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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异常变化

    “降临者诞生了!我们通往神之阶梯的希望终于到来了!感谢黑日!赞颂黑日!祝福黑日!”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蒙莱特为之一愣,随后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去,一群饥肠辘辘,饿的瘦骨嶙峋的村民争相围绕着自己,眼中散发的幽幽绿光,好似一匹匹饥渴难耐的恶狼,向他这只可怜兮兮的小羔羊投来凶恶的目光,下一秒就会一拥而上,将其给吃的一干二净,连骨头碴子也不会剩下一丝一毫,似古籍记载的食人族。

    “滚!滚!滚!别靠近我!”蒙莱特激动的大声喊叫着,由于被捆绑着,却是不被移动分毫。

    只能看着眼前饿了不知多少天的村民向自己逐步逼近,一个个的眼珠子透露着名为绝望的光亮,在他们的身上,找不到那名为人性的闪耀点,再不想点办法,他马上就要被这群穷山恶水中的刁民给分食掉了,这些罪无可恕的叼毛玩意,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在这里,相较于现实与梦境,他更愿意相信这不过是个梦境。

    “细皮嫩肉的孩子,可口但却有些稚嫩,相比之下,粗糙的我,也将重塑新生。”

    一个年纪看起来极大的村民抚摸着蒙莱特的脸颊喃喃自语,布满皱纹的脸颊上,两边的脸颊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显得扭曲狰狞,还有那稀少可怜的花白头发,脱发量极其庞大,再过个几日,估摸着应该就快要掉光了,就成了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真正意义上的潮男,时尚的秃子风格,但是这个笑点可不怎么好笑。

    胸前挂着一串骨牙,像个丛林中的野人,隔着老远都能闻见堪比夏日厕所爆炸时所散发的臭味,而那骨牙应该是掠夺过来的战利品,彰显着地位,最糟糕的是这老头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况且,这位应该是村长,也就是说,只要说服了他,就可以从这个极端险恶的环境中存活下来,这开场可真是地狱级别的难度关卡。

    “我不是降临者,我是无辜的旅客,你们这些野人,我没有你们需要的洗头膏和沐浴露傍身。”

    蒙莱特不断的挣扎着大喊,清了清嗓子,刚欲出声,却传来了一阵哭声,寻着声音望去,身边还有跟他相邻处境的人,见此情形,他瞬间大喜过望,目前这个处境,居然还有同病相怜的家伙吗?这可真是让他太有些意外了,餐厅吃个饭结果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这个黑店肯定投放了罕见的迷幻药,回去之后,好好算账。

    “呜呜呜,别杀我,我不想被吃掉啊!我不想被吃掉啊!来人救救我!”男子哽咽的大喊道,眼泪也不禁流淌下来,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吃掉!”蒙莱特惊呼一声,敏锐的捕捉到了两个关键的字眼,这个地方居然真的存在食人族?

    大脑急速运转之下,他思索之后,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而且有可能是梦境,只需要安静的等待时间流逝就可以了,逐渐的清醒过来,并且等待官方的救援,只可惜自己不能发出求救信号,否则早就逃之夭夭了,任何反制手段措施都无法采取。

    “这绑的真紧,好专业……”蒙莱特嘀咕道,他现在就似螃蟹被绳子所束缚着,宛如龟式捆绑。

    试着挣脱了一下,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他身上也没有刀子那种利器,他清楚记得自己今天的裤兜中空无分文,这算不算另类的逃单呢?

    屁股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让他明白了自己如今身处石桌之上,冰冷冷不带丝毫温热的温度,更像是某种村庄内祭司所用的祭祀台,用来盛放贡品,或是迎接某人的降生,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梦而已,他这样不断的催眠着自己,试图逃避眼前的现实,即使它已经深刻印在脑中。

    抬起头观察一下天空,除了高高悬挂在天空的黑日,也别无其他了,不过,话说,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一轮黑日,这个答案,无从考证。

    自从造物主创世纪以来,这个世界也被被重新缔造,大概类似于回炉重造,这些奇异的现象就逐渐消亡,当然,仅限于他自己的认知里。

    旧时代的崩坏,新世纪的福音,叫做创世纪。

    感恩造物主,颂赞造物主,祝福造物主。

    “啊啊啊啊!别吃我!我的肉又骚又烂!哄哄臭臭的不好闻!求你们不要这样子啊!住手啊!”

    男子焦急的大喊大叫,手臂青筋暴起,想要挣脱束缚,但很快便没了动静,他绝望了,只能看着眼前的怪物村民啃咬着自己,撕咬着自己的手臂,眼神中充斥着绝望的光芒,逐渐变得黯淡无光,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逐渐熄灭,血肉模糊的视线中浮现着往事的一幕幕,虽然每一秒都是煎熬,但他愿意就这样子痛苦的煎熬下去,听天由命就是他最后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的气息逐渐虚弱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怪物村民,他也在安静的等待死神手中镰刀落下,迎来如同割裂稻草一样的收割,他想要静心冥想,也想要静心祈祷,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心脏也逐渐的开始停止跳动。

    “零点一秒,零点零一秒,零点零零一秒,零点零零零一秒……”

    男子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自己卑微的惨状,逐渐开始数起了时间,如今这个处境,多活一秒,就是最大的奢侈,数时间吧,时间是会被不断分割的数字,源源不断的时间涌来。

    将短短的一秒钟无限的拉长,就会等同于不会死亡,活在自己的臆想中,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永生,一分一秒都是来之不易的黄金宝藏,果然,世界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临死之人的时间。

    鲜血也顺着石桌逐渐滴落下来,就连原本的桌子也被嫣红的鲜血所染红,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古代战场,所有的伦理道德都在这里交战,双方鏖战数千年,全力杀了个人仰马翻,昏天暗地的看不见那苦苦等待却又迟迟未曾到来的黎明曙光,那是活下去的意志之光,名叫希望。

    无辜者的鲜血浇灌在这片黑色的大地上,黑色的土壤会掩盖所有罪恶行径留下的踪迹,事实也只会穿向没有脚印的黑暗土壤,这里早已经被全方面的污染,生活于此,不得不接受这个不敢面对的真实,只是没人会闲的无所事事来揭露这个邪恶的村庄,除非那个人是个傻子。

    蒙莱特看着眼前的一幕,张开了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怔怔的望着,内心深处不愿意相信这是确确实实发生在他面前的事情,最悲哀的莫过于他无法阻止这场惨烈的悲剧。因为他仿佛在冥冥之中,好似听到了男人在不断的哀嚎,近乎路边乞丐般的语气在诉说悲惨。

    “谁来救救我啊?我真的好累!痛!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好悲苦啊!我知错了!救……我!”

    “这是……什么?”蒙莱特有些发愣,也不管身旁的村长的疯言疯语,他依旧愣在了原地,双眼惊恐,四肢麻木,过度未知的事物,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就在这一波接一波的海啸中,撑着小筏艇,随便来丁点浪花,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淹没在一眼望不尽底的深海之中,此刻,内心之中唯有恐惧在不断发酵着。

    惊愕与混乱等诸多种情绪在交织变幻着,要问最多的是什么,当然是恐惧,因为这个世界人类蕴含的情绪,所有的金字塔类型的结构框架上的地基与尖端的情绪叫做恐惧,这是生物最基础的情绪,也是最顶尖的情绪,名为恐惧。

    是大自然生物中天生自带的一种情感,无法被剥离的情感,所有生物的建立基础上所存在的一种底层的框架,在这之上所诞生的情感,爱慕?虚荣?好色?憎恨诸多无关紧要的情绪根本就是不足挂齿,区区不值一提的存在罢了。

    恐惧足以支配一切!

    “你是黑日赐予的恩赐,同样我们给予祝福,做人要懂得去学会感恩。”村长依旧自顾自的疯言疯语,佝偻的身影看起来显得莫名有些怪异。

    至少,蒙莱特这样觉得,他心中有些胆寒,下一个会不会来轮到自己,这是个未知数,不过他也算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蒙莱特吞了吞口水,咽了下去,心中同时提出了个疑问。

    如若在梦中死掉,会反映给现实吗?

    “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蒙莱特问道,眼咕噜转了转,想要拖延些许时间等待救援,至少要在这里撑下去。

    “你难道会知道泼洒出去的尿为什么会迎着吹来的风而分叉吗!”村长神经兮兮的说道,伸出自己那肮脏的舌头轻轻的舔了舔蒙莱特的耳垂。

    “呸喽~呸喽~呸喽~呸喽~呸喽~细皮嫩肉的孩纸,莫要怕,村长爷爷最喜欢拥抱你们了。”

    村长长开嘴巴显露出自己引以为傲的牙齿,排列的顺序乱七八糟,向外凹凸的都在这张血盆大口之上,让人不禁胃液翻涌,感到巨恶心。

    这突如其来的一股巨大的浓重气味甚至差点将蒙莱特熏晕过去,情急之下,他也只能再度的抛出个奇葩的问题试图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你这家伙,到底几天没刷牙了!”蒙莱特嫌弃的臭骂道。

    “你难道会记得自己几天没有屙屎了吗!”村长也回应道。

    完了,思维维度根本不在一个空间上,这样子的交流会把自己逼疯的,但却也只能这样子做了,事不过三,提点蕴含哲理性的讨论问题。

    然而恰巧就在这时,一个清脆且富含感性的声线响起,听起来显得十分的宽慰人心与舒适。

    “哥哥?是你吗?”

    蒙莱特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破烂不堪的灰色长袍,长着一头略显杂乱的可可色柔发的女孩子,头顶还竖立着一根翘起的呆毛在跟随主人的心理活动而欣喜的摇摆着,衣服上都不知道已经打出了多少个补丁在上面,还有那泛黄的脸颊,饥肠辘辘的模样让人很是心痛,墨绿的眼瞳透露着一抹希冀之光,赤着小脚丫子站在离他的不远处,捂着嘴巴,惴惴不安的的模样,充满忐忑,又满怀希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可思议的打量着他这个陌生人,努力的睁大眼睛,揉揉眼睛仔细辨认着,简直像极了久别重逢的兄妹,谓情之深,曰意之切。

    “妹妹!是你吗!”蒙莱特惊呼喊道。

    他只需稍加思索就想到了个好主意,现在是模样犹如坠落之人抓住了一根突然出现的救生绳子,这根救命稻草对他这个落水的家伙,可谓是逃出生天的唯一机会,必须要抓住这个短暂的机会,仅仅一刹那,却已经抓住了那未来。

    “那我问你!露娜的名字是什么!”村长单手捂住脸颊指着蒙莱特大声的喝问道,透过五指之间的缝隙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冰冷又疯狂的眼神。

    蒙莱特嘴角一抽,这个村长莫不是个傻子,或者是个疯子,都不小心暴露真名了,还向他问答案,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于是眼角的余光望向那个露娜,试图让对方通过口语告诉自己答案,然而结果注定让他失望了,她并没有给自己一个确切的提示,只是干巴巴的看着他,并没有任何动作,那么现在这样的话,摆在他面前的选项也只有两个了,且仅有的两个答案。

    拒绝与肯定……

    错误与正确……

    闭嘴与说话……

    “说还是不说?”蒙莱特此刻在心中犹豫了起来,走错一步,万劫不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说不说!你在犹豫什么!做出你的抉择!或者说!你究竟在害怕着什么!”村长瞪大眼睛质问道,他也觉得眼前之人的容貌莫名有些熟悉。

    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村长,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蒙莱特思考了,直觉告诉他,前面有陷阱在等着他义无反顾的跳下去,他现在只能祈祷那个可能出现的概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

    稍加考虑之下,他渐渐闭上眼睛,咬着牙,只能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自己心中隐藏着的答案。

    “我妹妹的名字叫做露娜……”

    这句话近乎以一字一顿的语气说了出来,鬼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煎熬,虽然大不了一死,但活下去的希望尚且存在,即使它十分的渺茫。

    “心脏在跳动……”村长口中冒出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语,话语连同寒风没入心底刺激出恐惧。

    听到这话,蒙莱特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冷汗从背后蔓延,恐惧的藤蔓从心底种下一颗种子,在等待着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撕裂自己的内心世界,而自己的身后好似出现了另一个『自己』,但要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的胡思乱想,根本不可能,而他不知道,这是不存在的『真实』,就在这个时间段,耳畔吹来了一股风,这股诡异的风将自己从遥远且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带回了现实世界。

    “binggo!回答!正确!”村长突然神经质的大喊一声!

    紧接着便是紧紧束缚着的链条自动松绑,好似有着生命的体征,这让蒙莱特不禁感到有些不寒而栗,这些束缚宛如具有活性的自然生命。

    “露娜,带着你的哥哥,下去休息吧,他已经劳累过度了,孩子的旅途终点就是归乡。”村长不紧不慢的诉说道,“旅途都会具有终点,故事自然都会结束,远游之途与归乡之途不可分割。”

    “……”露娜静看着村长闭口不言,眼睛中透露着呆滞的目光,神情给人带来呆若木鸡的感觉。

    在这种局促又显得诡异的气氛下,蒙莱特也不敢多言,只能祈祷他赶快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这一切都是梦,这一切都是梦,虚假的事物休想阻挠我清醒,而且这并非是我想要的梦境。”

    他此刻甚至都不敢回头,只能跟着露娜一步一个脚印走在这片黑土之上,鞋子底上传来的触感给他带来一种深深的陷入泥沼之间的错觉。

    “你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救助我?”蒙莱特仍旧心怀疑问的问道,眉头紧紧皱住,心中在思考着。

    有的时候,好感并不能代表一切,相反,千万不要轻易的去相信别人,因为好感这种玩意带来的毁灭性打击几乎是致命的存在,这就好比危险的丛林中隐藏着无害的无毒蛇与色彩缤纷的毒蘑菇,致命的往往就是最不起眼的一系列小玩意,必要的警惕性必须挂念在心头之上。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救助你?”露娜不假思索的说道,对她而言,可能是好意与好奇心的促使。

    此话一出,蒙莱特仿佛受了刺激,原本的眼神剧变,在露娜恐慌的目光中,他的五指竟然出现一枚枚鳞片,并且指甲也在不断的伸长,宛如锋利的匕首,而嘴角也开裂至耳根的一旁。

    就连尾椎骨上也突兀的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音,瞳孔收缩,转化为龙瞳,给人带来不怒自威的感觉,就仿佛君临世界的君王,以暴力统治这片只属于自己的国度,不禁骇人听闻。

    只瞬间,蒙莱特的脸颊上就布满了鳞片,而双手犹如迅猛龙的爪子,刹那间便迅速的发动了凌厉的攻击,宛如一把把锋利的飞刀,要直挺挺的刺入露娜的颈部动脉,让她流血并致死。

    “咕咕鸡~咕咕鸡~”

    周围的场景犹如海水退潮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出现在蒙莱特眼前的是通体明亮且干净的病房,卫生条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极端且恶劣,并没有脏乱的虫子在狭小的屋子里飞来飞去,床板底下也没有老鼠在互相递交着情报,除了天花板上到灯光灰暗,其他倒也别无大碍,而他手中竟拿着一把手术刀作势要插入监管他的护士工人的喉咙颈部的大动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