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国色周皇后
话头被引到了自赶至东暖阁便一句话没说的皇后周氏身上。
周皇后出身微寒，却自小便有美名在外。
乾清宫前，周皇后一袭白纱在身，衬得是肤白如玉，贵体丰盈，肥瘦恰当，浑然不似已生育好几个子女的妇人，不事涂泽宛如芙蓉的脸上，像极了二八年华的少女。
因惊慌担忧皇帝安危而做出的动作，却又有几分贵气神韵，温婉清雅，一颦一眉间，只叫人忍不住唤上一句国色至此。
周皇后来的很匆忙，紧赶慢赶。
脸上也因为剧烈运动，而泛起一层红晕，双眼含泪，楚楚可人。
只是此刻无人敢直视皇后娘娘。
周氏的目光从眼前众人身上扫过，最后瞥了一眼田贵妃。
田贵妃长得纤细娇妍，心灵手巧，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蹴鞠骑射无所不能，至于装饰居室、刺绣烹饪、改进宫中仪制等，她也样样出手不凡。
也因此，自入宫以来便颇受崇祯喜爱，养出了骄纵的性子。
这一已经不是田贵妃第一次这般了。
皇后周氏按下心思，冲着王承恩询问道：“陛下现在如何？之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王承恩这才连忙上前，眼神很快的在面前赶来的几名司礼监太监脸上扫过。
司礼监的内侍很多，能称得上太监的却只有少数几个人，至于如今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则是目光锋利，脸色冰冷的站在一旁，领着余下的几个太监。
王承恩掂量了一下，小声开口道：“回禀娘娘，方才陛下如往日审阅奏章，间隙假寐小憩。奴婢便守在东暖阁门外，忽然听见陛下梦中惊呼，有带人欲要加害陛下，随后……”
后面自然就是朱君法弄出来的动静被外头的人听见了，然后就是整个宫中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周皇后那张国色脸颊上，不禁浮出一层阴霾。
田贵妃则是继续冷声呵斥道：“你个狗奴，还不快入内请示了陛下。”
王承恩却没有动作。
周皇后只觉得头疼不已，皱眉道：“田贵妃！莫要惊扰了陛下。”
田贵妃瞪了瞪眼，没敢当众在这么多人面前忤逆皇后，而是转头看向廊下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
“曹公公，你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你进去与陛下通禀一声吧。”
曹化淳几乎是要在心里头将这贯会持宠娇纵的田贵妃给骂死，可对方却是这宫中仅有的两位贵妃之一。
他又不敢得罪。
曹化淳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还在那小声骂咧的田贵妃，又看了一眼脸色已经平静下来的皇后，心中几经思量，最终还是走向了东暖阁门口。
站在东暖阁门口，曹化淳内心数次辗转，终于是跨进了门内。
外头，众人一阵目光齐视。
曹化淳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向着东暖阁内走去。
就在所有人急切等待着的时候。
东暖阁里却是传来一道巨响，似是什么东西被砸在了地上。
随即，便是皇帝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个狗奴，是要抗旨不遵吗！”
“还是要看看朕死没死？”
“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
皇帝愤怒的咆哮声，震出东暖阁，引得候在外面的众人纷纷一颤。
随后便见曹化淳双手紧紧捂住脑袋，跌跌撞撞的逃了出来。
众人定睛再看，只见曹化淳已经是满头血水，颤巍巍的跪在东暖阁门前。
田贵妃这时候也是心中一颤，望着满头鲜血的曹化淳，想到皇帝刚刚的问责，不由开始慌张起来。
她更是有些胆怯的转头侧目，看了一眼皇后。
周氏依旧是脸色如常，只是双手紧紧的捏着手绢，缄口不言，眼神不断的转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之后，东暖阁里再次传来声音。
“王承恩那个狗奴在哪，滚进来！”
瞬间，在场所有的太监都齐齐的看向了被朱君法点名的王承恩。
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被皇帝砸的满头血水逃出来，可现在皇帝却又叫了司礼监太监王承恩入内。
众人心中念头流转。
皇帝现在到底怎样，谁也不知道。
但这司礼监，大抵是要变天了。
曹化淳更是将脑袋重重的叩在地上，浑身发抖。
而王承恩几乎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冲着东暖阁里应了一声，他正要遵旨入内时，却又停下脚步，转身朝着皇后周氏作揖。
“娘娘，奴婢先进去看看陛下的情形。”
周氏脸上终于是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公公辛劳。”
王承恩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急切中，进了东暖阁。
许久之后。
王承恩这才皱紧眉头走出东暖阁。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在周皇后的带领下，迈出脚步上前。
王承恩又是冲着皇后拜了拜，随后直起身子，侧目低头斜觎了一眼跪在东暖阁门前的曹化淳。
“陛下有口谕，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抗旨不遵，着人押下去严加看管，不得有失！”
门前传来一声惊呼。
曹化淳应声瘫软在地。
早有预料的太监和内侍，立马领命上前，将已经浑身卸去气力的曹化淳带走。
这时，田贵妃已经娇体发抖。
曹化淳是她让进东暖阁的，现在曹化淳已被押下去看管，自己定然也是要吃挂落的。
没有多想，田贵妃便跪在了地上，冲着东暖阁里哭喊了起来。
“陛下！陛下！”
“臣妾是担心陛下龙体安康，臣妾不敢抗旨，更不敢忤逆陛下……”
王承恩却是皱皱眉，继续冷声道：“陛下口谕，田贵妃送启祥宫，没有陛下旨意，不得擅出！”
启祥宫这些年一直不曾修缮，平素都是些没有名分的宫女住在那边。
这是要将田贵妃打入冷宫的意思了。
不等田贵妃叫喊，那头的袁贵妃已经挥动手腕。
几名健壮嬷嬷便拖着田贵妃往启祥宫过去。
等到这时，周皇后再次看向王承恩。
王承恩自知道皇后娘娘在等着什么，便立马朗声开口道：“陛下说了，闲杂人等今夜照旧不得入东暖阁，着奴婢与潘旗官值守东暖阁门前。”
周皇后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谁也不清楚皇帝到底要做什么，但先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被定了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关押，后有往日得宠的田贵妃便圈禁启祥宫。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帝这一次恐怕是要亲自整治后宫内廷了。
周皇后眉头微皱，挥了挥手。
“都散了吧，本宫留在此地等着陛下。”
“尔等若再有人意欲擅入东暖阁，便是抗旨不遵！”
“什么下场不用本宫说了吧。”
“一切，都等明日再议。”
周皇后出身微寒，却自小便有美名在外。
乾清宫前，周皇后一袭白纱在身，衬得是肤白如玉，贵体丰盈，肥瘦恰当，浑然不似已生育好几个子女的妇人，不事涂泽宛如芙蓉的脸上，像极了二八年华的少女。
因惊慌担忧皇帝安危而做出的动作，却又有几分贵气神韵，温婉清雅，一颦一眉间，只叫人忍不住唤上一句国色至此。
周皇后来的很匆忙，紧赶慢赶。
脸上也因为剧烈运动，而泛起一层红晕，双眼含泪，楚楚可人。
只是此刻无人敢直视皇后娘娘。
周氏的目光从眼前众人身上扫过，最后瞥了一眼田贵妃。
田贵妃长得纤细娇妍，心灵手巧，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蹴鞠骑射无所不能，至于装饰居室、刺绣烹饪、改进宫中仪制等，她也样样出手不凡。
也因此，自入宫以来便颇受崇祯喜爱，养出了骄纵的性子。
这一已经不是田贵妃第一次这般了。
皇后周氏按下心思，冲着王承恩询问道：“陛下现在如何？之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王承恩这才连忙上前，眼神很快的在面前赶来的几名司礼监太监脸上扫过。
司礼监的内侍很多，能称得上太监的却只有少数几个人，至于如今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则是目光锋利，脸色冰冷的站在一旁，领着余下的几个太监。
王承恩掂量了一下，小声开口道：“回禀娘娘，方才陛下如往日审阅奏章，间隙假寐小憩。奴婢便守在东暖阁门外，忽然听见陛下梦中惊呼，有带人欲要加害陛下，随后……”
后面自然就是朱君法弄出来的动静被外头的人听见了，然后就是整个宫中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周皇后那张国色脸颊上，不禁浮出一层阴霾。
田贵妃则是继续冷声呵斥道：“你个狗奴，还不快入内请示了陛下。”
王承恩却没有动作。
周皇后只觉得头疼不已，皱眉道：“田贵妃！莫要惊扰了陛下。”
田贵妃瞪了瞪眼，没敢当众在这么多人面前忤逆皇后，而是转头看向廊下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
“曹公公，你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你进去与陛下通禀一声吧。”
曹化淳几乎是要在心里头将这贯会持宠娇纵的田贵妃给骂死，可对方却是这宫中仅有的两位贵妃之一。
他又不敢得罪。
曹化淳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还在那小声骂咧的田贵妃，又看了一眼脸色已经平静下来的皇后，心中几经思量，最终还是走向了东暖阁门口。
站在东暖阁门口，曹化淳内心数次辗转，终于是跨进了门内。
外头，众人一阵目光齐视。
曹化淳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向着东暖阁内走去。
就在所有人急切等待着的时候。
东暖阁里却是传来一道巨响，似是什么东西被砸在了地上。
随即，便是皇帝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个狗奴，是要抗旨不遵吗！”
“还是要看看朕死没死？”
“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
皇帝愤怒的咆哮声，震出东暖阁，引得候在外面的众人纷纷一颤。
随后便见曹化淳双手紧紧捂住脑袋，跌跌撞撞的逃了出来。
众人定睛再看，只见曹化淳已经是满头血水，颤巍巍的跪在东暖阁门前。
田贵妃这时候也是心中一颤，望着满头鲜血的曹化淳，想到皇帝刚刚的问责，不由开始慌张起来。
她更是有些胆怯的转头侧目，看了一眼皇后。
周氏依旧是脸色如常，只是双手紧紧的捏着手绢，缄口不言，眼神不断的转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之后，东暖阁里再次传来声音。
“王承恩那个狗奴在哪，滚进来！”
瞬间，在场所有的太监都齐齐的看向了被朱君法点名的王承恩。
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被皇帝砸的满头血水逃出来，可现在皇帝却又叫了司礼监太监王承恩入内。
众人心中念头流转。
皇帝现在到底怎样，谁也不知道。
但这司礼监，大抵是要变天了。
曹化淳更是将脑袋重重的叩在地上，浑身发抖。
而王承恩几乎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冲着东暖阁里应了一声，他正要遵旨入内时，却又停下脚步，转身朝着皇后周氏作揖。
“娘娘，奴婢先进去看看陛下的情形。”
周氏脸上终于是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公公辛劳。”
王承恩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急切中，进了东暖阁。
许久之后。
王承恩这才皱紧眉头走出东暖阁。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在周皇后的带领下，迈出脚步上前。
王承恩又是冲着皇后拜了拜，随后直起身子，侧目低头斜觎了一眼跪在东暖阁门前的曹化淳。
“陛下有口谕，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抗旨不遵，着人押下去严加看管，不得有失！”
门前传来一声惊呼。
曹化淳应声瘫软在地。
早有预料的太监和内侍，立马领命上前，将已经浑身卸去气力的曹化淳带走。
这时，田贵妃已经娇体发抖。
曹化淳是她让进东暖阁的，现在曹化淳已被押下去看管，自己定然也是要吃挂落的。
没有多想，田贵妃便跪在了地上，冲着东暖阁里哭喊了起来。
“陛下！陛下！”
“臣妾是担心陛下龙体安康，臣妾不敢抗旨，更不敢忤逆陛下……”
王承恩却是皱皱眉，继续冷声道：“陛下口谕，田贵妃送启祥宫，没有陛下旨意，不得擅出！”
启祥宫这些年一直不曾修缮，平素都是些没有名分的宫女住在那边。
这是要将田贵妃打入冷宫的意思了。
不等田贵妃叫喊，那头的袁贵妃已经挥动手腕。
几名健壮嬷嬷便拖着田贵妃往启祥宫过去。
等到这时，周皇后再次看向王承恩。
王承恩自知道皇后娘娘在等着什么，便立马朗声开口道：“陛下说了，闲杂人等今夜照旧不得入东暖阁，着奴婢与潘旗官值守东暖阁门前。”
周皇后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谁也不清楚皇帝到底要做什么，但先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被定了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关押，后有往日得宠的田贵妃便圈禁启祥宫。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帝这一次恐怕是要亲自整治后宫内廷了。
周皇后眉头微皱，挥了挥手。
“都散了吧，本宫留在此地等着陛下。”
“尔等若再有人意欲擅入东暖阁，便是抗旨不遵！”
“什么下场不用本宫说了吧。”
“一切，都等明日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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