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米撒
特警局詹新市分部，卡捷的办公室内。穿着一身警服的卡捷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微型投影仪就放在桌上，投放着月狐已被抓捕的新闻。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画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办公室的另一头，里格也是一身警服，半个身子靠坐在办公室的大沙发上，两条腿交叉搭在沙发的另一头，看着自己手机里卡捷发来的请帖——上面写着他和瑞丝的婚礼即将在下周举行。
“你已经决定要和瑞丝结婚了？”里格不动声色地问道。在里格最新植入的记忆里，早已没有了可儿被以前的他藏在马姆那里的记忆，但是那段醉酒后误入马姆诊所被现在已经变成了瑞丝的可儿所救的记忆却还是存在的，只是醉酒的前因后果会被他自认为“忘却”了。这或许说明了对里格实施记忆清除术的人员也许是依照对里格一直以来的监控和他们参照里格自身的经历来给他编造的记忆——这无疑会加深里格对他们植入的这份记忆的信任。只是里格的一些隐藏的未被他人知晓的秘密不会成为记忆——例如他暗自将失忆的可儿也就是瑞丝，藏在卡捷眼皮底下等，而加布给他的U盘会充分补充这一点。
然而唯一的问题是，里格不信任这个U盘，他不知道它会不会对自己的记忆动什么手脚，况且，那U盘记录的东西是否真实尚且有待考量呢，所以他迟迟没有进一步从U盘里读取他“原有”的“记忆”。
卡捷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向里格，说道：“当然，我对她是认真的。”
“那可儿呢？你放下她了吗？”里格的这句询问如同一支锋锐的飞箭一般，直直穿进卡捷的胸膛当中，让他立时感到一阵阵窒息。是的，这是他一直想要解决却总是在回避的问题。他真的放下可儿了吗？他对瑞丝现在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不知道瑞丝就是可儿的卡捷，如果尝试把瑞丝当成可儿的替代，会不会对瑞丝自己也是一种残忍？
“会……会的，我会好好爱瑞丝……”被里格的询问搞得宕机了半天的卡捷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还是只能从嘴边挤出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来，一如既往地，他还是回避了最核心的问题，就连他那看似平静的语气，听上去也变得如此的虚弱而气势不足。
里格冷冷地看着卡捷，就像在看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一样。他不动声色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离开办公室，向外面走去。
……
“前世旅”饮品店，不知为何，今天的顾客少了许多，一直过了中午，才有三三两两的情侣断断续续地在店里停留。店里较平时变得冷清，连空气中的温度都要下降不少。店里玻璃窗也不再透入自恃温度的阳光，相反的，窗外此时被团团云层遮盖住了明亮，没了往日明媚的光象。
此时，一个身着黑色休闲格子衫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只见他龙行虎步，脚下生风，只两三步便走到店里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不多时，一位身着黑色正装的年轻人也走入店中，正四处观望时，只见那中年人向他打了声招呼，那年轻人便走到他的桌子前坐下。
“米撒叔叔，你好！”那年轻人正是里格，他微笑着伸出手与米撒相握，只是那笑容略显僵硬。
米撒目光闪烁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十分复杂，与里格的手相握的那一刻，竟感觉恍如隔世一般。从两人合谋一步步实现里格的计划时，他就没想过里格真的会活下来，甚至现在还完好无损地与自己见面……好吧，也并不是完好无损。从自己得到的情报来看，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并不是他认识的里格，而应该是“轮虎”特警局需要的那个业务能力超强的“前警长”，云狼。
三年前，米撒与里格一起制定的计划，就是为里格铺路让其进入特警局，以此来震慑米诺，让她不敢过多过早地在“权变”组织中做事。甚至更进一步，以里格的死或故意暴露里格与“权变”的关系使其被捕从而让米诺心碎离开组织。米撒一直都是一个只要达到目的便不在乎手段的人，作为一个父亲，如果要他在自己女儿和甚至未过门的女婿之间选择一条人命的话，那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女儿。
所以，当里格说出他那大胆的计划时，他才会决定不遗余力地去帮助他完成计划。当一切按计划进行，里格暴露被捕，被特警局局长下令处死时，他会尽一切努力去帮里格的免除死罪，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却是有点听天由命了。起初，一心以为里格已死的米诺确实有点心灰意冷，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连自己的爱人都因为这场争斗而死去，那么自己这样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也许自己当初不执意于复仇，而是好好地跟他厮守一生，也许是不错的选择呢？米诺这样想。
那段时间里，她不吃不喝，看起来几乎像是要把自己活活饿死一样。米撒实在看不过去，便偷偷向她透露了里格还活着的消息。没想到，这一下又点燃了米诺的生机，她整个人都如同被焕发了光彩一样。她开始暗中寻找被藏起来的里格，只希望能再见他一面。
谁能明白她当初再次在绿山公园撞见里格时的欣喜呢？一如在梦里苦苦寻他，却发现梦乡中雾霾散开时，最先显露的是他的身影，连同眼中的雾气也一起升腾。她只觉得头晕乎乎的，明明想对他说一句：“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结果一想到他大雾霾天却还在外面跑，嘴边却蹦出了：“你有病吧！大雾天的不好好待在家里，出来瞎逛什么？”……
再次见到他的她终于缓过劲来，明明想着不再打扰他的生活，让他安静地度过自己的余生，尽管未来不再有她，但至少他会活着。但是他对她来说，就像毒药之于瘾君子，她想他，无法拒绝地想靠近他，想要依偎在他怀里，想和他一起做好多好多事……
重新得到里格的她就像所有侥幸的赌徒一般，从不会退出自己的赌桌，只会越赌越大，直到失去所有。而现在的米诺，也像那些赌徒一样，没有想着见好就收，而是带着侥幸心理继续着自己在组织的行动，直到最后失去了里格，失去了他对她的所有的记忆，这又何尝不是输到一无所有呢？
……
现在。“叔叔，您可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么？”里格的目光里闪烁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微光。
米撒看着他那耐人寻味的表情，有时他会感叹，为什么这种人才不能进入“权变”为自己所用呢？有时他也会庆幸，这种人被自己的女儿碰到了，而他有预感，无论如何，里格最终会帮他把自己的女儿拉出这个泥潭。米撒微笑地回道：“哈哈，我不知道啊，也许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答案？”
“叔叔，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了，兜兜绕绕地浪费时间，也许我该问得直接些，你什么时候去自首呢？”里格微笑着，眼中透露出一丝如蛇吐信般危险的微光。
米撒的目光也是微微一凛，虽然已经料到多半没有好事，但他确实没料到里格会这么直白，他便憨憨一笑，“哈哈，里格，你可真会开玩笑。你今天找我出来不会是为了开这种低劣玩笑的吧？”
“怎么会？”里格笑笑，“我也没想过叔叔会乖乖承认自己的身份。”
“哈哈……”还在憨笑的米撒收敛了笑容，如同一头狮子向着猎物开始慢慢露出它的獠牙，随时要将里格吞进去一样：“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的这些隐秘的记忆应该不会被他们记录下来吧，这样应该不会变成植入的记忆，那么此时的你应该不会知道我的身份……”
“有趣……连你也觉得我现在的记忆是被植入的吗？又或者说，这是你跟埋伏在‘轮虎’里的间谍加布合计起来的阴谋？”里格摩挲着自己下巴，思忖道。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对‘米诺’这个人还有多少印象吗？”米撒认真地问道。
“‘米诺’吗？很熟悉的名字，但是想不起在哪见过了。但是我觉得我应该从没见过这个人，我也想象不出来她的形象。”
“你很爱，或者说曾经很爱她……”
“你是在向我传达什么心理暗示吗？”里格挑了挑眉。“如今我们已经抓到了一个月狐，算是较大地打击了你们。而这个‘米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爱她，但是加布给我的U盘里，说到了之前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退出‘权变’，那么我猜，叔叔你，也是‘权变’的一员吧？我再说得明白一点吧，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不要再参与什么恐怖袭击行动了，不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米撒点点头，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是的，我明白了。”
里格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是不觉得他会这么容易就被自己说服。
“那么U盘呢？你有使用U盘恢复自己的记忆吗？或者说有这个打算吗？”
“没有这个打算。”里格的声音冰冷得像一湾潭水，直使米撒打冷战。
……
米撒家米诺的房间。米撒打开女儿的房间门，探出一个头，只见她正一动不动地趴在自己的小书桌上，白金的发丝光泽黯淡，凌乱地散落在桌面上，脸朝着另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米撒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女儿，去见一见他吧。”说着，米撒摸了摸女儿的头。
“不要，他已经不认得我了……”米诺发出了似乎是抽鼻子的声音，将自己的小脸更深地埋进自己那细软的臂膀里。
米撒更觉心疼，“他会出席卡捷的婚礼，做卡捷的伴郎。”
然而米诺还是无动于衷。
“傻姑娘，你现在已经退出‘权变’了，只要你以米诺的身份去找他，难道还怕他会抓你么？”米撒柔声道。
“可是……你不懂……他忘了，以前那么多的……我们的回忆……何况我还是有着不可以跟他说的过去……我已经失去他的爱了……我不想被他亲手送进监狱……”米诺的肩膀抽动着，眼泪不可抑止地浸湿了自己的手臂。
米撒只能将女儿紧紧地拥在怀里，事到如今，这一切不都是因自己而起么？他只有深深地自责，把希望寄予给自己的怀抱，希望由此能分担一些女儿的忧伤吧……
办公室的另一头，里格也是一身警服，半个身子靠坐在办公室的大沙发上，两条腿交叉搭在沙发的另一头，看着自己手机里卡捷发来的请帖——上面写着他和瑞丝的婚礼即将在下周举行。
“你已经决定要和瑞丝结婚了？”里格不动声色地问道。在里格最新植入的记忆里，早已没有了可儿被以前的他藏在马姆那里的记忆，但是那段醉酒后误入马姆诊所被现在已经变成了瑞丝的可儿所救的记忆却还是存在的，只是醉酒的前因后果会被他自认为“忘却”了。这或许说明了对里格实施记忆清除术的人员也许是依照对里格一直以来的监控和他们参照里格自身的经历来给他编造的记忆——这无疑会加深里格对他们植入的这份记忆的信任。只是里格的一些隐藏的未被他人知晓的秘密不会成为记忆——例如他暗自将失忆的可儿也就是瑞丝，藏在卡捷眼皮底下等，而加布给他的U盘会充分补充这一点。
然而唯一的问题是，里格不信任这个U盘，他不知道它会不会对自己的记忆动什么手脚，况且，那U盘记录的东西是否真实尚且有待考量呢，所以他迟迟没有进一步从U盘里读取他“原有”的“记忆”。
卡捷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向里格，说道：“当然，我对她是认真的。”
“那可儿呢？你放下她了吗？”里格的这句询问如同一支锋锐的飞箭一般，直直穿进卡捷的胸膛当中，让他立时感到一阵阵窒息。是的，这是他一直想要解决却总是在回避的问题。他真的放下可儿了吗？他对瑞丝现在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不知道瑞丝就是可儿的卡捷，如果尝试把瑞丝当成可儿的替代，会不会对瑞丝自己也是一种残忍？
“会……会的，我会好好爱瑞丝……”被里格的询问搞得宕机了半天的卡捷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还是只能从嘴边挤出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来，一如既往地，他还是回避了最核心的问题，就连他那看似平静的语气，听上去也变得如此的虚弱而气势不足。
里格冷冷地看着卡捷，就像在看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一样。他不动声色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离开办公室，向外面走去。
……
“前世旅”饮品店，不知为何，今天的顾客少了许多，一直过了中午，才有三三两两的情侣断断续续地在店里停留。店里较平时变得冷清，连空气中的温度都要下降不少。店里玻璃窗也不再透入自恃温度的阳光，相反的，窗外此时被团团云层遮盖住了明亮，没了往日明媚的光象。
此时，一个身着黑色休闲格子衫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只见他龙行虎步，脚下生风，只两三步便走到店里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不多时，一位身着黑色正装的年轻人也走入店中，正四处观望时，只见那中年人向他打了声招呼，那年轻人便走到他的桌子前坐下。
“米撒叔叔，你好！”那年轻人正是里格，他微笑着伸出手与米撒相握，只是那笑容略显僵硬。
米撒目光闪烁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十分复杂，与里格的手相握的那一刻，竟感觉恍如隔世一般。从两人合谋一步步实现里格的计划时，他就没想过里格真的会活下来，甚至现在还完好无损地与自己见面……好吧，也并不是完好无损。从自己得到的情报来看，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并不是他认识的里格，而应该是“轮虎”特警局需要的那个业务能力超强的“前警长”，云狼。
三年前，米撒与里格一起制定的计划，就是为里格铺路让其进入特警局，以此来震慑米诺，让她不敢过多过早地在“权变”组织中做事。甚至更进一步，以里格的死或故意暴露里格与“权变”的关系使其被捕从而让米诺心碎离开组织。米撒一直都是一个只要达到目的便不在乎手段的人，作为一个父亲，如果要他在自己女儿和甚至未过门的女婿之间选择一条人命的话，那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女儿。
所以，当里格说出他那大胆的计划时，他才会决定不遗余力地去帮助他完成计划。当一切按计划进行，里格暴露被捕，被特警局局长下令处死时，他会尽一切努力去帮里格的免除死罪，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却是有点听天由命了。起初，一心以为里格已死的米诺确实有点心灰意冷，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连自己的爱人都因为这场争斗而死去，那么自己这样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也许自己当初不执意于复仇，而是好好地跟他厮守一生，也许是不错的选择呢？米诺这样想。
那段时间里，她不吃不喝，看起来几乎像是要把自己活活饿死一样。米撒实在看不过去，便偷偷向她透露了里格还活着的消息。没想到，这一下又点燃了米诺的生机，她整个人都如同被焕发了光彩一样。她开始暗中寻找被藏起来的里格，只希望能再见他一面。
谁能明白她当初再次在绿山公园撞见里格时的欣喜呢？一如在梦里苦苦寻他，却发现梦乡中雾霾散开时，最先显露的是他的身影，连同眼中的雾气也一起升腾。她只觉得头晕乎乎的，明明想对他说一句：“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结果一想到他大雾霾天却还在外面跑，嘴边却蹦出了：“你有病吧！大雾天的不好好待在家里，出来瞎逛什么？”……
再次见到他的她终于缓过劲来，明明想着不再打扰他的生活，让他安静地度过自己的余生，尽管未来不再有她，但至少他会活着。但是他对她来说，就像毒药之于瘾君子，她想他，无法拒绝地想靠近他，想要依偎在他怀里，想和他一起做好多好多事……
重新得到里格的她就像所有侥幸的赌徒一般，从不会退出自己的赌桌，只会越赌越大，直到失去所有。而现在的米诺，也像那些赌徒一样，没有想着见好就收，而是带着侥幸心理继续着自己在组织的行动，直到最后失去了里格，失去了他对她的所有的记忆，这又何尝不是输到一无所有呢？
……
现在。“叔叔，您可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么？”里格的目光里闪烁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微光。
米撒看着他那耐人寻味的表情，有时他会感叹，为什么这种人才不能进入“权变”为自己所用呢？有时他也会庆幸，这种人被自己的女儿碰到了，而他有预感，无论如何，里格最终会帮他把自己的女儿拉出这个泥潭。米撒微笑地回道：“哈哈，我不知道啊，也许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答案？”
“叔叔，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了，兜兜绕绕地浪费时间，也许我该问得直接些，你什么时候去自首呢？”里格微笑着，眼中透露出一丝如蛇吐信般危险的微光。
米撒的目光也是微微一凛，虽然已经料到多半没有好事，但他确实没料到里格会这么直白，他便憨憨一笑，“哈哈，里格，你可真会开玩笑。你今天找我出来不会是为了开这种低劣玩笑的吧？”
“怎么会？”里格笑笑，“我也没想过叔叔会乖乖承认自己的身份。”
“哈哈……”还在憨笑的米撒收敛了笑容，如同一头狮子向着猎物开始慢慢露出它的獠牙，随时要将里格吞进去一样：“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的这些隐秘的记忆应该不会被他们记录下来吧，这样应该不会变成植入的记忆，那么此时的你应该不会知道我的身份……”
“有趣……连你也觉得我现在的记忆是被植入的吗？又或者说，这是你跟埋伏在‘轮虎’里的间谍加布合计起来的阴谋？”里格摩挲着自己下巴，思忖道。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对‘米诺’这个人还有多少印象吗？”米撒认真地问道。
“‘米诺’吗？很熟悉的名字，但是想不起在哪见过了。但是我觉得我应该从没见过这个人，我也想象不出来她的形象。”
“你很爱，或者说曾经很爱她……”
“你是在向我传达什么心理暗示吗？”里格挑了挑眉。“如今我们已经抓到了一个月狐，算是较大地打击了你们。而这个‘米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爱她，但是加布给我的U盘里，说到了之前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退出‘权变’，那么我猜，叔叔你，也是‘权变’的一员吧？我再说得明白一点吧，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不要再参与什么恐怖袭击行动了，不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米撒点点头，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是的，我明白了。”
里格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是不觉得他会这么容易就被自己说服。
“那么U盘呢？你有使用U盘恢复自己的记忆吗？或者说有这个打算吗？”
“没有这个打算。”里格的声音冰冷得像一湾潭水，直使米撒打冷战。
……
米撒家米诺的房间。米撒打开女儿的房间门，探出一个头，只见她正一动不动地趴在自己的小书桌上，白金的发丝光泽黯淡，凌乱地散落在桌面上，脸朝着另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米撒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女儿，去见一见他吧。”说着，米撒摸了摸女儿的头。
“不要，他已经不认得我了……”米诺发出了似乎是抽鼻子的声音，将自己的小脸更深地埋进自己那细软的臂膀里。
米撒更觉心疼，“他会出席卡捷的婚礼，做卡捷的伴郎。”
然而米诺还是无动于衷。
“傻姑娘，你现在已经退出‘权变’了，只要你以米诺的身份去找他，难道还怕他会抓你么？”米撒柔声道。
“可是……你不懂……他忘了，以前那么多的……我们的回忆……何况我还是有着不可以跟他说的过去……我已经失去他的爱了……我不想被他亲手送进监狱……”米诺的肩膀抽动着，眼泪不可抑止地浸湿了自己的手臂。
米撒只能将女儿紧紧地拥在怀里，事到如今，这一切不都是因自己而起么？他只有深深地自责，把希望寄予给自己的怀抱，希望由此能分担一些女儿的忧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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