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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三人关系缓和

    还好安乐镇不大,曾经肖府也算是大户人家,李无与雪寻才能顺利找到,此时的肖府已经破败不堪,满是蛛网,里面值钱的东西早就被洗劫一空,幸好,贼人算是有些良心,没有把祠堂毁坏,祠堂内除了满是灰尘,肖氏的牌位大多都还整整齐齐,只有部分或是牌面残破,或是倒在一旁,李无将两块牌位置于最下方,雪寻大致扫了下灰尘,将供果香烛放在牌位前,用引火符点燃了蜡烛,整个祠堂瞬间亮了起来,雪寻点燃三支香立于肖榕与应悔牌位前:“肖姑娘,请原谅我未经你同意,做出这个决定,不管你们有没有来世,都愿你们安好。”雪寻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李无也燃香拜了三拜,说到底自己也对不住肖榕。就在此时,肖榕与藤妖应悔的面容仿佛出现在烛光中,似乎依偎着与雪寻挥手,像是告别,雪寻也对他们挥了挥手,这一别,便是永生不见。李无用手在雪寻眼前晃动:“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雪寻没有告诉李无自己看到的,李无将应悔的牌位放在地上对着肖氏所有牌位,雪寻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怎样,他杀了肖榕全家,是不可磨灭的罪孽,这样对着他们忏悔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二人回到日月客栈时,已经三更了。

    后来,因那晚有人看到肖府内有烛光,一传十,十传百,皆以为闹鬼,此后再没人敢进肖府,也算是还肖府众灵一个清净。

    第二日雪寻很晚才起,白星北只当她是除妖耗损灵力,也没有去打扰,吃过午膳后,雪寻才去到白星北的房间,白星北与白砚、白寒已经等候多时。雪寻正准备行礼,白星北出言阻止:“不必拘礼,过来坐。”雪寻坐在空位上,白寒早已为她斟满茶,雪寻没有喝茶:“星北师叔,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诶,没事,多休息是好的。”白星北温声细语,他十分疼爱之字辈弟子,与白柏全然不同,雪寻也很喜欢这样的白星北,如沐春风般温暖:“星北师叔,藤妖已除,安乐镇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不知你们接下来是要回白衣门还是继续历练呢?”

    “我们不回去,掌门收到消息,说是灵州有妖丹的踪迹,让我们去灵州会合,雪寻,你有何打算?”

    “星北师叔,我本应和你们一起去往灵州与掌门会合的,但我此前答应李无,与他去平湖一趟,只怕是不能与你们同行了。”雪寻有些内疚,本意是找他们,现在却不能与他们一起,白星北没有丝毫不悦:“重承诺是好的,只是师叔不得不多嘴一句,他始终非我门人,你得留心才是。”

    “我知道,师叔放心。”雪寻知道白星北是关心自己,白星北下山的时间比在白衣门的时间多得多,世间险恶都看在眼里:“嗯,好了,你细说藤妖的事吧!”

    “嗯,那日我与李无从青石镇出发,御剑时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拽下去……”雪寻将诛杀藤妖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不过没有说藤妖与肖榕之间的故事,白星北听完不禁感慨:“那厮真是个祸害,竟然设下锁灵阵残害玄门众人,幸好你们已经将其除去,不然我们去也未必能讨到好。”

    “是啊,师叔,没有灵力的状态下,玄门中人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白寒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想法,毕竟五年前毁灭其本体已实属不易,白砚一直耐心聆听着,没有发言。雪寻接过白寒的话:“阵中小小妖猫都能取人性命,锁灵阵的确是我玄门中人的克星。”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食丹兽,此兽以内丹为食,与这锁灵阵颇有相似之处。”白星北想起曾经斩杀食丹兽的场面,那场面惨烈,幸好有羽音宫宁相远的摄魂铃,不然,修为再高也没用。

    “我听我师叔提起过,你们追踪的妖丹应该就是食丹兽的吧?”雪寻听到食丹兽三个字,脑子里浮现寻隐给她传授知识的画面,白星北点头肯定道:“不错。”

    “师叔,阿寻,关于锁灵阵,我有个疑惑。”白寒没有注意听他们说的食丹兽,白星北看了一眼白寒:“说吧,难得你如此有求知欲。”

    “锁灵阵里既然无法使用灵力,那那位李无是如何打败藤妖的呢?”

    “白寒,你这么问很是无礼。”白砚听到白寒所问,心里一紧,白星北抬手阻止白砚,他也想知道答案,既然白寒问了,何不顺水推舟:“这个问题,想必雪寻才能知晓吧?雪寻,能说的话就为白寒解释一下吧!”

    “没什么不能说的,李无他本身有灵力与阴邪之力,锁住灵力,阴邪之力仍在,而且他收放自如,不会出任何岔子。”雪寻解释着,也不知这样会不会冒犯到李无。

    “原来如此,想不到,除了散仙知不言,还有人能同时控制两股力量。”白星北恍然大悟的样子,白寒也似懂非懂地点头,白砚冷不丁猜测一句:“难道李无是知不言的弟子?”雪寻也是一愣,她听说过知不言,寻隐口中的知不言是一位亦正亦邪的散仙,当年与他有些不愉快。雪寻感受到三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没提过。”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起码目前为止他没做危害玄门的事。”白星北看着李无也不像十恶不赦之人,关于世人对知不言的评价,不过都是传言,事实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嗯,这一路他帮过我不少,我想他不是坏人。”雪寻从来没觉得李无是恶人过,她宁愿相信宁相远是恶人。

    “我们明日便要启程去往灵州,雪寻,你要去平湖,那我就不管你了。”白星北打算结束关于李无的讨论,说起正事来,雪寻认真看着白星北:“星北师叔,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嗯,我这里有些银两,你拿着。”白星北拿出沉甸甸的钱袋放在雪寻面前的桌上:“我要出去一趟,为明天之行做准备,白砚,你留下教雪寻联络方法,白寒,你与我一同去。”

    “星北师叔,我有钱的,不用给我这么多。”雪寻推过钱袋,白星北挡住:“我白衣门弟子每个人下山都有一定份额的例银,你也是白衣门弟子,自当有一份,莫不是你不承认是白衣门人?”

    “雪寻不敢。”

    “弟子遵命。”白砚一直很听长辈的话,白寒就不一样了,他想与雪寻多相处一会,于是捂住肚子道:“师叔,我突然肚子疼,啊,好痛好痛。”白星北明明知道白寒是在演戏,却也不揭穿:“既如此,你也留下,你们三个正好叙叙旧,我一人去即可。”说罢便起身出门,白寒对着背影道:“谢师叔。”

    “星北师叔慢走。”雪寻礼貌道,白砚只是无奈摇头,见白星北走远,白寒看了二人一眼:“走,去我们房间细说。”三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走时白寒还不忘拿走桌上的银子。几人房间隔得不远,很快就到了白砚与白寒二人的房间,雪寻想起五年前去他们房间去吃饭的时候,真的是恍如隔世。三人坐在桌案前,目光交汇时,只觉得大家都长大了,好动多言的白寒竟不知如何开口,倒是白砚清了清嗓子道:“阿寻,我先教你联络方法吧!”

    “好。”雪寻略显尴尬,白寒也只得等这件正事结束,白砚细心地教雪寻联络术法,因平时出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白衣门人都会隐藏行踪,没有独特的联络方法根本就追寻不到踪迹,所以这联络术法是很重要的,术法也不难,所以雪寻看过两遍后就能顺利追踪到白星北的踪迹,白寒忍不住夸赞:“阿寻,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学会了。”白砚亦是微笑表示肯定:“不愧是乐灵君的弟子。”

    “好了,你们俩就别夸我了,挺不习惯的。”雪寻收了术法,仔细看了两人,白砚与白星北的气质很像,五官也长开了,眼眸里像一汪春水,看起来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而白寒性子和以前差不多,五官精致,眉间的朱砂痣,别有一番味道,想必二人在白衣门很受女修欢迎吧。白寒在雪寻眼前晃了晃手:“是我太迷人了,你看入神了嘛?”

    “是——”雪寻故意拖长声音:“你们都成了俊公子,此次出来,不知多少女修牵肠挂肚呢!”

    “你别说,确实有一个师妹,长得如花似玉、言语不多、对人冷漠,唯独对白砚师兄格外柔情。”白寒忍不住与雪寻分享这些趣事,雪寻准备打趣一番,岂料白砚已经脸红到脖子根:“白寒,不得胡言!”白寒才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你看,师兄脸红了,证明我所言非虚。”雪寻噗嗤笑出声:“白衣门不禁嫁娶,早日成家未尝不可。”

    “哈哈哈,我就知道阿寻你还是喜欢听这些趣事。”白寒笑得前俯后仰,气氛也没有那么压抑,白砚羞赧道:“你们两个,就知道取笑于我,我与时珏师妹情同兄妹,并无男女私情。”

    “白时珏?好名字,一听就是个美人。”雪寻重复着名字,白砚脸更红了:“阿寻,你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好了,不逗你了。”雪寻正色道:“这五年,与你们断了联系,我很抱歉。”白寒止住了笑,怀里那份记录了五年的见闻录仿佛在尘封在角落里,突然见了光,不过白寒还是没有拿出来:“这五年里,我和师兄都很想你。”

    “我也想你们,但师命难违。”

    “乐灵君与玄灵君这样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没事,我们这不是又见面了嘛,以后不要失了联系才好。”白砚面对雪寻突转的话锋,有些不自然。

    “嗯,你们放心,待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们。”

    “你可不许失言。”白寒假装委屈地用右手扶住胸口,手指却微微抓住了见闻录,白砚得到雪寻的承诺,心也放了起来,断了五年的感情,终于又接上了:“好,我们等你。”

    “好啦,别这样,又不是不见了,白寒,这几年修为有没有长进?要不要比试一番?”雪寻故作轻松,白寒更是假装吐血:“你别开玩笑了,我能打得过你?你这是故意打击我。”

    “平时让你好好修炼,你偷懒。”白砚毫不留情地揭底,白寒白了一眼白砚:“师兄,咱俩就别互相伤害了可以吗?”

    “白寒啊,果然还是不让人省心,白砚师兄还是得好好管教他才是。”雪寻半玩笑半正经道,白砚应允:“我会尽力的。”

    “不是吧?你们又要说教。”白寒有苦难言,雪寻摇头:“下次再说教,我得走了,明日我们也要启程去平湖,得准备些东西。”

    “这就走了?不和我们吃晚膳吗?”白寒收起那些玩笑的表情。

    “李无毕竟非我同门,我也不能丢他一人,所以我们只能就此别过了。”

    “白寒,听阿寻的吧,她自有她的道理。”白砚理解雪寻的决定,白寒这才停了声,雪寻作揖告辞,白砚与白寒目送她离开,白寒有些不高兴:“阿寻怎么和那个冷冰冰的人关系这么亲近?”白砚拍了拍白寒的肩:“她与我们不同,她有自己的路要走,现在有了联系,她也没有忘记我们,这不是很好嘛?”

    “也是,慢慢来,我定能跟上阿寻的脚步。”白寒给自己鼓气,白砚也没有打击他,这些年来,见闻录已经说明一切了,白寒一直是一个活泼多言且孤独的人。

    沈府内,宁相远拿到了拨浪鼓的画,是沈安伤势好转后,夜以继日赶出来的,虽然时间很赶,但天下闻名的他技艺高超,任何一个细节都处理得非常完美,沈安收起画,与沈安告别:“我在这里好些日子了,羽音宫还有诸多事宜需要我处理,我得离开了,多谢你这些日子的款待。”沈安捏了捏酸痛的右臂:“宁公子,你有要事,我也不便多留,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画的内容希望你保密。”宁相远不想因画生出事端,沈安正色道:“尽管放心,我只作画,绝不会胡言。”

    “嗯,对了,我羽音宫有两个侍女违反了宫规,已不能留在羽音宫,可她们身世悲惨,无处可去,不知沈画师可否收留她们?”宁相远怕沈逸或者沈暮迟对沈安不利,特意留两个宫人保护沈安,也算是还他帮小竹实现愿望的情,沈安没有多想,宁相远开口了,这个忙就一定要帮:“当然可以,只是怕委屈了她们。”

    “有人收留她们是她们的福分,何谈委屈?”宁相远突然提高声音:“进来吧!”此时门口进来两个青衣女子,面容姣好,战战兢兢跪在宁相远面前,齐声道:“拜见宫主。”

    “你二人已被逐出羽音宫,不必再跪我,念在你们过去对羽音宫有所贡献,本宫主特意向沈画师讨了个人情,此后你二人就跟着沈画师。”

    “是。”二人转而跪向沈安,声音一前一后:“奴婢双双,奴婢依依见过公子。”沈安上前一步扶起双双和依依:“快快请起,以后你们跟着我,虽不能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能过个安稳日子。”

    “谢公子!”双双和依依虽只是羽音宫普通弟子,但保护沈安肯定是没问题。宁相远打开扇子,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沈画师,就此别过了。”未等沈安应答,宁相远转身出门,双双和依依低头用余光看着宁相远的背影,心中十分忐忑,毕竟宁相远外表平静,内心不知道是如何冰冷。直到宁相远消失在视野,二人才松了口气。

    “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沈安让门口的家丁带双双和依依下去,双双和依依听命离开,此二人表面已被逐出宫门,实际还是听从宁相远调遣。沈安打发了婢女,自己孤身去往李细烟的院子,商谈作画之事。这些日子李细烟一日看他三次,每次都嘘寒问暖,让沈安十分过意不去,若是问沈府有谁对沈安真心,非李细烟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