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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假意应承

    刘沛听房植皮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有一种落入冰窖的感觉。

    只听杨植枝道:“房师弟,你也不要怨我,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在这当口和我一齐出来执行任务。正统阁对张植藤的事情很重视,聚冤草他们是势在必得。你能力不弱,碍在一旁,我很难完成任务啊!”

    房植皮:“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杨植枝:“和你,我就不讲虚的了。第一,反正教的日子太过清贫。这么多年清苦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多年以来,我们勤修降力,苦学功法,对付冤物,保天下平安,护百姓安康。但自己却布衣素食,餐风宿露,流落江湖,混迹草莽,连家人儿女也过不上一天好日子。难道我们的努力就是为了这样的结果?”

    房植皮:“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杨植枝:“何用钱刀为?房师弟,你能坚持信念,至死不渝,我很佩服你。但人各有志,你们的志愿,也不能强加在我身上。正统阁破除陈规,推翻旧俗,与朝廷合作,参与世俗事务,人尽其用,力得其所,使我们降冤人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利用,这应该说是件大好事,也是降冤人的一次很大的进步。我认同正统阁的做法,所以我才顺应潮流,弃暗投明,加入了正统阁。房师弟,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应当走得瞑目了。”

    房植皮此时已是奄奄一息,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几个字:“杨师兄,回头是岸!”

    杨植枝:“房师弟,你尽管放心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知道该怎么走。”

    房植皮气断而亡,却是死不瞑目。

    刘沛忽觉地面震动,身旁不远处的一棵小树竟慢慢倾斜,最后连根翻起,地面便出现了一个较大的树坑。

    杨植枝替刘沛解开绳子,说道:“去把房师弟的遗体抱如树坑中,掩埋好。”

    刘沛心想:“看来是杨植枝用生力将那棵树连根拔倒,好强的生力!原来房舵主不是叛徒,我一开始心里想错了。”于是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将房植皮的遗体抱入树坑中,然后准备用土石将遗体掩埋。

    杨植枝忽道:“等一等!”御起生力,将房植皮的几张鳞甲树皮落入坑内,然后才道:“埋了吧!”声音竟有些颤抖,略带愧疚之意。

    刘沛动手将树坑掩埋,心想:“这杨植枝阴险狡诈,下手毒辣,但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终究还是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掩埋完毕,刘沛已是满身大汗。

    杨植枝对刘沛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你尽管把张植藤的下落藏在心里面,而且我会让你永远不能说出来。”

    刘沛:“你是要杀了我?”

    杨植枝:“不是我要不要杀你,而是你想不想找死。”

    刘沛:“第二个选择呢?”

    杨植枝:“我保证你和张植藤的性命安全,你告诉我张植藤的下落,我只想要聚冤草。”

    刘沛:“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杨植枝:“正统阁这回拘捕张植藤,目的在于夺得聚冤草,而不是想要张植藤的性命。若但是要张植藤的性命,早就把他杀了,还需多费周折吗?”

    刘沛:“这倒是是实话。不过,我若引你去找张舵主,那我和张舵主也就都知道你的身份了,你会放过我们?”

    杨植枝:“我早就想正大光明的投入正统阁门下,只是正统阁需要我继续待在反正教中,为他们提供情报,所以我才暂且没有公开身份。况且,以前我的功勋不足,就这样投奔过去,无以立足。这次若能夺得聚冤草,也算是立了大功,这时在进入正统阁,起码也能当个阁员。所以,一旦我得到聚冤草,就可以立刻公开身份。即使你们知道我的底细,对我也是毫无威胁了。我掏心窝子的话都对你讲了,你总该信我了吧?”

    刘沛心想:“话虽如此,但也不能相信反复小人说的话。但我若不答应他,就会立刻丧命,不如先假装答应他,带着他随便乱走,一路上再随机应变。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有条生路。”于是故意说道:“你真的能够保证我和张舵主的安全?”

    杨植枝:“只要我能拿到聚冤草,一定保证你们的安全。”

    刘沛又故意东扯西扯地道:“可这次张舵主欠了土家分阁好几条人命,正统阁的人能放过他吗?”

    杨植枝:“你只是带我去见他,又不通知其他正统阁的人知道,张师弟不会有危险的。何况,正统阁和反正教这些年来,打打闹闹,闹闹打打,互相之间早就欠下了许多血债,土家分阁的几条人命算不上什么。再说了,张师弟和我同门一场,我一定保全他的。”

    刘沛暗想:“房舵主也是你的同门师弟,你却毫不留情地从背后袭杀他,还好意思说要保全张舵主的话,鬼才相信!”口里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姑且信你一回吧。”

    杨植枝:“那你现在总可以把张植藤的下落告诉我了?”

    刘沛:“不行!”

    杨植枝面色一变:“为何不行?”

    刘沛:“第一,我若把张舵主的地点告诉你,那万一你过河拆桥,现在就把我杀了,我岂不死得冤枉?第二,我若随便想个地点告诉你,你最后也不能找到张舵主。所以,你只管跟我去找人便是,最好是你不提问,我不回答。”

    杨植枝想了想,说道:“你说得有理。好吧,就依你说的办。但是,你可不要企图耍什么花招!”

    刘沛:“我的性命在你手里,我敢耍什么花招?既然你已答应不杀我,又不杀张舵主,我何必再要骗你?难道我真想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杨植枝:“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天还没亮,夜间不便行进。你再休息一会儿,我们等过了卯时再启程赶路。”

    刘沛:“在哪里休息?”

    杨植枝:“原地休息。”说罢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刘沛心想:“这杨植枝就不怕他睡着了,我会逃跑?莫非他又在我身周安插了寒鸦飞竹不成?”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瞧不清身边有没有乌竹。

    刘沛忽觉颈部有被蚊子叮咬的痛感,心想:“这么冷的天气,哪来蚊子?”正想着,却感到颈部麻痹,接着麻痹感蔓延全身,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心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是被杨植枝用寒鸦飞竹神不知鬼不觉地轻刺了一下。之前听房舵主说,被寒鸦飞竹刺伤,会全身麻痹,口不能言,果然不假。幸好这东西是被特殊泡制过的,剧毒已去,否则我现在已经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