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喜怒无常
礼亲王府中，梁稷看着影部送来的战斗详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天一堂损失上千人，这是连锦衣卫都没有完成的功绩。此战过后，天一堂和锦衣卫双双退出沧州城，暗影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完成计划。
从梁稷一直微笑的表情上看，他对王离的反叛并不感觉到奇怪，而坐在梁稷对面的李元麒，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的表情。显然他成竹在胸，更关键的是他对沧州战事的发展，也能起到掌控的作用，这是真正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赵弈，可有消息？”李元麒向着云毅问道。
“暗部的八百起兵在冲破上阳关之后，就隐匿行踪，化整为零。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出现在上京城下，到时敌国的百姓，就会知道，什么是天下最强的战力。”
“孙骁是否以到达预定位置？”梁稷问道。
“孙骁自从与赵弈分手之后，就埋伏于上阳关外，时刻等待着战争的开始。”
梁稷欣慰的点了点头，虽然中间有些小插曲，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和李元麒预想的方向发展。借锦衣卫的手重创天一堂，更是他们这个计划中的点睛之笔。同时削弱两个老牌间谍机构，也为暗影未来的发展扫清了道路。
而独坐深宫的皇帝，也看着锦衣卫的奏报高兴的合不拢嘴。即便锦衣卫也损失惨重，但天一堂受到的打击更加的严重。而给皇帝上书之人，正是锦衣卫千户王离，现在杨艺重伤，他已经是北境锦衣卫最高的长官，再加上他在此次行动之中居功至伟，没有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
“锦衣卫千户王离？何许人也？”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朝着锦衣卫指挥使李忠问道。
“陛下，王离乃是杨艺一手提拔前来的心腹爱将，五年前打入天一堂内部，时至今日，已经是天一堂二十八位堂主之一，若不是有他协助，我锦衣卫也不可能有今日之战绩。多年来他流落逆周，也算是居功至伟。”李忠提前沧州战事，提起王离，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既然如此，朕就任命王离为锦衣卫北方镇抚使，接替杨艺的位置，你意下如何？”听到李忠的夸赞，皇帝对这个冒死打入敌人内部的年轻人，也多了几分好感。甚至不惜将锦衣卫中最具权势的位置交给他，让他统领北境的锦衣卫。
“微臣替王离，谢过陛下恩典。”
“先别急着谢，朕让你将萧冲的人头带回来，为何迟迟不见动静？是你办事不力还是属下玩忽职守？还是你们锦衣卫要抗旨不遵？”皇帝的脸色瞬间转变，朝着李忠质问道。
李忠刚才还沉浸在沧州大战的喜悦之中，皇帝就问起萧冲之事，这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但他能在皇帝跟前伺候近二十年，自然有他的优势。他了解皇帝，刚才的话不是在问罪，而是在督促。只要萧冲存在一日，就是对皇帝权威的玷污。
“回陛下，自从夏、周开战之后，上京城中的锦衣卫备受打压，再加上萧冲的府邸守卫森严，很难找到下手的时机，前任镇抚使杨艺以境决定前往上京城，却碰上了天一堂在沧州作乱。请陛下恩准微臣带人前往上京城，将萧冲的首级带回，以报陛下。”李忠慷慨激昂的说道。
皇帝微微一笑说道：“只是一个萧冲而已，就要让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深入险境？你的忠心朕知道，但如此大张旗鼓，未免有些小题大做。王离虽是千户，但资历不足，此事就交给他去办，十日之内，将萧冲的人头带回。”
“陛下英明。”李忠本就没有打算亲赴上京城，他虽然坐上了指挥使的位置，但他的武艺却有些稀松平常，加之本身也没有多少胆气，对于舍身赴险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去做的。他心中也明白，皇帝是断然不会让他去的。
“听闻庞援派出八百铁骑，冲入周营，左冲右突，将周营搅得天翻地覆之后，之后竟然全身而退？之后还冲入上阳关，进入大周腹地？八百骑兵，就敢冲入三十万大军的周营之中，而你堂堂锦衣卫，却被萧冲府门外几个守卫吓退，难道你的锦衣卫，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皇帝神情再次转变，对着李忠大声呵斥道。
李忠本以为自己刚才的那一段慷慨陈词已经打消了皇帝的怒火，谁能想到皇帝的脸色说变就变，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现在确实暴雨倾盆。很显然，皇帝对锦衣卫近期的表现很不满意，是在借着庞援得事情，敲打自己。办好皇帝交代的任务才是重中之重。
“陛下息怒，微臣知罪。”
“知罪就好，萧冲一事，速速办理，朕希望十天之后，萧冲已经为他叛国投敌之罪，付出相应的代价。”
“微臣遵旨。”
“退下吧，朕累了。”
李忠走后，皇帝向着他的左手边看去，王湛正在低头沉思着什么，而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腰间悬挂的玉佩。皇帝从未见过王湛像今天一样失魂落魄，王湛平常是个极为内敛的人，断然不会像今天这样。对这位陪伴自己数十年的老太监，皇帝感觉到些许的陌生。
“这就是礼亲王送你的玉佩？”皇帝问道。
王湛抬起头见皇帝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神，让皇帝看出了破绽。王湛笑呵呵的说道：“礼亲王最初提起时，老奴也是不敢收受，但当见到玉佩之时，老奴觉得这块玉佩不论是做工还是雕刻，都平平无奇，与老奴这样的人正好相配。”
王湛的一番话将皇帝的目光从玉佩上移开，皇帝看着王湛苍老的脸庞，心中有些不忍，眼前的这个人跟随自己三十余年，却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无论有什么样的权利和地位，都坚称自己是个下等人，从不争名夺利，也不中饱私囊。
“若是你想要，宫中宝物任你索取，朕绝不阻挠。”皇帝说道。
“老奴多谢陛下，老臣之所以喜欢这枚玉佩，是因为曾经答应过一个女子，要送她一枚玉佩。老奴在入宫之间，曾学过石刻，但为得精髓。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奴也渐渐老了，心中也就有了执念。但当年的本领已经渐渐忘却，无法自己动手，这枚玉佩，与老奴当年的雕刻水平一般无二。真是惭愧。”
皇帝站起身来，指着王湛的鼻子笑着说道：“想不到你这个老东西，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哈哈哈哈。”王湛羞红着老脸，不再说话。
从梁稷一直微笑的表情上看，他对王离的反叛并不感觉到奇怪，而坐在梁稷对面的李元麒，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的表情。显然他成竹在胸，更关键的是他对沧州战事的发展，也能起到掌控的作用，这是真正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赵弈，可有消息？”李元麒向着云毅问道。
“暗部的八百起兵在冲破上阳关之后，就隐匿行踪，化整为零。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出现在上京城下，到时敌国的百姓，就会知道，什么是天下最强的战力。”
“孙骁是否以到达预定位置？”梁稷问道。
“孙骁自从与赵弈分手之后，就埋伏于上阳关外，时刻等待着战争的开始。”
梁稷欣慰的点了点头，虽然中间有些小插曲，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和李元麒预想的方向发展。借锦衣卫的手重创天一堂，更是他们这个计划中的点睛之笔。同时削弱两个老牌间谍机构，也为暗影未来的发展扫清了道路。
而独坐深宫的皇帝，也看着锦衣卫的奏报高兴的合不拢嘴。即便锦衣卫也损失惨重，但天一堂受到的打击更加的严重。而给皇帝上书之人，正是锦衣卫千户王离，现在杨艺重伤，他已经是北境锦衣卫最高的长官，再加上他在此次行动之中居功至伟，没有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
“锦衣卫千户王离？何许人也？”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朝着锦衣卫指挥使李忠问道。
“陛下，王离乃是杨艺一手提拔前来的心腹爱将，五年前打入天一堂内部，时至今日，已经是天一堂二十八位堂主之一，若不是有他协助，我锦衣卫也不可能有今日之战绩。多年来他流落逆周，也算是居功至伟。”李忠提前沧州战事，提起王离，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既然如此，朕就任命王离为锦衣卫北方镇抚使，接替杨艺的位置，你意下如何？”听到李忠的夸赞，皇帝对这个冒死打入敌人内部的年轻人，也多了几分好感。甚至不惜将锦衣卫中最具权势的位置交给他，让他统领北境的锦衣卫。
“微臣替王离，谢过陛下恩典。”
“先别急着谢，朕让你将萧冲的人头带回来，为何迟迟不见动静？是你办事不力还是属下玩忽职守？还是你们锦衣卫要抗旨不遵？”皇帝的脸色瞬间转变，朝着李忠质问道。
李忠刚才还沉浸在沧州大战的喜悦之中，皇帝就问起萧冲之事，这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但他能在皇帝跟前伺候近二十年，自然有他的优势。他了解皇帝，刚才的话不是在问罪，而是在督促。只要萧冲存在一日，就是对皇帝权威的玷污。
“回陛下，自从夏、周开战之后，上京城中的锦衣卫备受打压，再加上萧冲的府邸守卫森严，很难找到下手的时机，前任镇抚使杨艺以境决定前往上京城，却碰上了天一堂在沧州作乱。请陛下恩准微臣带人前往上京城，将萧冲的首级带回，以报陛下。”李忠慷慨激昂的说道。
皇帝微微一笑说道：“只是一个萧冲而已，就要让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深入险境？你的忠心朕知道，但如此大张旗鼓，未免有些小题大做。王离虽是千户，但资历不足，此事就交给他去办，十日之内，将萧冲的人头带回。”
“陛下英明。”李忠本就没有打算亲赴上京城，他虽然坐上了指挥使的位置，但他的武艺却有些稀松平常，加之本身也没有多少胆气，对于舍身赴险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去做的。他心中也明白，皇帝是断然不会让他去的。
“听闻庞援派出八百铁骑，冲入周营，左冲右突，将周营搅得天翻地覆之后，之后竟然全身而退？之后还冲入上阳关，进入大周腹地？八百骑兵，就敢冲入三十万大军的周营之中，而你堂堂锦衣卫，却被萧冲府门外几个守卫吓退，难道你的锦衣卫，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皇帝神情再次转变，对着李忠大声呵斥道。
李忠本以为自己刚才的那一段慷慨陈词已经打消了皇帝的怒火，谁能想到皇帝的脸色说变就变，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现在确实暴雨倾盆。很显然，皇帝对锦衣卫近期的表现很不满意，是在借着庞援得事情，敲打自己。办好皇帝交代的任务才是重中之重。
“陛下息怒，微臣知罪。”
“知罪就好，萧冲一事，速速办理，朕希望十天之后，萧冲已经为他叛国投敌之罪，付出相应的代价。”
“微臣遵旨。”
“退下吧，朕累了。”
李忠走后，皇帝向着他的左手边看去，王湛正在低头沉思着什么，而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腰间悬挂的玉佩。皇帝从未见过王湛像今天一样失魂落魄，王湛平常是个极为内敛的人，断然不会像今天这样。对这位陪伴自己数十年的老太监，皇帝感觉到些许的陌生。
“这就是礼亲王送你的玉佩？”皇帝问道。
王湛抬起头见皇帝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神，让皇帝看出了破绽。王湛笑呵呵的说道：“礼亲王最初提起时，老奴也是不敢收受，但当见到玉佩之时，老奴觉得这块玉佩不论是做工还是雕刻，都平平无奇，与老奴这样的人正好相配。”
王湛的一番话将皇帝的目光从玉佩上移开，皇帝看着王湛苍老的脸庞，心中有些不忍，眼前的这个人跟随自己三十余年，却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无论有什么样的权利和地位，都坚称自己是个下等人，从不争名夺利，也不中饱私囊。
“若是你想要，宫中宝物任你索取，朕绝不阻挠。”皇帝说道。
“老奴多谢陛下，老臣之所以喜欢这枚玉佩，是因为曾经答应过一个女子，要送她一枚玉佩。老奴在入宫之间，曾学过石刻，但为得精髓。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奴也渐渐老了，心中也就有了执念。但当年的本领已经渐渐忘却，无法自己动手，这枚玉佩，与老奴当年的雕刻水平一般无二。真是惭愧。”
皇帝站起身来，指着王湛的鼻子笑着说道：“想不到你这个老东西，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哈哈哈哈。”王湛羞红着老脸，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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