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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上巳定情

    女子再嫁,不受约束。

    南宫丘岳顺口答了,才想到她大约是问自身,于是又耐心解释道,“只要是双方自愿解除婚约,或是婚后两方相约和离,那各自嫁娶都不要紧,除非是一方有错被休,那便不好再嫁,不过,只要有人愿娶,那也无甚大碍。”

    秦念初静静听完,才说道:“王爷,你知道我是有前情的,你能不介意,我很欣慰,好在我这个人很分得清自己的感情,对谁好便是专一对谁好,希望你也是。”

    “我——”南宫丘岳刚要开口,却又被秦念初打断。

    “我本不是这里的人,本无意与此地有更深的纠葛,何况你身居高位,我也不想掺和那些麻烦事,可是,思来想去,我更不愿违背我的内心,故做什么清高。”

    说到这里,秦念初停了一下,将面前的半盏残茶端起来,还没到嘴边,已被南宫丘岳拦了过去:“这都叫风吹凉了。”一边说着,将冷茶倒了,又细细筛了一盏热的,这才递给她。

    秦念初神色迷离,并未伸手来接,余光中看了下四周,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方才抬手覆上他的手腕,轻轻向嘴边一带,就手喝了这杯茶。

    南宫丘岳却是僵住了,千言万语涌到嘴边上,最后只余了一句:“你、这是愿意了?”

    秦念初苦苦一笑:“都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可我本来心里太乱,是以一直不肯回应,但你若坚持,我便厚着脸皮应下了,自此后,我努力做到心中清明。”

    这话听着隐晦,其实明白地很,她秦念初且不说有过婚约,至少曾经交往过骆问笙这个前男友,甚至还曾隐秘的装着高倾远,但总归,今日她公开应了,便会只对他一人负责。

    仿佛渴久了的旅人终于盼到水,哪顾得上是些微一口还是涌泉一眼,有水便是希望,急急饮下去便是生机。南宫丘岳身子都没起来,顺势往前一挪,半跪在秦念初面前,紧握了她的双手:“你应了便好,别的不急,你知道的,我向来不会逼你。”

    ..

    秦念初此举高调的做出了姿态,便不枉南宫丘岳在府内对抗家族的努力,于是后面的事,便是众人皆知小郡王和骆小姐在上巳节上互诉衷肠,情定今生。

    于是晏府的淑大小姐果然就开始骂骆问菱一副狐媚样子,先是勾引了她的二弟,现在又同她小妹抢夫君,老夫人不忿又无可奈何,只好拉下面皮请南宫玉容多从中协调,至于晏倩,芳心错付,在闺中悄悄哭了一场。

    当初在晏府内,晏倩对秦念初还是不错的,因此她此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感情的事她又不想谦让,于是愧疚了几天也就放下了,在南宫丘岳那里更是不想再提起晏倩这个名字。

    应该是还有不少别家的姑娘,毕竟朝中势力巴望着小郡王的可不少,只是那些秦念初便不大熟了,也就不在意,更不可能主动给他纳妾什么的。

    ..

    上巳节当日,成为众人谈资的可不止秦念初一人,还有时晚。

    这位花背大哥一贯风流成性,这种好日子怎会不去凑热闹呢,于是他兴奋的在美人堆里撩撩这个逗逗那个,可惜今日气运不佳,终于翻车了。

    先是一个和时晚交往许久的姑娘发现他在撩别人而吃醋,然后被撩得那个现身证明自己才是正牌女友,再然后,第三个姑娘站出来,忍痛说出前一日时晚才刚刚承诺要娶她,还有第四个第五个......一众佳人哭哭啼啼,吵吵闹闹,越来越乱。

    “你说他好在哪里?看脸吗?”秦念初站在海棠树下,看着溪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有点发愁。

    “你说人群中央那个浪荡子?你认识他?”

    “我倒想不认识他,可他是我坊里的侍卫,还是时早的亲胞弟。”

    南宫丘岳知道时早,毕竟是一直跟在骆问笙身边的,还曾任长街都头,后来在邀月坊里做护卫,他知道这人可靠,还是放心的,可不料他还有这么个不靠谱的胞弟。

    于是,南宫丘岳一边安慰着秦念初:“别恼,我去叫人说项。”一边转头吩咐身边的管事去。

    那管事走过去,拨开人群,开始软硬皆施:“各位有话好好说,别在这伤了和气,彼此留个脸面,日后好相见,再说今日我家小郡王在此游玩,不想煞了风景,你们若不想冲撞,还不速速散了......”

    话说了一堆,人只散了一半,只因这励郡王心善性子软的名声传的挺久远,没什么威慑力。

    于是这管事的搅了这一通,不但作用不大,还渐渐把几伙人挑起火来。

    一个姑娘叉了腰:“我留什么脸面,他做下这番肮脏事来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留脸面?”

    另一个也骂:“真是风流种子处处留情,枉我信你浪子回头。”

    不但姑娘们骂,姑娘们的家人朋友也跟着骂,连带着旁边看热闹的人跟着骂将起来,于是,本来还陪着笑容想着转圜的时晚就逐渐动怒了,对着近前一个骂的难听的年轻人推搡了一把。

    有人先动了手,后面就都不慎着了,开始第二个第三个动起手来,时晚也不是自己来的,身边还跟了弟兄和几个街面混混儿,这起子人哪是肯吃亏的性子,渐渐的就战成一团乱。

    秦念初远远地看着头大,本来她觉得能不插手就不插手,时晚只是她的雇工,又不是她的奴隶,而她也没有插手别人私生活的爱好,可是,终于听见人群里不知谁骂了一句:“邀月坊果然是下等肮脏之处,舞伎招摇,男丁浪荡,那坊主终日戴个面具示人,更不知是何方妖孽,竟放人出来祸祸百姓。”

    秦念初脸色冷了一瞬。

    南宫丘岳听见这话一惊,立刻转头去看秦念初,不料她自我解嘲道:“你瞧,我名声一向不大好,如今更坏了。”

    性善的励郡王可容不得别人这样辱他的心上人,也不顾什么了,阴沉着脸一挥手,一众家丁奔过去,掏出刀兵,把人群疏散了,只拿住一个时晚,兼身边另一个讲仗义没跑的,将两人一同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