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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兵临城下

    话分两段,话说吴忠荧和鹰王被卷入在那时空迁移的荧惑守心红光内,彼时在另一时空里却是烽烟四起,战火连绵...

    清康熙十八年,公元1679年冬,云南昆明...

    昆明的冬天不太冷,相比于内陆的其他地区,这里的冬天也是微风和煦,百花争艳,气候温暖舒适。可此时太和宫金殿内却不似这气候般怡人,正殿中央坐着一位踌躇满志的少年君主,堂下两侧分列着喧闹吵杂的文武百官...

    这位年轻的君主就是吴周后主洪化帝吴世燔,彼时年约十四五岁,五官端正,风度儒雅,眉清目秀。他奶声奶气的喝令声无法遏制住朝堂两侧群臣们的争吵,他稚嫩的只能支配墨笔的双手又怎有力量去舞刀弄棒、上阵杀敌?他起身正了正头上的皇冠,用力挥了挥宽敞的龙袍衣袖,再一次声嘶力竭的对争吵的群臣们喝令制止。这一次群臣们没有置若罔闻,而是把所有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上了金殿中央的这位少年君主...

    “诸位爱卿稍安勿躁,请听朕一言。朕刚刚继位,全都仰仗诸位爱卿的鼎力协助。今清军北线启用纳兰明珠为统帅,满将图海、汉将赵良栋等数十名悍将为先锋,带领三十万大军已连克我陕南川北大部分地区,汉中、上庸、绵竹等城池均已丢失。我征北大将军安国公吴应期已坚守成都60多天,今成都危在旦夕。朕欲亲率城中三万禁卫军亲征援助成都,以涨我军士气。东线方面,清军统帅察尼与先锋蔡毓荣、洪魁志等将已连下我岳州、长沙、重庆、贵阳等地,湘北川东贵州等地均已丢失,我平西大将军护国公夏国相已退守至桂林,今高垒城墙、广征粮草、调理伤员、亦是等待我方援军。国丈郭壮图可引昆明城中壮、苗、回、彝、白等族的精壮甲士三万前去桂林援助。”

    “陛下,不可。”说话的与其他人不同,面朝群臣,腰挎佩刀站立在后主身侧。年纪五十岁上下,鬓发已斑白,声调却铿锵有力,一脸的严肃,看得出是个很有心机和城府的人。此人正是国丈郭壮图。

    “吴应期、夏国相两位统帅连失城池,完全是因为他们本身指挥失误。今清军来势凶猛,敌众我寡,急待与我军速战。此时我军不可与之正面交锋,陛下万不可举倾国之兵去营救成都、桂林两地,守住昆城才是根本,否则就中了清军的调虎离山之计。老臣今已联络广东平南王尚之信,福建靖南王耿精忠,台湾郑成功之子郑经与我军同盟反清。之前这三股势力虽然摇摆不定,但此时我已用重金和土地允诺他们,如今时机已到,此刻他们定会对清军发动猛攻,我方也可趁势反击,夺回失地,清军必溃败无疑。”

    “可吴应期是朕的皇叔,夏国相是先帝的托孤肱骨之臣,朕怎可不救...”

    “陛下莫慌,臣已派哨探去采集前方军情,不日即可到来。”

    半时辰后,但见一快马哨探快步冲进大殿...

    “启奏陛下,小人陈阿狗刚从前线赶来,康熙帝用高官厚禄先后离间耿精忠与郑经两人,致使二人为了争夺厦门漳州两地大动干戈打了起来。自此,清军座山观虎斗,不出一个月功夫清军就连克闽南闽北的大部分土地城池。耿精忠及其族人文武百官等500余人,均被康熙帝生擒俘获,押送至北京城,今已全部枭首示众、凌迟处死。其10万起义军大部分被坑杀,余者全部降清。郑经见大势不好,被清军折损了三万多人马,逃回台湾不敢出战了。”

    “这...怎么会这样?”吴世燔及众文武皆惊愕不止...

    “那平南王尚之信呢,他可有什么举动吗?”郭壮图急切的问道

    “康熙帝多次命令尚之信攻我桂林,尚之信皆是按兵不动。我军夏国相元帅也多次用重金土地许诺尚之信,命他偷袭清军后方营地,尚之信亦是按兵不动。待清军统帅察尼与我军元帅夏国相于桂林城外激战正酣之际,尚之信引兵奇袭了我桂林城池。我方元帅夏国相、先锋马宝见城池已失,知大势已去,遂率领这五万未经调理好的伤兵与清军殊死抵抗。今夏国相、马宝及五万军兵已全部阵亡。后清军四面包围了桂林城,尚之信知寡不敌众,便开城投降。康熙帝恨其是个反复无常、卑鄙无耻的小人,不准其投降,将其灭了九族,尚之信本人被押送至京师凌迟处死、千刀万剐。”

    “桂林已失,东线空虚,不出一月清军就会攻我昆明,昆明危矣...那么依国丈之意,可否速命皇叔吴应期弃掉成都,撤兵与我君臣一同死守昆明?”后主吴世燔毕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说这话时已略带哭腔。

    “陛下,今安国公吴应期恐难以撤兵,清军统帅纳兰明珠已用三十万大军团团围住成都城,成都现在已是断水断粮六十天,城里已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安国公此时也是困兽之斗,进退两难啊...”郭壮图说道

    “这可叫朕如何是好啊,都是朕的无德无能,朕愧对列祖列宗啊...”吴世燔悲痛之际,眼泪已划过双颊。

    “陈阿狗,我让你打探的曹申吉大人从衡阳护送先帝尸骨的事宜,可有眉目吗?”郭壮图再次问道

    “这个...小人不敢说...”提到这个问题,陈阿狗吓得浑身颤抖不止。

    “你但说无妨,朕治你无罪。”吴世燔说道。

    “小人...小人途径剑阁时,听一伙儿满清鞑子们说:他们的将军今天截获了一批假扮成苗族商人的车队,车队约有十五六人,并与之发生了武力冲突。鞑子们挥刀杀死五六个假商人,余下的经过严刑拷打后得知,为首的就是我方大学士曹申吉大人,车上装载的正是我太祖高皇帝的尸首。鞑子们得到我高皇帝的尸身,如获至宝,争抢着去向统帅明珠献功。如今,曹申吉大人等十五人已被鞑子们用铁架子架起,炙入火中烤熟切割吃了。太祖高皇帝的尸首已落入明珠之手...”

    吴世燔闻听此言,顿感两眼一抹黑,全身的骨头如同一下子被抽走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良久,缓缓说道:“自幼祖父就教导朕做人要学儒家的仁义道德,可祖父他老人家英雄盖世一辈子,末了尸首却落入满清鞑子之手。那纳兰明珠也是饱读诗书的大学士,怎会做此灭人理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国丈及众臣公休要劝阻朕,朕欲举倾国之兵去找那明珠决一死战,誓死也要夺回太祖高皇帝的尸身!”

    “陛下不可,这正是那明珠的激将之计,况且这也只是哨探陈阿狗的道听途说,具体情况真假未知啊...”众大臣一齐劝说道。

    吴世燔毕竟涉世尚浅,经群臣们这么一说,又有些动摇出兵的念头了...

    “陈阿狗,你再去替我送个信,你乔装成满清客商,悄悄潜入成都城内,把这封书信送到安国公吴应期手中,让他照信中所言依计行事,定可突出重围平安撤离。”郭壮图向陈阿狗命令说道

    话分两头,先说清军东线都统察尼这边...

    察尼军队自攻下桂林城,全军上下皆开始骄傲自满,作威作福起来。察尼下令让士兵们在城内尽情的烧杀掠夺,自己与几位先锋将军则以数月征战,劳累成疾为由,让士兵们去附近乡郊遍请名医,采集草药。告诫军队不必急于进军昆明,需好好调整数月后再开拔。士兵闻此利好消息,自是欢欣雀跃,满心欢喜...

    一月后,副先锋将军洪魁志、蔡毓荣二人坐不住了,主动请缨道:“启禀都统大人,近日来,我军粮草辎重屡遭附近山贼抢夺,今我二人愿率本部3000轻骑速战奇袭,将山贼全部歼灭,夺回我军遭受的损失。”

    察尼这些天是堕落的不亦乐乎,根本就没认真考虑二位先锋所言,顺口回复道:“二位将军此行路上小心,宜速去速回!”

    洪魁志、蔡毓荣二人一路上所向披靡,半月间就先后平定了桂林城外三座反贼山头,缴获金银珠宝、粮草辎重无数。新编招降士兵包括土著村民、反王尚之信的逃兵、吴周政权的败军等7000多人,加上本身的,现已是一支1万人的庞大军队。但二人最终商定,不回察尼军中了,带着这支军队挥军北上,去投靠在北路围攻成都城池的明珠、赵良栋麾下。

    一月后,这支万人的军队开到了成都城外...

    “你二人未接到察尼提督的指令,就私做主张率军投奔我部,察尼定会向皇上呈递奏折,参尔等违抗军令之罪!”突然见到洪、蔡二人,赵良栋惊讶的说道。

    见到先锋赵良栋问话,洪魁志赶紧翻身下马,双手作揖拘礼道:“义父,那察尼不思进取,攻下桂林后就在城中享起福来,我等与义父情深义重,是想助义父尽快拿下成都...”这洪魁志乃明末辽东总兵洪承畴的最幼子,洪承畴去世后,年幼的洪魁志一直跟随先锋大将军赵良栋南征北战,并认赵良栋为义父,对赵良栋自是无比的崇拜尊敬。

    “军令岂非儿戏?你二人速带军返回桂林,或许还会求得察尼大人的原谅。”赵良栋生气的说道

    “义父,那察尼无德无能,根本不配做我军主帅,孩儿坚决不回去...”洪魁志委屈的说道

    “你...你这是在让人抓把柄啊!”赵良栋气得举起马鞭欲抽打洪魁志

    “赵大人请息怒!”明珠见势一把抓住赵良栋手腕,说道:“赵大人,依下官之见,洪、蔡二将军不必带军返回桂林。”

    “此话怎讲?”赵良栋不解问道

    “您想啊,我军今已团团围住成都两月有余,仍未见分晓。如果东路的察尼大人未整军休息,急速前行的话,估计这时已到了昆明城下,届时擒获反王吴世燔的头功肯定非他莫属,回京后皇上还会责怪我等攻城不力。眼下情况,成都城内已是弹尽粮绝,下官料定半月内定可破城,待破城后我军迅速南下,究竟昆明鹿死谁手还真就不一定。回京后,洪、蔡二将军参他察尼贻误战机,皇上定不会治他二人违抗军令之罪,这样岂不两全其美?”明珠说道

    听罢明珠所言,赵、洪、蔡三人皆叹言之有理...

    “明大人所言极是,老夫这就率军加紧攻城...”赵良栋略加思索后说道

    再说哨探陈阿狗伴做往来假客商混入成都城中。将郭壮图的书信交到了大将军吴应期手上。吴应期见信中写道:“今闻将军深陷孤城,老夫悲痛不已。老夫自幼随太祖高皇帝南征北战,尔来三十五年矣。方今高皇帝已逝,本该太子吴应熊继承大统,但应熊性格懦弱,执着于康熙会放过他这个皇太极的驸马,只送回其长子吴世燔来云南继承王位。后康熙帝将建宁公主及二幼子终身监禁,将应熊带入我军阵前斩首,以慑我军威。今应熊已逝,将军虽为次子,却劳苦功高,胜那乳臭未干的皇孙吴世燔百倍,今我愿为宫中内应,将军可带百名铠甲勇士埋伏在宫外,听老夫摔杯为号,里应外合,届时定可杀掉那小儿取而代之。书信上多有不便,望将军早日回宫,来老夫府邸商榷则是。”

    吴应期看罢,大喜过望。心想:“朝中连国丈郭壮图都支持我篡位,可见那小儿吴世燔已是众叛亲离了。虽说我吴应期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但自幼随先父南征北战,也立下不少战功,这想当皇帝的野心却重来没有中断过啊!今是大势所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看这吴应期的确是个粗心的莽夫,这信的封面开头结尾处都没有任何的署名和签章,他平时又很少和朝中文官们通书信。所以,他只当这信是郭壮图让送来的就一定是郭壮图写的,他只把信的内容简要的给最信任的先锋将军卫朴讲了讲,卫朴起先还有些怀疑,但见吴应期如此信誓旦旦,也就放下顾虑。而后两人就坐下探讨如何带着少量勇士突围出城的相关事宜。

    两人最终商量决定,但凡两国交战都是不斩客商与来使的。只有和陈阿狗一样,乔装成满清出入城中的客商才可逃出城去。可二人在之前投降的满清士卒中筛选,发现大部分都是汉人,最终只筛选出三十名会讲满语的士兵,再加上他们两个长期与满清将官阵前对峙,他们二人多少也能会些满语,因此他们也夹杂在了那三十人中间。出城时,守城士兵见是满清来往客商,而且身上又都没有刀剑等利器,因此也就没有做过多的纠缠。

    偷偷从前线溜回来后,这二人径直来到郭壮图府邸拜访,可是接连两天,郭壮图都叫家丁回复推托说自己不在。待到第三日,家丁回复道:“我家老爷今日病重,不方便接见二位大人。我家老爷让小的转告二位大人,明晚圣上在皇宫后花园宴请二位,二位大人按照之前信中所言依计行事便好,我家老爷定会暗中鼎力协助。”

    二人闻听此言,知大事可成。遂备好那三十套满清勇士的铠甲刀剑,只等明晚里应外合,拿下那小皇帝吴世燔...但二人没想到的是,表面看似一切平常,内里却是无底的淤泥沼泽,一时的盲目轻信,葬送掉的是二人的身家性命...

    翌日傍晚,吴、卫二人已将那三十名满清刀斧手藏于皇宫后花园外,只等时机一到,听国丈郭壮图摔杯为号。可没想到二人刚入客席,正施礼跪拜道“吾皇圣安”时,不防君主身旁的郭壮图突然站起,怒目圆瞪,摔杯掷地,喝令道:“左右,将此二贼与埋伏在庭院外的满清鞑子们全部拿下!”

    数百位披甲武士反包围而入,呈半扇形先将埋伏在后花园的三十位清军卸甲绑缚...

    二人见情况有变,惊愕道:“国丈你这是何意啊?我二人是依你信中所言从前线调离的,昨日你家家丁依你所言转告我等,说你已准备妥当,今日里应外合,定可成功。”

    “哼!你二人休在此污蔑老夫,老夫昨日整天都在宫中与陛下商讨国事,几时让家丁传话与你。老夫让陈阿狗送书信给你,是让尔等把城中兵员分为两类,将一半老弱残兵出城迎战赵良栋攻打的北门,另一半精壮之士,不可与鞑子们恋战,趁机撤离,逃回昆明,以求保住我军有生力量。老夫随太祖南征北战三十余年,又是当今圣上的国丈,自是忠心不二,怎可与尔等做那谋反之事?”

    吴、卫二人见郭壮图突然变脸,反正里外都是个死,索性鱼死网破吧。遂大喝道:“陛下,这是那郭壮图写给我等的谋反书信,请陛下过目。”

    吴世燔看罢那书信,颤抖不止,更是疑惑不解,心想:“难道国丈真的与他们一起谋反了?”

    郭壮图看罢,厉声说道:“二贼还敢在此诡辩,皆因你二人畏战,接连放弃陕南川北大片土地。今又独自逃跑,弃成都城内三十万官军百姓性命于不顾,任由满清鞑子们破城后在城中杀人放火,奸淫掠夺。今又想行此谋匿之事,杀我陛下而后投降去向那满清皇帝请功,你二人这千古大罪,人神共愤!况这书信所言并非老夫笔迹,陛下可核对朝臣们每日奏章中的字迹,查询下是哪位权臣与此二贼串通这谋匿之事?”

    “郭壮图,你...你个背信弃义,欺君罔上的奸佞小人,你不得好死!陛下,您倒是说话啊,郭壮图图谋不轨,今日不除掉此老贼,他早晚会对皇位取而代之!”二人见大势已去,对郭壮图骂不绝口...

    郭壮图并不想与二贼呈口舌之快,横眉冷对,右手青筋绷窜,紧紧握着刀柄,一场宫廷血案呼之欲出...吴世燔哪里见过这场面,偷偷瞄了眼身侧高大威猛的郭国丈,又抬头瞟了下吴、卫二人,最终选择低头沉默不语...

    核对后群臣笔迹,见字迹和语气逻辑极似内阁大学士方光琛所言,遂传方光琛前来对质。这方光琛是吴世燔启蒙老师,自幼熟知兵法韬略,同时又是太祖吴三桂的挚交盟友,因此朝中人都敬他三分。出身官宦世家的他,见惯了这无中生有的把戏,心中自知这全都是郭壮图的借刀杀人之计,但又没有凭据找出郭壮图的破绽。因此,只能把责任都推到吴、卫那两个没脑子的作死鬼身上。

    方光琛沉默片刻,说道:“陛下可明察,如若真如信中所言,老臣此刻应该在这宴会上提早做好谋反的准备,又怎会在自己家中被传来?况老臣年事已高,军国大事老臣也极少参与。这分明就是那二贼想陷害老臣,今郭国丈明察秋毫,提早发现并逮捕住了这二贼的反叛,有国丈在今后可保陛下无忧矣。”

    那方光琛可真是老奸巨猾,他的这番话临危不俱不说,而且还抬高了郭壮图,摘除了自己的嫌疑,反而让众人更坚信这一切都是吴、卫二人的咎由自取。郭壮图这时就是再想陷害方光琛也是无计可施了...

    “国丈,恩师。依朕之意,今国难当头,我等不可内耗。朕无才无能,皇叔想上位亦是于情于理,朕明日就下旨禅让...”吴世燔战战兢兢说道

    “不可!老臣是先帝托孤重臣,竭力辅佐陛下是老臣职责!二贼谋逆已成事实,不杀之难震皇威、难正军纪!”

    后主吴世燔仰天长叹道:“真是家族不幸啊,那就全凭国丈处置吧...”

    “来啊,将吴、卫二贼满门抄斩,抄家所得财物一律充缴国库。那三十名满清鞑子就地正法,一个不留。”

    吴、卫二人还在喊着“陛下饶命”之类的话,可是吴世燔已全然不再理会了。

    郭壮图接着说道:“陛下,老臣听说卫朴有个女儿叫卫文馨,陛下今已在后宫册封其为明妃,此女断不可留,陛下宜亲自裁决。”

    吴世燔顿时伤心欲绝,哀求道:“国丈,明妃实无罪啊,她每日身居后宫,贤良淑德。卫朴谋反,明妃并不知情...”

    “贤良淑德?难道让此女日夜侍君,伺机杀了陛下为其父报仇乎?陛下的身体关系到国家的安危,还望陛下莫要心慈手软。”

    吴世燔又抬头看看恩师方光琛,想让恩师替明妃求求情...

    “这是陛下家事,老臣无需赘言,老臣告辞...”

    “哎...那国丈你就动手吧。”吴世燔说着转过头去,他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还有,陛下。大学士方光琛这次虽侥幸逃脱,却难辞其咎。此人心思缜密,诡计多端,长期留此人在陛下身边,久后必生祸端。老臣建议让大学士方光琛即日就前往西南版纳请龙戈大土司出兵援助,版纳路途遥远,道路崎岖,来回往返需半年以上。半年后满清鞑子必出兵围我昆明,如届时再请援兵恐为时晚矣。”

    “好吧,全都准奏,国丈你传令下去吧。”吴世燔应允道

    且说版纳地区,为我华夏与缅甸国之边境。明朝末年,山河动荡,缅甸国王莽炎趁乱攻我版纳,在此地烧杀抢掠,版纳多名土司酋长被其屠戮。土司龙兴家族本为版纳地区一方小土司,但时势造英雄,酋长龙兴带领三子龙锡、龙禹、龙戈在与缅军的作战中表现的异常勇猛,深得版纳百姓的信赖支持。渐渐地,当地一盘散沙的小土司酋长们,放弃掉自己的家奴土地,集体推举龙兴为版纳地区唯一的大土司首领。通过三年的厉兵秣马,龙兴带领当地武装力量驱赶走了缅甸侵略军,保卫住了家园。

    后来,南明永历帝朱由瑯兵败逃至云南境内,对当地百姓横征暴敛,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彼时龙兴大土司曾带领族人们对南明军队发动过三次武装反抗,可双方实力和武器装备实在相差悬殊,故三次反围剿均以失败告终。再后来,满清摄政王多尔衮命平西王吴三桂带兵攻打云南,平西王治兵有方,战术运用得当,深得当地土司和族人们的认可,不出一年功夫就大败南明后主,将朱由瑯赶出云南,驱赶到了缅甸境内。版纳大土司龙兴对南明后主朱由瑯恨之入骨,恳请平西王吴三桂将军一定要带领大家攻入缅甸,誓死要将南明余党们斩尽杀绝。

    缅甸国王莽达与其弟莽白惧怕平西王吴三桂的威名,为求自保,怎敢收留朱由榔残孽,惹火上身?还未等平西王率兵入境,就亲自把南明朱由瑯父子及其妻妾伪官员等65人用囚车押送回来。平西王吴三桂甚是豁达慷慨,把这65名仇人全部交给了龙兴大土司,任其发落处置,以泄民愤。自己则上表清廷,言说在灭南明过程中版纳龙兴土司该得第一功劳,应准其世代在此世袭。在而后的三十年里,龙兴大土司始终与平西王吴三桂和睦相处,此时版纳地区已是粮草殷实丰硕,百姓衣食无忧,军民上下一心。

    再说大学士方光琛,论智谋他虽为朝中智囊且有满腹经纶并能言善辩,但如今太祖高皇帝与版纳老土司已相继离世,新登基的大土司龙戈,其为人异常的残暴无情。他先是残忍地杀害了其两位兄长,而后又断绝了和吴周后主吴世燔的同盟关系,现今其是否已倒向了满清康熙这边还不得而知..

    毕竟方光琛大人此去版纳效果如何,昆明城可还有其他的营救之法?请看下集: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