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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人知是故人来

    “这位兄台,红老板只是按先来后到,正常办事,你这般为难,岂不有失男人的风度。在下向迁,是晴雪的表兄,我家这个妹子生性善良,最看不得别人因她起什么冲突争斗。在下愿做调停,若是公子不愿妥协,我们江湖儿女便用江湖的方法,你身边两位兄弟里派出一人与我切磋一二,败方听从胜方安排,如何?”向迁对着余岚应态度不卑不亢。

    余岚应听后一愣,刚刚净顾着关注姜晴雪只,只当她身后是个随侍之类,没想到竟是她表哥,这便不好以身份或是与此事不想干为由随意打发。调停理由清楚明白,解决办法也爽快地提出了,言语得当,颇有江湖风范。面上虽然不与自己起正面冲突,另选一人只切磋一番,但这两个师弟武功远弱于自己,多少让余岚应有种被挑软柿子捏的感觉。姜晴雪这表哥是个处事周密稳妥的家伙啊。余岚应一时竟找不到什么回避理由,也不能畏惧应战丢了云宗脸面,只得应了下来。

    余岚应身后一名男子主动站了出来,拱手道:“三城剑派云宗余顶贤长老门下,常堃。”

    “北国定州参将向明远门下,向迁。”向迁回礼,嗖,短剑入手。

    常堃见向迁这般拔剑速度,知道不可怠慢,长剑离鞘,内息包裹剑身,身形快速突向向迁,左手食指中指运息埋伏剑后,正是云宗招牌的指剑。素闻云宗重内息修炼,内息可包裹剑上化作剑息,还可运息于指如同利剑,门下弟子多挑选火相、金相这类性质凶猛迅速的内息修习者,所授剑法、指法亦是攻势强劲。

    向迁左右腾挪、格挡,先是守势,用的正是特种兵常见的冰锥式正握短剑,隐蔽性强,爆发迅速,便于伺机反攻。几番试探后向迁心想:这云宗果然名不虚传,剑法攻伐猛烈、气势昂扬,那招牌的剑息和指剑也是颇为神奇,门派风格很猛很鲜明啊!我得多偷学点,于我进攻必有帮助。

    但切磋总的分个胜负,向迁对云宗剑法也欣赏得差不多了,旋即一俯身,一个探步向前,猛踩在常堃在前的一只脚腕上。常堃吃痛失衡向前倾倒,向迁顺势往前贴近常堃,常堃见势不妙,忙挥剑劈砍,意欲阻止与自己越靠越近的向迁。怎料向迁从容地小幅度一闪,贴着砍下的剑身滑了过去,下一秒短剑已架在常堃项前,左手也五指紧并刺出,停在常堃下腹柔软薄弱之处。

    一旁观战的余岚应看得分明,这向迁自转守为攻,仅一招便制住常堃,甚至那手左手刺腹的双重保险,颇有点本门指剑的味道,只是他不懂指剑的奥妙所在,只能五指并用确保强度,虽不够锋利,倒也算聪明。这人心思缜密、身手上佳,今日看来得吃了这哑巴亏了。

    “承让。”向迁获胜后,立马退开,收剑入鞘,抱拳礼让。这常堃其实身手不差,云宗的功夫也练得扎实,不过内息还得再加强,方可更好发挥本门剑法,压制向迁,令其不好反击。他虽功夫不如向迁当日擒杀的唐定,但当日向迁是出其不意偷袭,且唐定跟强手力战在前,气力有亏,自然轻松;而今日双方光明正大对战,向迁便先试探,谋定后再一招制敌,还在对战中偷得灵感,加了个后手确保取胜。

    “向兄好功夫,受教了。我替常师弟谢过。今日之事便依姜姑娘的意思,我们就此别过,姜姑娘、向兄,后会有期。”余岚应一番场面话,得体地退让了。还在震惊中的常堃这才察觉失态,忙拱手谢道:“多谢向兄赐教,常堃学艺不精,献丑了。”一众云宗弟子说完便要退去。

    远处楼梯口却传来一个成熟的女声:“功夫不学好,在外行事又要霸道,可不得让人教训,丢了云宗的脸么?”

    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成熟女性从楼下缓缓走了上来,穿着也是云宗服饰,不过样式更肃穆些,体态丰腴,容貌艳丽,内息深沉平和,脸上也是容光焕发,看起来很有精气神。

    余岚应三人见到她后皆是抱拳躬身,恭敬道:“见过梅长老。”不过余岚应眼神里似乎有些不服气。

    “晚辈们资质平庸,自是不像梅月长老这般天赋卓绝,上月就破格升任次席长老。四十三岁就出任次席长老,可是历任中最年轻者了。”余岚应语气阴阳怪气,一看便是与这梅长老不睦。不过这女人竟然已经四十多岁了,还真是看不出来。余岚应句句提什么年龄啊、长老啊,看来这梅长老也有着所有漂亮女人的通病——在意年龄。果然,梅月立马破防,开始呛声:“确实平庸,你这首座弟子也是上月才刚提的,二十七才到首座,让我想想我二十七在干嘛——噢,想起来了,我二十七刚当上长老。”

    这云宗长老和首座弟子两人竟就这样当着外人面,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挖苦了起来……

    眼见两人呛得起劲,向迁和姜晴雪也只得在一旁无言看热闹。向迁突然想起点什么,向一旁的姜晴雪问道:“小雪,之前你跟余岚应交头接耳地对了啥暗号了?我看他这么高兴,对你态度也好得不得了。”

    姜晴雪凑到向迁耳边一五一十的将姜述仁交待给她的通关密语告诉他:“……父亲就是这么亲口交待我的。”

    “……所有你便是这么跟余岚应说的?”向迁又再确认了一下。

    “对啊,一字不落,我们提香师记性都是很好的。”姜晴雪一脸自信。

    “你这不明摆着言语挑逗成年男性么。”向迁一脸不可置信,“你爹教的这都什么鬼暗语,哪有这么坑自家黄花大闺女的。”

    “啊?挑逗?有么?”姜晴雪瞪大了眼。

    向迁觉得姜晴雪是冰雪聪明的,但是姜晴雪总会时不时就整这么一出,还老是一脸天真,向迁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这姑娘其实傻着呢,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说话间,那边仍在呛声的两人,已经演变到白热化,成了纯粹的互相口嗨。

    “我知道是你预订的那离香蜜,我偏要抢先你一步,我云宗弟子大都是练金、火两相内息,那传闻中的离香蜜正是最为契合的香烟,大家皆心向往之,凭什么就你用得?”余岚应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向迁、姜晴雪瞬间回过神来,他们要找的买家竟就是这个女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