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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黄近饮明月夜,夜寂缥缈孤鸿鹰。

    夜晚默默飘下三尺寒雪,远行的人不知何时又在思念天边的故人,正是那白热之天的寒雪,最能洗刷作物的饥渴,然而人却不同了,劳碌了整整一天下来,浑身舒展的气孔倘若是被这寒气所侵蚀,那么不感染个风寒是不是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席语晨虽是暗影楼刺客,但也是那正值十五秒龄的少女,那王绍安生的俊秀不少,浓眉大眼、丰神俊朗、宽肩厚背的真乃那玉树临风,白日里的两三番斗争点燃了少女心中的气火,熊熊地燃烧在心田之上。

    只见坐在床前,呆呆、木木、愣愣地看着那远处王绍安的房门,终究还是寝食难安,站起身来,默默无理道,“真个是我当丫头当惯了,我是何人,怕他个孬里孬气的荣弱公子不成,呵!”

    席语晨遂站起身来,踱步到王绍安的房门之前,但望那房门宣纸前弱弱荧光,想是此时还没有睡,这几日来,不见王绍安甚是憔悴,白日里那与壮汉之争,是否有身体原因在内,若看着我是那平常丫鬟,退而避之,倒也是周全之策。

    见那闪烁之光,心中不由慌乱,一时之间竟拿不到了主意,稍安屋内常点熏香,说是用来安眠,但却总是晚睡,时到今日,大概还是在忙于日程之事,贸然进去,若无大事而扰之,怕那人生心先息,冷漠了人家,届时,多年心血,岂不功亏一篑?!

    然,休等奴人推门,王绍安自想那月夜乘风,缓步无声,慢慢推开门来,刹!两人忽而四目相对,奴家一时之间惊慌失措,竟转过身去慌张逃了起来,主子连步追去,急呼道,“丫头何事如此匆忙?你我多年相伴,亲同手足,何来出门避及之意?”

    席语晨娇羞上眉梢,拳心砰砰跳,羞怒不禁上脸色,十息不觉就息难,慢慢回头,陪着一脸甜笑,却见那不自然,大多有那强撑之意,慢慢步来,王绍安心生胆寒,虽是那自家丫头,但此时此刻真是怪异无比。

    “奴家和主子自幼相伴、亲同手足……奴家与主子自幼相伴、亲同手足,今日一时糊涂了,冲撞了主子是奴家之过,半夜难免,遂来主子门前欲觉心痛难移半步尔,只觉,只怕……”席语晨,慢慢走到了王绍安的身前,却是那伸开两双纤玉的小手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今日小奴心生二意,实乃罪过,相思病难解,还望主上救我一命则个,还望主子成全!?施于小奴怜爱一二!”

    王绍安挣脱开她的双手,不知何时,自己的脸上竟然也起上了片片红晕,直觉浑身如火烧一般,连退三步,“晨儿何必如此,这几日来诸事繁忙、琐碎,我哪有心思谈情说爱?若你真有那心,等我闲时自当与你明媒正娶,给你个民头再商量那事也不迟,何如此乱来?不怕生人说长短不成?”

    席语晨不问,直过身前,欲再揽住那王绍安,而他却是不让那美娇人碰上半分,提防、戒备不少。

    奴家一下生气不止,见绍安至今畏畏缩缩,索性自己便也不再装了,“你情我愿,有什么不妥,今日我有心于你,你无视还成?真个你冰清玉洁,任谁都不信,装何,你自幼身边美人少过?若是我生得貌丑,你不肯得,那我即日离家便成!”

    王绍安一时语塞,那席语晨得势得理反而不饶人,直冲冲而来欲将王绍安扑倒,然,王绍安难以招架,竟让她真得了主场。

    远处,库马尔和尤里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真是令人血脉喷涌的一幕啊,不由感叹道,真是人红是非多,这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余生有这等美娇人相伴,含恨西北足矣啊!

    “还有甚么话可说!寻常女主哪来匕首随身?”王绍安提剑斩去,叫那席语晨用暗影楼的匕首“铿锵一声挡住。”

    属实是没有想到,她最引以为傲的一身本事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害了她,看来现如今,身份暴露的她却是成了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叫王绍安死死压在身下,她伸出玉颈,不修说,此刻已经被香汗湿了头发,被冲动昏了头脑,只是如同羔羊般躺在那软软待人宰割,“事已至此,还需多说?要杀要剐,听你便是!任务不假,但多年来,奴家情真情假你心里自是清楚,若非身份悬殊,世道所迫,谁愿与你鱼死网破?”

    王绍安自不是那饿虎也不是那财狼,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便放了她,站起身来,望着月光走了两步,久滞窗前。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一道烟雾在房间内缓缓散开。

    那个王绍安,竟然是,假的!

    然,真正的王绍安早已在千里之外,执行着记忆里的下一个任务,真的应了开头那句,夜来城外三尺雪,有情人远在天边。

    说那西域酒楼里的一位歌姬,平日里唱功算是一绝、舞技更是上等,但见那一笑一合,碎玉闪现,一动一情,似是那南雁北归,绫罗绸缎、飘然成舞,真的个天上仙子,被贬人间。

    她父亲是西域员外,姓蓝,名蓝家昱,开设酒楼而迎那高雅文人而来,广受门客,平日爱钱财、更爱那歌舞升平、天伦之乐。

    却因那西域动荡,酒楼生意难以维持,平日仇家纷纷找上门来,都想要分一杯羹,一时之间,父女二人陷入逃亡,加上贫寒,分外憔悴。

    跑到圣光城外,原以为那得好人相助,为二人安排了住所,吩咐了吃喝,称是圣光教徒,大爱天下、怜将众生,却有那一日闲适,约蓝家小女出门,说是自身欲离西域而去为假,真情妄要轻薄于真,而一声令下,晚间雪夜灯火,数十大汉围那弱女子不通,一时吓昏过去,却叫疾驰而来的王绍安顷刻之间全部干翻。

    等再睁眼,便是溪水流旁,绍安更衣之景。

    但见那不断伤疤映入眼帘,小腹、胸、腰子、背部,历历可见的刀伤真叫个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