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教学武功
龙跃郡怎么和平阳郡如此不同，处处透露着不一样的枷锁和冷光，想正常生活竟是奢望。张毅终于理解刘郡守的那番话，只要跟他游历一遍其他郡的生活，张毅就能理解他，恐怕确实不是空穴来风。
躺在木床上的张毅看似已睡着，实则心中思绪万分。
“咔嚓咔嚓。”柴堆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是骆彪翻身导致的。
张毅并没有在意，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有些苦笑不得了。每隔几分钟，柴堆上就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就仿佛在告诉他，你别睡着了，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张毅轻笑一声，爽朗说道：“骆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骆彪脸色微红，但被深深的夜幕中遮掩住了。他确实是求张毅帮忙，之前在铺床叠被时没好意思说，但再不说的话，明天天亮，张毅可能就退店离开了。没办法，他只能用最蠢的办法引起张毅的注意。
骆彪吞吞吐吐道：“张先生...武功很好吧。”
张毅愣了一下，沉吟道：“嗯...只能说初窥门径，若真的遇到高手，只会贻笑大方。”
骆彪道：“看在我保护马车的份上，能...能不能教我两手。”
像骆彪这种常年在底层摸打滚爬的小二，奉若圭臬的道理就是以最快速度将恩情转化成利益。恩情会随着时间快速变淡，直到人们忘记它。人最容易忘记的是别人的援手，但最难以忘记的却又是自己对他人的恩情。
张毅默然半晌，道：“我只是个刚从学堂毕业的学生。若是在此地待上一年半载，将我所学倾囊相授也并无不可。但是时间太短了，明日我就要离开了，这几个时辰能做什么？”
骆彪听到张毅只是学生，眼中划过失望之色。但听闻张毅有拒绝的意思，立即慌忙道：“不用不用，一招半式，可以防身即可。当然有那种一招必杀的最好了。”
张毅斥责道：“骆兄此言差矣。武术之道，最重基础，功夫一到，水到渠成。即便有必杀速成之法，自身功底不到位，遇到高手，立马就会反噬自身。”
骆彪苦笑道：“张先生说的有理。但即便我知道这个道理，哪有渠道去按部就班学习呢？唉，我的两招挨打功夫也是从一位住店老者身上学的，正因为有这两招，我才能屡屡从多个危险的经历中逃出生天。”
张毅震惊万分，自己不自觉陷入“何不食肉糜”的逻辑中。确实，田乐县学堂连一本完整的武道入门教程都没有，何来按部就班打基础；学到一招半式都是极好的收获，怎么能挑三拣四呢？
张毅有些惭愧，又问道：“我差点杀了你，你还引我入室，怎知我不是坏人？”
骆彪道：“若是我惜命，便不习武了。机会就在眼前，不抓住就会溜走。”
张毅沉默半晌，翻身下床，迎着月光走到庭院之中，道：“骆兄，你且将会的武功向我攻来，不要留手。”
骆彪大喜，也是鲤鱼打挺，窜出门外。庭院很小，四下无人，远离客房。骆彪特地不住小二宿舍，搬到破旧的柴房也是为了这个环境，方便地练习武艺。
只见骆彪躬身一礼，道：“小心了。”
他躬身上步，一记冲拳，正是霸拳九式中的“长驱直入”。张毅熟练拳法，一眼就看看出此招来源。但骆彪使出，只在出拳时有一丝威力。其他部分，如步伐，腰部发力，完全不得其法，全是破绽。
这也难怪。学堂里那本破旧的老拳谱就是这霸拳九式，其他人不敢瞎练，但骆彪不是。他照着图片小人，有模有样学着。在没有老师指点下，能有一点拳法功底也是他苦练不辍的结果。
张毅拆开拳头，只是一脚，骆彪立马来个狗吃屎。张毅冷冷道：“再来。”
骆彪又是几拳，都是不得其形。骆彪其实在收着劲，他只想从张毅这里学到一两招有用的杀招，不想用全力。如果用全力，把张毅这个刚毕业的学生打倒了，多尴尬，他不教你杀招怎么办。
几招下来，张毅出手快准狠，也在用霸拳九式，不像骆彪，他用得炉火纯青，恰到好处。他在用同样的招式给骆彪做指导，这是张毅长期给太松学堂同窗们喂招的经验。
骆彪也发现张毅武功奇高，虽然用得是朴实无华的霸拳九式，但招式之灵活，力道之分寸，绝不在那几位住店老者之下。当下他收起轻视之心，用出几式苦练的绝技。
但这些所谓的“绝技”，都是残招罢了，在张毅面前全是小儿科，不费吹灰之力便化解了。随着一声短促的痛呼，骆彪翻倒在地，滑了一段距离，仰面服输。
张毅沉吟半晌，才缓缓道：“你的霸拳九式，招式不全，有些许功底。其他的招式都是奇技淫巧，不足一提。我便教你完整的霸拳九式。”
骆彪听闻能学完整的拳谱，很是高兴。但转念一想，得不到最重要的杀招，便问道：“不教杀招吗？”
张毅道：“现在看来，霸拳九式更适合你。《武道观止》中曾说道，拳法只需习练霸拳，伏魔拳，光明拳足矣。古往今来，各式拳法汗如牛栋，必然需要选择一些威名远播的拳法习练，而这三门拳法集各式拳法之根本，包罗万象，熟习之后，可窥拳法之精妙。”
骆彪有点懵。张毅这么说，他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你是大佬你说了算，那就学霸拳。当张毅传授完全的霸拳精要之后，已是五更天，东方都有些泛白。
张毅回屋休息了。林风二人不喜欢别人打扰睡觉，而且还习惯睡到正午，他还有些时间补补觉。
第二天正午，张毅走出柴房，立马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一板一眼地练着霸拳。骆彪竟然坚持了一个晚上都在练拳。
看到张毅出门，骆彪停下收功，道：“张先生昨夜睡得好吗？”
张毅道：“还不错。”
骆彪小心询问道：“张先生今天出发？”
张毅笑道：“是的，你还想学其他武功是吧。”
骆彪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张毅诚恳说道：“拳谱不可抄录，但你有机会可去平阳郡任何一家学堂的藏经阁，都是免费对外开放的。”
骆彪遗憾说道：“没有老师教学，大多数努力都是徒劳。况且我们有户籍限制，想要外出难得很。”
张毅沉默了许久。
突然他像是回味到什么，打趣说：“我刚住店，你态度那么差，也是我装束看着不像高手是吧。”
骆彪轻笑道：“嘿嘿，您武功那么高，也该注重下外表。您这身装扮，像是书生一般，看着好欺负，容易被人针对。”
张毅道：“骆兄说的有理。”
突然他想到什么：“干粮快要吃完了，在两位大人起床前，我得赶快到集市上买点。”
骆彪笑道：“客栈值班正好我今天休息，张先生跟我来，田乐县城所有地方我都熟悉，包你买到最实惠的东西。”
躺在木床上的张毅看似已睡着，实则心中思绪万分。
“咔嚓咔嚓。”柴堆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是骆彪翻身导致的。
张毅并没有在意，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有些苦笑不得了。每隔几分钟，柴堆上就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就仿佛在告诉他，你别睡着了，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张毅轻笑一声，爽朗说道：“骆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骆彪脸色微红，但被深深的夜幕中遮掩住了。他确实是求张毅帮忙，之前在铺床叠被时没好意思说，但再不说的话，明天天亮，张毅可能就退店离开了。没办法，他只能用最蠢的办法引起张毅的注意。
骆彪吞吞吐吐道：“张先生...武功很好吧。”
张毅愣了一下，沉吟道：“嗯...只能说初窥门径，若真的遇到高手，只会贻笑大方。”
骆彪道：“看在我保护马车的份上，能...能不能教我两手。”
像骆彪这种常年在底层摸打滚爬的小二，奉若圭臬的道理就是以最快速度将恩情转化成利益。恩情会随着时间快速变淡，直到人们忘记它。人最容易忘记的是别人的援手，但最难以忘记的却又是自己对他人的恩情。
张毅默然半晌，道：“我只是个刚从学堂毕业的学生。若是在此地待上一年半载，将我所学倾囊相授也并无不可。但是时间太短了，明日我就要离开了，这几个时辰能做什么？”
骆彪听到张毅只是学生，眼中划过失望之色。但听闻张毅有拒绝的意思，立即慌忙道：“不用不用，一招半式，可以防身即可。当然有那种一招必杀的最好了。”
张毅斥责道：“骆兄此言差矣。武术之道，最重基础，功夫一到，水到渠成。即便有必杀速成之法，自身功底不到位，遇到高手，立马就会反噬自身。”
骆彪苦笑道：“张先生说的有理。但即便我知道这个道理，哪有渠道去按部就班学习呢？唉，我的两招挨打功夫也是从一位住店老者身上学的，正因为有这两招，我才能屡屡从多个危险的经历中逃出生天。”
张毅震惊万分，自己不自觉陷入“何不食肉糜”的逻辑中。确实，田乐县学堂连一本完整的武道入门教程都没有，何来按部就班打基础；学到一招半式都是极好的收获，怎么能挑三拣四呢？
张毅有些惭愧，又问道：“我差点杀了你，你还引我入室，怎知我不是坏人？”
骆彪道：“若是我惜命，便不习武了。机会就在眼前，不抓住就会溜走。”
张毅沉默半晌，翻身下床，迎着月光走到庭院之中，道：“骆兄，你且将会的武功向我攻来，不要留手。”
骆彪大喜，也是鲤鱼打挺，窜出门外。庭院很小，四下无人，远离客房。骆彪特地不住小二宿舍，搬到破旧的柴房也是为了这个环境，方便地练习武艺。
只见骆彪躬身一礼，道：“小心了。”
他躬身上步，一记冲拳，正是霸拳九式中的“长驱直入”。张毅熟练拳法，一眼就看看出此招来源。但骆彪使出，只在出拳时有一丝威力。其他部分，如步伐，腰部发力，完全不得其法，全是破绽。
这也难怪。学堂里那本破旧的老拳谱就是这霸拳九式，其他人不敢瞎练，但骆彪不是。他照着图片小人，有模有样学着。在没有老师指点下，能有一点拳法功底也是他苦练不辍的结果。
张毅拆开拳头，只是一脚，骆彪立马来个狗吃屎。张毅冷冷道：“再来。”
骆彪又是几拳，都是不得其形。骆彪其实在收着劲，他只想从张毅这里学到一两招有用的杀招，不想用全力。如果用全力，把张毅这个刚毕业的学生打倒了，多尴尬，他不教你杀招怎么办。
几招下来，张毅出手快准狠，也在用霸拳九式，不像骆彪，他用得炉火纯青，恰到好处。他在用同样的招式给骆彪做指导，这是张毅长期给太松学堂同窗们喂招的经验。
骆彪也发现张毅武功奇高，虽然用得是朴实无华的霸拳九式，但招式之灵活，力道之分寸，绝不在那几位住店老者之下。当下他收起轻视之心，用出几式苦练的绝技。
但这些所谓的“绝技”，都是残招罢了，在张毅面前全是小儿科，不费吹灰之力便化解了。随着一声短促的痛呼，骆彪翻倒在地，滑了一段距离，仰面服输。
张毅沉吟半晌，才缓缓道：“你的霸拳九式，招式不全，有些许功底。其他的招式都是奇技淫巧，不足一提。我便教你完整的霸拳九式。”
骆彪听闻能学完整的拳谱，很是高兴。但转念一想，得不到最重要的杀招，便问道：“不教杀招吗？”
张毅道：“现在看来，霸拳九式更适合你。《武道观止》中曾说道，拳法只需习练霸拳，伏魔拳，光明拳足矣。古往今来，各式拳法汗如牛栋，必然需要选择一些威名远播的拳法习练，而这三门拳法集各式拳法之根本，包罗万象，熟习之后，可窥拳法之精妙。”
骆彪有点懵。张毅这么说，他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你是大佬你说了算，那就学霸拳。当张毅传授完全的霸拳精要之后，已是五更天，东方都有些泛白。
张毅回屋休息了。林风二人不喜欢别人打扰睡觉，而且还习惯睡到正午，他还有些时间补补觉。
第二天正午，张毅走出柴房，立马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一板一眼地练着霸拳。骆彪竟然坚持了一个晚上都在练拳。
看到张毅出门，骆彪停下收功，道：“张先生昨夜睡得好吗？”
张毅道：“还不错。”
骆彪小心询问道：“张先生今天出发？”
张毅笑道：“是的，你还想学其他武功是吧。”
骆彪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张毅诚恳说道：“拳谱不可抄录，但你有机会可去平阳郡任何一家学堂的藏经阁，都是免费对外开放的。”
骆彪遗憾说道：“没有老师教学，大多数努力都是徒劳。况且我们有户籍限制，想要外出难得很。”
张毅沉默了许久。
突然他像是回味到什么，打趣说：“我刚住店，你态度那么差，也是我装束看着不像高手是吧。”
骆彪轻笑道：“嘿嘿，您武功那么高，也该注重下外表。您这身装扮，像是书生一般，看着好欺负，容易被人针对。”
张毅道：“骆兄说的有理。”
突然他想到什么：“干粮快要吃完了，在两位大人起床前，我得赶快到集市上买点。”
骆彪笑道：“客栈值班正好我今天休息，张先生跟我来，田乐县城所有地方我都熟悉，包你买到最实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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