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最初的起点

    “呆瓜，今晚来我家吃饭。”

    “好，你别动，马上就画好了。”

    一动不动地盘腿坐在草地里的林清昏昏欲睡。

    无聊到想当一只绵羊，趴在草地上啃草。

    “林清，你有什么梦想吗?”

    “怎么了?”

    强迫自己睁开惺忪的睡眼，脑子里一幕幕都是被强迫学习钢琴的画面。

    “我想要画一辈子的画，你呢?”

    “混吃等死!”

    瘫倒在在柔软草地上，感受着花草的清香和风柔和地拂过脸庞，看着那片蔚蓝天空上的朵朵白云。

    梦想吗?听起来挺好玩的。

    “我可能真的有一个梦想……”

    “什么?”

    听不清的喃喃自语，莫辞凑到林清身旁躺下，看着那副刚刚画好的画，眼神里尽是憧憬。

    “拿跟狗绳把你拴在裤腰带上，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说到做到。”

    脑子里好像自动过滤了点什么，只听到身旁的人说，要把自己拴在身边，一辈子在一起，莫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想要一辈子和身边这个女孩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烂，世界毁灭。

    但出色的人被世界发现后，都会被带向所谓更加高级的地方，比如说国外。

    他们都说，那个呆瓜的天赋不应该在这种偏远的小镇埋没，要去到很遥远的地方，接受更好的教育，成为让世界都惊叹的天才画家。

    无论别人怎么说，林清都相信莫辞是不会离开她的，因为他们两个约定好要永远在一起，直到世界毁灭才能够分别。

    但事情好像并不会如他们所愿，那个喜欢穿着鱼尾抹胸长裙的女人来了，跟奶奶聊了好久，那是第一次看见奶奶掉眼泪，我以为是那个自称为我母亲的女人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很奇怪。

    她没有生气，眼里也含着跟奶奶一样的悲伤神色。

    奶奶抱着我掉了好久的金豆子，才颤抖着开口说，小叔叔去世了。

    在印象里，小叔叔像是个不言苟笑的“老头子”，喜欢坐在院子里抽雪茄，半夜很晚还在书房里处理文件，是个跟爷爷一样的人。

    小叔叔是这个家里，除了爷爷奶奶对自己最好的人，常常给她甜甜的糖果，还愿意在很累很累的时候，还陪自己玩一会，累得坐在沙发上也能睡着。

    奶奶带着林清回去参加了葬礼，墓碑上的照片是小叔叔难得的笑容，大家都神色都是那么的悲伤。

    但爸爸妈妈眼底的悲伤却带着兴奋的的感觉，林清不敢去细想，怕得到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真心。

    但当一个念头开始生根发芽时，无论是否愿意去想，它都会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底，让林清忍不住去追查到底。

    很遗憾，真相都带着肮脏与不堪，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后的真相，总是让人悲伤生气。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

    莫辞的父母要前往国外工作，想要把莫辞接回身边，林清坐飞机，打车，辗转了好久才回到熟悉小镇。

    “你一定要回来，这是承诺。”

    硬塞过去的是爷爷奶奶的定情戒指，奶奶说，爷爷当年就是用这个戒指把自己牢牢地，把自己拴在身边，不愿意离开。

    林清也想要把莫辞永远地绑定，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说好了，一定要回来!”

    莫辞将林清抱在怀里，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世界，永远不分离。

    如果在梦想和林清间做选择，那这不是选择题，因为无论什么时候，莫辞都会坚定地选择留在林清身边。

    黄昏像是世界拉起的幕布，一切结束后，林清恢复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生活。

    一个人形单影只的，然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再次醒来，就是下一场葬礼，然后被迫回到了父母身边，那个不算家的“家”。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