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正义，但是最优解
金万里皱了皱眉，“不会让你丢了性命，只是要委屈你几天。”
“怎么说？”
“这个事情，至少已经有两个天听家族知道了。你要在庭审中认罪，承认自己失手杀人。这么一来，执矩司才不会成为天听攻击的对象，才不会在这种平衡之中再占下风。至于你，是不会有事的，天听李家和周家会保你，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最多一个月，你就能平安出来。”
“我根本信不过执矩司。”姜岸直摇头，他还以为金万里能直接把他捞出来呢。而且他一定要反抗，反抗虽然得罪人，但却有灵气拿。
而且一定要在出去之前就拿到大量灵气，出去之后说不定会更危险，必须要得到足够的自保能力。
金万里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你怕他们会永绝后患？”
“对，我对他们已经定性了，”姜岸道：“从韩京故意冤枉我开始，我对执矩司就已经定性了。有些人，只能被信任一次。”
“那我呢？你也不信我吗？”金万里又开始频频皱眉，他本以为姜岸能把事情看得透彻，会很轻易地答应这种方案，结果对方忽然开始轴了。
“我大半夜的从千京赶来，和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也不值得你的信任？”
“先不说我根本无法确定你的身份，就算这都是真的，我认罪之后，你敢保证执矩司不会出现你无法控制的变故吗？”
说到这里，姜岸讥诮，“除非让整个执序司都知道这事。”
“不行，灵气复苏的事绝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或者某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我们是一个庞杂的系统，以你现在的阅历还无法明白。况且，一百多个遗神国也不同意。说起来，我们也有人主张公开……”金万里皱皱眉，“总之，你也要考虑我们的难处。”
说到这，金万里如枯枝一般的眉头缓缓下沉，他忽然想到了最近的传闻：新清水医学奖得主，是苍国高层派人暗杀的。
“诶！”姜岸道：“那你至少告诉我，哪些大人物主张公开啊？”
在那些人面前展现昔时境神通，不就有救了吗？
金万里皱眉，没有回答。
姜岸道：“说一个也行，你一个也不告诉我，我真的很怀疑你的话。”
道理很简单，如果你都说不出来一个另类，我凭什么相信有这种另类。
金万里思考了一会，缓缓开口：“好吧，现任外交大臣布里吉特。”
对于这种名字，姜岸并不吃惊，实际上，联邦有好几任首座的名字也是这种风格，他在网盟里特意查过。
姜岸点点头，继续问道：“我来背锅……先不说我，我那两个死去的同学该怎么交代？”
“唉……你放心，无论是他们父母，还是他们家里将来，都会妥善处理好的。我个人的保证，一旦灵气复苏入口彻底封堵，我一定给他们平冤昭雪。”
“至于张策……我也不知道，至少也要面壁三年。”
说道这里，金万里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姜岸嗤笑摇头，他相信金万里说的，能处理好两名同学的家里，但具体怎么妥善却没有说明，因为这话怎么说都不会好听。
至于灵气复苏彻底屏息，就能给这些冤假错案翻案，那么执矩司就一定不会让灵气复苏入口稳定下来。
何来的平冤昭雪？
姜岸笑道：“要不然这样，您是执序的大人物，司中肯定有那种愿意为了世界安定，为了平衡，而牺牲自己的热血青年、鸡血中年、狗血老年。您现在就打电话叫他们来替我顶罪，反正也只是带薪休假一个月而已，食宿还能报销。”
话一说完，姜岸耳边声起“强烈谴责金万里发起的投诉。”
金万里定定地看着姜岸，不说话。
姜岸猛地站了起来，盯着金万里，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说道：“你为什么来这说服我？你怎么不劝张家把张策交出去！身为执矩司张家之子，都不知道顾全大局吗？”
……
“强烈谴责金万里，十次。”
金万里缓缓起身，“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保全大局？”
姜岸沉默。
“保全大局，就是优先保住大人物！”
看着姜岸低头不语的样子，金万里的语气缓和了不少：“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忍一忍，会过去的。”
姜岸猛地抬头，“可总有事情能分出黑白！”
两人对视着，灰色基调的牢房里，此时气氛很压抑。
姜岸率先打破沉默：“我看你也只是比张策好那么一点。”
片刻后，金万里长叹一声，“唉……就这么着吧，一个月后，我让李昭昭来这接你。”
……
姜岸坐在牢房里，望着牢门出神。
这间屋子没有外窗，便没有黑天白夜，人来到这里，就很容易放下是非观。
姜岸故意表露出一副不成熟的态度，就是希望金万里态度能坚决一些。万一金万里只是想稳住他呢？如果金万里在帮与不帮之间摇摆不定，反倒会束缚住他的手脚。
而他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在他听到那句“保全大局”的解释之后，他真的愤怒了。
要关一个月？
哪用得着一个月，从今天起，只关心金钱和修行，不再受一天委屈，嘻嘻。
这群人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平衡这个平衡那个，谁又会为那两个死去的同学横一杆秤？
在那么一丝丝的愤怒之后，姜岸反倒感觉又轻松了些。他连忙运转灵气，果然，周天运行再也没有卡顿！
“成了！”笔记的声音响起，“虽然距离本座还有十万八千里……”
半个小时过后，姜岸缓缓睁开眼睛，他要应对真正的困难了。
姜岸背对摄像头，翻开手中的笔记，看见又蓄满了两页纸，用手挡住嘴，笑嘻嘻的轻声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别人看不见我的脸啊？”
姜岸这几乎是索要了，他相信两忘会给的，因为他要戴上面具，把现在的处境说给布里吉特听，才能把真实带进笔记中。
人只有戴上面具，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笔记发出淡淡光芒，黑字浮现：“这是本座好友用过的，没人能记住这张面具下的脸。”
而在这些字书写完成之后，那两页纸上的光全部被抽干，笔记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姜岸皱眉，不行啊，得赶紧积攒。
手中有微风拂过，姜岸抚摸着手上的一“张”气息，感受着面具上所蕴含的能量，顿时呆住了。
姜岸在这面具面前犹如沧海一粟，很轻易地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很难想象面具主人的恐怖。
这是一个“苟起来”的神器啊。
于是姜岸笑得很猥琐，等他蒙上面，就会撕开别人的面纱。
那些人本该被扫进垃圾堆的，却因为戴上一张名叫“规矩”的面具，便重新站在了高处，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风景。
登高虽然可以望远，却也可能摔得更惨。
……
幽州的邻区是正东，天听大臣李正光一家，就住在正东的昌平郡一区五环外。
李家三人正在吃早饭。
李正光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岁，和女儿李昭昭坐在一起，倒更像是兄妹。
他的妻子黎黎同样年轻，她在岁月面前未尝一败。
桌子上是清淡的白粥，和油腻的炸猪排。
李正光喝了口粥，看着碗里的稀粥，又看了眼李昭昭，又连续举起碗喝了两口。
他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今天周四，课不上了？你去年考个第一可是费了不少事儿吧。”
李昭昭放下碗筷，拿起餐巾擦擦嘴，端端坐姿。
看似动作优雅，其实是在缓解稍紧张的状态，因为接下来她要向家里求助了。
求家里出力救姜岸。
“怎么说？”
“这个事情，至少已经有两个天听家族知道了。你要在庭审中认罪，承认自己失手杀人。这么一来，执矩司才不会成为天听攻击的对象，才不会在这种平衡之中再占下风。至于你，是不会有事的，天听李家和周家会保你，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最多一个月，你就能平安出来。”
“我根本信不过执矩司。”姜岸直摇头，他还以为金万里能直接把他捞出来呢。而且他一定要反抗，反抗虽然得罪人，但却有灵气拿。
而且一定要在出去之前就拿到大量灵气，出去之后说不定会更危险，必须要得到足够的自保能力。
金万里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你怕他们会永绝后患？”
“对，我对他们已经定性了，”姜岸道：“从韩京故意冤枉我开始，我对执矩司就已经定性了。有些人，只能被信任一次。”
“那我呢？你也不信我吗？”金万里又开始频频皱眉，他本以为姜岸能把事情看得透彻，会很轻易地答应这种方案，结果对方忽然开始轴了。
“我大半夜的从千京赶来，和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也不值得你的信任？”
“先不说我根本无法确定你的身份，就算这都是真的，我认罪之后，你敢保证执矩司不会出现你无法控制的变故吗？”
说到这里，姜岸讥诮，“除非让整个执序司都知道这事。”
“不行，灵气复苏的事绝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或者某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我们是一个庞杂的系统，以你现在的阅历还无法明白。况且，一百多个遗神国也不同意。说起来，我们也有人主张公开……”金万里皱皱眉，“总之，你也要考虑我们的难处。”
说到这，金万里如枯枝一般的眉头缓缓下沉，他忽然想到了最近的传闻：新清水医学奖得主，是苍国高层派人暗杀的。
“诶！”姜岸道：“那你至少告诉我，哪些大人物主张公开啊？”
在那些人面前展现昔时境神通，不就有救了吗？
金万里皱眉，没有回答。
姜岸道：“说一个也行，你一个也不告诉我，我真的很怀疑你的话。”
道理很简单，如果你都说不出来一个另类，我凭什么相信有这种另类。
金万里思考了一会，缓缓开口：“好吧，现任外交大臣布里吉特。”
对于这种名字，姜岸并不吃惊，实际上，联邦有好几任首座的名字也是这种风格，他在网盟里特意查过。
姜岸点点头，继续问道：“我来背锅……先不说我，我那两个死去的同学该怎么交代？”
“唉……你放心，无论是他们父母，还是他们家里将来，都会妥善处理好的。我个人的保证，一旦灵气复苏入口彻底封堵，我一定给他们平冤昭雪。”
“至于张策……我也不知道，至少也要面壁三年。”
说道这里，金万里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姜岸嗤笑摇头，他相信金万里说的，能处理好两名同学的家里，但具体怎么妥善却没有说明，因为这话怎么说都不会好听。
至于灵气复苏彻底屏息，就能给这些冤假错案翻案，那么执矩司就一定不会让灵气复苏入口稳定下来。
何来的平冤昭雪？
姜岸笑道：“要不然这样，您是执序的大人物，司中肯定有那种愿意为了世界安定，为了平衡，而牺牲自己的热血青年、鸡血中年、狗血老年。您现在就打电话叫他们来替我顶罪，反正也只是带薪休假一个月而已，食宿还能报销。”
话一说完，姜岸耳边声起“强烈谴责金万里发起的投诉。”
金万里定定地看着姜岸，不说话。
姜岸猛地站了起来，盯着金万里，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说道：“你为什么来这说服我？你怎么不劝张家把张策交出去！身为执矩司张家之子，都不知道顾全大局吗？”
……
“强烈谴责金万里，十次。”
金万里缓缓起身，“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保全大局？”
姜岸沉默。
“保全大局，就是优先保住大人物！”
看着姜岸低头不语的样子，金万里的语气缓和了不少：“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忍一忍，会过去的。”
姜岸猛地抬头，“可总有事情能分出黑白！”
两人对视着，灰色基调的牢房里，此时气氛很压抑。
姜岸率先打破沉默：“我看你也只是比张策好那么一点。”
片刻后，金万里长叹一声，“唉……就这么着吧，一个月后，我让李昭昭来这接你。”
……
姜岸坐在牢房里，望着牢门出神。
这间屋子没有外窗，便没有黑天白夜，人来到这里，就很容易放下是非观。
姜岸故意表露出一副不成熟的态度，就是希望金万里态度能坚决一些。万一金万里只是想稳住他呢？如果金万里在帮与不帮之间摇摆不定，反倒会束缚住他的手脚。
而他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在他听到那句“保全大局”的解释之后，他真的愤怒了。
要关一个月？
哪用得着一个月，从今天起，只关心金钱和修行，不再受一天委屈，嘻嘻。
这群人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平衡这个平衡那个，谁又会为那两个死去的同学横一杆秤？
在那么一丝丝的愤怒之后，姜岸反倒感觉又轻松了些。他连忙运转灵气，果然，周天运行再也没有卡顿！
“成了！”笔记的声音响起，“虽然距离本座还有十万八千里……”
半个小时过后，姜岸缓缓睁开眼睛，他要应对真正的困难了。
姜岸背对摄像头，翻开手中的笔记，看见又蓄满了两页纸，用手挡住嘴，笑嘻嘻的轻声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别人看不见我的脸啊？”
姜岸这几乎是索要了，他相信两忘会给的，因为他要戴上面具，把现在的处境说给布里吉特听，才能把真实带进笔记中。
人只有戴上面具，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笔记发出淡淡光芒，黑字浮现：“这是本座好友用过的，没人能记住这张面具下的脸。”
而在这些字书写完成之后，那两页纸上的光全部被抽干，笔记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姜岸皱眉，不行啊，得赶紧积攒。
手中有微风拂过，姜岸抚摸着手上的一“张”气息，感受着面具上所蕴含的能量，顿时呆住了。
姜岸在这面具面前犹如沧海一粟，很轻易地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很难想象面具主人的恐怖。
这是一个“苟起来”的神器啊。
于是姜岸笑得很猥琐，等他蒙上面，就会撕开别人的面纱。
那些人本该被扫进垃圾堆的，却因为戴上一张名叫“规矩”的面具，便重新站在了高处，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风景。
登高虽然可以望远，却也可能摔得更惨。
……
幽州的邻区是正东，天听大臣李正光一家，就住在正东的昌平郡一区五环外。
李家三人正在吃早饭。
李正光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岁，和女儿李昭昭坐在一起，倒更像是兄妹。
他的妻子黎黎同样年轻，她在岁月面前未尝一败。
桌子上是清淡的白粥，和油腻的炸猪排。
李正光喝了口粥，看着碗里的稀粥，又看了眼李昭昭，又连续举起碗喝了两口。
他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今天周四，课不上了？你去年考个第一可是费了不少事儿吧。”
李昭昭放下碗筷，拿起餐巾擦擦嘴，端端坐姿。
看似动作优雅，其实是在缓解稍紧张的状态，因为接下来她要向家里求助了。
求家里出力救姜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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