚凤接过话茬,“就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觉醒了神力的人。比如你、我、还有夏流渊。

    “一位神的后裔不计其数,这些后代身上都流淌着祖先神的血。但觉者却只能同时存在一位。相比起出身便被选中的赋者,觉者被选中的原因更加神秘。

    “因为这种选择是不可预估的。对于赋者你可以理解为他们天生就被天神看上,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

    可是觉者不一样,上天最开始并没有认可他们的血脉,可为什么又回在某一时刻唤醒他们?

    “这种不可预估就导致有时候同一神位的神裔死亡后,可能几百年都不会有新一任的神裔诞生。因此我们珍惜每一位神裔,这也是我们如此看重你的真正原因。”

    “这样啊。”常声点点头,她想了想,又问了一个最迫切知道的问题,“然后,每一个神都有他们专属的大招?”

    “我们叫它‘神通’。”楚凤说,“神通和祖先神有一定的关系,比如如果祖先神是祭祀,比如我,那么神通就会更偏向于巫术与控制;当然这也并不绝对。

    “每一位神裔都会有自己专属的神通,就和他们会有专属的神武一样。

    “理论上一位神裔只能有一种神通,但是现在一些经历让我们发现事情并不绝对……所以,也有可能是一种神武对应一种神通。

    “说到这个,神武是通过自己的血统召唤而出的,如果失血过多,是召唤不出神武的,而神通依赖于神武发动,也就是说重伤的情况下是没办法发动神通的。”

    “那我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神通和神武吗?”常声兴奋地问。

    “是的,不过那需要经过训练。等你能够熟练使用和压制自己的神力——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刻吸引各种怪物之后,我们才会正式帮助你找到自己的神通和神武。”

    “还要训练?”

    “也可以通过特定的原因爆发出来,比如情绪激动。”姬夭夭说,“我就是。不过看你这脆弱的心灵,我估计你是不希望经历的了。”

    “你的神通一定会很厉害。”楚凤说,“我有幸见过上任炎帝的神通啓朱明,神通发动时仿佛整个世界陷于火海。如果我能够亲眼见证一场火山爆发,那大概率也会如此壮观。”

    Qizhuming?常声并不知道确切的汉字,但是回忆起来,夏流渊的神通似乎也是这个名字。“不同的神裔能够有一样的神通吗?”她问道。

    楚凤和姬夭夭对视一眼,这两位立马就反应过来常声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不,”楚凤说,“每个人的神通都独一无二。

    “在你施展属于你自己的神通时,它的名字就会在你的意识中展现。当然你也可以给它改名,毕竟终究来说,这名字是你自己起的。

    “神裔的能力因为祖先神的不同,会被划归于五行的一类。”楚凤自然而然地引过常声的疑问,“你的神力肯定是火系,我也是火系,姬夭夭和夏流渊是水系。

    “所以夏流渊的啓朱明自然和炎帝的不一样。”

    说了这么多,常声才想起来她并没有询问几个人的神位。“你们的神位分别是什么?”她急忙询问道。

    “我们两个是小神,你可能都没听过。”楚凤说,“我是鬻熊,姬夭夭是昌意。”

    常声读过一点《史记》,她知道昌意,他是黄帝的儿子,因为德行不端而被纳谏,不得继承帝位,而被他的弟弟少昊取而代之。

    这么看来,她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姬夭夭,看起来祖先神的性格的确很影响神裔嘛。

    至于鬻熊,似乎是周文王的火师。作为执掌祭祀的巫师,需要在祭祀时手持火把。

    “——而夏流渊的神位你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字在这片土地上如雷贯耳。他是禹王。”

    “禹?大禹治水的那个大禹?”常声目瞪口呆,她紧紧盯着那碗臊子面,没想到对方的神位逼格竟然如此之高。

    “就像你说的。”臊子面终于在进来办事处后第一次开了尊口,“我只是继承了祂的神力,对外以祂的神名代称罢了,我本人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我也达不到他那样的成就。”

    “呵呵,夏总真是说笑了。”姬夭夭冷笑着说,“就你现在这个战绩,已经超过绝大多数神裔了,更别说你的神力。若你想,翻覆半个神州可不难吧?”

    “那还需要考虑代价是什么。”夏流渊淡淡地说,显然不愿多言,提醒常声道:

    “在外与陌生神裔相处时记得使用神位作代称,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名,也不要暴露自己的神通。”

    “为什么?难道神裔里面还有反派?”常声问道。

    “不是反派。”夏流渊说,“但一群人相处就会产生社会,而社会中,并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能一致。”

    “不过我们不一样,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了。”楚凤拍拍常声的肩膀,“所以我们会向你透底。”

    “我的神通你之前见过,辅助为主,主要是协助进行一些善后工作,比如帮助人们忘掉他们不应该记得的东西或者形成一个暂时的幻境。

    “鬻熊原本就是夏朝的巫师,这神通也和祂原本的能力息息相关。

    “当然和神武一样,我的神通也有另一种形式……至于为什么我有两种形态的神通和两种形态的神武,我也不太清楚。只能说神裔身上未被破解的谜团还有很多。

    “而姬夭夭的神通是治疗,对于普通人的小病小灾,他可以完全治好。”

    听到楚凤开始介绍,姬夭夭冷哼一声。

    “甚至对于三魂七魄还未离开,也就是死亡时间不超过七分钟的普通人,姬夭夭甚至可以唤魂,你之前也看到了。

    “但是这些仅仅能对普通人起效。对于神裔来说,姬夭夭能做的就只有帮助他们进行一定的治疗。

    “为什么会这样?”常声问。

    “因为他的神通也与神位本身有关系。受到重伤时,他可以治疗神力比他低下的人,但遇到比神位比他强大的人就很难起到作用了。

    “怎么说呢,幸亏你是用夏流渊的神武砍了自己……这话怎么这么怪……有夏流渊在一旁用神力协助,他才能顺利帮你止血。”

    “很废的神通,别学。”姬夭夭冷冷地说。

    常声说,“可是你救了一学校的人,很厉害!”

    她被转移了注意力,完全没有意识到,楚凤避开了她刚才问题的本质。

    “夏流渊呢,是我们这里神通最强的人。他可以聚集身旁的河流中的水系。河流越大,他能汇聚的力量就越多。可以说一人成军了。”

    “那调用之后能干什么?”常声傻乎乎地问。

    “‘水天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楚凤说,“这也就意味着,他想干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话,常声不由得再次看了看夏流渊,她从第一次与他们见面就知道这个人是这个三个小队中的领袖,但她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有着这样显赫的神位,这样强的力量。

    “但只有我一人是做不成事的。”夏流渊意识到她的目光,漆黑的瞳孔与常声对视,“神裔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合作,以他人之长补自己的不足。”

    “夏总谦虚了。”姬夭夭冷冷哼哼,“禹王的功绩何人不知?夏总如今身负帝禹神位,只能再创一番辉煌。今世的梼杌不就是你杀的吗?”

    “姬夭夭你有完没完?”楚凤看起来有点生气。

    眼见楚凤的火气也被这番阴阳怪气的话勾出来了,一旁不知为何也听得津津有味的马子路赶忙打圆场,“两位解释的很详细了!哈哈!喝酒,一起干一杯!”

    “干杯!”夏流渊也大声说。

    几个人碰了一杯。可谁知常声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喝一口后就继续提问,“那之前的炎帝是怎么死的?”

    这一下气氛彻底冷了下来,连试图暖场的夏流渊都不说话了。

    常声即便没搞清楚状况,也直觉气氛不对。连忙闷头大喝一口,被呛得眼泪直流。

    “哈哈。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马子路帮她拍拍背,干笑着岔开话题。

    “我们找到了炎帝,也把这附近的飞蜈蚣清理干净了,应该最近就能回去。”楚凤说。“不过今天出现的兵马虫让我感觉不太妙……虽然有可能是炎帝的关系,但是如果有任何异动,记得通知我们。”

    “好嘞!”马子路说,他举起杯子,示意大家一起干一杯,“为了久违的见面!”

    他又用杯子向常声示意,“也为了炎帝!”

    为了我?常声想,你不知道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我把自己卖掉了。

    如果这是她为成年支付的能够喝酒的代价,她想,那么她宁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