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身份
站在实验楼大门的外面，王文青只觉得有些茫然，对于自己的新身份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看着手里的介绍信，然后又将衣领稍微立起来遮住纹身，最终是鼓足勇气走进了实验楼。
“你好，请问你找谁？”门外一个老保安拦住了王文青问道。
“你好，我是来报道的新人。”王文青说着将手里的介绍信递给保安。
保安掏出老花镜，拿着信看了半天，王文青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生怕被保安看出猫腻。
“哦！好的，进去吧，实验室在二楼。”保安将介绍信还给王文青然后指了指楼梯。
王文青松了一口气，道谢后急忙冲着楼梯走去，还没等他走到二楼，只听见一声巨响从二楼传来，吓得王文青抱头蹲在了楼梯间。
待周围没了声音，王文青便往一楼看去，不知道是耳朵不好使还是习以为常，门口那个保安居然还镇定自若地看着报纸。
王文青只好先上到二楼查看情况，只见一个满头灰尘的女人从实验室里慢慢走了出来。
“数据还是有点有误差啊。”那女人自言自语道，扭头看见了惊讶得张大嘴巴的王文青，又问道：“你是？”
王文青这才回过神来，将手里的介绍信递过去，然后说道：“你好，我是新来的研究员，我叫王……哇咳……咳，我叫钟清。”
那女人接过介绍信，她身上的灰尘伴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在空气中。
“小钟是吧？好的，进来干活吧。”那女人笑着大手一挥，拉着王文青就进了实验室，“对了，我叫何秋霞，是项目研究的负责人，以后就叫我秋霞姐吧。”
“好的，秋霞姐。”王文青呆呆地答应着，最近这些天经历的事情让他心中添上了太多阴霾，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见到身边的人笑了，如今看着何秋霞的笑容，王文青感觉自己似乎又重新活在了这个世界上。
两人随后进入实验室，王文青首先看见的是一个已经扭曲了的环形钢管，以及满地的图纸和资料，就连天花板也有几块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看！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实验的危险性。”何秋霞露出一副骄傲的脸，向王文青比划着。
王文青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实验室里的一片狼藉，然后弱弱地问道：“秋霞姐，我该做些什么呢？”
“问得好！小钟，来拿着这个。”何秋霞将一个扫帚递给王文青说道，“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二课，学会处理自己所造成的结果。”
“可这不是你自己弄……”王文青下一意识地说道。
没等王文青说完，何秋霞就用她那占满灰尘的手捂住了王文青的嘴，然后说道：“第三课，有些时候要学会装傻。”
王文青瞪着大眼睛，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乖乖接过何秋霞递过来的扫帚和她一同开始打扫实验室。
“对了，小钟，我看介绍信上说你是信息技术专业的，那你对我们的研究项目有什么想法吗？”何秋霞说着便用力搬着那巨大的铁环，但最终那铁却环纹丝不动，累得何秋霞坐在了一边。
王文青被何秋霞这么一问，他才从混乱的思绪中翻出自己原本的专业知识储备，在思索了一番后，王文青回答道：“在我看来任何信息的传输都是需要搭载介质的，信息本身无法传递，因为信息本身就是一个抽象概念，对于各种信息传输的研究，其本质上是研究关于如何将已知信息转变为可依附于介质上的信息，再进行逆变换的过程。”
“嗯，一针见血。”何秋霞夸赞道，“可虽然只是简单的甲变成乙再变回甲，却能花费人类好几个世纪的时间。”
“那我们所研究的量子传输是将信息附着于量子，再依靠量子的性质进行传输吗？”
“小钟，你对科学研究很敏感嘛。”何秋霞扬起扫把指向王文青，“我们要做的不单单是全新的信息传输方式，而是要做到将物质信息化后的传输。”
王文青被何秋霞的气势给惊呆了，于是问道：“那……这项研究现在有什么突破吗？”
“如你所见，破了。”何秋霞用脚踹在了那一个大铁环上说道。
王文青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周围又问道：“秋霞姐，其他研究员呢？”
何秋霞听后，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说道：“他们受不了我的莽撞，好几个都申请调离了，如今也就只剩下你和我了。”
“那仅仅只靠咱俩怎么可能做得出来？”王文青开始逐渐不理解莫云峰为何要把自己安插在项目里，因为就当前研究的状态来看，只需要放任其不管，这项研究也会因为没有足够人手而付之东流。
“愚公移山知道吗？慢慢做吧，我一直相信这项研究可以让人类进一步了解自己和这个世界，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何秋霞扶着扫把看向窗外说道。
“可现实的残酷总会照进梦想里，说不定这条路是错的呢？”
“人类自古以来一直在寻找自身存在的意义，但我感觉这就像骑驴找驴一样，或许人类存在的意义本身就是拥有不断理解自己存在的权利呢？所以，即使我是错的，那我也贯彻了存在意义的本身。”
何秋霞说话间，王文青似乎看见了她眼神里流露出的些许光芒，过了许久王文青才明白，那不是因为窗外阳光的反射，而是何秋霞内心所映射的期待。
曾几何时，自己的眼中也拥有着这样对未来的期待，王文青心想，如果当初自己选择了其他的路，是不是也会像何秋霞这样，依旧心存希望呢？
王文青此刻也开始慢慢明白，莫云峰以及组织所害怕的不是这研究项目会揭示些什么真相，而是忌惮像何秋霞这样的人，这种人不在乎研究的结果，只遵循自我内心的崇高意志，他们享受未知，拥抱不确定的未来，唯有这种人才是组织最不允许存在的。
清扫工作进行得很快，没一会儿，原本乱糟糟的实验室就变得干净整洁了很多。
“多亏你了，要不然我得忙到大半夜呢。”何秋霞递给王文青一瓶矿泉水说道。
“我也没想到，来这的第一天居然是干这个。”王文青笑着接过矿泉水。
两人哈哈大笑着坐在实验室的地上交谈着，虽然何秋霞比王文青大了十多岁，但两人却相谈盛欢，就像相识很久的姐姐和弟弟一样。王文青也在这交谈的时间里，忘记了自己那段阴暗的经历，就好像刚毕业时的热情与干劲依旧存在。
两人就这样一直聊到了下午，何秋霞看了看窗外，说道：“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王文青这才意识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于是连忙起身与何秋霞出了实验楼。
“小钟，一块儿去家里吃饭吧。”何秋霞邀请道，“我丈夫应该做好饭菜了，他虽然是研究古文物的，但是对于不同专业他都很感兴趣，你们俩应该会聊得来。”
王文青听后连忙推脱道：“不了不了，我回家吃就好。”
“自己回去吃多麻烦啊，一块儿吧？”
“我……那个……我家里人也做好饭菜了，等着我呢。”王文青连忙编了一个理由回绝道。
“哦，这样啊，那好吧，下次有机会把你介绍给我丈夫认识，他也很有趣的。”何秋霞说完便摆了摆手。
王文青则是尴尬地又搪塞了几句，便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回到公寓，王文青瘫软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以及那时不时闪烁的灯光，王文青自嘲道：“家里人？饭菜？唉……”
王文青起身从柜子里拿出面条，然后煮了一锅热水后将面条倒进去，听着那沸水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又想起了他的母亲。由于没有买调料，这碗面吃起来什么味道也没有，一口面下去，眼泪也顺势滴在面里，也算是有了些许咸苦的味道。
“叮叮叮……”
王文青摸着自己突然响起来的手机，连忙将其打开。
“喂？”
“是我，莫云峰。”莫云峰的声音依旧毫无感情。
“哦，莫总，有什么指示吗？”
“研究项目当前进度怎么样？”
“可以说还处于零阶段。”王文青如实汇报着。
“嗯，最近我要出一趟远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会联系你，但是如果研究项目有了突破，你要立马联系我。”
“好的，关于我母亲那边……”
莫云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道：“你母亲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是你还不能去医院探望她，这样会暴露你的身份。”
“好吧……”
“就这样吧。”莫云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王文青收起手机，一口气将面条吃完，然后回到了房间，这一晚王文青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母亲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梦里很温馨，但是现实却很残酷，因为直到后来，王文青通过调查才知道，其实母亲在这天晚上就已经在医院去世了。也许是放不下这个儿子，在这个好长好长的梦里，王文青的母亲静静地听着王文青的哭诉，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拍打着王文青的头，直到王文青从梦里醒来。
第二天，王文青照常来到实验楼，门口的保安朝他点点头微笑，王文青也回应着点了点头，当他来到二楼，只见实验室里又多了几位新人。
何秋霞见王文青来了，便兴奋地朝那些新人介绍道：“来来来，这位是你们的前辈钟清，都去叫一声钟哥好。”
王文青呆在原地，心想只不过比他们先来一天而已，怎么就成了前辈了。
那几个新人也面面相觑，但还是听从何秋霞的话对着王文青喊了一声：“钟哥好！”
王文青错愕地看着何秋霞问道：“秋霞姐，他们是……”
“我从其他几个研究所借来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人才，个个都是科学发展的栋梁。”何秋霞满眼笑意地看着那几个新人说道。
于是，在有了王文青和那几个新人的加入，项目研究的安全性以及进展速度都有了保障，不过正如王文青所预测的那样，量子传输的研究需要跨越很多知识壁垒，除非出现奇迹般的灵感乍现，不然很可能就只是幻想。
不过，比起科学研究，王文青更加关注的是每天与这群人在一块的交集，可能只有这样他才会暂时忘记自己是有个藏着黑暗秘密的人。能正常平静的生活是他每天早晨起床后最期待的一件事，王文青也唯有依靠每晚的许愿来安心入睡，而在愿望里有他的母亲，有他目前的生活，也有他曾经的秘密。
不过，王文青所走的路必定不会平平坦坦，伴随着量子传输实验的一次次突破，王文青那小心翼翼搭建起来的正常生活，终于还是被打破了。
“你好，请问你找谁？”门外一个老保安拦住了王文青问道。
“你好，我是来报道的新人。”王文青说着将手里的介绍信递给保安。
保安掏出老花镜，拿着信看了半天，王文青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生怕被保安看出猫腻。
“哦！好的，进去吧，实验室在二楼。”保安将介绍信还给王文青然后指了指楼梯。
王文青松了一口气，道谢后急忙冲着楼梯走去，还没等他走到二楼，只听见一声巨响从二楼传来，吓得王文青抱头蹲在了楼梯间。
待周围没了声音，王文青便往一楼看去，不知道是耳朵不好使还是习以为常，门口那个保安居然还镇定自若地看着报纸。
王文青只好先上到二楼查看情况，只见一个满头灰尘的女人从实验室里慢慢走了出来。
“数据还是有点有误差啊。”那女人自言自语道，扭头看见了惊讶得张大嘴巴的王文青，又问道：“你是？”
王文青这才回过神来，将手里的介绍信递过去，然后说道：“你好，我是新来的研究员，我叫王……哇咳……咳，我叫钟清。”
那女人接过介绍信，她身上的灰尘伴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在空气中。
“小钟是吧？好的，进来干活吧。”那女人笑着大手一挥，拉着王文青就进了实验室，“对了，我叫何秋霞，是项目研究的负责人，以后就叫我秋霞姐吧。”
“好的，秋霞姐。”王文青呆呆地答应着，最近这些天经历的事情让他心中添上了太多阴霾，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见到身边的人笑了，如今看着何秋霞的笑容，王文青感觉自己似乎又重新活在了这个世界上。
两人随后进入实验室，王文青首先看见的是一个已经扭曲了的环形钢管，以及满地的图纸和资料，就连天花板也有几块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看！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实验的危险性。”何秋霞露出一副骄傲的脸，向王文青比划着。
王文青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实验室里的一片狼藉，然后弱弱地问道：“秋霞姐，我该做些什么呢？”
“问得好！小钟，来拿着这个。”何秋霞将一个扫帚递给王文青说道，“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二课，学会处理自己所造成的结果。”
“可这不是你自己弄……”王文青下一意识地说道。
没等王文青说完，何秋霞就用她那占满灰尘的手捂住了王文青的嘴，然后说道：“第三课，有些时候要学会装傻。”
王文青瞪着大眼睛，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乖乖接过何秋霞递过来的扫帚和她一同开始打扫实验室。
“对了，小钟，我看介绍信上说你是信息技术专业的，那你对我们的研究项目有什么想法吗？”何秋霞说着便用力搬着那巨大的铁环，但最终那铁却环纹丝不动，累得何秋霞坐在了一边。
王文青被何秋霞这么一问，他才从混乱的思绪中翻出自己原本的专业知识储备，在思索了一番后，王文青回答道：“在我看来任何信息的传输都是需要搭载介质的，信息本身无法传递，因为信息本身就是一个抽象概念，对于各种信息传输的研究，其本质上是研究关于如何将已知信息转变为可依附于介质上的信息，再进行逆变换的过程。”
“嗯，一针见血。”何秋霞夸赞道，“可虽然只是简单的甲变成乙再变回甲，却能花费人类好几个世纪的时间。”
“那我们所研究的量子传输是将信息附着于量子，再依靠量子的性质进行传输吗？”
“小钟，你对科学研究很敏感嘛。”何秋霞扬起扫把指向王文青，“我们要做的不单单是全新的信息传输方式，而是要做到将物质信息化后的传输。”
王文青被何秋霞的气势给惊呆了，于是问道：“那……这项研究现在有什么突破吗？”
“如你所见，破了。”何秋霞用脚踹在了那一个大铁环上说道。
王文青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周围又问道：“秋霞姐，其他研究员呢？”
何秋霞听后，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说道：“他们受不了我的莽撞，好几个都申请调离了，如今也就只剩下你和我了。”
“那仅仅只靠咱俩怎么可能做得出来？”王文青开始逐渐不理解莫云峰为何要把自己安插在项目里，因为就当前研究的状态来看，只需要放任其不管，这项研究也会因为没有足够人手而付之东流。
“愚公移山知道吗？慢慢做吧，我一直相信这项研究可以让人类进一步了解自己和这个世界，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何秋霞扶着扫把看向窗外说道。
“可现实的残酷总会照进梦想里，说不定这条路是错的呢？”
“人类自古以来一直在寻找自身存在的意义，但我感觉这就像骑驴找驴一样，或许人类存在的意义本身就是拥有不断理解自己存在的权利呢？所以，即使我是错的，那我也贯彻了存在意义的本身。”
何秋霞说话间，王文青似乎看见了她眼神里流露出的些许光芒，过了许久王文青才明白，那不是因为窗外阳光的反射，而是何秋霞内心所映射的期待。
曾几何时，自己的眼中也拥有着这样对未来的期待，王文青心想，如果当初自己选择了其他的路，是不是也会像何秋霞这样，依旧心存希望呢？
王文青此刻也开始慢慢明白，莫云峰以及组织所害怕的不是这研究项目会揭示些什么真相，而是忌惮像何秋霞这样的人，这种人不在乎研究的结果，只遵循自我内心的崇高意志，他们享受未知，拥抱不确定的未来，唯有这种人才是组织最不允许存在的。
清扫工作进行得很快，没一会儿，原本乱糟糟的实验室就变得干净整洁了很多。
“多亏你了，要不然我得忙到大半夜呢。”何秋霞递给王文青一瓶矿泉水说道。
“我也没想到，来这的第一天居然是干这个。”王文青笑着接过矿泉水。
两人哈哈大笑着坐在实验室的地上交谈着，虽然何秋霞比王文青大了十多岁，但两人却相谈盛欢，就像相识很久的姐姐和弟弟一样。王文青也在这交谈的时间里，忘记了自己那段阴暗的经历，就好像刚毕业时的热情与干劲依旧存在。
两人就这样一直聊到了下午，何秋霞看了看窗外，说道：“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王文青这才意识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于是连忙起身与何秋霞出了实验楼。
“小钟，一块儿去家里吃饭吧。”何秋霞邀请道，“我丈夫应该做好饭菜了，他虽然是研究古文物的，但是对于不同专业他都很感兴趣，你们俩应该会聊得来。”
王文青听后连忙推脱道：“不了不了，我回家吃就好。”
“自己回去吃多麻烦啊，一块儿吧？”
“我……那个……我家里人也做好饭菜了，等着我呢。”王文青连忙编了一个理由回绝道。
“哦，这样啊，那好吧，下次有机会把你介绍给我丈夫认识，他也很有趣的。”何秋霞说完便摆了摆手。
王文青则是尴尬地又搪塞了几句，便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回到公寓，王文青瘫软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以及那时不时闪烁的灯光，王文青自嘲道：“家里人？饭菜？唉……”
王文青起身从柜子里拿出面条，然后煮了一锅热水后将面条倒进去，听着那沸水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又想起了他的母亲。由于没有买调料，这碗面吃起来什么味道也没有，一口面下去，眼泪也顺势滴在面里，也算是有了些许咸苦的味道。
“叮叮叮……”
王文青摸着自己突然响起来的手机，连忙将其打开。
“喂？”
“是我，莫云峰。”莫云峰的声音依旧毫无感情。
“哦，莫总，有什么指示吗？”
“研究项目当前进度怎么样？”
“可以说还处于零阶段。”王文青如实汇报着。
“嗯，最近我要出一趟远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会联系你，但是如果研究项目有了突破，你要立马联系我。”
“好的，关于我母亲那边……”
莫云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道：“你母亲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是你还不能去医院探望她，这样会暴露你的身份。”
“好吧……”
“就这样吧。”莫云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王文青收起手机，一口气将面条吃完，然后回到了房间，这一晚王文青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母亲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梦里很温馨，但是现实却很残酷，因为直到后来，王文青通过调查才知道，其实母亲在这天晚上就已经在医院去世了。也许是放不下这个儿子，在这个好长好长的梦里，王文青的母亲静静地听着王文青的哭诉，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拍打着王文青的头，直到王文青从梦里醒来。
第二天，王文青照常来到实验楼，门口的保安朝他点点头微笑，王文青也回应着点了点头，当他来到二楼，只见实验室里又多了几位新人。
何秋霞见王文青来了，便兴奋地朝那些新人介绍道：“来来来，这位是你们的前辈钟清，都去叫一声钟哥好。”
王文青呆在原地，心想只不过比他们先来一天而已，怎么就成了前辈了。
那几个新人也面面相觑，但还是听从何秋霞的话对着王文青喊了一声：“钟哥好！”
王文青错愕地看着何秋霞问道：“秋霞姐，他们是……”
“我从其他几个研究所借来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人才，个个都是科学发展的栋梁。”何秋霞满眼笑意地看着那几个新人说道。
于是，在有了王文青和那几个新人的加入，项目研究的安全性以及进展速度都有了保障，不过正如王文青所预测的那样，量子传输的研究需要跨越很多知识壁垒，除非出现奇迹般的灵感乍现，不然很可能就只是幻想。
不过，比起科学研究，王文青更加关注的是每天与这群人在一块的交集，可能只有这样他才会暂时忘记自己是有个藏着黑暗秘密的人。能正常平静的生活是他每天早晨起床后最期待的一件事，王文青也唯有依靠每晚的许愿来安心入睡，而在愿望里有他的母亲，有他目前的生活，也有他曾经的秘密。
不过，王文青所走的路必定不会平平坦坦，伴随着量子传输实验的一次次突破，王文青那小心翼翼搭建起来的正常生活，终于还是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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