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郁南初急匆匆的从楼上下来，见她安静的坐在客厅里喝茶，看见自己的时候还弯了弯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一阵钝痛，那些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就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回来的郁家父母，见到莫与姝的时候还热情的招呼她下次来玩，她笑着应着，只有郁南初沉默不语。直到两人上了车，这种沉默的气氛也没有停下来，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在莫与姝家门前停下，她即将下车的一瞬间，郁南初锁死了车门。莫与姝似乎没多少诧异，只是挑了挑眉，看向他道：
“有话说？”
“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
“不应该？”
“我以为，我是尊重你做出的选择。”郁南初一愣，沉默的看着她。而她不躲不闪的迎着他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多久。大概就是，你上次和景少天见面的时候。”
“你让人盯着我？”
“不算，只是我从一开始郁家接近我的时候大概就猜到了你们有所图，让人盯着郁家的人。只是这个你们里，当初没有包含你。你演戏很有天赋，差点就被骗了。”
“失望？”莫与姝想了想，收回定在他脸上的目光，看着外面月色下斑驳的树影说道：
“谈不上吧。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
“是啊。我以为遇见了不一样的阳光，差一点就相信了。”
“仅凭我和景少天见了一面？”
“也不全是。如果我说，去见爷爷的时候我并没有很肯定，你信么。”看着她认真的眼角，郁南初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听到你和景少天相谈甚欢的时候，我确实是诧异的。因为你表现的实在太好的，温暖、明朗、热烈、执著，几乎所有美好的词都可以用在你身上。可是我忽然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
“什么事？”
“一件我忽略了很久的事，比如，人性。”
“人性？”
“是啊，活在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从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高人一等，不是贬义词也不是讽刺，而是事实，你们享受高等的教育，高等的生活水平，当然，围在你们身边的更多的是虚与委蛇和勾心斗角。在这种环境下的人即便被保护的再好，要说一点心机没有，单纯的和白纸一样，说出去谁都不信吧？偏偏你就是这样的。这么一想，忽然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了。你知道的，很多事容不下推敲，细微末节的玩意儿一旦被推敲开来，就是一盘散沙，风一吹，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你今天是去试探我爷爷的？”
“是啊。你们家把你藏的很好，我确实找不到证据，可是不要小瞧女人的直觉。”
“所以你说陆梓尧和景少禹知道我的打算也是骗人的？”
“是啊。”说完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不会还打着那个注意吧？别傻了，我既然知道了，你就没机会了。”
“怎么，打算去告诉你的旧情人？”既然戳穿了，他索性也懒得装，就这样把自己的本性大咧咧的露了出来。莫与姝挑了挑眉，却只是笑道：
“是啊。如果你们不放弃，我自然是要告诉他的。”
“为了旧情人坑你未婚夫？这样好么？”
“前未婚夫。”
“我们可还没解除。”
“会解除的。不是么？”和聪明人打交道很省心，可是和太聪明的打交道可就是费心了。
“太聪明的女人，不太可爱。”
“你和景少天还真是朋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也这么说过我。”
“你真打算去告诉他们？来拆我的台？”
“我不会告诉陆梓尧，但是我会告诉景少禹。”
“有什么区别，你就是要和我过不去？”
“那你打莫氏的主意，是想和我过不去？”
“你帮景少禹也不帮我？”
“我帮的是橘颂。”
“鬼扯，你真当莫橘颂喜欢他？莫橘颂会和他在一起还不是因为我和你？五五开而已。”莫与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不懂。”
“我不懂？你不会给我说莫橘颂是真心的吧？”
“你说的没错，她就是喜欢景少禹。”
“……你逗我呢吧？”
“所以，别动莫氏，也别碰景少禹。”
“阿姝，你这偏心的有点过分了啊。”
“我本来就偏心，我和橘颂认识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她想黑你的时候也没手软。”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
“行，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参与。可是阿姝，我对你是真心的。即便没有莫氏，我也喜欢你。”
“真心？”见她怀疑的目光，他的心有些纠疼。
“你不信我？”莫与姝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爷爷的意思，也的确是为了利用你接近莫氏，甚至更多。可是很多事本来就是不受控制的，就像演员一样，入戏了。”
“演员总有出戏的一天，谁也不能陪着你一直演戏。再说了，充满利用的爱意，还是爱意么？”见她反问自己，郁南初只觉得烦躁。
“我要是只是利用，我至于对你这么好么？你要什么我没有给？就差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了。”
“我要自由，你给么？我只是想要简单的生活，看起来很难。”
“那你就不该回来。”
“不回来等你把莫氏也拿走么？”
“莫怡也不见得对你多好，你何必这么死心塌地？”
“那是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当时拉我出泥沼的人，是莫怡。她好也好，不好也罢，都是我们的家事。莫氏不管怎么闹，都只能姓莫，别的人，想都不要想。”
“阿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对你，你看不出来么？”
“分不清，所以不分。而且，你不是做了选择了么？”
“你偷听我们说话？”
“还用的着偷听？爷爷一定是让你在郁家和我之间选了吧。你一定选我。”
“你既然知道……”
“然后爷爷一定告诉你，我放弃了莫家的继承权，所以你选了郁家，我猜对了吗？”
“……”
“你真的……”
“对，这件事我没撒谎，我就是放弃了继承权。所以别在我这浪费功夫了。真是对不住，让你下错了赌。”
“阿姝……”
“南初，我当时说想和你试试的时候是认真的。我想试着放下过去，可是你们，好像都没给我机会。”
“我……”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亦如当初的我一样。
“开门吧。”郁南初默默的和她对视了半晌，终是在她坚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啪嗒一声，车门打开的是瞬间，莫与姝就下了车。郁南初没有动，就像爷爷说的，买定离手，这就是他们人生的赌注。而他没有想过，这一辈子唯一一次不可挽回的失误，就是今天，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年里只要想起来，他都觉得疼，生疼。
郁南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在车里坐了很久，随即拨通了景少天的电话，即便谩骂，他依旧撤销了合作。就像莫与姝话里的意思一样，他和景少天又是什么真兄弟，互相利用而已。该明哲保身的时候他哪里会管他的死活。
次日一早，办公室里的景少禹听到秘书的汇报时很是诧异。他从电脑前抬起头问道：
“你说，郁家和景少天的合作取消了？”
“是的。”
“没有理由?”
“没有，听说是郁南初直接打电话的，当下就直接取消了。还吵了一架。”景少禹皱了皱眉，他还是没想明白，这么就忽然收手了。
“我们漏马脚来了?”
“没有。很突然，之前没有一点消息。”
“让人去查一下。看看郁家是不是真的撤资了。另外，找人摸一摸底，看看究竟是为什么。”
“是。”
“一会你亲自去趟陆氏，和阿尧打个招呼，总得先做准备。”
“那…如果郁家这时候撤资，和景少天解绑，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网都撒了，鱼总要抓吧？真是可惜了，本来是该两条大鱼的，居然跑了一条，还真是漏网之鱼啊。”
“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抓到郁南初。”
“是啊，真是藏的深，差点就被骗过去了。郁家，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古人诚不欺我也。”
“那就这么放了？”
“不然能怎样？人家都撤了，我还能硬逼着人家往套里钻？”
“那真是可惜。不过我看郁南初也不像发现了什么的样子啊。前两天不还和景少天联系呢么。”
“谁说不是啊。八成是郁家那位老爷子，要真是老爷子的的主意，我只能说一句，姜还是老的辣啊。”
“那我们就认栽了？”
“是啊，不过还好，栽在老爷子手里不可惜，好歹探出点郁家的虚实来，以前真是小看了他们。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那我去安排了？”
“去吧，大鱼跑了，小的再跑了我可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好的。”待秘书出去，景少禹才揉了揉眉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就在这时，莫橘颂的电话打了进来。
“怎么这个时候给我电话？想我了？”那吊儿郎当的声音传进莫橘颂心里，她悬空的心反而忽然落了下来。
“别贫了。有正事。”
“怎么了？不会你那边也出了状况吧？”莫橘颂一愣，问道;
“什么叫也？你这边也出问题了？”说起这个景少禹就心塞，设计这么久，挖了这么多坑，给他们设计了设么多机会才促成的事情，居然黄了，越想越不高兴。说话就显得有气无力了。
“可不是么，那条大鱼居然跑了。”
“跑了？”
“是啊，没想到鱼的鼻子也这灵，估计是闻着味儿了，跟个壁虎似的，居然断尾求生了。”莫橘颂沉默了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那边什么情况？”
“可能要提前动手了。”
“提前？”
“嗯，我明天会和林子凡说，准备提前动手。”
“怎么了？这么仓促。”
“我接到消息，郁家那边知道了，应该也开始提前准备了。”
“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觉得…陆梓尧插手了。”
“你说阿尧？不可能，他答应过我不会介入的。”
“他说的话可信？”
“你不了解他，他从来说一不二。”
“听说昨天阿姝去了陆梓尧家里。紧接着就去了郁家。随后郁南初突然就取消了和景少天的合作，甚至内部开始调整人员。”
“你说她去见了陆梓尧，然后我们的计划就都被打乱了？”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我知道了。先等我联系下阿尧，在说要不要提前这个事吧。”说完两人就匆匆结束了电话，景少禹犹豫了会，还是直接给陆梓尧打了过去。电话那头似乎是有些动静，但是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阿尧？”
“嗯。”
“你在开会？”
“嗯，你说。”
“问你点事。昨天莫与姝去了你家？”
“……”不回答就是是了。
“你…是不是答应了她什么？”
“……”
“关于我和橘颂的？”陆梓尧想了想，算是吧，便嗯了一声。
“会对景家有威胁？”
“不会。”有了这个承诺，他算是安下心来，随即道：
“那行，你先开会吧，晚点我们再说。”
“好。”
挂断电话的景少禹皱眉想了想，反正现在鱼已经跑了一条，索性提前也挺好。想着便给莫橘颂发了个信息：开始吧。
这边似乎已经开始着手，那便莫与姝躺在家里疲惫的揉着眉心，要应付这些人她终究也是身心俱疲的。接到李然的电话时她一点都不意外，直接道：
“他们提前了？”电话那头的李然似乎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愣了下才回到道：
“是的，莫总监已经和景少联系过了，会提前，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林副总联系。”
“我知道了。谢谢。”
“莫总，您……”
“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一定做道，她也不会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你不会真对莫总监做什么吧？”
“放心，我不会害她。”短短几句话，莫与姝就切断了电话。她忽然松了一口气，似乎所有事都步入了正轨，有些事终于要结束了，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回来的郁家父母，见到莫与姝的时候还热情的招呼她下次来玩，她笑着应着，只有郁南初沉默不语。直到两人上了车，这种沉默的气氛也没有停下来，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在莫与姝家门前停下，她即将下车的一瞬间，郁南初锁死了车门。莫与姝似乎没多少诧异，只是挑了挑眉，看向他道：
“有话说？”
“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
“不应该？”
“我以为，我是尊重你做出的选择。”郁南初一愣，沉默的看着她。而她不躲不闪的迎着他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多久。大概就是，你上次和景少天见面的时候。”
“你让人盯着我？”
“不算，只是我从一开始郁家接近我的时候大概就猜到了你们有所图，让人盯着郁家的人。只是这个你们里，当初没有包含你。你演戏很有天赋，差点就被骗了。”
“失望？”莫与姝想了想，收回定在他脸上的目光，看着外面月色下斑驳的树影说道：
“谈不上吧。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
“是啊。我以为遇见了不一样的阳光，差一点就相信了。”
“仅凭我和景少天见了一面？”
“也不全是。如果我说，去见爷爷的时候我并没有很肯定，你信么。”看着她认真的眼角，郁南初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听到你和景少天相谈甚欢的时候，我确实是诧异的。因为你表现的实在太好的，温暖、明朗、热烈、执著，几乎所有美好的词都可以用在你身上。可是我忽然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
“什么事？”
“一件我忽略了很久的事，比如，人性。”
“人性？”
“是啊，活在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从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高人一等，不是贬义词也不是讽刺，而是事实，你们享受高等的教育，高等的生活水平，当然，围在你们身边的更多的是虚与委蛇和勾心斗角。在这种环境下的人即便被保护的再好，要说一点心机没有，单纯的和白纸一样，说出去谁都不信吧？偏偏你就是这样的。这么一想，忽然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了。你知道的，很多事容不下推敲，细微末节的玩意儿一旦被推敲开来，就是一盘散沙，风一吹，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你今天是去试探我爷爷的？”
“是啊。你们家把你藏的很好，我确实找不到证据，可是不要小瞧女人的直觉。”
“所以你说陆梓尧和景少禹知道我的打算也是骗人的？”
“是啊。”说完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不会还打着那个注意吧？别傻了，我既然知道了，你就没机会了。”
“怎么，打算去告诉你的旧情人？”既然戳穿了，他索性也懒得装，就这样把自己的本性大咧咧的露了出来。莫与姝挑了挑眉，却只是笑道：
“是啊。如果你们不放弃，我自然是要告诉他的。”
“为了旧情人坑你未婚夫？这样好么？”
“前未婚夫。”
“我们可还没解除。”
“会解除的。不是么？”和聪明人打交道很省心，可是和太聪明的打交道可就是费心了。
“太聪明的女人，不太可爱。”
“你和景少天还真是朋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也这么说过我。”
“你真打算去告诉他们？来拆我的台？”
“我不会告诉陆梓尧，但是我会告诉景少禹。”
“有什么区别，你就是要和我过不去？”
“那你打莫氏的主意，是想和我过不去？”
“你帮景少禹也不帮我？”
“我帮的是橘颂。”
“鬼扯，你真当莫橘颂喜欢他？莫橘颂会和他在一起还不是因为我和你？五五开而已。”莫与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不懂。”
“我不懂？你不会给我说莫橘颂是真心的吧？”
“你说的没错，她就是喜欢景少禹。”
“……你逗我呢吧？”
“所以，别动莫氏，也别碰景少禹。”
“阿姝，你这偏心的有点过分了啊。”
“我本来就偏心，我和橘颂认识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她想黑你的时候也没手软。”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
“行，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参与。可是阿姝，我对你是真心的。即便没有莫氏，我也喜欢你。”
“真心？”见她怀疑的目光，他的心有些纠疼。
“你不信我？”莫与姝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爷爷的意思，也的确是为了利用你接近莫氏，甚至更多。可是很多事本来就是不受控制的，就像演员一样，入戏了。”
“演员总有出戏的一天，谁也不能陪着你一直演戏。再说了，充满利用的爱意，还是爱意么？”见她反问自己，郁南初只觉得烦躁。
“我要是只是利用，我至于对你这么好么？你要什么我没有给？就差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了。”
“我要自由，你给么？我只是想要简单的生活，看起来很难。”
“那你就不该回来。”
“不回来等你把莫氏也拿走么？”
“莫怡也不见得对你多好，你何必这么死心塌地？”
“那是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当时拉我出泥沼的人，是莫怡。她好也好，不好也罢，都是我们的家事。莫氏不管怎么闹，都只能姓莫，别的人，想都不要想。”
“阿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对你，你看不出来么？”
“分不清，所以不分。而且，你不是做了选择了么？”
“你偷听我们说话？”
“还用的着偷听？爷爷一定是让你在郁家和我之间选了吧。你一定选我。”
“你既然知道……”
“然后爷爷一定告诉你，我放弃了莫家的继承权，所以你选了郁家，我猜对了吗？”
“……”
“你真的……”
“对，这件事我没撒谎，我就是放弃了继承权。所以别在我这浪费功夫了。真是对不住，让你下错了赌。”
“阿姝……”
“南初，我当时说想和你试试的时候是认真的。我想试着放下过去，可是你们，好像都没给我机会。”
“我……”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亦如当初的我一样。
“开门吧。”郁南初默默的和她对视了半晌，终是在她坚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啪嗒一声，车门打开的是瞬间，莫与姝就下了车。郁南初没有动，就像爷爷说的，买定离手，这就是他们人生的赌注。而他没有想过，这一辈子唯一一次不可挽回的失误，就是今天，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年里只要想起来，他都觉得疼，生疼。
郁南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在车里坐了很久，随即拨通了景少天的电话，即便谩骂，他依旧撤销了合作。就像莫与姝话里的意思一样，他和景少天又是什么真兄弟，互相利用而已。该明哲保身的时候他哪里会管他的死活。
次日一早，办公室里的景少禹听到秘书的汇报时很是诧异。他从电脑前抬起头问道：
“你说，郁家和景少天的合作取消了？”
“是的。”
“没有理由?”
“没有，听说是郁南初直接打电话的，当下就直接取消了。还吵了一架。”景少禹皱了皱眉，他还是没想明白，这么就忽然收手了。
“我们漏马脚来了?”
“没有。很突然，之前没有一点消息。”
“让人去查一下。看看郁家是不是真的撤资了。另外，找人摸一摸底，看看究竟是为什么。”
“是。”
“一会你亲自去趟陆氏，和阿尧打个招呼，总得先做准备。”
“那…如果郁家这时候撤资，和景少天解绑，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网都撒了，鱼总要抓吧？真是可惜了，本来是该两条大鱼的，居然跑了一条，还真是漏网之鱼啊。”
“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抓到郁南初。”
“是啊，真是藏的深，差点就被骗过去了。郁家，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古人诚不欺我也。”
“那就这么放了？”
“不然能怎样？人家都撤了，我还能硬逼着人家往套里钻？”
“那真是可惜。不过我看郁南初也不像发现了什么的样子啊。前两天不还和景少天联系呢么。”
“谁说不是啊。八成是郁家那位老爷子，要真是老爷子的的主意，我只能说一句，姜还是老的辣啊。”
“那我们就认栽了？”
“是啊，不过还好，栽在老爷子手里不可惜，好歹探出点郁家的虚实来，以前真是小看了他们。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那我去安排了？”
“去吧，大鱼跑了，小的再跑了我可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好的。”待秘书出去，景少禹才揉了揉眉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就在这时，莫橘颂的电话打了进来。
“怎么这个时候给我电话？想我了？”那吊儿郎当的声音传进莫橘颂心里，她悬空的心反而忽然落了下来。
“别贫了。有正事。”
“怎么了？不会你那边也出了状况吧？”莫橘颂一愣，问道;
“什么叫也？你这边也出问题了？”说起这个景少禹就心塞，设计这么久，挖了这么多坑，给他们设计了设么多机会才促成的事情，居然黄了，越想越不高兴。说话就显得有气无力了。
“可不是么，那条大鱼居然跑了。”
“跑了？”
“是啊，没想到鱼的鼻子也这灵，估计是闻着味儿了，跟个壁虎似的，居然断尾求生了。”莫橘颂沉默了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那边什么情况？”
“可能要提前动手了。”
“提前？”
“嗯，我明天会和林子凡说，准备提前动手。”
“怎么了？这么仓促。”
“我接到消息，郁家那边知道了，应该也开始提前准备了。”
“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觉得…陆梓尧插手了。”
“你说阿尧？不可能，他答应过我不会介入的。”
“他说的话可信？”
“你不了解他，他从来说一不二。”
“听说昨天阿姝去了陆梓尧家里。紧接着就去了郁家。随后郁南初突然就取消了和景少天的合作，甚至内部开始调整人员。”
“你说她去见了陆梓尧，然后我们的计划就都被打乱了？”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我知道了。先等我联系下阿尧，在说要不要提前这个事吧。”说完两人就匆匆结束了电话，景少禹犹豫了会，还是直接给陆梓尧打了过去。电话那头似乎是有些动静，但是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阿尧？”
“嗯。”
“你在开会？”
“嗯，你说。”
“问你点事。昨天莫与姝去了你家？”
“……”不回答就是是了。
“你…是不是答应了她什么？”
“……”
“关于我和橘颂的？”陆梓尧想了想，算是吧，便嗯了一声。
“会对景家有威胁？”
“不会。”有了这个承诺，他算是安下心来，随即道：
“那行，你先开会吧，晚点我们再说。”
“好。”
挂断电话的景少禹皱眉想了想，反正现在鱼已经跑了一条，索性提前也挺好。想着便给莫橘颂发了个信息：开始吧。
这边似乎已经开始着手，那便莫与姝躺在家里疲惫的揉着眉心，要应付这些人她终究也是身心俱疲的。接到李然的电话时她一点都不意外，直接道：
“他们提前了？”电话那头的李然似乎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愣了下才回到道：
“是的，莫总监已经和景少联系过了，会提前，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林副总联系。”
“我知道了。谢谢。”
“莫总，您……”
“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一定做道，她也不会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你不会真对莫总监做什么吧？”
“放心，我不会害她。”短短几句话，莫与姝就切断了电话。她忽然松了一口气，似乎所有事都步入了正轨，有些事终于要结束了，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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