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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浩仁锋芒初显露

    恭刀旋转而前,将杂草削去一竖,同时也伤及了禾苗。

    李四昌见秧苗受损,心中大怒,又见齐定阳御起第二片恭刀,于是以尘力运起田中土块,飞起与恭刀相击。

    刀土相撞,泥壤四溅,恭刀也被冲散。

    李四昌怒道:“儒家分阁是正统阁第一大阁,我还道儒家分阁的阁员会有何等厉害。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也许还及不上其它分阁的阁员。”

    齐定阳是齐平列之子,虽说自身颇具天赋,且年少有为,但能成为阁员,多少还是仰仗了齐平列这个父亲,其实力在儒家分阁的阁员当中尚属垫底。这一点,他平日就很忌讳别人提起,此时听李四昌冷嘲热讽,不禁恼羞成怒,竟同时运起一片恭刀和一支俭剑,向李四昌袭去。

    这一招在《五品心气》称作‘刀剑并发’,或一左一右,或一上一下,或一缓一急,刀剑齐驱并进,但节率不一,方向相异,常使对手两面受敌,左支右绌,不能兼顾。

    李四昌同时运起两块田土,分击刀剑。

    土壤同时击在快速运行的刀剑之上,准确无误,分毫不差,将刀剑同时击散。

    刘沛心想:“齐定阳这竭尽全力的一招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破解,看来李四昌的修为要高出甚多。”

    李四昌:“儒家分阁的阁员,真就这点能耐?”

    忽然运起田边一块飞石,向齐定阳射去,去势极猛,远胜于齐定阳御出的恭刀俭剑。

    刘沛心中一惊:“此人运御飞石的能力,已经接近于白文华的《五色奇石功》,以齐定阳的功力,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

    忽见周中商疾步闪到齐定阳身前,竟用身体硬挡飞石。

    飞石击在周中商胸前,发出铛地一声脆响,如同击在坚甲之上,竟被弹开。

    周中商屹立如故,丝毫无损。

    李四昌:“你这是《四端心气》中的‘礼甲’吧?我就说嘛,儒家分阁的阁员水平怎么会这么差,看来还是有不那么差的。周阁员,你在‘垫院七生’之中的排名仅次于齐平列,今日我李四昌便以土家的《流星飞拳功》来会会你。”

    周中商本不想与对方交手,但李四昌的言语挑衅到儒家分阁的尊严,若不接招,便会折了分阁的颜面,于是抱拳道:“李舵主既要考教,那我便用《五品心气》中的‘蜂拥让拳’来与你切磋切磋。”

    两人都知道对方不是易与之辈,各自暗聚降力,潜运功法。

    李四昌将旁边一块闲田中的土壤运起,变作几十个坚韧的土拳,朝向周中商,蓄势待发。

    周中商化气为拳,拳锋点点,如列蜂阵,群拥而起。

    刘沛心想:“一边是土拳,一边是气拳,双方数量众多,针锋相对,即使有一部分在空中碰撞互耗,剩余的土拳和气拳也很有可能伤及两方,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周中商有‘礼甲’防御,若李四昌也有《石肤护体功》,那他们两位发功者倒是无虞。我和成材刚隔得较远,危险也不大。处境最危险的,恐怕就只有齐定阳了。”

    周中商对齐定阳道:“站到我身后去。”

    齐定阳知道危险,依言而后。

    几乎在同一时间,土拳和气拳一齐迸发,各向对方冲去。

    刘沛暗运降力,早做准备,以防误伤。

    忽然间,一股降力席卷而来,同时抑制住土拳和气拳,如泰山之镇鸿毛,似江海之浚细流,若日月之归萤火,浩浩然降甘露于九天,嵚嵚然落神威于银河。

    土拳和气拳凝结在空中,竟无法动弹。

    只听一个声音道:“有闻以文会友者,不曾闻以拳会友者。中商,你与这里的主人拳拳相见,可是为宾之道?”

    话音一落,周遭降力散尽,四面尘埃落定,气拳散化于无形,土拳希落入田壤。

    田陌之间又复归为一番空幽气静、人寂鸟语的清闲场景。

    那人素衣布鞋,挺立风中。

    刘沛看清来人面貌,却不是许青山是谁!

    周中商道:“阁主教训得对,是属下失礼了。”

    李四昌脸上也是一红,道:“许阁主之语意有双关啊。既然周阁员有失‘为宾之道’,那我就更有失为主之礼了。久闻许阁主身具‘浩仁心气’,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四昌适才见许青山出手,瞬息之间便化解掉了自己和周中商的全力一击,犹自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可见其实力远胜于己,甚或还在马尘里之上。后见其责问周中商,既不私袒而护内,亦不奉言以承外,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不由得心生敬意。

    刘沛虽然刚才已得知许青山拜入虞千嶂门下,但万没想到一年之间其功力进展竟如此之大,心想:“从刚才他的出手看来,其降力之强已远在我之上,几乎已不在游南新之下。若再假以时日,岂不上达于无穷无际之境!”于是上前道:“许大人,多日不见,您越发英武了。”

    许青山见是刘沛,惊喜交加,道:“我从杨中使那里得知,你去调治体内的降力去了。见你无恙,我很是欣慰。我现在不是什么大人了,以后不用以‘大人’相称。我先与李舵主话事,一会儿再与你叙旧。”转而对李四昌道:“我方失礼,打扰了李舵主耕作,请李舵主继续吧。”

    李四昌:“许阁主不是找马堂主有事?”

    许青山:“农事乃万事之基,国民之本,是重中之重。千年之前如是,千年之中如是,千年之后亦如是。官不扰民,民不废耕,则谷物不可胜食,天下方能安定。李舵主务农于田间,我们不便兹扰。”

    李四昌听许青山如此一说,心中顿时顺畅,道:“许阁主明达事理,见第高出常人许多,不同于一般啊。”

    许青山:“李舵主过讲了。我们不打扰你作业,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先征得李舵主同意。”

    李四昌:“请说。”

    许青山:“我本也是农户出生,少年时期干过不少农活,至今对少时的那段心清无虑,面土背天的经历都还十分怀念。今日见李舵主操锄于前,难免有些心痒手急。不知可否许我下田与李舵主一齐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