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十二)——一个人发呆时在想什么

    前些日子看《东方快车谋杀案》这部电影时，了解到了写这本侦探小说的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一位年轻时美丽动人，年老时和蔼可亲的女士。然后我慕名去看另一部由她的小说改编的电影《阳光下的罪恶》时，看到一句评论，叫我印象深刻。那句话是这样的：谁能想到那位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午后温暖明媚的阳光的和蔼可亲的老奶奶，也许她脑子里正在策划一场精心的谋杀案。这位老奶奶是位很厉害的侦探小说家，可是单看外表，谁人能知？

    之所以说到这位老奶奶，是因为我觉得很多时候，别人可能也想不到我在想什么。

    我是一个长的瘦弱清秀的男性，虽然已经24岁了，但去冒充一下高中生，大约也还是可以的。我性子恬静内向，时常呆傻地坐在那里或目光呆滞地走着路，有人看来时，也会温柔的予以回笑。或许别人大概都以为我是一个内向羞涩胆小的男孩。嗯，其实也是这样。但是我心里想的，可就不一样了。

    如果有人能偷听到我的心声，那么他就会听到我心里面一刻也不停息的刀光剑影、儿女情长。我常常会陷入刀枪剑戟的世界里，想象着“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的壮阔场景。总是会在脑子里看见，刀光剑气贯穿天地的波澜壮阔的画面；总是会听到，长剑出鞘、刀剑交击的声音。

    而不仅如此，我不仅会幻想着仗剑天涯这些事情，我还会想着一些鬼鬼怪怪的事情。我会思考着鬼怪的本源，鬼怪是不是生物？鬼怪是怎样形成？鬼怪为什么要害人？鬼怪是怎样害人的？我总是想着，如果这世界真有鬼，那他是怎样从人变成鬼的，这其中的机制是什么？鬼害人时，他是怎样做到的——他的能力是什么？如果有鬼，那是不是也该有神仙？当想到这些时，我脑子里又会转圜回刀光剑影的画面，继而开始降妖除魔。

    当想到鬼时，我可不仅会思考鬼的本源，还会想一些血腥恐怖的事。一些鲜血满天，残肢断臂，尸骸遍野的画面，也时时会出现。而这时，我还会想，为什么有人会害怕这些东西，这些东西、画面明明就很普通嘛。或许我对于别人害怕这些东西的感觉就像是天赋异禀的学神给你讲题：这样这样这样就好了，有什么难的吗？

    除了刀剑、鬼怪和血腥场景，另外在我脑子里占有很大比重的，大约是香艳与性欲相关的吧。有谁能想到，长相清秀的我，可是一个老司机，心里面的火车从来都是呜呜呜的开着，想着、YY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从未断绝。

    我尚且这样了——整日里想着些黄暴恐怖血腥的东西——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恶意的人；也认为如果有正邪之分，自己该是个正派人物；还会时时反省自己；做道德认可的事情时会得到自己表扬，想要做社会鄙夷的事情时会被自己唾弃。那么，这世上很多人，并不善良的人，他们发呆时在想什么？

    大约人其实就是善恶混沌体，当社会安定时，就倾向于善；当社会混乱时，就倾向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