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些年我的血泪史
不知为什么，韩旭从夫子的话里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哀伤。这让韩旭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一整天提不起精神。哥哥也感觉到弟弟好像有点心事，放学后，两人一前一后朝家里走去。快要到家的时候，哥哥突然拉着弟弟的手朝两人常去的荷塘边大柳树跑去。打从韩旭能跑开始，便天天跟在哥哥的屁股后面。
韩立爱极了这个弟弟。
这个跟屁虫不管自己走到哪里，都要跟在后面。每次天不亮父母做好饭菜在锅里就下地去了。等三个人起来吃罢饭，韩立便叫二狗三丫在家看家自己偷偷溜出去玩。每次这个跟屁虫总是前后脚跟出来。
刚开始韩立带这个小屁孩嫌弃的很。可慢慢的，每次偷溜出来，韩立总是站在过道口等这个小东西出来，怕他跟丢。他去下河抓鱼，弟弟就在岸上看衣服。他去树上掏鸟，弟弟就在树下看鞋。他和村里的孩子打架，总是先叫弟弟跑。可是弟弟总是不跑，还碍事的哭着冲上来。有一次在外面挨了揍，他大声的质问弟弟为什么不跑。弟弟被他吼哭，边哭边说他怕哥哥被人打死，再也见不到哥哥。那一瞬，韩立仿佛被这傻话电住了。他一把搂过弟弟，两个傻子一起放声哭。
韩立对这个弟弟也是异常的严厉。爸爸妈妈忙，对这个瘦弱的老二近乎宠溺。但韩立却从不嫉妒。全天下的人对他弟弟好他才高兴。韩旭四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和别人对骂。韩立听到后脸色一变就冲过去一巴掌打在弟弟脸上。这是哥哥第一次这么凶狠打弟弟，弟弟极为不服气的问为什么别人可以骂我，我就不能骂回去。
哥哥大声吼道：“狗咬你难道你也要咬回去吗？狗吃噬你怎么不吃！”
韩旭委屈的哭道：“他骂我可以，但是他不能骂我哥，骂我妈。”
看着那个瘦弱的弟弟脸上那个红红的巴掌印，韩立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了。韩立没有回答弟弟，而是转头红着眼，用行动向弟弟演示。只见村里一大一小两孩子追着另一个稍大的孩子。边追边打，硬是把人家追到家里，还是不依不饶的不肯离去，最后还是听到消息的父亲把两人拽回家里。
回到家父亲仔细向弟弟问清了事情经过。他并没有责骂他们，妈妈也没有说话，只是心疼的搂着弟弟，轻轻抚摸他那肿起的脸庞。父亲看着弟弟一脸认真的说道：
“如果有一天，我和妈妈不在了，你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你以后什么事情都要听你哥哥的，他就像爸爸一样。你可能比哥哥聪明，有自己的是非观。但是至亲从不考虑对错，这个世上也没有真正的对与错。你爱他，他就一定更爱你。”
韩旭听后流着泪点着头，韩立却倔强的把头别过一边，拼命让自己不能哭出来。
到了晚上，韩立躺在自己的床头，泪水打湿了枕头。他看着自己的手，无比的恨自己。怎么如此心狠。他发誓，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弟弟。
兄弟两人走到荷塘边，举头望去千丝万柳从头上垂落，远处的塘里到处盛开着莲花。一阵微风拂来，吹荡着莲叶下的浮萍聚聚散散。
韩立在柳树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弟弟小心的撩起青袍，放下竹箱，坐在箱子上。
看着弟弟像个小大人一样，哥哥有一种老父亲般的成就感。他笑着向弟弟说道：
“怎么不高兴了？你知道吗，今天哥哥为你骄傲。”
“哥，那些东西明明你也会啊。不都是你教我的嘛。”
“别瞎说，那篇诗我可没教你。是你自己聪明。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韩旭听到哥哥问，并没有立刻回他。只是出神的望着荷塘。眼神空洞而迷茫。韩立也没追问。只是静静的陪弟弟坐着，就像两人从前一样。过了半晌，韩旭才开口说道：
“哥，如果有一天我离家远了找不到回来的路怎么办？”
韩立正闭眼享受着塘边的清凉，闻言不假思索的回到：
“不管多远，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躺下的韩立睁开眼坐直身子问道：
“是不是还是那个梦？改天我去竹林寺找清绝住持帮你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韩旭此刻的心里想的并不是那个梦，而是老夫子眼里那一丝的哀伤，还有自己心里那股淡淡的不安。
两人又坐了片刻，直到晚霞染红了天。才起身朝家中走去。到了家门口，两人刚要进去。却见父亲陪着两人正从门内走出来，一大一小。两人一愣。却见大的那人身穿深紫色长袍，脚踏金丝缕边靴。头戴一顶赤金乌沙冒。腰上挂着一枚温润玉佩。整个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富贵祥和。那人正一脸慈善的打量着二人。小的那个却是一身穿淡绿色流沙长裙的五六岁小姑娘，遇到两人正一脸害羞的躲在大人身后，害羞间还好奇的打量起两人。父亲见状赶忙招呼道：“这是你母亲远房的表哥，你们还不赶紧叫舅舅。”
韩旭二人回过神来，赶忙朝那人行了一礼，嘴里喊起了舅舅。
那人笑着举手向韩川抱拳施礼道：
“姻弟不必远送，这次回乡省亲还要多待个三五日，你若方便可来我老宅中一聚。我定不胜欢喜，扫榻相迎。”
那小女娃也朝韩树俯身一礼，虽然年幼，礼数却也做的分毫不差，一看便是出身大户人家。
韩树抱拳回礼后，便目送二人离开。
打从见到那个人开始，韩旭便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平常机灵异常的韩旭此刻好似没了魂一般愣愣的看着那人远去，韩立有察觉到弟弟的不对劲，平常话痨的弟弟怎么没开口。他便像父亲问道：
“爸，哪里来的亲戚，怎么以前没见过？”
父亲好似有满腹的心事，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只是看着不对劲的韩旭，轻轻回道：
“你这个舅舅早年凭自己的本事科举拿了状元，现在京城当官，你们出生前就离家多年了。别在门口站着了，回家。”
说完便转头朝屋里走去，韩立想跟上回家，却见弟弟愣愣的站在门口。便伸手拉上弟弟朝屋里走去，入手才发现弟弟三伏天竟手掌冰凉。他一脸关心的摸着弟弟额头问道：
“你怎么了？手怎么这般凉，是病了吗？”
听到哥哥的问话，弟弟才回过神来，赶忙掩饰住心里的慌张。嘴里说着没事朝屋里走去。
刚一进屋，便看到母亲眼睛发红的坐在屋中座椅上，好似刚刚哭过。韩旭一脸不安的走到母亲身边，拉过母亲的手看着她，母亲赶忙强笑着对韩旭说到：“许久没有见到离家的表哥，太过高兴了。”
韩旭没有说话，只是心里那抹不安更加严重起来。
韩立爱极了这个弟弟。
这个跟屁虫不管自己走到哪里，都要跟在后面。每次天不亮父母做好饭菜在锅里就下地去了。等三个人起来吃罢饭，韩立便叫二狗三丫在家看家自己偷偷溜出去玩。每次这个跟屁虫总是前后脚跟出来。
刚开始韩立带这个小屁孩嫌弃的很。可慢慢的，每次偷溜出来，韩立总是站在过道口等这个小东西出来，怕他跟丢。他去下河抓鱼，弟弟就在岸上看衣服。他去树上掏鸟，弟弟就在树下看鞋。他和村里的孩子打架，总是先叫弟弟跑。可是弟弟总是不跑，还碍事的哭着冲上来。有一次在外面挨了揍，他大声的质问弟弟为什么不跑。弟弟被他吼哭，边哭边说他怕哥哥被人打死，再也见不到哥哥。那一瞬，韩立仿佛被这傻话电住了。他一把搂过弟弟，两个傻子一起放声哭。
韩立对这个弟弟也是异常的严厉。爸爸妈妈忙，对这个瘦弱的老二近乎宠溺。但韩立却从不嫉妒。全天下的人对他弟弟好他才高兴。韩旭四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和别人对骂。韩立听到后脸色一变就冲过去一巴掌打在弟弟脸上。这是哥哥第一次这么凶狠打弟弟，弟弟极为不服气的问为什么别人可以骂我，我就不能骂回去。
哥哥大声吼道：“狗咬你难道你也要咬回去吗？狗吃噬你怎么不吃！”
韩旭委屈的哭道：“他骂我可以，但是他不能骂我哥，骂我妈。”
看着那个瘦弱的弟弟脸上那个红红的巴掌印，韩立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了。韩立没有回答弟弟，而是转头红着眼，用行动向弟弟演示。只见村里一大一小两孩子追着另一个稍大的孩子。边追边打，硬是把人家追到家里，还是不依不饶的不肯离去，最后还是听到消息的父亲把两人拽回家里。
回到家父亲仔细向弟弟问清了事情经过。他并没有责骂他们，妈妈也没有说话，只是心疼的搂着弟弟，轻轻抚摸他那肿起的脸庞。父亲看着弟弟一脸认真的说道：
“如果有一天，我和妈妈不在了，你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你以后什么事情都要听你哥哥的，他就像爸爸一样。你可能比哥哥聪明，有自己的是非观。但是至亲从不考虑对错，这个世上也没有真正的对与错。你爱他，他就一定更爱你。”
韩旭听后流着泪点着头，韩立却倔强的把头别过一边，拼命让自己不能哭出来。
到了晚上，韩立躺在自己的床头，泪水打湿了枕头。他看着自己的手，无比的恨自己。怎么如此心狠。他发誓，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弟弟。
兄弟两人走到荷塘边，举头望去千丝万柳从头上垂落，远处的塘里到处盛开着莲花。一阵微风拂来，吹荡着莲叶下的浮萍聚聚散散。
韩立在柳树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弟弟小心的撩起青袍，放下竹箱，坐在箱子上。
看着弟弟像个小大人一样，哥哥有一种老父亲般的成就感。他笑着向弟弟说道：
“怎么不高兴了？你知道吗，今天哥哥为你骄傲。”
“哥，那些东西明明你也会啊。不都是你教我的嘛。”
“别瞎说，那篇诗我可没教你。是你自己聪明。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韩旭听到哥哥问，并没有立刻回他。只是出神的望着荷塘。眼神空洞而迷茫。韩立也没追问。只是静静的陪弟弟坐着，就像两人从前一样。过了半晌，韩旭才开口说道：
“哥，如果有一天我离家远了找不到回来的路怎么办？”
韩立正闭眼享受着塘边的清凉，闻言不假思索的回到：
“不管多远，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躺下的韩立睁开眼坐直身子问道：
“是不是还是那个梦？改天我去竹林寺找清绝住持帮你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韩旭此刻的心里想的并不是那个梦，而是老夫子眼里那一丝的哀伤，还有自己心里那股淡淡的不安。
两人又坐了片刻，直到晚霞染红了天。才起身朝家中走去。到了家门口，两人刚要进去。却见父亲陪着两人正从门内走出来，一大一小。两人一愣。却见大的那人身穿深紫色长袍，脚踏金丝缕边靴。头戴一顶赤金乌沙冒。腰上挂着一枚温润玉佩。整个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富贵祥和。那人正一脸慈善的打量着二人。小的那个却是一身穿淡绿色流沙长裙的五六岁小姑娘，遇到两人正一脸害羞的躲在大人身后，害羞间还好奇的打量起两人。父亲见状赶忙招呼道：“这是你母亲远房的表哥，你们还不赶紧叫舅舅。”
韩旭二人回过神来，赶忙朝那人行了一礼，嘴里喊起了舅舅。
那人笑着举手向韩川抱拳施礼道：
“姻弟不必远送，这次回乡省亲还要多待个三五日，你若方便可来我老宅中一聚。我定不胜欢喜，扫榻相迎。”
那小女娃也朝韩树俯身一礼，虽然年幼，礼数却也做的分毫不差，一看便是出身大户人家。
韩树抱拳回礼后，便目送二人离开。
打从见到那个人开始，韩旭便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平常机灵异常的韩旭此刻好似没了魂一般愣愣的看着那人远去，韩立有察觉到弟弟的不对劲，平常话痨的弟弟怎么没开口。他便像父亲问道：
“爸，哪里来的亲戚，怎么以前没见过？”
父亲好似有满腹的心事，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只是看着不对劲的韩旭，轻轻回道：
“你这个舅舅早年凭自己的本事科举拿了状元，现在京城当官，你们出生前就离家多年了。别在门口站着了，回家。”
说完便转头朝屋里走去，韩立想跟上回家，却见弟弟愣愣的站在门口。便伸手拉上弟弟朝屋里走去，入手才发现弟弟三伏天竟手掌冰凉。他一脸关心的摸着弟弟额头问道：
“你怎么了？手怎么这般凉，是病了吗？”
听到哥哥的问话，弟弟才回过神来，赶忙掩饰住心里的慌张。嘴里说着没事朝屋里走去。
刚一进屋，便看到母亲眼睛发红的坐在屋中座椅上，好似刚刚哭过。韩旭一脸不安的走到母亲身边，拉过母亲的手看着她，母亲赶忙强笑着对韩旭说到：“许久没有见到离家的表哥，太过高兴了。”
韩旭没有说话，只是心里那抹不安更加严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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