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畏惧根源于文明（1）
回头看向嘉嘉，只见她正不停地擦拭眼泪。
“原来，嘉嘉也没有外表表现的那般坚强。”
他心里默默地嘀咕了一句。他抬头看向念歌，语气平静地问道：
“三年了，为什么这两封信才回到这里。”
这个时候，他想起那把老宅的钥匙似乎也是最近才从学校拿回来的。
“这中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念歌如实回答。
“那些被涂掉的字迹就是不能说的隐秘？”
“这中间的事情，我也并不清楚。”
厉加仑没感觉其中有什么问题，在以前邮寄的信件中，也会有一些字迹被涂抹的情况。
“还有什么你知道的，可以和我们说的？”
念歌微微抬头，稍加思索，说道：
“资料里，曾用编号0606厉昆、曾用编号0566白位殉职于707基地，这两封信便夹杂在他们被销毁的尸体中。”
“707基地？是做什么的？”
念歌习惯的抬头，摇头道：
“相关资料已经被销毁，或者被加密处理。”
关于父母的死因，早在三年前他就知晓了。之所以询问念歌，也只是为了进一步确认。他并没有多少心思去调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里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在救火队伍赶到前，大火已经烧了四天。在场的战警，几乎全军覆灭，要知道，这可是一个综合性极强的基地。
“或许他们有所隐瞒，也许只是为了以隐瞒某些研究。仔细想想，现在能做到这事情的，要么纯是偶然，要么就是拥有庞大能力的团伙？难不成是屏幕？活着他们自己？”
厉加仑不着边际地想着，无论最终想到的是什么，无论背后有没有阴谋，厉加仑的选择只有一个，躲着。
就算不想当咸鱼，他也不会想着成为一个只在故事里面侦探，成为一个为了探究事故真相而忽略现实的人。
“AI核心：选择没错。”
这个时候，厉嘉嘉也缓和了情绪，她将自己埋进了被窝，手里揣着书信，又将它们卷成了一团。
厉加仑拍了拍床板，而后起身离开了房间，这种时候，安慰的话，说再多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念歌见厉加仑走出了房门，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待在那里，她跟着厉加仑出了房门，下了楼，来到了一处僻静处，那里竖立着一张石桌。
“你的情绪调整得很快！”
念歌率先开口，陈述道。
厉加仑好奇回头，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这事情并不奇怪，但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我？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厉加仑虽然思绪很快，但他到现在都没想到这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表情的变化是需要时间的，肌肉的细微变化是需要流程的。可是在我眼里，你的反应明显不太正常，我看得清清楚楚。”
厉加仑的心里咯噔一下，也就知晓了其中的缘由，可是他的表情依然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他下意识地控制了自己的表情，但在此之前，核心阻碍了他那咯噔一下带来的条件反射。
“我只是习惯了，三……。”
“我很了解。”
厉加仑抬头，就那样看着念歌的脸，忽然他有一种感觉，那标准的脸像极了一个面具，极其精致的面具。
那若有似无的脸部纹理是假的、那标准的微笑过于一致，以至于有些假、那深黑色的眼眸似乎一动不动，也死死地盯着他。
突然，念歌抬起右手，在脸部某个位置，轻轻按了一下，只是一个瞬间，她就换了一副面孔。
脸部的微笑消失，换成一张略带些严肃的到表情，脸面纹路虽然肉眼难辨，但也彻底发生了变化。
唯一能看到痕迹的是那双眼睛，深深黑色褪去，淡淡的蓝白逐渐浮现。
“你……”
对于这件事，厉加仑只是有些惊讶，但是核心差点爆粗口。这种“激动”自然也就传到了厉加仑身体里。两者会为一体，自然是你中有我。
“你的情绪或者说表情，虽然没有这么快，但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限制。借此，我可以很轻松分辨出哪些人在说谎。”
厉加仑尴尬地笑了一声，连忙转身，移开了视线。
“你手臂上是什么？我能感觉到，它身上带有微弱的电流。”
话音刚落，她又重新换回了之前的面孔。
“AI核心：手臂放在石桌上。如今，已经被发现，不如大大方方。”
核心很兴奋，很渴望。
经过一番人的纠结，厉加仑抬起手，将戴有那玩意儿的手搭在了桌子上。
手指轻弹桌面，伴随着噔噔两声，那玩意儿就啪嗒一声，松开了厉加仑的左手，跳跃到了桌面上。
它左右两侧各有四肢，支撑着它那扁平的没有眼睛的“脑袋”。可那脑袋看起来如此没有重量，却将那八只腿压得忍不住颤抖。
不，那不是颤抖，它正在学习如此有移动。
这是它第一次落地，第一次觉得可以行走。
它学得很快，没有几秒钟，它已经可以左右更换位置。没多久，它似乎失去了目标，八条腿慢慢卷缩，很快就向身体包在了一起。
像个螃蟹，一万年前的本人捞上岸螃蟹。
“它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念歌语气平淡地说道。
“它叫阿四，刚刚定的。”
厉加仑说的是实话，但这个名字是核心刚刚给起的。
“也对，叫阿八，确实有点儿难听。”
厉加仑还在想阿八是什么意思，就又听到噔噔两声。
他低头看向桌面，又是啪嗒一声，阿四整个身体都跳了起来。它似乎得到了命令，又似乎找到了归宿，迅速地跑向声音的来源处。
紧接着它纵身一跃，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念歌伸出的手臂之上，八只腿向中间合拢，扣在了念歌的手臂之上。
“它竟然拥有计算力！它还能存储一定的数据！还能检测振动源！是你做的吗？”
念歌第一次表现出了足够的激动。
……
实验室外，距离地面足够高的位置悬停着两只侦察机，从五个小之前，他们就跟着厉加仑，来到了实验室，而后一路跟着厉加仑回到了家。
它们有收到屏幕的指令，跟踪厉加仑。就在刚才，它们又一次发现了那微弱的电流感应。尽管它们距离足够远，尽管它们的“眼睛”足够小，但他们能感觉到，这极其异常。
第一次在实验室内，那里装有各种实验材料，收到这样的信号，不足为奇。但现在厉加仑远离了实验室，就在居民区，这样的信号显然不正常。
两只侦察机，立刻低头，以俯冲的姿态冲向地球，冲向厉加仑所在的位置。
站在厉加仑身边的念歌忽悠感应，她看向远处天空，望向了那极远的高处。
厉加仑也觉察出些许不对，跟着抬头，可是他什么都没看到。
“AI核心：看不到的。”
“你觉察出什么了？”
“AI核心：她的反应确实不太正常，这一点连你都可以发现。”
没过多久，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两只急速靠近的侦察机，速度极快，目标明确，仿佛就是冲着厉加仑而来。
这一刻，厉加仑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但随即，它们停了下来，就那样悬停在半空之中。
站在地上的厉加仑与他们遥遥相望，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屏幕背后侦察机。它们形状扁平，个头偏小，但机翼带出来轰鸣声是那样低沉，有力。
就那样对峙了三秒钟，侦察机慢慢变小，继而消失在了厉加仑的视野中，这剩下了那若隐若现的轰鸣声。
“它们似乎发现了阿四。”
念歌解释道。
那三秒钟的时间里，并非什么事情都没干。念歌通过与它们沟通得知了它们异常的原因：它们发现了阿四。
“我不太明白。”
厉加仑如是说道。
“整个地球是一个巨大的磁场，这里说的不是地理的磁场，而是屏幕所带动的磁场。通过这个巨大的磁场，屏幕可以很清楚地清楚地监控全球的金属。你应该知道，《废料回收计划》主导者便是屏幕。”
“知道！”
“尽管如此，地球上的金属也是机器多的。之所以能如此精准地发现这里，可能就是阿四。我猜测之前在实验室的时候，它们已经发现了这个情况。”
厉加仑像是提前预知到念歌会说什么，接着说道。
“一次发现是偶然，第二次发现便存在着必然。”
念歌上下眨动了眼睛，表示点头。
“这有个前提，它们需要提前跟着你。只有收集到了足够的储备数据，才能对后续的异常做出足够精确的判断。”
厉加仑心里猛地一沉。原本他就清楚，自己“毁坏”广场屏幕的事情早晚会被爱看到，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更关键的是，它们似乎并没有逮捕他的打算。
他心中略感不安，对屏幕的畏惧又加深了不少。
“AI核心：无尽的文明传承中，人天然会害怕执法者，这是因为它们执掌着正义的高地。畏惧根源于文明。”
核心对此，做出了自己的评价。
“原来，嘉嘉也没有外表表现的那般坚强。”
他心里默默地嘀咕了一句。他抬头看向念歌，语气平静地问道：
“三年了，为什么这两封信才回到这里。”
这个时候，他想起那把老宅的钥匙似乎也是最近才从学校拿回来的。
“这中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念歌如实回答。
“那些被涂掉的字迹就是不能说的隐秘？”
“这中间的事情，我也并不清楚。”
厉加仑没感觉其中有什么问题，在以前邮寄的信件中，也会有一些字迹被涂抹的情况。
“还有什么你知道的，可以和我们说的？”
念歌微微抬头，稍加思索，说道：
“资料里，曾用编号0606厉昆、曾用编号0566白位殉职于707基地，这两封信便夹杂在他们被销毁的尸体中。”
“707基地？是做什么的？”
念歌习惯的抬头，摇头道：
“相关资料已经被销毁，或者被加密处理。”
关于父母的死因，早在三年前他就知晓了。之所以询问念歌，也只是为了进一步确认。他并没有多少心思去调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里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在救火队伍赶到前，大火已经烧了四天。在场的战警，几乎全军覆灭，要知道，这可是一个综合性极强的基地。
“或许他们有所隐瞒，也许只是为了以隐瞒某些研究。仔细想想，现在能做到这事情的，要么纯是偶然，要么就是拥有庞大能力的团伙？难不成是屏幕？活着他们自己？”
厉加仑不着边际地想着，无论最终想到的是什么，无论背后有没有阴谋，厉加仑的选择只有一个，躲着。
就算不想当咸鱼，他也不会想着成为一个只在故事里面侦探，成为一个为了探究事故真相而忽略现实的人。
“AI核心：选择没错。”
这个时候，厉嘉嘉也缓和了情绪，她将自己埋进了被窝，手里揣着书信，又将它们卷成了一团。
厉加仑拍了拍床板，而后起身离开了房间，这种时候，安慰的话，说再多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念歌见厉加仑走出了房门，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待在那里，她跟着厉加仑出了房门，下了楼，来到了一处僻静处，那里竖立着一张石桌。
“你的情绪调整得很快！”
念歌率先开口，陈述道。
厉加仑好奇回头，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这事情并不奇怪，但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我？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厉加仑虽然思绪很快，但他到现在都没想到这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表情的变化是需要时间的，肌肉的细微变化是需要流程的。可是在我眼里，你的反应明显不太正常，我看得清清楚楚。”
厉加仑的心里咯噔一下，也就知晓了其中的缘由，可是他的表情依然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他下意识地控制了自己的表情，但在此之前，核心阻碍了他那咯噔一下带来的条件反射。
“我只是习惯了，三……。”
“我很了解。”
厉加仑抬头，就那样看着念歌的脸，忽然他有一种感觉，那标准的脸像极了一个面具，极其精致的面具。
那若有似无的脸部纹理是假的、那标准的微笑过于一致，以至于有些假、那深黑色的眼眸似乎一动不动，也死死地盯着他。
突然，念歌抬起右手，在脸部某个位置，轻轻按了一下，只是一个瞬间，她就换了一副面孔。
脸部的微笑消失，换成一张略带些严肃的到表情，脸面纹路虽然肉眼难辨，但也彻底发生了变化。
唯一能看到痕迹的是那双眼睛，深深黑色褪去，淡淡的蓝白逐渐浮现。
“你……”
对于这件事，厉加仑只是有些惊讶，但是核心差点爆粗口。这种“激动”自然也就传到了厉加仑身体里。两者会为一体，自然是你中有我。
“你的情绪或者说表情，虽然没有这么快，但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限制。借此，我可以很轻松分辨出哪些人在说谎。”
厉加仑尴尬地笑了一声，连忙转身，移开了视线。
“你手臂上是什么？我能感觉到，它身上带有微弱的电流。”
话音刚落，她又重新换回了之前的面孔。
“AI核心：手臂放在石桌上。如今，已经被发现，不如大大方方。”
核心很兴奋，很渴望。
经过一番人的纠结，厉加仑抬起手，将戴有那玩意儿的手搭在了桌子上。
手指轻弹桌面，伴随着噔噔两声，那玩意儿就啪嗒一声，松开了厉加仑的左手，跳跃到了桌面上。
它左右两侧各有四肢，支撑着它那扁平的没有眼睛的“脑袋”。可那脑袋看起来如此没有重量，却将那八只腿压得忍不住颤抖。
不，那不是颤抖，它正在学习如此有移动。
这是它第一次落地，第一次觉得可以行走。
它学得很快，没有几秒钟，它已经可以左右更换位置。没多久，它似乎失去了目标，八条腿慢慢卷缩，很快就向身体包在了一起。
像个螃蟹，一万年前的本人捞上岸螃蟹。
“它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念歌语气平淡地说道。
“它叫阿四，刚刚定的。”
厉加仑说的是实话，但这个名字是核心刚刚给起的。
“也对，叫阿八，确实有点儿难听。”
厉加仑还在想阿八是什么意思，就又听到噔噔两声。
他低头看向桌面，又是啪嗒一声，阿四整个身体都跳了起来。它似乎得到了命令，又似乎找到了归宿，迅速地跑向声音的来源处。
紧接着它纵身一跃，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念歌伸出的手臂之上，八只腿向中间合拢，扣在了念歌的手臂之上。
“它竟然拥有计算力！它还能存储一定的数据！还能检测振动源！是你做的吗？”
念歌第一次表现出了足够的激动。
……
实验室外，距离地面足够高的位置悬停着两只侦察机，从五个小之前，他们就跟着厉加仑，来到了实验室，而后一路跟着厉加仑回到了家。
它们有收到屏幕的指令，跟踪厉加仑。就在刚才，它们又一次发现了那微弱的电流感应。尽管它们距离足够远，尽管它们的“眼睛”足够小，但他们能感觉到，这极其异常。
第一次在实验室内，那里装有各种实验材料，收到这样的信号，不足为奇。但现在厉加仑远离了实验室，就在居民区，这样的信号显然不正常。
两只侦察机，立刻低头，以俯冲的姿态冲向地球，冲向厉加仑所在的位置。
站在厉加仑身边的念歌忽悠感应，她看向远处天空，望向了那极远的高处。
厉加仑也觉察出些许不对，跟着抬头，可是他什么都没看到。
“AI核心：看不到的。”
“你觉察出什么了？”
“AI核心：她的反应确实不太正常，这一点连你都可以发现。”
没过多久，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两只急速靠近的侦察机，速度极快，目标明确，仿佛就是冲着厉加仑而来。
这一刻，厉加仑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但随即，它们停了下来，就那样悬停在半空之中。
站在地上的厉加仑与他们遥遥相望，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屏幕背后侦察机。它们形状扁平，个头偏小，但机翼带出来轰鸣声是那样低沉，有力。
就那样对峙了三秒钟，侦察机慢慢变小，继而消失在了厉加仑的视野中，这剩下了那若隐若现的轰鸣声。
“它们似乎发现了阿四。”
念歌解释道。
那三秒钟的时间里，并非什么事情都没干。念歌通过与它们沟通得知了它们异常的原因：它们发现了阿四。
“我不太明白。”
厉加仑如是说道。
“整个地球是一个巨大的磁场，这里说的不是地理的磁场，而是屏幕所带动的磁场。通过这个巨大的磁场，屏幕可以很清楚地清楚地监控全球的金属。你应该知道，《废料回收计划》主导者便是屏幕。”
“知道！”
“尽管如此，地球上的金属也是机器多的。之所以能如此精准地发现这里，可能就是阿四。我猜测之前在实验室的时候，它们已经发现了这个情况。”
厉加仑像是提前预知到念歌会说什么，接着说道。
“一次发现是偶然，第二次发现便存在着必然。”
念歌上下眨动了眼睛，表示点头。
“这有个前提，它们需要提前跟着你。只有收集到了足够的储备数据，才能对后续的异常做出足够精确的判断。”
厉加仑心里猛地一沉。原本他就清楚，自己“毁坏”广场屏幕的事情早晚会被爱看到，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更关键的是，它们似乎并没有逮捕他的打算。
他心中略感不安，对屏幕的畏惧又加深了不少。
“AI核心：无尽的文明传承中，人天然会害怕执法者，这是因为它们执掌着正义的高地。畏惧根源于文明。”
核心对此，做出了自己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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