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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命运的转折点

    等老王他们回到玉门时,已是早上十点左右。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胖小伙的请求,两人拍了几张合照。谢绝了胖小伙送他去医院的建议后,车子便一路向老王的落脚地行去。

    到达那座烂尾楼后,也到了分别之时,胖小伙送了双鞋给老王,知道老王一穷二白后还强行塞了200块钱给他。

    等车子远去之后,老王才收起手里的纸条,上面记着那胖小伙的电话号码。人是会感恩的,特别是对那些帮助过他的人。可人也是会咬人的,只要能颠倒黑白,就能反咬一口讹上他。这胖小伙,还是太年轻了。

    一瘸一拐的走向烂尾楼,老王回到了他最后的据点。一屁股坐在他那张简易板床上,双手垫头躺了下去。双脚交叠,轻晃起来,双眼微闭,小曲哼起。

    此刻他全身放松,身体虽酸疼,可大脑却很是活跃。这一趟意外之行,遇到了太多事。在生死之间挣扎坚持,在善恶之间徘徊抉择。

    他一直不肯放开狗子的绳索,除了怕它跑掉,也未尝没有把它当作最后口粮的心思。夜路拦车之时他也不是没有其它办法,只要他够狠毒,扔些石块洒上沙子,就能制造出车祸。在生死之间,善恶的价值,不可测度。

    他想起了狗子,那条死狗现在一定很快活。想起了那个男人,不知道他现在走到了哪里?也想起了那个胖小伙,真是个憨厚的小胖子。

    回顾起这些年的流浪生活,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淡淡地微笑。虽然穷困潦倒的像个乞丐,可又洒脱快活的似个神棍。

    走过南,闯过北,东拉西扯骗过鬼。指过天,骂过地,长吁短叹放过屁。欺过男,蒙过女,街头巷尾算过命。

    远离了尔虞我诈,步入了市侩红尘,游荡过东西南北,遍尝了人间百味,他穿上了一层伪装身份的衣服,却脱下了伪装心灵的枷锁。

    这十五年,他过得像个鬼,却又活得像个人。

    可这该死的命运,终究还是要回到正轨。一直不愿去面对的事实,终究还是打破了尘封的心笼,在心里重新扎下了根。他很想再继续流浪下去,可心里的那个声音像是恶魔的嘶吼,又像是天使的低呤。

    他,躲不过去了。

    那就回去,回到原来的位置。可时过事迁,他已不再是原来的他了。

    打开了心结,作出了决定,他完全放松了下来,沉沉酣睡入眠。

    四仰八叉,大字铺天,嘴角流涎,美梦连连。

    这一觉老王睡的格外的沉,也格外的久,直到快日落西山时,他才被熊熊饥火烧醒。

    “今天是个好日子,…”

    哼起一首脍炙人口的老歌,老王从墙角的沙堆里扒出了一个小塑料盒,里面装着的是他的过去。

    他一把抓起盒子,又摸了摸兜里的两百块钱,一边想着去哪家馆子开什么荤,一边一瘸一拐的走着。

    老刘火锅店,狗肉锅子,他要吃个大锅的。

    “哟,这不老王吗,这是咋的啦,一瘸一拐的。”老刘是个50多岁的老头,和老伴一起摆了个夜市摊。儿子在大城市里打拼,老俩口就在家门口搭了个棚子做个小买卖营生。

    “切,别光看着啊,赶紧来扶一把,腿都快给我走断了。”

    老刘搀扶着老王坐了下来,又赶紧倒了杯热茶。

    “这些天也没见你影儿,还以为你走了呢?这是去搞啥了?咋整成了这样?”

    “哪儿能呢?老王我可不是赖账的人,钱都没结清,我能跑哪儿去。”

    “哈哈哈,你还别说,我这几天可没少骂你这老小子。”

    老刘哈哈一笑,打趣说道。

    “不过你这又是去搞了什么幺蛾子?讹人被撞了?”

    “你见过撞人脚底板的吗?”

    老王直接脱鞋证明清白,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儿瞬间弥漫。

    “赶紧的,来个狗肉锅子,大锅的,今儿有钱。”

    老王掏出所有身家,直接拍在了小长桌上。

    他经常来这里吃饭,和老刘俩口子也很熟,在这里也赊了不少账。老俩口心善,看他落魄可怜,也没催促拒绝过他。

    火锅很快就端上了桌,老王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好是痛快。

    天气寒冷,客人很少。老王旁若无人的从头吃到了尾,一直往锅子里加菜,从大快朵颐吃到细嚼慢咽。

    夜已深,老俩口已准备收摊时,又来了几个痞里痞气的年轻小伙,张口就要肉要酒。老俩口见这些人不像啥正经人,不想做这生意,就推说没有了。

    谁想这些小流氓立马拍桌子瞪眼,气势汹汹的耍起了无赖,囔囔着是不是怕他们不给钱,是不是看不起他们,有个小子还拿出了手机,边拍边威胁要曝光。

    老王一看就知道这些小王八蛋打的什么算盘,不仅要吃霸王餐,还要讹上一笔钱。这种套路,太低端。

    “拍,拍,拍,拍什么拍,当别人都是傻子?想吃霸王餐还想讹人,欺负老人,还要脸不。”

    他嘴欠说了一句,也成功把火引到了他身上。

    “哟,老东西,你很叼啊。门儿这么清,没少干吧,是不是看哥几个抢了先,坐不住了?”一个染了黄毛的小流氓,直接摊牌不装了,几个小流氓也围了上来,显然他们是把老王当成同行了。

    这种套路他们用了很多次,积累下了丰富经验,也讹到了不少钱。他们专门找这种小店,在深夜没客人的时候上门,店家不接待就闹,拍视频说店大欺客搞歧视,要举报要曝光。要是店家接了,吃饱喝足后搞点意外,再讹钱。

    按照剧本走下来,大多店家都会选择破财消灾。这次意外遇到老王这么个同行,还一语道破了他们玄机,是他们没想到的,索性也就不装了。

    “呸,老头和你们这些小鬼不一样,讹也是讹有钱人的钱。这种,掉面儿。”

    老王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后,老神在在的回道。

    为首的黄毛小流氓看着眼前这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老头,明明像个乞丐,却又摆出了一副我是你祖宗的架势,这心理别提有多别扭了。

    “我尼玛,说你装你还喘上了,给你脸了是吧。兄弟们,搞他。”

    几个小流氓二话不说,上去就围殴起老王。他们早看这老头不爽了,大家都是同行,装什么高人一等,太膈应人了。

    老俩口被吓了一跳,想劝架可又不敢过来,想报警又怕事情闹大惹上这群小流氓,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老王也有点懵,这和他的剧本不一样。他才忽悠了两句,本打算继续发挥把这群小鬼忽悠瘸了。谁想这群精神小伙脑回路清奇,直接动手了。

    好在老王反应够快,被措手不及打倒在地后,马上抱头蜷缩了起来。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几人拉起老王,扭住双手,按住肩膀让他动弹不得。黄毛蹲在老王身旁扒拉着老王上下,翻了半天就翻出一张身份证,和一个老掉牙的按键手机,被他随手给扔到一边。

    “老逼登,死穷鬼,小爷这次给你长点教训,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就得被拍死在沙滩上。老了,腿脚不好,就好好去要饭,不要装什么高人了。要是遇到心黑的,腿都给你打折了。”

    黄毛一边拍着老王的脸,一边揶揄道,“兄弟们,走。”

    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他也不打算再呆下去了,万一那老俩口真报了警,他们也没好果子吃。这次虽没讹到钱,可以后还有得是机会。

    只是他们前脚刚跨出帐篷,就见到两辆豪华轿车急驰而来,一个急刹停在了他们身前。

    黄毛心里顿时有点慌,这种轿车他见过几次,很贵,非常贵,能坐这种车的人,是非富即贵。可为何会大半夜的来这里?又为何突然停在这里?

    总不能是冲他们而来的吧?这不可能啊?这种人物他们想得罪都得罪不到?难道那老俩口是隐藏大佬?可他打听过只是普通人家啊。难道是那老骗子?他连个子儿都没撸出来,怎么可能是他。难道是巧合?

    后车下来了四个西装革履身手矫健的年轻人,迅速围住了棚子四方,并没有理会这几个小混混。

    此时前车也下来了一个大概40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体型健硕。在帐篷出入口前略微停顿了下,掀开厚厚地布帘走了进去,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了一辈子的画面。

    老王坐倒在地,勾腰驼背,双腿平摊,一手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一手在衣襟里扣着痒,脸颊黑肿,左眼乌黑,鼻破血流。刚才的一顿打,疼倒是不疼,倒是打出了他一身的痒。

    老刘夫妇正在他身旁一边安慰一边责备,问他有没有事儿?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又责备他逞能,给点钱破财免灾的小事,凭白挨了顿打。

    不是他们不想报警,只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些小流氓,搞正事儿不行,搞坏事儿很行。他们年纪大了,不想沾这个麻烦。

    中年男子见到老王时,整个人直接就愣住了,眼神里有激动、有疑惑、有惊讶,种种情绪萦绕心头。

    老刘夫妇见又有人来,正准备婉言谢客时,却忽听老王开口道,“小方,这么快就到了。”

    老王在老刘夫妇的搀扶下坐在了凳子上,咧着一口大黄牙,脸上带着笑,一边抓着痒一边扣着头。他实在太久没洗过澡了,身上全都是虱子,一痒起来就停不下来。

    被称为小方的男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和他预想的人天差地别,当初那个儒雅随和精明睿智的男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邋遢粗俗油腻的老头。一别十五年,变化也太大了。

    “汪总,您?”

    老王摆了摆手,淡笑反问道,“她怎么没进来?”

    男子愣了一下,赶紧返身出了帐篷,走向那辆豪车。他虽然能确定,可终究还是得那位来确认。

    不一会儿之后,一个戴着黑色圆帽,黑色貂毛大衣裹身,黑色长裙覆体,身材高挑,体态丰腴,气质高雅的中年美妇下了车,略微迟疑了下后,走进了帐篷。

    老王与美妇对视起来,他的眼睛里有平静,有释然,却没有喜悦。美妇却是一脸的惊讶,眼神里有悲伤、有哀怨、有愤恨。

    “怎么?认不出来了?要不要我脱下裤子,给你看看我屁股上的胎记。”

    “或者,那里。”

    老王指了指美妇饱满的胸部,他开口就是王炸。

    “你。”

    美妇凤目圆睁,脸色煞白,恨恨地盯了一眼,重重地哼了声后,转身就走。

    老王呵呵轻笑了起来,丝毫没在意美妇的反应,望了眼愣神中的男子。

    “小方,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扶我一把。”

    老刘俩口子此时完全懵住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对了,老刘,有没有纸,给我拿一张。”

    “啊?哦,哦,有,有。”

    老刘赶紧掏出围裙里的账本,撕下一张递给老王。

    老王笑了笑接过,又从老刘的围裙上取下一只笔,写下了一串数字。

    “老刘,正式介绍一下,我姓汪,名卫青,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老王抓起老刘的手握了握,又说道,“嫂子,你的手艺,真不错。”

    他竖了个大拇指,在男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帐篷。

    老刘俩口子呆呆地望着,满脸的茫然。这事儿,实在是过于离谱了些。一个落魄可怜的糟老头,怎么就突然摇身一变了。

    出了帐篷,老王驻足换了口冷空气,拍拍男子的手,说道,“有没有钱,借我一万,回头还你。”

    男子一脸惊讶的望着他。

    “哦,哦,习惯了,习惯了,你去给这老俩口留下一万块钱,饭钱。”老王拍了拍额头说道,然后摇摇晃晃地向豪车走去。

    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一瘸一拐走向那几个被吓成鹌鹑的小流氓。

    “年轻人,不要这么暴躁嘛。”

    “以后要尊老爱幼,多行好事,莫问前程,不要再搞这些小聪明,懂不懂?”

    “来,小方,给他们活动活动筋骨。年轻人嘛,就是要多锤炼锤炼。”

    老王笑拍着黄毛的肩膀,一脸地语重心长,可黄毛却吓得动都不敢动。他知道今晚是夜路走深见了鬼,踢到了铁板,能挨顿打就揭过再好不过。

    中年男子对那几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裹挟着几个小混混去了远处黑夜中。

    老王坐进车里,看了眼女人,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微闭起双眼假寐起来。女人也没有理睬他,只是望着窗外的黑夜出神。

    汽车行驶在宽阔大道上,划破夜的寂静,车里一片死寂。中年男子沉默地驾驶着汽车,偶尔瞟眼后视镜。

    “停车。”女子突然冷声说道。

    小方缓缓踩下刹车,将车安稳停在路边,然后拉开车门下车,走远了几米之后站定,掏出一根烟点燃起来。后面跟着的那辆车超过之后,在远处停了下来,几名保镖正想赶过来时被他挥手制止了。

    这个时候离的越远越好,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不能被人知道。

    美妇幽幽地盯着老王,一瞬不瞬。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头,曾经是她的男人,现在还是她的男人,他们是一个人,却又完全是两个人。

    老王睁开双眼,侧头望向妻子,咧嘴一笑,大黄牙甚是惹眼。

    “咋得了,不要这么急嘛,这大街上的多不好,回头咱们再,……。”

    意有所指的话,配上老王的这幅模样,实在很难将印象中的人联系。

    美妇突然露出哀怨神情,眼角隐隐有水光泛出,缓缓挪动娇美身躯,爬在了老王腿上。

    老王愣了一下之后,咧嘴一笑,抬手轻轻搭在了妻子的后背。

    “卫青,这些年,你为什么不回来?我等你等的好苦。”

    声音仿佛低呤,哀怨缠绵。

    老王手微微一顿,扶起美妇。

    “不用再试探了,我都知道的。”

    “你?”美妇一脸的惊讶。

    老王摇了摇头,直接挑明,“你的秘密,我都知道。”

    “你不用再试探。这个秘密,我既然守了这么久,那它就还是秘密。”

    “我既然选择回来,就不会想跟你们鱼死网破。”

    “不过我想和你身后的那个人谈谈,有些事,终归是要解决的。”

    “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毕竟你只是一只金丝雀,现在还是只老了的金丝雀。可你毕竟是瑞秋的妈妈,我总得帮你讨个说法不是。”

    “你。”

    “我知道瑞秋不是我亲生的,可那又如何?她是我女儿,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老王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我。”女子却再说不出什么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他果然是早就知道了一切,却一直躲了15年。

    “你应该很不想见到我,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可又怕我真的死了,得不到那些财富。得不到那些,你就没了利用价值,你就会失去这一切。”

    “你甚至都不敢来找我,怕我会跟你鱼死网破。你很精明,很虚荣,很会演戏,也的确骗过了我。可你太过患得患失,也太自作聪明,一直都没看明白这整个局。”

    “知道当年我离开前,为什么会给你股份吗?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离开吗?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你一直都未能得偿所愿吗?”

    “因为我知道你虚荣,贪婪,你不是一直想要吗?那我就如你所愿,你一定会死死抓住这些股份,就像护仔的母狗,谁抢咬谁。”

    “我离开,是因为我怕我会咽不下这口气,会忍不住去报复你们。我们如果斗起来,很多秘密会藏不住,女儿会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也会知道她的妈妈不是个好女人,还会知道她只是被你利用的工具。她会发现她的世界,是虚的,是假的,我怕她承受不住。”

    “其实我恨不能一刀一刀砍死你们,可我不敢那样做。人生来不自由,没有谁真的可以,从心所欲地快意恩仇,我不能,你不能,他也不能。”

    “当你选择瞒着那人生下瑞秋时,这就成了一个三角局。你用血缘要挟他,用亲情绑架我,你成功了,可也失败了。他不会让你偷走我的钱,怕你会脱离他的掌控,你也不会让他弄走我的钱,这可是你嘴里的肉。”

    “其实他想解决这个问题,是件很容易的事。相比于财富,权势才是更致命的武器。这些年,他本可以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你我,为何没有这样做呢?因为,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当一个人渴望成功的时候,他在意的是结果,可当一个人什么都有了,他在意的是过程。在他的眼里,这只是一场狩猎的游戏,你是棋子,我是猎物,重要地是这个狩猎的过程,而不是我这只猎物。所以当我这只猎物受惊跑了以后,这场狩猎游戏就失败了。若是没有瑞秋这个意外的出现,你这个棋子注定是什么都得不到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陈亮背刺我的事,应该只是你的手笔,以他的手段应该不会如此,也应该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瑞秋是他的女儿。否则你这种近乎背叛的行为,他怎么可能还容得下你。”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应该站在哪一边?你如果真的想摆脱他,就应该明白,只有我们弱弱联合,才能抗衡他。”

    老汪没有给女人插话的机会,一口气讲明了前因后果,也分清了利害是非。他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策反她。即使不能成功,也能在她心里钉个钉子。

    美妇出神的看着眼前这个糟老头子,思绪万千。她虽然很讨厌这家伙,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得很对。虽不全中,但也八九不离十。自己一接到消息就来找他,跟感情没一毛钱的关系。她只是想第一时间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打算做什么?她又该怎么对付这家伙。只是这家伙竟是直接亮了底牌,把她逼到了墙角。

    她应该怎么选择呢?是继续跟老情人坑这老王八?还是借这老王八的势摆脱老情人?在她看来,这老王八是铁定斗不过的,不然当年也不可能跑那么快,至于他说是为了女儿着想,她是一个字儿都不带信的。可她的确很想摆脱老情人的控制,这老王八就是很好的刀。即使是输了,对她影响也不会太大,可要是赢了,她又担心这老王八会过河拆桥,秋后算账。

    可她为什么要现在去选呢?隔岸观火不是更好吗?让他们去狗咬狗,自己只要牢牢抓住女儿这个护身符,无论谁胜谁败,她都不会输,所以她决定不下场接老王的招。

    在命运洪流的裹挟之下,看似有很多选择的机会,可真的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