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黄阿丽
不等老妇低头跟狗说完话，他赶忙背过手去将烟弹飞。
他吹了几口气，把烟味吹淡后，起身朝老妇走去。
老夫人扯了扯狗绳：
“黑猫，你别闻了，快走。”
李绍琛停在老妇身前，微微弯着腰：“奶奶，我跟你打听几件事吧。”
老妇抬头，很轻的瞥了一眼他，随后视若不见的继续扯狗绳：
“地上没屎，快走！”
黑猫撅着屁股，前半身趴在地上，两只前爪紧紧抓住地板，非要老妇很用力的往后面拉扯，它才会前进几步。
它好像怕什么东西，可站在它面前的只有李绍琛。
它怕李绍琛？
黑猫仍旧赖在地上不肯走，老妇气不过，抬脚轻轻地踹在它的屁股上。
黑猫倏地站了起来，它低着头，像是在地上找什么，一边嗅一边拉着老妇往别出去。
这条名叫黑猫的藏獒体型巨大，老妇几乎是被拽着走的：
“你慢点，慢点！咱们是出来散步，不是来逃命的。”
李绍琛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跟了上去。
从张庄村口往外走，放眼望去全是层层分布的梯田。
远处与天相接的地方，有一座隐逸在雾中的青山，老妇和黑猫就走在去往那里的路上。
老妇全程全都在取笑黑猫，说它不中用，是软骨头：
“你这没用的东西，也只能窝里反了，见到熟人的样子比谁都狠，吼得比谁都大声；可在生人面前，就比猫都还要乖。你说你长这么大只，有啥用呢！”
黑猫知道李绍琛在后头，它不时会扭过头去看他几眼。
而李绍琛全程都在等老妇停话，她的话实在太密了，自言自语都能说个不停。
忽的，黑猫冲着树林狂吠了起来，老妇和李绍琛都驻足望去，只见一只野兔飞似的从眼前跑过，眨眼功夫就没了踪影。
老妇扯了扯狗绳：
“好了好了，没事了。”
黑猫警觉地观察着树林，确定再无动静，它才低着头继续赶路。
李绍琛抓住沉默的间隙，加大步子跟了上去，只是没等他开口，老妇先说道：
“村子里会出逃兵，我们也不想，你们这些当兵的，十几年来换着人来村里打听他的下落，可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你们真别赖在这里，换个地方找吧！”
李绍琛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他辩解道：
“我真不是兵，只是一名普通学生。”
老妇慢悠悠的走着，她哼笑两声：
“不是兵不是兵，来一个人就说自己不是兵，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来打听张佰的？”
李绍琛大概明白自己不被待见的原因了：
原来张佰是逃兵，他离开村子后，部队派了很多人来找他，这些村民被打扰烦了，这才对外人显得很是不耐烦。
他从兜里掏出龙巢大学的学生证，递给老妇：
“我确实是为了张佰才来张庄的，可我并不知道他是逃兵，外界关于他的热闻，全都是跟他的家庭有关。”
老妇不认得龙巢大学的学生证，而且之前来村里打听的兵，各种身份的证明也都有，村民起初都还相信他们的身份，可没聊几句，他们的意图就暴露了。
问来问去，他们就想知道张佰在哪。
老妇推开李绍琛的手：
“张佰家有几口人，甚至他家鸭在哪年丢了一只，我们都跟你们讲过，你现在还用这个当引子来套话，部队里就没没点新花样？”
“我真的就几个问题，而且跟张佰在哪没关系。”
李绍琛握着学生证，表明自己的来意：
“问完我就走。”
黑猫越走越快，老妇人忙双手抓着绳子往后扯，像驾马车一样，她吁了一声：
“黑，慢点，你慢点，我骨头要散架了。”
黑猫没听，眼看老妇人要摔倒，李绍琛危急关头助了一臂之力。
黑猫警觉的很，握绳子的力度变得不一样，它便立马扭头去看。
李绍琛扯了扯绳子：
“黑猫，停，停下！”
黑猫像是刹车被人踩了，直接定在了原地。
李绍琛蹲下身子，拍了拍黑猫的脑袋，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学着宿主骂布布的姿态，他对着黑猫骂道：
“你奶奶让你慢点走，你为啥不听，而且还越走越快，为啥？”
黑猫以为李绍琛要打它，它偏了偏头闪躲，最后发现李绍琛只是摸，它自己就又坐下了。
它抬起爪子搭在李绍琛的手上，呜咽着叫了两声。
李绍琛不懂什么意思，他松开手，把狗绳重新还给老妇人：
“黑猫好像知道错了。”
老妇抬眼看李绍琛，排斥之余似乎还多了几分嫉妒。
“我才是你的主人！”老妇人用脚尖蹭了蹭黑猫的肚子，嗔怪道：
“我训话的时候你不乖乖坐着听，陌生人说几句，你还害羞上了，谁家养的不知道了？”
黑猫站起身，绕着老妇走了几圈。
老妇还生着气，完全不吃它撒娇这一套，她扯了扯绳子往回走：
“看来不饿你几天，你得上街随便认主人了。”
李绍琛木楞的站在原地，他不敢往前跟，打算等老妇人走远些再往回走。
然而老妇人没走几步，竟主动停下来喊他：
“你不是有问题，在我到家之前赶紧问完。”
李绍琛小跑着跟了上去。老妇人嘀咕道：
“要不是看你救我一命，我才不搭理你。”
李绍琛嘿嘿笑了两声，问说：
“黄阿丽在和张机子结婚前，跟张佰认识吗？”
老妇人皱了皱眉，这个问题在张佰失踪后，问的人不下十个，他们也解释不下十次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就像在回忆昨天发生的事一般，她张口即来：
“张佰和黄阿丽，俩人小时候一起上学，一起放牛玩耍，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按理说，他们俩本该是要结婚的。”
李绍琛低头望着老妇的侧脸，他嗯了一声以示自己有在认真听。老妇继续往下说：
“可就在俩人筹办婚礼的那天，龙巢市里来人征兵，恰好就把张佰就带走了，他和黄阿丽的婚约也就毁了。”
李绍琛没接话，他静静地听着。老妇人又说：
“张父因张佰毁婚约而对黄家心生愧疚，于是便让张机子替弟弟完婚。当时黄家穷，家里有五个女儿，还有个在念高中的儿子，加之张家给的彩礼太丰厚，他与老张喝了两次酒，就把婚事给定下了。”
说着，老妇叹了口气：
“那时候的女人没有说话的权利，生死大事都是家里人说了算，更何况婚约。黄阿丽嫁给张机子后，第七个月生下了一名女婴。我起初以为是早产，没想到足月的，那女婴足足有八斤重。”
话说到这，老妇便停止了。
李绍琛又问：
“那张佰当逃兵，就是为了黄阿丽？”
老妇点头：
“黄阿丽写了封信给张佰，把女婴的事也告诉了他。张佰本就日夜思念她，再听到自己有女儿了，他在部队哪还呆得住，便伙同几个队友，从宿舍挖了个地下通道，趁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他跑回了张庄。”
李绍琛又问：“张机子出车祸死后，他爹娘也服药自杀了，没多久张佰和黄阿丽也没了踪影，那女婴最后是谁在养？”
黑猫突然停下，抬起后腿对着树桩撒了泡尿。
老妇扯了扯狗绳，说：“她亲舅呗，黄杰大学毕业后，在龙巢保险公司当了财务经理，黄家就是因为他，在十里八乡有名了起来。她的几个姐姐，现在全是市里的小老板，都能耐的很。”
李绍琛最后问了一嘴：
“张佰亲人的死，真的都是意外？”
老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说话。
李绍琛明白这笑中蕴含的意思，他从兜里掏出一粒金球塞进老妇的衣兜，再道一句谢谢，便大步跑开了。
跑出去大概四五百米，才看见张庄的牌匾。
摩托周围此时全是小孩。
李绍琛故意放慢步调，等着有小孩能够看见他，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
他拿出手机给胡庇煌打去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显示对方正在忙线中。
他又发去消息：张媛很危险，不管拿没拿到录像，下午六点之前，我们在家里集合。
摁下发送键，李绍琛加大步子，边走边假装咳嗽。
确实有很多人看了过来，但无论是车上的还是车下的，都没有人表现出想要离开的征兆。
李绍琛拿出钥匙打开警报模式，摩托很快就叫了起来，声音很大，不少人都捂着耳朵跑开了。
然而车上还坐着两三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们只是扫了一眼李绍琛，便又自顾玩了起来。
李绍琛走近，他关掉警报，而后轻声询问：
“有没有人想要坐上我的车去兜风啊？”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有的已经在举手了。
李绍琛笑了笑：
“你们都想去，可车子就这么点地方，我到底带谁呢？”
“我，带我！”
“我也想坐！”
“我最早发现这辆车的，应该让我先。”
李绍琛拍了拍手，笑道：
“这样吵下去，太阳落山了你们也坐不上，我有法子，你们听不听？”
所有人都安静了，最年长的小孩说：
“什么法子？”
李绍琛表情平静：“男生跑步，女生猜拳，谁赢谁先怎么样？”
车上坐着的全是大小孩，跑步对他们来说十分有利。
于是他们也不管年纪小的同不同意，跳下车就主动帮着李绍琛维持起了秩序：
“你们三个站一排，待会跟我们比赛跑步，你们四个猜拳去，谁赢谁站前面。”
话音刚落，他们就分成了两批队伍，最年长的小孩又跟李绍琛交涉：
“赶紧下命令吧！”
李绍琛指着百米开外的杨树说道：
“那棵树是终点，谁先跑过去再跑回来，谁第一个上车。”
大小孩已经等不及了，连连应好，而后招呼其他小朋友：
“来，准备！”
李绍琛见他们都摆好了冲刺姿势，开始倒计时，刚数到一，他们就全都冲了出去。
李绍琛得意的笑了笑，他坐上车看着四个小女生：
“七局五胜，开始吧！”
几人点头会意，剪刀石头布的口号随之响了起来。
李绍琛嘿嘿笑着，他偷偷拧转钥匙，轰了轰油门。
而后在全部小孩的呼喊与注视下，跑了。
他吹了几口气，把烟味吹淡后，起身朝老妇走去。
老夫人扯了扯狗绳：
“黑猫，你别闻了，快走。”
李绍琛停在老妇身前，微微弯着腰：“奶奶，我跟你打听几件事吧。”
老妇抬头，很轻的瞥了一眼他，随后视若不见的继续扯狗绳：
“地上没屎，快走！”
黑猫撅着屁股，前半身趴在地上，两只前爪紧紧抓住地板，非要老妇很用力的往后面拉扯，它才会前进几步。
它好像怕什么东西，可站在它面前的只有李绍琛。
它怕李绍琛？
黑猫仍旧赖在地上不肯走，老妇气不过，抬脚轻轻地踹在它的屁股上。
黑猫倏地站了起来，它低着头，像是在地上找什么，一边嗅一边拉着老妇往别出去。
这条名叫黑猫的藏獒体型巨大，老妇几乎是被拽着走的：
“你慢点，慢点！咱们是出来散步，不是来逃命的。”
李绍琛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跟了上去。
从张庄村口往外走，放眼望去全是层层分布的梯田。
远处与天相接的地方，有一座隐逸在雾中的青山，老妇和黑猫就走在去往那里的路上。
老妇全程全都在取笑黑猫，说它不中用，是软骨头：
“你这没用的东西，也只能窝里反了，见到熟人的样子比谁都狠，吼得比谁都大声；可在生人面前，就比猫都还要乖。你说你长这么大只，有啥用呢！”
黑猫知道李绍琛在后头，它不时会扭过头去看他几眼。
而李绍琛全程都在等老妇停话，她的话实在太密了，自言自语都能说个不停。
忽的，黑猫冲着树林狂吠了起来，老妇和李绍琛都驻足望去，只见一只野兔飞似的从眼前跑过，眨眼功夫就没了踪影。
老妇扯了扯狗绳：
“好了好了，没事了。”
黑猫警觉地观察着树林，确定再无动静，它才低着头继续赶路。
李绍琛抓住沉默的间隙，加大步子跟了上去，只是没等他开口，老妇先说道：
“村子里会出逃兵，我们也不想，你们这些当兵的，十几年来换着人来村里打听他的下落，可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你们真别赖在这里，换个地方找吧！”
李绍琛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他辩解道：
“我真不是兵，只是一名普通学生。”
老妇慢悠悠的走着，她哼笑两声：
“不是兵不是兵，来一个人就说自己不是兵，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来打听张佰的？”
李绍琛大概明白自己不被待见的原因了：
原来张佰是逃兵，他离开村子后，部队派了很多人来找他，这些村民被打扰烦了，这才对外人显得很是不耐烦。
他从兜里掏出龙巢大学的学生证，递给老妇：
“我确实是为了张佰才来张庄的，可我并不知道他是逃兵，外界关于他的热闻，全都是跟他的家庭有关。”
老妇不认得龙巢大学的学生证，而且之前来村里打听的兵，各种身份的证明也都有，村民起初都还相信他们的身份，可没聊几句，他们的意图就暴露了。
问来问去，他们就想知道张佰在哪。
老妇推开李绍琛的手：
“张佰家有几口人，甚至他家鸭在哪年丢了一只，我们都跟你们讲过，你现在还用这个当引子来套话，部队里就没没点新花样？”
“我真的就几个问题，而且跟张佰在哪没关系。”
李绍琛握着学生证，表明自己的来意：
“问完我就走。”
黑猫越走越快，老妇人忙双手抓着绳子往后扯，像驾马车一样，她吁了一声：
“黑，慢点，你慢点，我骨头要散架了。”
黑猫没听，眼看老妇人要摔倒，李绍琛危急关头助了一臂之力。
黑猫警觉的很，握绳子的力度变得不一样，它便立马扭头去看。
李绍琛扯了扯绳子：
“黑猫，停，停下！”
黑猫像是刹车被人踩了，直接定在了原地。
李绍琛蹲下身子，拍了拍黑猫的脑袋，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学着宿主骂布布的姿态，他对着黑猫骂道：
“你奶奶让你慢点走，你为啥不听，而且还越走越快，为啥？”
黑猫以为李绍琛要打它，它偏了偏头闪躲，最后发现李绍琛只是摸，它自己就又坐下了。
它抬起爪子搭在李绍琛的手上，呜咽着叫了两声。
李绍琛不懂什么意思，他松开手，把狗绳重新还给老妇人：
“黑猫好像知道错了。”
老妇抬眼看李绍琛，排斥之余似乎还多了几分嫉妒。
“我才是你的主人！”老妇人用脚尖蹭了蹭黑猫的肚子，嗔怪道：
“我训话的时候你不乖乖坐着听，陌生人说几句，你还害羞上了，谁家养的不知道了？”
黑猫站起身，绕着老妇走了几圈。
老妇还生着气，完全不吃它撒娇这一套，她扯了扯绳子往回走：
“看来不饿你几天，你得上街随便认主人了。”
李绍琛木楞的站在原地，他不敢往前跟，打算等老妇人走远些再往回走。
然而老妇人没走几步，竟主动停下来喊他：
“你不是有问题，在我到家之前赶紧问完。”
李绍琛小跑着跟了上去。老妇人嘀咕道：
“要不是看你救我一命，我才不搭理你。”
李绍琛嘿嘿笑了两声，问说：
“黄阿丽在和张机子结婚前，跟张佰认识吗？”
老妇人皱了皱眉，这个问题在张佰失踪后，问的人不下十个，他们也解释不下十次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就像在回忆昨天发生的事一般，她张口即来：
“张佰和黄阿丽，俩人小时候一起上学，一起放牛玩耍，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按理说，他们俩本该是要结婚的。”
李绍琛低头望着老妇的侧脸，他嗯了一声以示自己有在认真听。老妇继续往下说：
“可就在俩人筹办婚礼的那天，龙巢市里来人征兵，恰好就把张佰就带走了，他和黄阿丽的婚约也就毁了。”
李绍琛没接话，他静静地听着。老妇人又说：
“张父因张佰毁婚约而对黄家心生愧疚，于是便让张机子替弟弟完婚。当时黄家穷，家里有五个女儿，还有个在念高中的儿子，加之张家给的彩礼太丰厚，他与老张喝了两次酒，就把婚事给定下了。”
说着，老妇叹了口气：
“那时候的女人没有说话的权利，生死大事都是家里人说了算，更何况婚约。黄阿丽嫁给张机子后，第七个月生下了一名女婴。我起初以为是早产，没想到足月的，那女婴足足有八斤重。”
话说到这，老妇便停止了。
李绍琛又问：
“那张佰当逃兵，就是为了黄阿丽？”
老妇点头：
“黄阿丽写了封信给张佰，把女婴的事也告诉了他。张佰本就日夜思念她，再听到自己有女儿了，他在部队哪还呆得住，便伙同几个队友，从宿舍挖了个地下通道，趁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他跑回了张庄。”
李绍琛又问：“张机子出车祸死后，他爹娘也服药自杀了，没多久张佰和黄阿丽也没了踪影，那女婴最后是谁在养？”
黑猫突然停下，抬起后腿对着树桩撒了泡尿。
老妇扯了扯狗绳，说：“她亲舅呗，黄杰大学毕业后，在龙巢保险公司当了财务经理，黄家就是因为他，在十里八乡有名了起来。她的几个姐姐，现在全是市里的小老板，都能耐的很。”
李绍琛最后问了一嘴：
“张佰亲人的死，真的都是意外？”
老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说话。
李绍琛明白这笑中蕴含的意思，他从兜里掏出一粒金球塞进老妇的衣兜，再道一句谢谢，便大步跑开了。
跑出去大概四五百米，才看见张庄的牌匾。
摩托周围此时全是小孩。
李绍琛故意放慢步调，等着有小孩能够看见他，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
他拿出手机给胡庇煌打去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显示对方正在忙线中。
他又发去消息：张媛很危险，不管拿没拿到录像，下午六点之前，我们在家里集合。
摁下发送键，李绍琛加大步子，边走边假装咳嗽。
确实有很多人看了过来，但无论是车上的还是车下的，都没有人表现出想要离开的征兆。
李绍琛拿出钥匙打开警报模式，摩托很快就叫了起来，声音很大，不少人都捂着耳朵跑开了。
然而车上还坐着两三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们只是扫了一眼李绍琛，便又自顾玩了起来。
李绍琛走近，他关掉警报，而后轻声询问：
“有没有人想要坐上我的车去兜风啊？”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有的已经在举手了。
李绍琛笑了笑：
“你们都想去，可车子就这么点地方，我到底带谁呢？”
“我，带我！”
“我也想坐！”
“我最早发现这辆车的，应该让我先。”
李绍琛拍了拍手，笑道：
“这样吵下去，太阳落山了你们也坐不上，我有法子，你们听不听？”
所有人都安静了，最年长的小孩说：
“什么法子？”
李绍琛表情平静：“男生跑步，女生猜拳，谁赢谁先怎么样？”
车上坐着的全是大小孩，跑步对他们来说十分有利。
于是他们也不管年纪小的同不同意，跳下车就主动帮着李绍琛维持起了秩序：
“你们三个站一排，待会跟我们比赛跑步，你们四个猜拳去，谁赢谁站前面。”
话音刚落，他们就分成了两批队伍，最年长的小孩又跟李绍琛交涉：
“赶紧下命令吧！”
李绍琛指着百米开外的杨树说道：
“那棵树是终点，谁先跑过去再跑回来，谁第一个上车。”
大小孩已经等不及了，连连应好，而后招呼其他小朋友：
“来，准备！”
李绍琛见他们都摆好了冲刺姿势，开始倒计时，刚数到一，他们就全都冲了出去。
李绍琛得意的笑了笑，他坐上车看着四个小女生：
“七局五胜，开始吧！”
几人点头会意，剪刀石头布的口号随之响了起来。
李绍琛嘿嘿笑着，他偷偷拧转钥匙，轰了轰油门。
而后在全部小孩的呼喊与注视下，跑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