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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国破身死

    后主吴世燔仰面晕死过去,守城侍卫们将其抱入城门内。郭壮图用力按压着后主的人中并不停地摇晃着吴世燔的身体。皇后郭襄怡抽泣着,把粉面温柔地贴在后主的胸前。良久,吴世燔缓缓的睁开了眼...

    “祖父...祖父的尸体...让满清鞑子们做成了人皮箭靶子...”吴世燔颤抖的说道

    “陛下,我们也看到了,可是您要保住龙体,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臣妾可怎么活...”郭襄怡哭着说道

    “陛下,为今之计是无论敌军用何等卑劣手段逼我们出城,我们切不可中敌奸计,坚壁清野、以挫敌锐方为上策。一旦城破,我等并全城的百姓将死无葬身之地!”郭壮图说道

    “那叫朕如何是好?鞑子们羞我辱我都可以忍受,可是祖父的尸体不能让他们肆意践踏啊!”吴世燔说道

    “陛下,请以国体为重,方今正是稻米播种时节。敌军连日的攻城骚扰,致使我军无暇播种稻米。微臣已派细作打听了,现除了赵良栋每天带兵攻城外,都督岳乐率领的大军主要是在周围郡县征收粮草。岳乐率领的八旗子弟兵腐化严重,久不经战事,防备松弛。岳乐本人也是年老无心征战只算计着如何贪功。但岳乐在满清阵营中威望极高,如若派身手敏捷的刺客夜间劫营将其刺杀,鞑子们的军队必将群龙无首、不战自乱。届时我军也有喘息的机会。”郭壮图说着回头招手,示意一女子过来。

    “陛下,这位苗族女子叫做莎尼阿桑,她近身短刀行刺与飞檐走壁的轻功十分了得。她们一行三人,今夜就可去刺杀岳乐。”郭壮图说道

    吴世燔观此女子容貌:二十岁上下,瘦小身材,着一套紧身黑色夜行衣,头纱半掩面。腰间别一把短弯刀,肋下带着刺客用品迷粉毒针等小物器...

    “清军虎狼之师,戒备森严。爱卿可愿替全城百姓冒险走一趟,如若行刺成功了,朕愿以倾国相赐。”

    “陛下,苗女别无他求。三年前,满清鞑子们杀了我苗寨全部落3000多族人,只有我姐妹三人逃到了昆明城内。承蒙郭大人收留,才保住性命。今国家危难,我姐妹三人当尽绵薄之力,以报国恩!”那女子答道

    吴世燔闻此言甚是感动,说道:“还需朕派一些身手好的侍从一同前往吗?”

    “陛下,我姐妹三人足矣。我等身体轻便,夜间行动不易被人发现,人多了反而会暴露。”那女子说道

    “那就有劳三位爱卿了,朕在城中等你们捷报凯旋...”吴世燔说道

    当夜刚到四更天,岳乐阵营同往常一样,站岗和守备的军士们皆是酣睡如常。三名女子赤着脚,很轻松就越过了前三道守备门岗。到达岳乐营寨时,守护在寨门口的四名站岗侍卫也是半睡半醒的迷离状态。陪同的两名苗族女子轻巧地朝守备侍卫掷出一把毒针迷粉,四人迷睡中顿感眼部一阵剧痛,惊乱中大喊大叫方知是有刺客行刺。趁四人慌乱眼痛拿兵器乱舞之际,莎尼阿桑快步侧身闯进岳乐寨内,都督岳乐刚想摸寻枕边利剑,还未及从床上起身,就被莎尼阿桑快步一刀割下头颅。瞬时只觉眼前一道金光掠过,顺手拿走了岳乐放在枕边的康熙帝钦赐御剑。岳乐阵营随之乱成了一锅粥,众将士纷纷点起火把来找寻刺客的下落。当此时,不知何人放出数枚白色烟雾弹,随即空中飞刀如雨,让本就慌乱的清军更是模糊到不分敌我,数百名清军守备士兵被无影飞刀刺中,应声倒地。三名苗族女子目标太小,身手极快。又身穿深色夜行衣,趁乱飞檐走壁,逃掉不见踪影。几分钟后,岳乐四子带着兵马驱散浓烟,赶到其父营寨时,只在床上发现了其父那具血淋淋的无头囫囵尸首...

    莎尼阿桑没有立即回昆明,而是先把康熙帝钦赐的御剑悄悄地藏匿在别处,过了几天回城后只带回来岳乐的首级...

    翌日清晨,满清全阵营都知道大都督岳乐老将军在夜间被行刺了,顿时一片哗然。先锋赵良栋第一个坐不住了:“我等众人在前方浴血奋战,岳老将军坐镇后方居然被刺客刺杀了,这仗还怎么打!大清的威严何在!”洪魁志紧接着说道:“岳老将军征战沙场一辈子了,怎么连营寨都守备不严,应该让皇上知道知道这个错误到底是八旗子弟的还是我们汉家将官的!”岳乐四子本就理亏,其父又死的甚是憋屈,故无理争辩,遂赶紧上书康熙帝承认自己的错误,请求朝廷调节...

    北京紫禁城内...

    “前方来信说,安亲王岳乐老将军被刺客刺杀了?朕没有听错吧。你们说说我满清八旗军是怎么了?岳老将军立下大小战功无数,没死在战场,却死在了几名民间刺客之手...朕真的无法相信,更不敢相信。岳乐四子还恬不知耻的陈述岳老将军一生的功勋,望朝廷厚葬其父。这是我大清的耻辱,奇耻大辱啊!传旨,剥夺岳乐四子一切爵位,抄没全部家业,永世为奴!”康熙帝喘着粗气愤怒的对众大臣说道

    沉默了良久,众大臣无一人敢觐见。

    “你们平时不都挺能说的吗,现在倒是说话啊,都哑巴了!”康熙帝愤怒的喊道

    再次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大学士明珠第一个上前回禀道:“圣上请息怒。回皇上的话,不是我八旗子弟作战能力不行,实在是反贼们在暗处我军在明处,太过狡猾、防不胜防。今吴世燔趁我军内乱,急令百姓们抓紧种植稻米,如若在初冬时节我军还未攻破昆明城池,敌军又可新增一年的粮草,对我方更为不利。而且昆明城池三面被湖泊包围,我方无法从水源上切断敌军,这正是敌军可与我方坚守相持的根本所在。所以,微臣斗胆建议定期在湖水中投入剧毒的丹粉,人喝了会上吐下泻,精神萎靡不振,三月后必死亡。浇灌在庄稼上会使庄稼立即枯萎,寸草不生!”

    “明珠所言不可!”礼部尚书张英上前奏道:“皇上,我大清朝开国以来,外邦但有不服者,可杀可屠城,但从未用过此等在水中下毒的卑劣手段。此非圣朝所为,就算用此等手段攻下城池,也会寒了天下士子的心啊。”张英为官正直,是少有的敢在朝堂上直言的大臣

    康熙帝心里也在犹豫,他其实也很想支持明珠速战速决的投毒计策,但以张英为首的汉族士大夫所言又不无道理。为了避免“扬州十日”事件的再次重演,康熙帝没有立刻肯定明珠的计策,而是接着问道:“明珠,你可还有其他的计策?”

    明珠接着回禀道:“回皇上,微臣变卖了全部的祖宅田产,家当奴仆,换了白银10万两。在葡萄牙传教士那里买了3门红夷大炮和100枚炮弹。其火炮威力无比,非传统火枪火炮所能媲美,但凡被炮弹击中之处瞬间土崩瓦解。明末荷兰红毛鬼就曾用红夷大炮攻打过台湾。今可把这三门红夷大炮拉到昆明城下,定会攻破城池。”

    康熙帝闻此言真是又喜又悲,喜的是明珠为大清朝鞠躬尽瘁的付出,悲的是其他大臣闻朝廷有难,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和逃避。“明珠啊,你把房产田地都变卖了,你的妻儿老小将如何安置?”康熙帝问道

    “回皇上,破庙、马棚皆可安顿老小度日。况朝廷就是微臣的家,今国家有难,微臣岂可顾及自身的小家。”明珠答道

    “尔等都听见了吧!明朝是怎么灭亡的,就是有一群尔等这般的大臣,在国家危难用钱之际,还顾着自己的小家,不肯为国家捐款捐力。尔等的官职大都在明珠之上,可又有几个如明珠这样为朕为大清朝考虑的!尔等都好好反省反省吧,吃了朝廷这么多年的俸禄,你们也该出出力了。”

    众大臣皆低头羞愧不已...

    “明珠接旨”康熙帝说道:“朕命你即刻前往昆明接管安亲王岳乐的督军之职,限6个月内攻破城池。待城破后,记头功一件,擢升官阶两级。购置红夷大炮花费的银两朕亦会加倍赏还与你。但切记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在湖中投毒。”

    “臣明珠谢皇恩,臣定当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明珠跪地扣头谢恩。

    “我后主虽刺杀了岳乐都统,取得了点小胜利。可这明珠如此歹毒,康熙又要派他去云南督军,看来仁慈的后主这次在劫难逃了...”见证这一切的我说道。

    “后主生命最后的这半年多,我一直呆在他的身边,见证了他的心酸与无奈。这不是一个15岁的少年所能承受的痛。那么我继续带你去看看吧...”回忆起那段往事,鹰王亦是悲伤至极...

    九月中旬,明珠一行人立行两个多月再次到达昆明城下...

    他到达昆明的第一件事,就是环城看了一下地形人文。这两个多月双方没有发生过大的正面交锋,守方士兵有足够多的时间在修补破损的城墙。田间稻米也因风调雨顺渐趋成熟。他发现昆明城墙比他半年前闹瘟疫回京时又加高稳固了许多。湖对岸耕作的百姓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完全没有被战争所牵连。

    明珠回到营寨,当即整理军备,决定三日后攻城。又让人将吴世琳、吴世煜这两个幼子带来。对这两个幼子道:“两个孩子啊,不是本大人要杀你们,是你们的哥哥吴世燔反叛了朝廷,他又不肯投降,你们都是被他害死的啊!”两个幼子闻听自己将要死了,都哭喊着要见母亲建宁公主...明珠挥一挥手,告知属下三日后将这两个幼子押赴到敌军阵前斩首,随即被带了下去。

    三日后,明珠整备好军马开到了昆明城下...

    “喂...楼上的世燔贤侄,老夫明珠又回来了。老夫这次不是空手回来的,老夫给你带来了两件礼物。你看看这两个小儿你可认得啊?”明珠对瓮城上的吴世燔喊道

    由于城墙太高,俯视看下去,吴世燔看不清楚城楼下被绑缚的两个幼子是谁。但两个孩子的哭声将他唤醒:“大哥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我们要见母后...”两个孩子泣不成声的对吴世燔哭喊道

    “明珠...你...你把他们带来是何意啊,但凡两国交战,不斩老弱妇孺。你不可如此灭绝人性!”吴世燔惊恐的喊道

    “世燔贤侄,怎么能说老夫灭绝人性呢,吾与汝父同朝为官多年,私交也颇为深厚。可怎奈何你祖父却公然反叛朝廷,今尔等如若开城投降,还可免招生灵涂炭,何乐而不为?”明珠说道

    “陛下,明珠此人诡计多端,今我等投降必死无疑。殊死抵抗的话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弓弩手准备,瞄准城下的敌军,万箭齐发!”郭壮图还没等吴世燔反应过来就下令放箭

    “这可是你逼老夫的,那就别怪老夫无情了。这两个小儿的头颅老夫留着也没有用,老夫给你抛上去,你留着好生祭奠吧。哈哈哈。”明珠说罢,刽子手就手起刀落将那两个幼子斩杀,而后兵士们用投石车将这两个幼子的头颅抛给了瓮城上的吴世燔。

    看着面前这一双血肉模糊的头颅,吴世燔怔住了。他没有哭泣,这一年多来他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死亡对于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他现在真正痛的是痛恨这人心的险恶,世态的炎凉。他或许已经意识到了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被斩杀,可他毕竟是一位君王,他到底需要怎么做才不会留下千古的骂名?

    “世燔贤侄,老夫还有第二件礼物要送给你。这三门红夷大炮可是新式武器,老夫现在把炮口对着你,先送你三十枚弹丸丸,你好好地咀嚼消化一下。”明珠说罢,挥手命人将这三门红夷大炮架了起来,瞄准方位。

    郭壮图知道这红夷大炮的威力,急令盾牌手护驾,自己则牢牢的将吴世燔和郭襄怡二人抱住。只听见三声雷鸣般巨响,顿时天塌地陷,土崩瓦解。城楼上前排守卫士兵,纷纷被轰下城楼。间隔10秒后,又是三声巨响,吴世燔顿觉头晕耳鸣,身上已被四处飞溅的砖块砸的阵阵剧痛。待30枚炮弹轰完,昆明的城墙已是摇摇欲坠。吴世燔虽然已是遍体的伤痕,但庆幸的是他、国丈、郭皇后都没有死。又清点了一下守城军士,伤亡者已占十之七八。

    城楼下的明珠看罢,知晓了这红夷大炮的威力名不虚传。但他并不想一炮将吴世燔击的粉碎,他想做的是逼吴世燔走投无路,心悦诚服的归顺自己。诛人诛心,明珠他不是莽夫,他想通过这场战争赢得康熙帝的赏识,攀升到无与伦比的荣耀权力。

    翌日,郭壮图命全城百姓将家中的所有糯米都拿到城楼上来,在铸铁坛里加水熬成粘稠状,与石灰浆、黄泥土混合,用来浇灌和修补破损的城墙。明珠感慨城中百姓们的同仇敌忾,命将余下的70枚炮弹全部击出,百姓与守城士兵们手挽手并肩作战,在城楼上筑起了一道道坚强的肉盾。待清军将红夷大炮剩下的70枚炮弹全部打完,城楼上的卫兵和百姓所剩寥寥无几,城楼下尸横遍野,一片狼藉,但昆明城楼却依旧是屹立不倒。它就宛如一位猛士,虽身受重伤,但志气永存。此刻明珠如果命赵良栋带领15万大军强攻的话,或许可以一举拿下昆明城。但他没有这么做,一来他是不想把这份头功送给别人,二来面对吴世燔的强弩之末,他已不想再牺牲己方的兵士,他要兵不血刃的结束这场战斗。因此,围城投毒的方法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明珠弄来了50麻袋黄褐色的慢性毒药丹粉,先在湖中倾倒10袋,10天后又倒入10袋。白天赵良栋仍然带着先锋部队攻城,但多数时候是在远处用投石车投掷火油罐的方式进攻。偶尔吴世燔也会派出小部队人马出城厮杀,但双方始终没有大的伤亡。

    十日后,本该成熟的稻米穗,却大面积的枯萎死亡,百姓们以为是天灾,都苦不堪言。又过三五日,接连有百姓出现上吐下泻,浑身乏力的症状。而后愈演愈烈,以致全城百姓都有类似情况。除了皇族饮用的是宫殿内储水池中的用水外,其余所有百姓饮用的都是那九条注入九龙湖的湖水。吴世燔命宫中御医给百姓们医治,御医们通过采集到的病毒样本得知,定是有人在湖泊中下了慢性毒药,浇灌在庄稼上使庄稼枯萎,人们长期饮用后会慢性中毒。大约一个月后,抵抗力差的百姓接连有死亡的,再过10天后,死亡人数成倍数增加。吴世燔见状,把宫殿内储水池中的存水全部分给百姓们饮用。可是那么点存水还不够百姓们每人分一壶的。百姓李国柱得知是满清鞑子们在湖泊中下的慢性毒药,愤怒的聚集了100多名乡勇与满清官兵直接进行肉搏,结果这100多名好汉白白送了性命。围城已过100天,城中百姓在没水没粮的情况下已到了易子而食的境况。见此惨状,满清鞑子们每天都向城中射入几百封招降信,信中写道:“百姓们只要将吴世燔、郭壮图两名反贼捆绑缉拿,开城投降后皆可赦免罪过,还可去明珠大人处拿到银两解药。”

    吴世燔连日都能收到招降信,哀叹道:“国丈,我们开城投降吧...如用朕一人之死,能换取全城百姓的太平,那么朕情愿一死。”

    可是郭壮图不想放弃手中这来之不易的权力,他的野心太大了,他要做的是带兵灭掉整个大清,最终取代康熙帝的位置。郭壮图仍旧不屈不挠,佯装自信的答道:“陛下,我们还没有失败!今城中尚有三万士兵可出城迎敌,百姓们已在城楼上足足挑满了3000担矿石,这3000担矿石足可阻止住满清军队的进攻。而且,昨日版纳龙戈大土司送来书信说他那从版纳出发的三万藤甲兵,已经行程过半,还有20天就可到达昆明城下。”

    “可是朕如何能坚持20天,百姓们现在已是怨声载道,待百姓们揭竿而起,叫朕如何能镇压的住。”

    “陛下宜打开宫中全部仓廪,将钱粮全部赈济给百姓,尚可维持百姓们十日的口粮。陛下需身先士卒,附上罪己诏,百姓们感君恩德,定会全力以赴。”

    郭壮图迟疑一下接着说道:“陛下,老臣突然想起一人...老臣听说三年前先帝临终时,曾秘密的在神兽鹰王脚上绑上一封信,让鹰王送到因失散多年,现今在满清阵营中当了将军的少子吴应杰手中。先帝信中所言老臣不知,可自从送出了那封信,我军就再没在战场上与那位少年将军吴应杰碰过面。今神兽鹰王尚在宫中,它是集天地万物灵气于一身的圣物,已随吴氏祖辈南征北战70余年。今陛下何不写书信一封让鹰王交给吴应杰,请求其带兵战场起义,进攻清军后方,解我军之围。凭借鹰王过人的灵性,定会将书信送到吴应杰手中。吴应杰重情重义,定会舍命支持。”

    “此事不可。吴应杰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已是进退两难,他是我吴氏宗族仅存的一点血脉。他今深陷在清军营中,屡屡不随军出战,清兵已然怀疑到他。若再让他起兵助我,无疑是白白送上了性命。国丈你下令开仓放粮吧,朕现在就去草拟罪己诏。”吴世燔说道

    吴世燔的罪己诏中写道:“朕无德无能,致使百姓罹难,家园不保。今清军围我昆明百余日,百姓们饥寒交迫,易子而食,皆朕一人罪咎。愿有降清者,可将朕一人绑缚至清军阵前请功,朕绝无怨言。”

    百姓们见后主已开仓放粮,又身先士卒,下了罪己诏。虽仍有少数逃出城降清者,但绝大多数皆表示愿意支持后主,誓死保卫昆明城池。对于偷逃出城的百姓,吴世燔下令不可追杀,任由他们活命去吧。

    又过了10余日,此时已是寒冬腊月。明珠从逃跑出来的百姓们口中得知,昆明城内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遂下令赵良栋先锋对昆明城发起最后的猛攻。满清兵士们个个装备精良,铠精盾坚,如咆哮的猛虎般雄壮。赵良栋等武将个个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望之令人生畏...

    打头的清军骑兵们就如同一排排攻无不克的装甲车,令敌军未交战就先胆战心寒。郭壮图见眼下这情势守是守不住了,遂披挂上阵,带兵突围三次皆铩羽而归。当此时,昆明城的西南方向有一支全副武装的藤甲军正气势雄壮的赶来。郭壮图大喜过望道:“承蒙老天庇佑,援军到了,昆明有救了...”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敌方统帅明珠此时更为兴奋,他扯足了嗓子喊道:“龙戈大土司,你来的正好。老夫已杀退那郭壮图老贼的三次突围,他们现在已经不敢出城了,可敌方的弩箭实在是太恼人,老夫的骑兵无法攻破城门啊。”

    “明珠大人,我军路上多有耽搁,让您久等了。不知可否让我这刀枪不入的藤甲军当先锋冲在前面,替您挡住箭雨。哈哈哈。”龙戈笑着说道

    “这就再好不过了,待破城之后,老夫一定上表皇上,赏大土司这破城头功。”明珠奸佞的答道

    城楼上的吴世燔和郭壮图听着明、龙二人的对话,这才恍然大悟是被龙戈骗了,知己方大势已去。放眼向远方望去,在龙戈的队伍里,有十几辆囚车,囚车里扣着的好像是大学士方光琛那一行人...

    龙戈将军队带到城下布好阵,点火架起了十几支大油锅。抬头对瓮城上的吴世燔喊道:“楼上那个吴姓小娃娃,我龙戈是最讲义气的人,我不能平白无故的收受你的钱粮礼物。你们中原人不是讲究个“来而不往非礼也”吗?我今天特意带来了数十坛好酒,待一会儿炸好了肉,我们一起饱餐一顿可好啊?”只见一群南蛮藤甲军将囚车中大学士方光琛一行人依次抬了出来,准备投掷在烧的滚沸的油锅中。方光琛厉声骂道:“龙戈,你忘恩负义,不得好死!先帝啊,老臣到九泉之下与你相聚了!陛下,您多保重,一定要守住城池,切不可把先帝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满清鞑子们...”

    伴着“噗通”的入锅声响,就再也没有了方光琛大人的喊叫声,空气中弥漫的满是乌黑的浓烟和刺鼻的烧焦人肉味儿...

    又一群鲜活的生命在吴世燔的眼前消失了,他是后主的老师,是教他为人处世的指路人,更是为祖父打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总策划师,没想到今天居然死的如此惨烈。还没等后主从悲痛中回过神儿来,龙戈的军队已在城楼下堆满了厚厚的一层干柴,燃烧的火油罐接触到干柴的一刹那,火苗立即升腾到几丈高,浓烟弥漫,热气熏天...后主及众人被呛的晕头转向,泣涕横流,守城士兵乱了阵脚,七零八落...

    明珠一声令下,骑兵营、盾牌营、高架战车等一齐进发,满清军队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尽情屠戮。守城士兵们此时已无任何招架之力,如同一群群待宰羔羊...战鼓声、嘶喊声、马蹄践踏声、刀枪撞击声此起彼伏,不出一个时辰,各路城门皆被攻破,昆明全境失守...

    “陛下,快跟我走!慌乱中,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后主吴世燔...被浓烟熏的近乎失明的后主不知是何人将他从死人堆里拽了出来。他只感觉这只手略带冰凉,但脉搏的触动传递的却是爱,是一种无法言表的暖...国丈郭壮图见势也赶紧背起了被熏的晕死过去的皇后,一瘸一拐的紧随其后...”

    “爱卿是何人,为何冒死来这烟火中救朕?”吴世燔迷茫的说道

    “陛下,是我。苗女莎尼阿桑。今满清鞑子已攻陷城池,正在到处搜寻陛下的下落,我等可逃往东南方向密林深处的灵佛寺,那里僻静深幽,还未有鞑子军队。陛下用此湿棉巾捂好口鼻,我事先在城西门挖了一条隐秘地道,幸好未被清军发觉,快随我冲出去...”莎尼阿桑说道

    在此役前,后主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他知道城破后,吴氏子孙将会被满门灭族。他将书信和家谱符纸系在了鹰王的鹰爪上,叮嘱鹰王无论如何也要逃出去,亲自将信笺交到吴应杰的手里...

    再说莎尼阿桑拉着吴世燔一行人,爬出地道,一路上东躲西藏逃到了灵佛寺。此刻已是傍晚时分,但见那寺庙:竹林深处,杳杳钟声晚。青衣古佛,尘缘三生石。参禅悟道,何处惹尘埃。生死轮回,情仇恩怨债。多少高僧,只愿修行往生极乐。凡夫俗子,为何又不愿退让和忍耐...灵佛寺的清幽,让这个少年吴世燔忘却了此时他正是一个落难的君主,一心向往来世当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敲钟沙弥...

    一路的奔波,此刻吴世燔才停下来仔细看了看搭救他们的苗女莎尼阿桑:她没有了上次身着夜行衣刺杀安亲王时的杀气,展现在后主眼前的是一张白皙粉嫩的鹅蛋脸,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是那般的扑朔迷人,他那头顶脚踝的银饰是那般的熠熠生辉。他那娇小柔软的身体又是那般的鬼灵精怪,他那笑逐颜开的神情最是让人流连忘返。她,对待仇人决不心慈面软,对待爱人却又是那般的柔情似水、小鸟依人...

    “阿弥陀佛...贫僧在此等候多时了...施主快随老衲进入禅房内...”

    “陛下,这位就是灵佛寺的方丈静冉大师...”莎尼阿桑说道

    后主观此方丈容貌:佛光满面,和颜悦色,谈笑自若,步履稳健,真乃得道高僧!

    后主向前一步,放下了君王的威仪,双手合十道:“静冉大师,我等三人逃亡在此,求方丈赐我等一处避难之所。救命之恩,日后当涌泉相报。”

    “阿弥陀佛...施主何须多礼。今城虽破了,但施主与考祖长期以来为我佛寺布施粮米财物,我佛寺香火旺盛,皆仰仗施主的恩惠...施主请随我来,本寺后院有一口枯井,井下暗藏一地窖。施主们可暂此栖身躲避,我每日令一小僧送些淡水斋饭,待追兵撤离,施主们自可去往别处...”静冉方丈说道

    一连五日过去了,灵佛寺无半点动静。每日后主都问送饭的小僧外面情况如何,小僧只道“不知晓”。又过了两日,送饭的小僧直到三更天才将斋饭送来,见到后主说道:“今日一伙儿清军来我寺庙搜刮抢掠,抢走了许多寺庙的粮米菜蔬,并砸毁了我寺3尊佛像和5尊罗汉像。我等僧众欲与之争执,但遭到方丈制止,方丈只道:“善恶有报,任由他去!”方丈令小僧转告施主,这些时日切莫出来,现清军已将我寺庙贴上封条,派军队牢牢围住我寺,禁止任何人出入...为避免白天碰到清军士兵,小僧此时才将斋饭送来,施主莫怪...

    郭壮图听后,对后主说道:“陛下,这是好事啊!若是满清军队在城中各角落都搜寻不到我等,他们定会认为我等是在城楼上被烈火烧死了,因烧死的死者太多,故核对不清尸首的完整面容。再等几日,清军依旧搜寻无果后,他们定会撤军回朝。”

    “哎...但愿如此吧,若朕能侥幸逃脱,只愿余生找一世外桃源,隐姓埋名,过上普通百姓的日子...”吴世燔说道

    “可是...此仇...”郭壮图还是心有不甘,话到嘴边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他知道他们失败了,已经无力回天...但如果不是自己野心太大的话,吴世燔或许直接就把皇位让给了皇叔吴应期,他们都可免招杀身之祸。如果不是自己野心太大的话,就算招到清军的满心羞辱,并杀掉了后主的两个弟弟,吴世燔也会在纳兰明珠往湖水中投毒后开城投降,这样做也会减轻百姓的伤亡。相反,吴世燔只是自己手中的傀儡,或者说是自己想当皇上才害了吴世燔...

    再说满清这边。明珠是个及细心的人,他令士卒们将这场战争中敌方的尸首全部都抬到城门外,自己亲自一个一个的检验。连续检验了三天,他确认吴世燔、郭壮图二人没有死在其中,命士卒们将这些尸首集中起来统一烧掉。有士卒表示不解,问道:“大人,这些尸首全都是面目全非,无法辨认的,大人是如何确认他二人没有死在其中呢?”明珠答道:“吴世燔刚刚成年,且一直是养尊处优,身体没有经历过任何的劳作,因此骨骼一定是轻便酥软,关节连接处也会很清脆细腻。郭壮图年近花甲,行伍出身,且戎马生涯大半生,骨骼一定是坚硬笨重,关节连接处也会很粗大厚实。我用手捏了所有尸首的膝盖骨,特征皆是二三十岁的普通士兵或百姓,没有人符合他二人的特征。因此,他二人一定藏在城中,尔等要抓紧搜寻,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众人听了明珠的这番话,皆佩服不已...

    又过了十日,士兵已将城内所有的角落都反复搜寻了三遍以上,城内所有的商铺、酒楼、药房、寺庙等都被贴上了封条,且都有士兵牢牢把守。赵良栋、洪魁志、蔡毓荣、龙戈大土司等人破城后在城内等了半个多月,早就等着不耐烦了,他们现在就等着赶紧回朝接受皇帝的赏赐,因此他们一起来到明珠处理论...

    赵良栋说道:“我说明珠大人,你就是太自信了,依我看那一老一小早就死在乱军中了。我军现在这层层包围,就是个耗子也逃不出去啊,他们还能跑哪去?而且你净坏老子们的好事,老子们都快一年没开荤了,结果你这一下毒围城,把城中女人们都给饿死毒死了,反正在这弟兄们是快活不着了,还不撤军回京,你要把弟兄们都憋死啊?”

    赵良栋这么一说,逗得众人皆狂笑不止。明珠笑道:“赵大人你放心,回京后老夫答应你一定多给你弄几房年轻貌美的小妾,供赵大人好生享受鱼水之欢。这样吧,赵大人,你让士兵们贴上告示,写上:“有窝藏吴世燔、郭壮图二人的,命三日内交出。若三日后仍不见此二人,城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斩首!”

    城中境况也确如赵良栋所说,女人们由于抵抗力差基本上都被毒死饿死了。剩下的些许百姓看到此告示,也都开始相互怀疑,时常有无故被杀害的百姓...

    三日后,尽管有怀疑窝藏被杀了的百姓,但仍旧没有找到吴、郭二人的下落。明珠遂聚集众人商议,准备屠城逼供...

    通政司参议李光地向前一步进言道:“秉明珠大人,下官已令本部军士们将城中商铺、民宅仔细搜寻了3遍,的确没有找到吴、郭二贼的下落。昨日傍晚,下官与部署数人牵着十几条猎犬,途径灵佛寺的时候,十几条猎犬皆在寺门口狂吠不断、止步不前。下官怀疑那灵佛寺内必有蹊跷,容下官今日带人再去寺里仔细搜查一遍,明日大人再下令屠城不迟。”

    “好吧,但切记不可对僧侣们造次,我朝孝庄太皇太后是虔诚的佛教弟子,她老人家乐善好施、广结善缘。因此,皇上有命,即使是战争,寺庙也是清修之地,僧侣们是受朝廷保护的。上次搜寻,砸毁佛像、抢僧侣们粮米的士兵,老夫已经责罚过了。李大人这次一定要小心行事。”明珠说道

    “明大人请放心,下官一定遵命行事。”李光地说道

    且说李光地一行人来到灵佛寺已是酉时时分,在静冉方丈的陪同下,李光地一行人对寺庙的每一间大殿、寮房、文室等都进行了仔细的搜查。正当李光地一行人搜寻无果、准备离开时,他发现寺院后院的门是半开着的...原本寺院后院只有一小片菜地和一个简陋的草棚,根本就无法藏人,可这半开着的门引起了李光地的怀疑,他决定再去后院瞅瞅...

    “灵佛寺已经搜查仔细,时候不早了,老衲就不留各位大人了...”静冉方丈注意到了李光地的眼神,故意将话头岔开

    “慢!方丈大师,这后院中可有人居住?”李光地问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这后院只有一小片菜地,只时节好时,留几小僧日间播种。”方丈说道

    “噢?我等既来此,也一同去看看吧。”李光地说道

    “阿弥陀佛...大人们请便吧...”方丈故作镇定,心里已再默默的祈求佛祖保佑后主他们多福多寿

    李光地一行人在后院里巡视了几圈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老衲说过这后院无人居住,大人们这回可放心了吧...”方丈说

    李光地一行人再次要离开时,只见那十几只猎犬围在了菜地的正中心位置,拼命地用前爪刨着脚下菜地的土壤,并狂吠不止。李光地见此情形,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践踏在菜地里未成熟的菜苗,来到了菜地中心,发现那群猎犬刨出了一块石板,石板下是一口枯井,枯井旁边还有几只脚印...

    李光地即刻命几名士兵搬开石板下到枯井内,几分钟后,下去的士兵上来说枯井下方有一条狭长走廊,井下太黑,未带火把不敢往前走...李光地即命所带的三十多名士兵一齐点燃火把下入井内,可怜的后主三人,在井底的走廊尽头被捆绑压覆了上来...

    已是狼狈不堪的后主见到李光地,既无半点畏惧,更无半点委曲求全。正了正自己破烂不堪的衣冠,昂首大义凛然的说道:“亡国之君,既已被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李光地完全被身旁这一位淡定从容的亡国君主镇住了,很难想象,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面对死亡是这般的镇定自若...

    “嗯...将此三人压覆到明珠大人处,听后皇上发落。”李光地愣了下说道

    “慢,李光地大人,我听说过你。皇祖在时,曾与我讲过你幼时家境贫寒,凭借自己的忠孝赢得相邻的美誉,凭借自己的才学赢得皇帝的赏识。是大清朝首屈一指,不阿谀权贵的清官。你学富五车,才识过人,自幼皇祖就让我尊你为学习的榜样...本想向您虚心请教,没想到这相见却是最后一面...”吴世燔说道

    任何人都乐意听别人赞誉自己,李光地听后主这么一说,态度瞬间趋于平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李光地说道

    “李光地大人,朕听闻但凡犯国法,君主有君主的死法,百姓有百姓的死法。君主犯法,不可受车裂、刀剐的酷刑。可准君主自裁,留全尸。不知李大人可否赐朕三尺白绫,让朕自缢在这后院的梧桐树下,死后就葬在这寺内菜地,日夜听佛法洗礼,早日往生极乐...”

    在一旁一同被俘的国丈郭壮图,听后主这么一说,顿时老泪纵横,羞愧的无地自容。说道:“陛下今日之祸,皆是老臣私心所致,老臣先走一步,九泉之下等着陛下。”说罢,趁士兵们不备,飞身跳起,前胸牢牢地扎在了离他一米远手持长枪的满清士兵的枪尖上,顷刻间血流如注,当场殒命...

    炽热的鲜血溅在了后主和皇后的脸上...“父亲...父亲...”皇后郭襄怡已经哭的泣不成声。相反,后主没有哭,而是轻轻的用衣袖擦去面颊的血迹...

    “给他松绑,赐他三尺白绫,准其自裁!”李光地说道

    后主接过白绫,缓缓的走到梧桐树下系好了结。回头对李光地和郭皇后说道:“李光地大人,皇后郭氏实无罪,大人若能放她一马,世燔来世定当奴马相报!皇后,你我今生虽只做了两年的人间夫妻,但我已死而无憾。今生你我错生帝王家,来世我们做一对贫贱夫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寻常百姓的日子可好...”

    后主双手抓紧白绫,双脚踮起站在石墩上,双目瞭望,目之所及皆是硝烟四起破败的江山,含泪诵道:“三年羁旅客,今日又南冠。无限河山泪,谁言天地宽。已知泉路近,欲别故乡难。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背完这首诗,后主双脚悬空,自缢在那梧桐树下。

    “陛下,来世我们还做夫妻,你一定要做个忠君爱国的臣子...”郭襄怡对自缢在树上的后主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本来李光地是不想放了皇后郭襄怡的,他知道一旦放了的话,朝廷定会治他的罪。可当他听到后主自缢时念的这首诗,他沉思了良久...

    这首诗是二十年前当时只有十六岁的抗清少年英雄夏完淳所作。李光地与夏完淳是发小亦是同乡,两人皆以神童著称,所学皆出自闽浙名师陈子龙之手。两少年一起摸爬滚打,一起习文练武,立誓今后在战场上会相互以性命相托。但随着福建反清复明运动兴起,师陈子龙、友夏完淳等皆聚众起义。只因当时自己另有打算,借故隐避在乡下,没有一同参加。起义失败后,时任南京总督洪承畴审问十六岁的夏完淳时,夏完淳神色不变,大义凛然。大骂洪承畴是大明的叛徒,是我华夏百姓的耻辱,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大汉奸!洪承畴被他骂的哑口无言,当场口吐鲜血,数月后郁郁而终...后来在行刑时,夏完淳就是念的这首绝命诗。李光地为了自己的仕途,违背了当初的誓言,主动与好友夏完淳撇清关系,竟没敢到刑场替好友收尸。这是他内心深处的痛楚,是道德上的缺失,更是他一生都无法抹灭的缺憾...

    “赐她一件我军士卒服装,让她扮做我军士卒。夜间随我军出城巡逻时,切莫追赶,让她自行逃命去吧!”李光地说道

    “大人...这是欺君之罪啊,皇上知道了,非但大人的乌纱帽难保,还可能入狱...”随行士卒说道

    “无碍,皇上治罪我一人就好,与尔等无关。我今已三十有六,本该和他一样,十六岁就死了,多活这二十年也算赚了...”

    士卒们自是不明白李光地这句话的含义,皆以为这位李大人是疯癫了...夜间巡逻时,早有人把这件事的全过程偷偷告诉给了纳兰明珠,纳兰明珠无权处置,即刻将赵良栋、洪魁志等人传入账内商讨如何应对此事...

    李光地大人回京后等待他的将是何种处置?后主吴世燔死后真的会有灵异事件发生吗?

    且看下集:巧取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