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约战雁环山
没两天，京城里就传得人尽皆知，沐隐澈殴打城南齐家的人，齐家向迁要向他讨个说法，约战雁环山。
约战什么的，在武风盛行的北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听闻沐隐澈与城南齐家人冲突时，齐耀也在场，这次约战也被看做南北齐家之间的争斗。而且约在三日后于雁环山决斗，时间地点也相当惹眼。大雁观每年在夏初、秋末会在开观论道，并且会邀请皇室和朝中正二品大员参观，南北齐家这是要当着敬国权贵的面一分高下啊。
大雁观论道，齐夏荣和齐显其实并不在受邀之列，但京兆尹齐匡礼告病，由其子齐夏荣代替。城北齐家则是蹭了受邀的沐隐澈的顺风车才勉强前来，而兵部尚书李云台此时却是很微妙地与齐显划开了界限。向迁和沐隐澈也没有喧宾夺主，只是约在论道之后在雁环山脚比武，请大雁观掌门迟执虚做个见证。
论道当天，向迁没有跟着齐夏荣去大雁观，而是带着姜晴雪早早在山脚等待。雁环山位于殷都南郊，山不大，被河水环绕，每年大雁南飞北归皆会在此停留休息，因此得名雁环山。雁环山山清水秀，倒是一处福地，山上的大雁观也是敬国武林领袖，以环绕的河水为界，以内就是大雁观势力范围，常人不敢轻易越过河去。向迁也没有着急过去，与姜晴雪在河岸外侧欣赏风景。
“你倒是悠闲，大战在即，不紧张么？”姜晴雪问向迁。
“已经试探过沐隐澈武功，我这人有准备就不慌。”向迁扬起头，“再说了，我跟大名鼎鼎的云宗寒雪剑学艺三年，怕他一个黎雾少庄主，岂不是辱没了师父的名声。要算起来，他黎雾山庄也是云宗的徒子徒孙不是，我这算教训教训晚辈，何须紧张。”
“你如此大张旗鼓挑战城北齐家，是想替你二舅出口气？我看你二舅自你发出挑战之后就很生气，责骂你冒失，而且这也不像你一贯的风格啊。”姜晴雪虽然挑事时也不问缘由跟着向迁，但也忍不住好奇一向谨慎的向迁怎么突然激进。
“我像是为了出口气就跟人动手的人么，我一般都是先打赢再考虑出气的好么。而且这次不为出气，而是为了彻底解决二舅的烦恼。”
“齐显背后有莽王、李云台、黎雾山庄，你跟沐隐澈打一场就能解决齐家危机？”姜晴雪第一次觉得向迁考虑不周，在心中暗暗决定，这次不管结局如何，都陪向迁闯到底。
“齐家从来就没有什么危机，这几日我忙着筹划，都忘了跟你讲，不过没关系，打完了你就知道了。”向迁想了想，突然有些感动，“你都不知道我目的，也不觉得我能成功，就这样还陪着我闹啊？”
“就是因为太信任你。”姜晴雪没好气地说，随即眼波流转，柔声道：“不过，就算你所做之事没有原因也没有把握，我也始终站在你这边。”
“有你这句话，今日速战速决！”向迁仿佛被姜晴雪点燃了斗志，说完竟情不自禁拉过姜晴雪一把抱住。
姜晴雪第一次如此靠近向迁，闻得到向迁身上气息，听得见向迁胸中心跳，心神一晕，红着脸嗔道：“不在云宗，胆子也变大了！”
下午，论道结束。一众人从山上下来，比武设在山脚一处沙地，周围还搭上了简易凉亭，是为皇上准备的，看来敬国皇帝也挺好凑热闹。雁环山周围没有桥梁，去雁环山只能靠河边渡船，向迁跟姜晴雪来到比武场地附近渡口，亮明身份，上了船。
来到场地，北敬皇帝早已带着一众大臣落座周围，河对岸也有不少好事的百姓和江湖侠客前来围观。向迁飞身入场，向四周拱手大声道：“城南齐家——向迁。”
一位上穿着朴素的老道走上前，也不说话，四周就安静了下来。他伸手示意沐隐澈入场，沐隐澈也飞入场中，向众人自报家门。向迁却忍不住看那位老道，鹤发童颜，手拿拂尘，虽然貌不惊人，但身上气势向迁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过，而且看他这震慑众人的威严，一定就是大雁观掌门迟执虚了。
“你便是向迁，你手下无耻好色，强逼民女，被我教训一顿，便搬出自家主子。我以为是什么人物，一个毛头小子，在云宗学了几天功夫便想包庇手下逞凶么。”
“我怎么听说他就是在金玉楼找个女子消遣一下，你看他女伴生得好看，便出手抢夺。到底是谁好色逞凶，可不好说。”
“巧言令色、颠倒黑白，果然是恶主才能养出恶犬！”沐隐澈被向迁气得够呛，提剑便砍过来。
向迁掏出短剑格挡，之前已经在金玉楼试探过，向迁也不惯着沐隐澈，另一只手使出指剑，用的是三年前对战弥不猜时所创的指匕。不同的是向迁如今的一剑一指已经纯熟，指匕和剑息皆是用三种内息混合织成，不过以沐隐澈的内息修为，却是看不出来。
沐隐澈见向迁会云宗绝技，也不敢怠慢，也用内息裹住剑身。黎雾山庄的“剑息”明显就是云宗剑息的简化版，沐隐澈将更多精力和内息用在拳脚之上，不过这点向迁已经知晓。黎雾山庄的武功，受莽州地区的影响，已经形成了拳脚与剑法配合混用的风格。
沐隐澈水平并不低，可能与凌枫、姜予铃水平相当，不过实战方面似乎还略逊一筹。向迁打那两个都没输过，现在自然也不太吃力，不过向迁想要的效果可不是这样。向迁与沐隐澈斗了十来手，沐隐澈渐渐感到向迁身上是木相内息，心中暗喜：正好被我金相克制。沐隐澈攻势开始凶猛起来，想要尽快拿下。
向迁见沐隐澈已经上钩，立马三股内息齐发，如今向迁内息调用顺畅，这一下转变非常迅速，顷刻间就以飞快的速度袭向沐隐澈。沐隐澈这才一惊，用剑死死封住向迁过来的方向。哪知向迁短剑与指匕合力往上一架，劲道之大令沐隐澈始料未及，长剑立马被弹开。沐隐澈忙握紧长剑，手臂却被劲力向上拉扯，露出胸口破绽。沐隐澈赶紧用拳脚防御，相比剑法，他对自己的拳脚更有自信，即便面对向迁兵刃也不惧。哪知向迁竟也收起短剑和指匕，徒手接住沐隐澈一脚，发力一拧。沐隐澈也有经验，身体顺着腿部旋转卸力，刚转了一圈站住，向迁拳头离他胸口已经只有三寸远。沐隐澈运息于掌隔在胸前，可仍然向迁击飞出去。
沐隐澈内息瞬间散乱，一口血就要喷出，被他强行压住，可脚下一软，跪倒下去，只得用剑勉强撑住。
此时，河面上却有一道身影，蜻蜓点水般从河面踏水而来。
约战什么的，在武风盛行的北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听闻沐隐澈与城南齐家人冲突时，齐耀也在场，这次约战也被看做南北齐家之间的争斗。而且约在三日后于雁环山决斗，时间地点也相当惹眼。大雁观每年在夏初、秋末会在开观论道，并且会邀请皇室和朝中正二品大员参观，南北齐家这是要当着敬国权贵的面一分高下啊。
大雁观论道，齐夏荣和齐显其实并不在受邀之列，但京兆尹齐匡礼告病，由其子齐夏荣代替。城北齐家则是蹭了受邀的沐隐澈的顺风车才勉强前来，而兵部尚书李云台此时却是很微妙地与齐显划开了界限。向迁和沐隐澈也没有喧宾夺主，只是约在论道之后在雁环山脚比武，请大雁观掌门迟执虚做个见证。
论道当天，向迁没有跟着齐夏荣去大雁观，而是带着姜晴雪早早在山脚等待。雁环山位于殷都南郊，山不大，被河水环绕，每年大雁南飞北归皆会在此停留休息，因此得名雁环山。雁环山山清水秀，倒是一处福地，山上的大雁观也是敬国武林领袖，以环绕的河水为界，以内就是大雁观势力范围，常人不敢轻易越过河去。向迁也没有着急过去，与姜晴雪在河岸外侧欣赏风景。
“你倒是悠闲，大战在即，不紧张么？”姜晴雪问向迁。
“已经试探过沐隐澈武功，我这人有准备就不慌。”向迁扬起头，“再说了，我跟大名鼎鼎的云宗寒雪剑学艺三年，怕他一个黎雾少庄主，岂不是辱没了师父的名声。要算起来，他黎雾山庄也是云宗的徒子徒孙不是，我这算教训教训晚辈，何须紧张。”
“你如此大张旗鼓挑战城北齐家，是想替你二舅出口气？我看你二舅自你发出挑战之后就很生气，责骂你冒失，而且这也不像你一贯的风格啊。”姜晴雪虽然挑事时也不问缘由跟着向迁，但也忍不住好奇一向谨慎的向迁怎么突然激进。
“我像是为了出口气就跟人动手的人么，我一般都是先打赢再考虑出气的好么。而且这次不为出气，而是为了彻底解决二舅的烦恼。”
“齐显背后有莽王、李云台、黎雾山庄，你跟沐隐澈打一场就能解决齐家危机？”姜晴雪第一次觉得向迁考虑不周，在心中暗暗决定，这次不管结局如何，都陪向迁闯到底。
“齐家从来就没有什么危机，这几日我忙着筹划，都忘了跟你讲，不过没关系，打完了你就知道了。”向迁想了想，突然有些感动，“你都不知道我目的，也不觉得我能成功，就这样还陪着我闹啊？”
“就是因为太信任你。”姜晴雪没好气地说，随即眼波流转，柔声道：“不过，就算你所做之事没有原因也没有把握，我也始终站在你这边。”
“有你这句话，今日速战速决！”向迁仿佛被姜晴雪点燃了斗志，说完竟情不自禁拉过姜晴雪一把抱住。
姜晴雪第一次如此靠近向迁，闻得到向迁身上气息，听得见向迁胸中心跳，心神一晕，红着脸嗔道：“不在云宗，胆子也变大了！”
下午，论道结束。一众人从山上下来，比武设在山脚一处沙地，周围还搭上了简易凉亭，是为皇上准备的，看来敬国皇帝也挺好凑热闹。雁环山周围没有桥梁，去雁环山只能靠河边渡船，向迁跟姜晴雪来到比武场地附近渡口，亮明身份，上了船。
来到场地，北敬皇帝早已带着一众大臣落座周围，河对岸也有不少好事的百姓和江湖侠客前来围观。向迁飞身入场，向四周拱手大声道：“城南齐家——向迁。”
一位上穿着朴素的老道走上前，也不说话，四周就安静了下来。他伸手示意沐隐澈入场，沐隐澈也飞入场中，向众人自报家门。向迁却忍不住看那位老道，鹤发童颜，手拿拂尘，虽然貌不惊人，但身上气势向迁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过，而且看他这震慑众人的威严，一定就是大雁观掌门迟执虚了。
“你便是向迁，你手下无耻好色，强逼民女，被我教训一顿，便搬出自家主子。我以为是什么人物，一个毛头小子，在云宗学了几天功夫便想包庇手下逞凶么。”
“我怎么听说他就是在金玉楼找个女子消遣一下，你看他女伴生得好看，便出手抢夺。到底是谁好色逞凶，可不好说。”
“巧言令色、颠倒黑白，果然是恶主才能养出恶犬！”沐隐澈被向迁气得够呛，提剑便砍过来。
向迁掏出短剑格挡，之前已经在金玉楼试探过，向迁也不惯着沐隐澈，另一只手使出指剑，用的是三年前对战弥不猜时所创的指匕。不同的是向迁如今的一剑一指已经纯熟，指匕和剑息皆是用三种内息混合织成，不过以沐隐澈的内息修为，却是看不出来。
沐隐澈见向迁会云宗绝技，也不敢怠慢，也用内息裹住剑身。黎雾山庄的“剑息”明显就是云宗剑息的简化版，沐隐澈将更多精力和内息用在拳脚之上，不过这点向迁已经知晓。黎雾山庄的武功，受莽州地区的影响，已经形成了拳脚与剑法配合混用的风格。
沐隐澈水平并不低，可能与凌枫、姜予铃水平相当，不过实战方面似乎还略逊一筹。向迁打那两个都没输过，现在自然也不太吃力，不过向迁想要的效果可不是这样。向迁与沐隐澈斗了十来手，沐隐澈渐渐感到向迁身上是木相内息，心中暗喜：正好被我金相克制。沐隐澈攻势开始凶猛起来，想要尽快拿下。
向迁见沐隐澈已经上钩，立马三股内息齐发，如今向迁内息调用顺畅，这一下转变非常迅速，顷刻间就以飞快的速度袭向沐隐澈。沐隐澈这才一惊，用剑死死封住向迁过来的方向。哪知向迁短剑与指匕合力往上一架，劲道之大令沐隐澈始料未及，长剑立马被弹开。沐隐澈忙握紧长剑，手臂却被劲力向上拉扯，露出胸口破绽。沐隐澈赶紧用拳脚防御，相比剑法，他对自己的拳脚更有自信，即便面对向迁兵刃也不惧。哪知向迁竟也收起短剑和指匕，徒手接住沐隐澈一脚，发力一拧。沐隐澈也有经验，身体顺着腿部旋转卸力，刚转了一圈站住，向迁拳头离他胸口已经只有三寸远。沐隐澈运息于掌隔在胸前，可仍然向迁击飞出去。
沐隐澈内息瞬间散乱，一口血就要喷出，被他强行压住，可脚下一软，跪倒下去，只得用剑勉强撑住。
此时，河面上却有一道身影，蜻蜓点水般从河面踏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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