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向阳

    “姐，她……逃出来后来找你了吗？”年睢问道。

    “现在没有。”陈晚邃摇了摇头，“以前我和池祯在一起时，我半晚躺在床上总听见呜呜咽咽的声音我怀疑是她，但每次一出去看，什么也找不到。”

    陈晚邃冷哼一声，“她即使疯了，也不会让我们彻底安心的和伴侣在一起。

    “阿睢，分手之后，我……真是愈发觉得我要不起爱了，但你不一样，你这样自控、温柔，渴望被爱。”

    年睢看向幽黑的夜空，“是吗？我或许也只是个疯子，有着高超的伪装。”

    “年睢，你是我弟弟，我了解你，与其说是伪装，不如说，你是在抗争啊，你不会变得不好，你那么希望，也这样努力地向着光。”

    “姐，那你又是向着哪呢？”

    “我？向着，没有池祯的地方，无论当年的我在他眼中是怎样的人，如今都已经不重要，我会……成为自己乐意成为的人。”

    “嗯。”他们终于可以笑谈起从前。

    ……

    周家别墅。

    “宿宿，宿主！”

    “有话说话。”周玺抱着吉他冷漠道。

    “那个，我去调查了一下啊，你……”系统咽了下口水，紧张道。

    “噢，你之前没调查我吗？”周玺的反应显得很平淡。

    系统放心了，“我之前就知道你是杀人犯，然后设法让你年轻的妹妹顶罪坐牢。”

    “但，咳，我现在有点怀疑，就再去查了查。”

    周玺漫不经心地拨着弦，“都查到了？”

    “嗯，出错了，人应该是你妹杀的，但犯罪手法是你想到的，你继父……”

    周玺接道：“我继父小时候就开始性侵我妹，但绝望的是没有人能帮我们，大家事不关己。于是我想做掉他，不惜一切代价。”

    “我以为一切万无一失。妹妹她还小，只要一切结束，她能有新的人生。”

    “但你没想到，你最不设防的妹妹无意中知道了，她利用自己还小，不满十四周岁，也为了哥哥的前途不能毁……她提前自己动手了。”系统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点伤感。

    “你选的没错，我的确不是好人。”周玺哑着声音道，“但是我没法……面对一步步被逼向深渊的年朝暮，什么都不做。”

    “我已经是罪人。但有时候，我会一直在想，如果，如果，当时能有人拉我们兄妹一把，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所以，我会做拉年朝暮一把的人。我不想变成我所恐惧的、冷漠的人。”

    “你妹妹……”系统小声道。

    “她死了，自杀。我不怪她，她也只有十五岁，被家暴、被性侵、在监狱里受尽折磨，她已经很勇敢了。是我不够厉害，保护不了她。”

    “我只是在想：我为什么始终找不到证据去保护我们呢？”

    因为这是书中既定的命运啊。系统没敢告诉他真相：即使只是个机械，它也能感受出这话里的残忍意味。

    “我是向着死亡而去的人，但我依然希望能改变些什么。”周玺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