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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秦舞风靡

    整场堂会毕竟是热热闹闹的歌舞居多,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之中,演出顺利结束。

    已是子时。

    南宫丘岳虽快快送客,不多客套,等回转之时却也没能留住秦念初一行人,她就早备好车马,整好舞衣乐器,已至旁门,与王府管事道别。

    “念初——”南宫丘岳哪顾忌身份,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喊了一嗓子。

    秦念初坐在车里不出声。

    米有翻身下马,冲南宫丘岳客客气气一拱手:“王爷,眼看到了宵禁时分,咱们得赶紧的回坊里,您有话请改日再说。”

    “我——”南宫丘岳想说什么,看着米有客气而疏离的脸,终是没说出什么来,微微一叹,“罢了,你们路上多加小心,我明日再登门拜访。”

    “王爷请回。”

    米有回礼,随即手一扬,众人打马启程。

    ..

    自励王府开过堂会之后,邀月坊仿佛一改往日的平稳度日,一下子进入了快节奏的生活。

    虽然依旧是休二做三,但坊里演出和外出堂会并行,且不论那三日里忙的是人仰马翻,休的那两日是也总是接到外面的邀请。而一旦开了头,本地富户便有样学样,你请我也请,行市水涨船高,舞伎的身价也高了起来。

    而且,秦念初为了维持好名声,也会接一些普通百姓的婚嫁生辰庆典,演几曲保守些的喜庆的曲目,又热闹又讨人欢喜。

    她就是要人知道,谁说跳秦舞就一定暴露一定下等了?照样可以像宫廷雅乐那样端庄大气。

    一时间秦舞风靡,连原先那些烟花巷子里的姑娘们也被鸨儿派着来坊里看戏偷师,回去学着跳一跳来招徕客人,有那天分高的,还能模仿个七八分,只是她们的更多了几分媚气。秦念初自是全不介意,照样欢欢喜喜迎着,也愿意同她们打好关系,两不得罪。

    ..

    只是,这面上一派祥和,秦念初内里却是五脏俱焚。

    虽然自己是已下定决心分手,可好歹还是盼着对方有所解释的,然而自那日起,南宫丘岳竟全无音信。

    秦念初一股子邪火无处发,对着外人是该笑还笑,却只对着自己人挑三拣四。

    挑拣也不是白挑拣,先下手的便是账本子,除去路宝偷过的那一本,别的都在自己房里好好放着,再查出问题来,可就是米有一人有干系了。

    只是......

    米有平日里体贴周到自是不用说,自从那日王府归来,他更是处处上心,对着秦念初嘘寒问暖,白日里逗趣解闷,夜里在外榻上陪伴安睡,简直是日夜黏缠,几乎让她没有时间分心去想别的,的确在很大程度上化解了不少烦恼心,想想他这份情意,秦念初实在不想怀疑他。

    可恰恰也因为这份情意在,让秦念初格外生气,或者说心寒,原是拉不下脸来,后来就开始躲他,毕竟骂又不忍骂,话也不想多说,就一连躲了几日,可是又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旁敲侧击点了几句,震慑一下让他收手也好。

    米有嘴上应了,果真也对秦念初冷了下来,有时候只是远远的望着,也不缠不上来。

    结果秦念初又恨他这样,真是远也不是,近也不是,越发烦躁。

    ..

    这下何止是米有,连翘他们也都知道了她这几日情绪不好,先是赶着来问候,各自挨了一场骂,然后就能不惹就不惹,可是该汇报还得汇报,开始还好,后来就有点硬着头皮了,再然后连翘不肯多来,就哄承露落葵来。

    秦念初迟迟没对米有发火,可对他们这几个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几乎是谁来报谁挨骂,总能找出茬来,怪他们不上进不独立不能独当一面,该找人的时候一个个的都不在,不需要的时候又一股脑儿地凑上来碍眼。

    有几回庄元甚至觉得对面都要踹过来了,虽然本来就站的远,还是下意识的再退一步。

    “你退什么退?挨一下还委屈你了?!”

    “不敢。”庄元嘴上硬着,偏就不肯再上前。

    骂的最厉害的一次,落葵大着胆子回嘴:“您是主子,您宠谁厌谁咱们哪能置喙,这会儿又怪人不上心。”

    秦念初手都抬起来了,落葵闭了眼,庄元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替落葵挨了,秦念初一愣怔,放下了手,立刻跑了题:“你俩的确是有了情意?”

    两人对视一眼,没吭声,脸上却是一副默认的模样。

    “牙尖嘴利!分明是沉浸在自己的小情小调里顾不上别的。”这么说了一句,秦念初却没再打骂了,袖子一甩,“每月银子再加一两,给你俩的恋爱经费,还有,赶紧找个黄道吉日该娶娶该嫁嫁,叫承露和鲍家那个也快点把喜事办了,以后少在我眼前头晃!”

    庄元和落葵不知道恋爱经费这个词,却知道这句话是好意,赶紧道谢。

    “行了,滚出去吧,别在这碍眼!”

    这两位果真立刻就退了出去,留下秦念初一个人原地继续生闷气。

    ..

    米有在账本上的确有所收敛了,可随之马脚又出在门票上,人数和票数对不上。

    每日多多少少,热闹的时候能少个十数张,冷清的时候也有三四张的相差,总之,这点漏洞如果不是专门去查的话还真看不出来,况且,秦念初哪里会想到特意去查这个?再仔细一查,差距又总是出在棣棠手里,银蕉应是手脚干净的,最多办个失察的过失罪。

    想想这阵子棣棠面上的喜气,呵,还以为他在这过得开心,自然,开心也是真开心,只是这开心的来路却不正。

    秦念初心里打着这些日子的算盘,一边出门下楼,走到楼梯半空腰处,突然就站着看四处忙碌的众人。

    这会儿离晚上演出还有一个多时辰,莲须带着人整理桌椅板凳,又摆放杯盘瓜子,侍卫队里有人跟着接堂会去了,剩下的几个正在换班各就各位,棣棠和银蕉刚好走到前门处,摊开笔墨印章等物件,准备检票......

    秦念初站的位置还能隐隐听见舞台帘子后面姑娘们正在换衣上妆的叽叽喳喳声音。

    一切都挺好。

    一切看上去都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