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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傅长生也是软柿子

    下一个是谁?

    下一个是谁?

    下一个是谁?

    殷楚渔眼色通红,双手环抱,中气十足的喊出三声,如战神一般,无比高大,即使他腹部的血洞依然在淌着血,可那幅俯瞰众生之相,也让在场的其他人望而却步。

    “行了,你就先休息吧,换我来,说好的今晚同盟,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风头呢。”

    秦肖轻巧地站起身子,走到殷楚渔身边,剑柄横握,轻轻一震,将对方送到凳子上,强行将殷楚渔换了下来。

    本有心思等殷楚渔再流些血的人打消了念头,不消对比其他,就离洞池那惊世骇俗的一掌,自己是决计打不出来的。

    殷楚渔此时即使有余力,也消耗了不少,可偏偏换了一个状态正佳的秦肖。上去较劲只会和重伤倒地的离洞池一个结果,没有那身横练,更说不定会直接殒命。

    只希望有谁忍不住先上去消耗掉秦肖的气力,自己渔翁得利,可后面还有一个令同,秦肖换了,令同上的话,届时又该怎么办?

    众人各有小心思,却都不敢先动,一时陷入沉寂。

    其余人等再无离洞池似的人物,敢于独自站出来挑战高峰。

    无法打秦肖的主意,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办法。

    响马的徒弟秦时简先反应过来,望向倚玉轩那边,大声询问:“师傅,我们这几个人里,谁最弱?”

    此话一出,如同一声春日火雷,在众人中炸开,有人立马读懂了他的想法。

    规则说各位主事不能为了保护自己徒弟而对其他人的徒弟直接出手,但是没说不能在边上说话提醒,这并不违反规则。

    明白了用意的响马盗,发出了阴险的桀桀笑声,朝对岸扫视了一圈,鬼魅面具的两个小洞,直勾勾指向一个瘦弱的身影。

    “响马,你!”

    富翁没想到,响马盗居然会来这一出。

    此时,剩余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心照不宣,不约而同的慢慢向那个身影靠近。

    梨子心中大感不妙,只能悄悄后退。

    看来其余人心里都达成了一种共识,大鼓不好敲,软柿子还是好捏的。

    他们确实不是殷楚渔的对手,这是肯定的,刚才离洞池一战,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评估。秦肖和令同虽未出手,实力也不会差殷楚渔太多,不能贸然犯险。

    此时,有人提出了一个最稳妥的做法,那就是响马盗的徒弟秦时简。

    他的解释很简单,剩下几人里,如果除去一个弱小的,达成了比武规则的要求,剩余人联手,未必不能安稳熬过这次比试,毕竟规则并没说只能单挑。

    几个男人呈犄角之势,将梨子的空间完全封死,逐步挤压。

    梨子明显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杀气,此时已退无可退,再退就要跳湖了。陆上都不一定跑得掉,下了水,那就纯粹是活靶子了。

    但凡对面几人里有一人精通飞刀暗器之类的功法,下水就是送死,梨子不敢赌。

    “几位哥哥,不要被他们吓到了,我们这还有四个人,拧成一股绳,未必没有机会。你们仔细想一想,为何经过上一次比试后,只有他们三人活着,话说得好听,几位不怕他们三人的缓兵之计么?若是对方一开始打着单挑的幌子,将我们逐个击破,再一一除掉,不是易如反掌?”

    梨子有些焦急,想要唤醒这群无知的人。

    “你们看看离洞池,说好的比武只要过五十招就行,这才过了几招的功夫,就成了重伤。”

    几人转念一想,她说得也不无道理,纷纷停下了脚步。

    “事成之后,小妹愿意再给每人一百两银子酬谢,如何?”

    看着梨子急智的表演,荷风亭传来鼓掌称赞:“才思敏捷,牙尖嘴利,是个好料子。”

    秦肖左手抽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虚空轻点,从亭子上挑下一块瓦片,眼光并未看向瓦片,只随手一刺,瓦片便被长剑从正中心穿过,牢牢定在上面。

    “各位,我用的是剑,献丑了,你们想要一起上,我也无妨。”秦肖语气很平淡,甚至有些无奈的意味,可是话中透露出的含义,比殷楚渔更加狂妄。

    瓦片说脆弱也很脆弱,要想穿瓦而不碎瓦,必须对剑气有着很高的控制,才能做得到。大家的猜想是对的,秦肖,也不简单。

    “各位哥哥,我再加一百两,每人二百两。”梨子有些急了,不管是面对秦肖,还是面对秦时简这几个人,都不是安全之选。师傅说的保自己无事的“平安符”究竟在哪里?

    终究是欺负弱小比面对强敌要好,秦时简几人还是决定对付梨子。

    “诶,你们怎么都不打了,继续啊!”

    适时的一句话打破了肃杀的氛围,吃饱喝足的长生坐在亭边的地上,背靠着柱子,双腿交叉的搭着,好不自在,仿佛他不是个参与者,而是个局外人。

    “你们看我干嘛,动手啊,我最喜欢恃强凌弱,正义的人多欺负人少,我刚到兴头上,你们可别半途而废。”

    面对众人的眼光,长生此话好像是在撇清自己的关系,又好像是支持他们的行为。

    可有人心里不是滋味。

    “师傅,他!”

    响马盗兴奋看戏之余,听到徒弟的呼喊,意识到居然漏了一个人,抬眼朝长生的方向看过去,可迎接的却是坐在亭子里账房锐利的目光。

    这对响马而言,无疑是死亡警告。

    若是其他人,响马盗不一定怕,可他偏偏是账房,这个武功最克制自己的人。

    响马盗自诩杀人越货,作案无数,完全对得起响马盗这个名号,可他知道,这个看着斯文的账房,手上的血比他还多。

    论狠劲,账房比起自己来只多不少。

    响马盗只得无奈的叹口气,装作若无其事,抽出腰间的烟杆,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若在常人看,这好像是认怂了,但响马的徒弟知道,动烟杆了,就意味着要下死手。

    是时候给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一个教训了,这个教训就叫做,下次投胎,放机灵点,有些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够来的。

    “姓傅的,我们在这里比武切磋,你倒好,在那边吃香的喝辣的,看样子准备吃饱喝足好对付我们几个。”

    响马盗的徒弟秦时简话说得十分尖锐,一下子,就把傅长生和其他人拉了对立面上。

    傅长生站起身子,拍了拍灰尘,笑嘻嘻的回道:“这位仁兄,别着急,既然你猜得这么准,那我只好承认了咯,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说出去岂不让人耻笑?还是冲我来吧,不过兄台你的嗓门这么大,是不是该给大家做个表率,第一个上。”

    长生整理了一下腰带,把他的剑解了下来,抓在手上,凌空挥舞了几下,满意的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走向被逼到湖边的梨子,搂着她的肩膀,露出一个自认为阳光的笑容,歪着头,看向梨子。

    “刚才,要不是我站出来,你就危险了呢,现在,我要替你出头了,你是不是要站在我身后为我助威呢?对了,别忘记银子,我要面对四个人,你要给我八百两哦。”

    除了亲人外,第一次有男子靠自己如此之近,把生死攸关的事,这么轻描淡写的调笑口吻说出来,也只有他了。

    话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热流,从对方的手臂上传来,就这么隔着衣襟,贴上了她娇嫩的肌肤,激得她浑身颤抖。

    她见过他的智慧与无赖,也见过他的窘迫与无助,这个傅长生,就像野草一样,踩塌下去,清风一吹,又傲然挺立起来。

    他不是天下无敌,可在这生死关头,他愿意站在自己这一边,即使,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真面目。

    哪个少女不怀春,每个少女心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无名英雄,能够在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站在自己身前,为自己遮挡住所有风雨,梨子不自觉的靠在了长生的肩上。

    本来这是美好而又浪漫的一刻,傅长生这个名字,将深深进入梨子的心里,可他偏偏最后来一句别忘记银子。

    恶俗,真是恶俗!

    我不比银子更重要么?八百两算什么?

    你不是喜欢钱么,回头将这八百两全都换成铜钱,用钱把你埋了。梨子心中有气,拳头紧攥,恨不得现在就给这个贪财鬼一个教训。

    “你擅长什么?”

    少女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冷不防的耳边传来一声温柔的话,将她一下子拉回现实,伴随着这句问话,一小搓热气拉成丝线一般,直直的呼进了梨子的右耳,悄悄刺中了耳朵最柔软的地方。

    嗯!

    一声轻巧的娇呼,梨子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我擅长什么?

    擅长什么?

    问题快速掠过梨子的大脑,可一番搜索,还真找不出自己擅长的东西,看着长生关切的眼神,梨子捏着腰带,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刺绣。

    长生听了倒不恼怒,只觉得十分有趣,开怀的说道:“那你就在我后面替我绣花咯。”

    其实长生也理解错了,聂先生说过,江湖广大,各种高手能人辈出,用绣花针练功也不无可能,在比试中,冷不防给人来上一针,扎到要害的话,可比拳脚厉害多了。

    梨子话已出口,才反应过来,原来傅长生讲的是武功,自己却答了个刺绣,简直羞到家了,腰带上的镶金流苏穗花被梨子扭成了一团麻花。

    幸好这个面具遮着,没让对方看到自己又羞又囧的样子。

    长生转过身,盯着秦时简看了一会,挑衅的挑了挑眉。

    “现在我这边有两个人了,我身后的人还有你想象不到的杀手锏,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