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知府之死
京城，乌尚书府。
五、六位劲装汉子跪在乌尚书脚下，为首一人说道：“禀告大人，此次我等一行，功败垂成。请大人责罚！”
乌尚书坐在太师椅上，神色严峻。说道：“消息确切，为何会失败？”
为首那人答道：“大人需要的物件，既不在永州知府所押送的赃银之中，也不在知府府中。连那日共知府一道去取赃银的贾司马府上，小人也曾悄悄搜过，并不曾见到。不过小人此次带回一人，她也在找寻大人所说物事。”
“哦？”乌尚书一听，颇为意外。说道：“是何许人？现在何处？”
“此刻被关在大人府上的密室中，到底是何许人，小人不敢问，请大人亲自审讯。不过…不过小人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乌尚书听他说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浑不在意，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问道：“小人、小人不慎、不慎将永州知府刺死了！”
只听得“当啷”一声，乌尚书一惊，手中茶杯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站起来压低声音而又语气严峻地说道：“你竟将堂堂知府、朝廷命官刺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夜小人奉了大人之命，在知府家中搜查，一无所获。正待返回时，忽见一女子也在搜寻什么。此人举止颇为奇特，手中明明提着灯笼，却将灯笼置于身后，但是穿阁过户，如在白昼，视力半点也不受影响。
“小人好奇之下，便悄悄地跟上她。后来想必也是没有收获，来到了一处房间。我趁她吹灭灯笼时，便在她之前闪身进了那间房，在暗中躲了起来。不料房中早已有人，后来听了他们的谈话，才知道早先在房中的人原来便是知府，而这个女子就是他新娶的二房。
“那女子进入房间，将门闩死，只见她的双眼居然会自行发光，难怪她要将灯笼置于身后。想来她提灯笼是为了遮掩她双目能够夜视的特异之处。
“我见她缓缓走向床边，那对眼睛闪烁着光芒，便如夏夜里飞舞着的萤火虫。她一来到床边，立刻便将知府制住，逼问那件大人你正在找寻的物事的下落。
“那知府被他扼着脖颈，连续逼问之下，断断续续地说‘在家，在家’几个字之后，便晕了过去，小人想哪有这等脓包的知府？心道先将此女拿下，再慢慢料理知府。大人曾告诫小人们，此事越少人知越好，否则小人早就对知府下手了。
“小人正要去擒住那女子时，不想暗夜难以视物，不慎一脚踢在那女子持兵刃的手的手肘处，那女子手中利器便刺入了知府的脖子，将那…将那知府刺死。
“我当时一惊，急将那女子拍晕。心道此人既然也在追寻那件物事，便不能将她毙命，须带回交给大人，在她身上能找到线索也未可知。当即将她拦腰抱起，正欲逾墙而出。忽然闪出一人，只听他说道：‘你这采花贼，速将二夫人放下，否则…’小人哪里还能等他把话说完，欺近身去一拳了结了他。多亏温九兄弟在外接应，不然要将他们二人弄出去还真不容易。
“我和温九兄弟出来后，当即跟在别处搜寻的兄弟汇合，商议过后，连夜出了城。将那厮尸体找了个僻静处埋了，把那女子捆起来，放在马车上，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京里。小人有罪，乞求大人周全。”
乌尚书听完，觉得虽然刺死知府并非儿戏，但是一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二来此人跟随自己多年，办事干练得力。而做这等大事，百密总有一疏，便有心替他遮掩过去。当下点了点头，脸上神色却更为严厉地说道：“你犯得这是错吗？此乃弥天大罪！诛三族都是罪有应得。这等罪过，来文俊，你说吧，该当如何处置？”
只见来文俊跪在地上，向后退了几步，说道：“既然大人为难，小人这便以死谢罪！”说完，拔出腰间所悬长刀，往脖子抹去。只听“咔”的一声，跪在来文俊身后一人迅捷无伦的扯下腰刀，将来文俊自戕的刀挡住。那刀尚未出鞘，被来文俊的刀势将刀鞘砍出一道口子，来文俊转头看时，挡住他自戕之人正是温九！
乌尚书见他性情如此刚烈，刚才拔刀自杀时，忽然十分痛惜。此时见温九已将他救下，当即怒道：“来文俊，你好大胆！是想以死来要挟我吗？你只道你一死了之，我便需替你遮掩罪责吗？你如此轻视自己，当年我又何苦将你救起？不如让你被那场洪水夺了你的小命，免得今日…今日为你痛惜。”
来文俊见乌尚书提及往事，颇悔刚才莽撞。当即又跪下说道：“大人，我这条贱命原是大人捡回来的。这条贱命虽不值钱，但却属于大人。从今往后，小人…小人…”
乌尚书道：“很好，很好。来文俊，难得你有此见识。从此刻开始，若非我让你去死，便是牛头马面、十殿阎罗来了，你也不可以死！”
“文俊遵令！”
“即刻起你便去蓬莱洞待满三个月。”
“是！”
来文俊同伴中一人忽然说道：“大人，那蓬莱洞暗无天日，蚊蝇如雷，常人便是待上七天八天，也会疯掉。若是让…”
“哼！”乌尚书忽然神情狠厉。那人便吓得不敢作声。
乌尚书转过身去，面对众人，和颜悦色地说道：“诸位辛苦了，每人领一百两银子，权作辛苦费。温九刚才救了一条狗命，这条狗命本来分文不值。但我还是要另外奖赏温九一百两，乃是嘉奖他的勇气，以及对伙伴的义气。”说完打开桌上放着的一个箱子，命令大家取银子。
待众人退去，从屏风后转出一人，见到乌尚书，说道：“恭喜大人，来文俊带回来的女子，若没有猜错，一定是我族人，即灵犬族人。”
乌尚书说道：“你又从何得知？”
那人说道：“在那灵犬神杖尚未失踪之前，我灵犬族人每过十二岁后，每年由族长开启那个山洞，进到山洞中去喝那潭水，喝了之后，便就有了夜视之能。后来神杖丢失，进不去山洞，那夜视之能便也随之失去。不过仍然有极少数族人居然将夜视眼遗传了下来。是以到得今天我族仍然有些人的眼睛能够在暗夜发光，视夜如昼。虽然能够夜视者未必便是灵犬族人，可是既能夜视又在探寻灵犬神杖的，那必然是灵犬族人无疑。”
乌尚书道：“纵然她是你们族人，她又没有神杖，那又有什么用？”
“大人你有所不知，我族为了找回神杖，派出不少人在外奔波。他们在京城里设有一个联络点。不过…不过自从在下弃暗投明、跟随大人之后，他们已将联络点搬离他处。如果没找到神杖便罢，一旦找到神杖，他们一定会将神杖放在极秘密处，然后来京城将大家召集一处，共同将神杖护送至族内。”
乌尚书说：“你已被他们除名，那又该如何去找到他们的联络点呢？”
“嘿嘿，大人，此事说起来难它也难，说不难它也不难。”说完，弯下腰去，在乌尚书耳旁轻声嘀咕起来。乌尚书听完，面有不忍之色。可想到自己前途，便点了点头。
五、六位劲装汉子跪在乌尚书脚下，为首一人说道：“禀告大人，此次我等一行，功败垂成。请大人责罚！”
乌尚书坐在太师椅上，神色严峻。说道：“消息确切，为何会失败？”
为首那人答道：“大人需要的物件，既不在永州知府所押送的赃银之中，也不在知府府中。连那日共知府一道去取赃银的贾司马府上，小人也曾悄悄搜过，并不曾见到。不过小人此次带回一人，她也在找寻大人所说物事。”
“哦？”乌尚书一听，颇为意外。说道：“是何许人？现在何处？”
“此刻被关在大人府上的密室中，到底是何许人，小人不敢问，请大人亲自审讯。不过…不过小人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乌尚书听他说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浑不在意，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问道：“小人、小人不慎、不慎将永州知府刺死了！”
只听得“当啷”一声，乌尚书一惊，手中茶杯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站起来压低声音而又语气严峻地说道：“你竟将堂堂知府、朝廷命官刺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夜小人奉了大人之命，在知府家中搜查，一无所获。正待返回时，忽见一女子也在搜寻什么。此人举止颇为奇特，手中明明提着灯笼，却将灯笼置于身后，但是穿阁过户，如在白昼，视力半点也不受影响。
“小人好奇之下，便悄悄地跟上她。后来想必也是没有收获，来到了一处房间。我趁她吹灭灯笼时，便在她之前闪身进了那间房，在暗中躲了起来。不料房中早已有人，后来听了他们的谈话，才知道早先在房中的人原来便是知府，而这个女子就是他新娶的二房。
“那女子进入房间，将门闩死，只见她的双眼居然会自行发光，难怪她要将灯笼置于身后。想来她提灯笼是为了遮掩她双目能够夜视的特异之处。
“我见她缓缓走向床边，那对眼睛闪烁着光芒，便如夏夜里飞舞着的萤火虫。她一来到床边，立刻便将知府制住，逼问那件大人你正在找寻的物事的下落。
“那知府被他扼着脖颈，连续逼问之下，断断续续地说‘在家，在家’几个字之后，便晕了过去，小人想哪有这等脓包的知府？心道先将此女拿下，再慢慢料理知府。大人曾告诫小人们，此事越少人知越好，否则小人早就对知府下手了。
“小人正要去擒住那女子时，不想暗夜难以视物，不慎一脚踢在那女子持兵刃的手的手肘处，那女子手中利器便刺入了知府的脖子，将那…将那知府刺死。
“我当时一惊，急将那女子拍晕。心道此人既然也在追寻那件物事，便不能将她毙命，须带回交给大人，在她身上能找到线索也未可知。当即将她拦腰抱起，正欲逾墙而出。忽然闪出一人，只听他说道：‘你这采花贼，速将二夫人放下，否则…’小人哪里还能等他把话说完，欺近身去一拳了结了他。多亏温九兄弟在外接应，不然要将他们二人弄出去还真不容易。
“我和温九兄弟出来后，当即跟在别处搜寻的兄弟汇合，商议过后，连夜出了城。将那厮尸体找了个僻静处埋了，把那女子捆起来，放在马车上，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京里。小人有罪，乞求大人周全。”
乌尚书听完，觉得虽然刺死知府并非儿戏，但是一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二来此人跟随自己多年，办事干练得力。而做这等大事，百密总有一疏，便有心替他遮掩过去。当下点了点头，脸上神色却更为严厉地说道：“你犯得这是错吗？此乃弥天大罪！诛三族都是罪有应得。这等罪过，来文俊，你说吧，该当如何处置？”
只见来文俊跪在地上，向后退了几步，说道：“既然大人为难，小人这便以死谢罪！”说完，拔出腰间所悬长刀，往脖子抹去。只听“咔”的一声，跪在来文俊身后一人迅捷无伦的扯下腰刀，将来文俊自戕的刀挡住。那刀尚未出鞘，被来文俊的刀势将刀鞘砍出一道口子，来文俊转头看时，挡住他自戕之人正是温九！
乌尚书见他性情如此刚烈，刚才拔刀自杀时，忽然十分痛惜。此时见温九已将他救下，当即怒道：“来文俊，你好大胆！是想以死来要挟我吗？你只道你一死了之，我便需替你遮掩罪责吗？你如此轻视自己，当年我又何苦将你救起？不如让你被那场洪水夺了你的小命，免得今日…今日为你痛惜。”
来文俊见乌尚书提及往事，颇悔刚才莽撞。当即又跪下说道：“大人，我这条贱命原是大人捡回来的。这条贱命虽不值钱，但却属于大人。从今往后，小人…小人…”
乌尚书道：“很好，很好。来文俊，难得你有此见识。从此刻开始，若非我让你去死，便是牛头马面、十殿阎罗来了，你也不可以死！”
“文俊遵令！”
“即刻起你便去蓬莱洞待满三个月。”
“是！”
来文俊同伴中一人忽然说道：“大人，那蓬莱洞暗无天日，蚊蝇如雷，常人便是待上七天八天，也会疯掉。若是让…”
“哼！”乌尚书忽然神情狠厉。那人便吓得不敢作声。
乌尚书转过身去，面对众人，和颜悦色地说道：“诸位辛苦了，每人领一百两银子，权作辛苦费。温九刚才救了一条狗命，这条狗命本来分文不值。但我还是要另外奖赏温九一百两，乃是嘉奖他的勇气，以及对伙伴的义气。”说完打开桌上放着的一个箱子，命令大家取银子。
待众人退去，从屏风后转出一人，见到乌尚书，说道：“恭喜大人，来文俊带回来的女子，若没有猜错，一定是我族人，即灵犬族人。”
乌尚书说道：“你又从何得知？”
那人说道：“在那灵犬神杖尚未失踪之前，我灵犬族人每过十二岁后，每年由族长开启那个山洞，进到山洞中去喝那潭水，喝了之后，便就有了夜视之能。后来神杖丢失，进不去山洞，那夜视之能便也随之失去。不过仍然有极少数族人居然将夜视眼遗传了下来。是以到得今天我族仍然有些人的眼睛能够在暗夜发光，视夜如昼。虽然能够夜视者未必便是灵犬族人，可是既能夜视又在探寻灵犬神杖的，那必然是灵犬族人无疑。”
乌尚书道：“纵然她是你们族人，她又没有神杖，那又有什么用？”
“大人你有所不知，我族为了找回神杖，派出不少人在外奔波。他们在京城里设有一个联络点。不过…不过自从在下弃暗投明、跟随大人之后，他们已将联络点搬离他处。如果没找到神杖便罢，一旦找到神杖，他们一定会将神杖放在极秘密处，然后来京城将大家召集一处，共同将神杖护送至族内。”
乌尚书说：“你已被他们除名，那又该如何去找到他们的联络点呢？”
“嘿嘿，大人，此事说起来难它也难，说不难它也不难。”说完，弯下腰去，在乌尚书耳旁轻声嘀咕起来。乌尚书听完，面有不忍之色。可想到自己前途，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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