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头风
“小月虽然是他们的首领，但是重生后性情大变，已经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领导他们，所以你需要锻炼。”
“至于秦何……他只告诉我，你是特殊的，已经无法抽身而出了。别的，他没有再说。孩子，既然金郢这么说，我知道你前路必定艰难，如果遇到危险，就来这里躲躲吧。”
她看向秦何的目光格外有深意，让秦何不得不觉得，他正深陷泥潭之中，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将他拽向死亡的手，让他越陷越深。
徐母看上去心情并不好，或许是因为心爱的女儿要被迫走上这条道路，面对危险的鬼，未知的世界。
秦何则攥着拳，心中恼怒。
命运！
又是命运！
他倒要看看命运究竟可不可违！
秦何深呼吸几下，起身对徐母道：“感谢您告诉我这些，我家里还等着我，先走了。阿姨再见。”
“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徐母疲倦道，“那个黑色圆锥，可以在镜中联络引路人。”
秦何应了一声，然后匆匆远去。
回到家，他一副劳累的样子，跟姑姑姑父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睡觉了。
累，太累了。
不仅是今晚对抗杀人狂的身体劳累，还有心灵的累。
他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也睡不着。到十一点半时，终于有了困意。
……
夜晚，狂风大作，雨幕倾斜，尽数砸在玻璃窗户上。
有那么几滴雨，穿过窗户的缝隙，落在秦何的床头上。
他的窗户虽然就正对着窗，但是有几步距离，秦何正困得要死，懒得下去，拎着枕头，想换个方向睡。
“砰！砰！”
窗户外又响起哐啷哐啷的声音，秦何被吵的睡不着，烦躁地起身，去把窗户关上，隔绝这些噪音。
“这风刮的，真他妈……”秦何愣愣地瞪着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象，一个“吵”字永远咽进了肚子里。
狂风卷席中，漂浮着十几个人头，它们飞舞着脏乱的长发，脸上露出狞笑。
秦何身体反应比脑子快，瞬间关上窗户！把窗户锁死。
然而人头们没有放弃，坚持不懈地撞着窗户。
怎么办？！
秦何焦急地想着，照这样下去，窗户迟早会被撞碎，或者它们改变了目标，危害姑姑一家怎么办？
不行，得把它们引开。反正他看得见鬼，起码知道往哪跑。
秦何穿上外套，睡衣都没换，只是换了一双便于跑步的鞋，希望自己能跑快点。
他没有开灯，怕影响到姑姑他们。在黑暗中，他的决心和毅力异常惊人，月光照在他的眼睛里，反射出疯狂的光芒。
作为普通人，孤身一人与鬼拼搏，只为了保护家人。
秦何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然后在自己房间的窗户下露了个头，见人头们都注意到了他，撒腿就跑。
“来追我啊！”秦何喊道。
夜晚，似乎真的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变得无所畏惧，就连老虎牙都敢摸一摸……不，应该说哪怕眼前就站着鬼，他也不会感到恐惧。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往哪跑，只知道越远越好，让它们远离他的家。
家……对了！还有徐月！
秦何猛然想起徐月家里能够躲避这些东西，于是扭转方向，朝雾化路奔去。
突然，旁边一辆公交车与他擦肩而过，秦何发现前面就是一个站牌，这辆公交能到雾化路。
坐车吗？
从人头的速度来看，它们很受风向影响，现在正好是逆风。它们暂时追不上秦何。
况且刚才他一路跑来，已经看见黑夜中潜伏着的鬼影，有好几个，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再跑到雾化路，指不定哪一下就遭殃了。
坐公交吧，也为了回复一下体力。
于是秦何二话不说，等公交车开门时，直接窜了进去，而他身后，一个男人紧随而上。
车门关闭，秦何看着窗外不甘心的人头，笑了一声，然后找了个座位坐下。
车上人不多，司机是个黑影，不是人，有一对母女，紧紧挨在一起，她们的眼睛是暗淡的红色。一个老头，像枯死的树木，无力地靠在背椅上。还有一个刚上车的男人，长相凶狠，脸上不少刀疤。他们都安静地坐着，一声不吭。
气氛有点沉闷。秦何低着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他知道自己上错车了，这根本不是人类乘的车！
想想也是，都一两点了，哪还有公交车上路，是他刚才一时着急，糊涂了。
“您好，坐车请付钱。一块紫水晶。”
一个电子音响起，听不出男女。秦何一抬头，只见一个电脑屏幕，上面有一个笑脸表情，底下是人类的身体，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
它站在刀疤脸前，礼貌地鞠了个躬。刀疤脸冷哼一声，“没带钱，不过有现成的。”
他走向那对母女，不屑地看着她们瑟瑟发抖的样子，伸出如同利刃的手指，直接刺穿了母亲的脑袋！
可是那女人连叫都不敢叫，只能生生忍住，然后没了气息。
刀疤脸在她脑袋里搅和几下，掏出一块小小的红色水晶，扔到了售票员脚下。
他冷笑道：“你们心可真黑，紫水晶？也真敢要。”
售票员保持着微笑，不为所动，“先生，费用是两块。”
其实只要一块就够了，但刀疤脸不想跟它过多争执，又将手伸向女孩。
反正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秦何于心不忍，可是看刚才的情形，这一车除了他，估计都不是人，他又怎么开口？于是他保持了沉默。
刀疤脸又扔了一块红水晶，售票员也不嫌脏，捡起来连血都不擦，直接装进了兜里。
车上多了两具尸体，售票员也多了一分笑容。
它又走向秦何，微笑道：“您好，坐车请付钱，一块紫水晶。”
秦何心头一紧，他抬头回了个微笑：“能赊账吗？”
别说这没有人让他杀了，就算有，他也下不了手。
希望这张帅脸能起点作用，最好能把这个售票员迷倒……
可惜，售票员不是个颜控，屏幕上的表情一秒钟变了五六个，最后还是换回了微笑，只不过看上去阴气森森的。
“先生，您确定吗？”售票员威胁性地问道，“赊账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何赶紧说道：“等一等，让我想想，下车之前肯定付。”
售票员呵呵笑道：“我等着。”
它站在了之前放电子屏幕的地方，把电脑放上去，人的身体部位消失不见。
同时，屏幕上划过一行白字，广播说道：“下一站……水晶森林……”
秦何扭头看了看窗外，乌漆墨黑，什么也看不到。
水晶森林……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过他得尽快下车，待的越久越难走。
秦何绞尽脑汁，思索着怎么逃出去。他看了看对面闭目养神的刀疤脸，一个阴招在脑中浮现。
渐渐的，秦何发现车开的慢了，过不了两分钟，售票员再一次出现，来到了秦何身边。
他猜测快要到站了。
“先生，坐车请付钱。”
秦何没说话。
“先生，坐车请付钱。”
售票员加重了语气，屏幕贴得更紧了。
秦何依旧不理，他在观察刀疤脸的反应。
刀疤脸一动不动，眼皮子都没睁开，估计不是这一站下车，这很好。
于是，秦何终于等到车停了下来，在售票员问了第三遍，准备动手的时候，开口问道：“别人的车费可以算成我的吗？”
他语速极快，售票员停下了攻势，笑道：“当然可以。”
秦何指着刀疤脸，站起身说道：“把他的算成我的，再见。”
说完，他不等两人反应，一个助跑跳下了车！
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残影。就连刀疤脸这样的身手，都没能反应过来，拦住他。
“你他妈给我站住！”
刀疤脸没拦住他，售票员就拦住了刀疤脸。
“先生，坐车请付钱。”
“让我下车！我去杀了他！”
“先生，坐车请付钱。”
“我……”
……
秦何下车后，只听刀疤脸怒骂了几句，就再也没了声音。公交车也关上门，缓缓开走了。
这辆和人类的一模一样的车，却并不是人类该乘坐的。
秦何感叹一声，也不知道往哪走，据他所见，方圆几十里，都是平地，也就这一个站牌了。
无奈之下，秦何只能将生死交给天意，走到哪是哪。
不知多久过去，他走的两腿酸痛，终于看到了一个贫瘠穷困的小村庄。只有几十户人家，用的也是人类的建筑，但秦何见过公交车后，就再也不相信镜中的“人类”了。
从站牌一路走来，由平地变为山林，秦何这才发觉水晶森林的范围究竟有多大，恐怕他所处的，也不过是森林的最边缘。
这片土地上光秃秃的，只有几根快枯死的树苗耷拉着，树枝上就剩了几片颤巍巍的叶子。
秦何走近一看，这些叶子并不是普通树叶，而是灰蒙蒙的水晶，已经反射不出任何光芒了。
当然，可能是与这一片天空有关，没有星光日月，只有无尽的灰色。
秦何不知道村庄中居住的人是好是坏，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了，黑色圆锥没有带，就算带了他也不会用。
所以只能尝试村庄这条路。
秦何缓缓走进，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这村庄空无一人，门窗紧闭，看上去很是萧瑟。
他走向距离最近的一家，轻轻敲了敲木门，小声问：“有人吗？”
没人应声。
他想推开门进去，稍一用力，却发现推不动。
里面有人！
秦何一惊，立马后退两步，通过腐烂的门缝，看到了一只红色的眼睛。
它一直躲在门后，悄无声息，从秦何进入村子开始，默默地盯着他，看着他走近，看着他贴上了门。
只差一点，可惜了……
它收起了生锈的斧头。
秦何四处张望，发现每家每户都有一只红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就那样沉默的，诡异的。
秦何被盯得汗毛直立，一刻也不想多待，转身就走。
“等等！”
“至于秦何……他只告诉我，你是特殊的，已经无法抽身而出了。别的，他没有再说。孩子，既然金郢这么说，我知道你前路必定艰难，如果遇到危险，就来这里躲躲吧。”
她看向秦何的目光格外有深意，让秦何不得不觉得，他正深陷泥潭之中，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将他拽向死亡的手，让他越陷越深。
徐母看上去心情并不好，或许是因为心爱的女儿要被迫走上这条道路，面对危险的鬼，未知的世界。
秦何则攥着拳，心中恼怒。
命运！
又是命运！
他倒要看看命运究竟可不可违！
秦何深呼吸几下，起身对徐母道：“感谢您告诉我这些，我家里还等着我，先走了。阿姨再见。”
“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徐母疲倦道，“那个黑色圆锥，可以在镜中联络引路人。”
秦何应了一声，然后匆匆远去。
回到家，他一副劳累的样子，跟姑姑姑父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睡觉了。
累，太累了。
不仅是今晚对抗杀人狂的身体劳累，还有心灵的累。
他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也睡不着。到十一点半时，终于有了困意。
……
夜晚，狂风大作，雨幕倾斜，尽数砸在玻璃窗户上。
有那么几滴雨，穿过窗户的缝隙，落在秦何的床头上。
他的窗户虽然就正对着窗，但是有几步距离，秦何正困得要死，懒得下去，拎着枕头，想换个方向睡。
“砰！砰！”
窗户外又响起哐啷哐啷的声音，秦何被吵的睡不着，烦躁地起身，去把窗户关上，隔绝这些噪音。
“这风刮的，真他妈……”秦何愣愣地瞪着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象，一个“吵”字永远咽进了肚子里。
狂风卷席中，漂浮着十几个人头，它们飞舞着脏乱的长发，脸上露出狞笑。
秦何身体反应比脑子快，瞬间关上窗户！把窗户锁死。
然而人头们没有放弃，坚持不懈地撞着窗户。
怎么办？！
秦何焦急地想着，照这样下去，窗户迟早会被撞碎，或者它们改变了目标，危害姑姑一家怎么办？
不行，得把它们引开。反正他看得见鬼，起码知道往哪跑。
秦何穿上外套，睡衣都没换，只是换了一双便于跑步的鞋，希望自己能跑快点。
他没有开灯，怕影响到姑姑他们。在黑暗中，他的决心和毅力异常惊人，月光照在他的眼睛里，反射出疯狂的光芒。
作为普通人，孤身一人与鬼拼搏，只为了保护家人。
秦何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然后在自己房间的窗户下露了个头，见人头们都注意到了他，撒腿就跑。
“来追我啊！”秦何喊道。
夜晚，似乎真的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变得无所畏惧，就连老虎牙都敢摸一摸……不，应该说哪怕眼前就站着鬼，他也不会感到恐惧。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往哪跑，只知道越远越好，让它们远离他的家。
家……对了！还有徐月！
秦何猛然想起徐月家里能够躲避这些东西，于是扭转方向，朝雾化路奔去。
突然，旁边一辆公交车与他擦肩而过，秦何发现前面就是一个站牌，这辆公交能到雾化路。
坐车吗？
从人头的速度来看，它们很受风向影响，现在正好是逆风。它们暂时追不上秦何。
况且刚才他一路跑来，已经看见黑夜中潜伏着的鬼影，有好几个，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再跑到雾化路，指不定哪一下就遭殃了。
坐公交吧，也为了回复一下体力。
于是秦何二话不说，等公交车开门时，直接窜了进去，而他身后，一个男人紧随而上。
车门关闭，秦何看着窗外不甘心的人头，笑了一声，然后找了个座位坐下。
车上人不多，司机是个黑影，不是人，有一对母女，紧紧挨在一起，她们的眼睛是暗淡的红色。一个老头，像枯死的树木，无力地靠在背椅上。还有一个刚上车的男人，长相凶狠，脸上不少刀疤。他们都安静地坐着，一声不吭。
气氛有点沉闷。秦何低着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他知道自己上错车了，这根本不是人类乘的车！
想想也是，都一两点了，哪还有公交车上路，是他刚才一时着急，糊涂了。
“您好，坐车请付钱。一块紫水晶。”
一个电子音响起，听不出男女。秦何一抬头，只见一个电脑屏幕，上面有一个笑脸表情，底下是人类的身体，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
它站在刀疤脸前，礼貌地鞠了个躬。刀疤脸冷哼一声，“没带钱，不过有现成的。”
他走向那对母女，不屑地看着她们瑟瑟发抖的样子，伸出如同利刃的手指，直接刺穿了母亲的脑袋！
可是那女人连叫都不敢叫，只能生生忍住，然后没了气息。
刀疤脸在她脑袋里搅和几下，掏出一块小小的红色水晶，扔到了售票员脚下。
他冷笑道：“你们心可真黑，紫水晶？也真敢要。”
售票员保持着微笑，不为所动，“先生，费用是两块。”
其实只要一块就够了，但刀疤脸不想跟它过多争执，又将手伸向女孩。
反正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秦何于心不忍，可是看刚才的情形，这一车除了他，估计都不是人，他又怎么开口？于是他保持了沉默。
刀疤脸又扔了一块红水晶，售票员也不嫌脏，捡起来连血都不擦，直接装进了兜里。
车上多了两具尸体，售票员也多了一分笑容。
它又走向秦何，微笑道：“您好，坐车请付钱，一块紫水晶。”
秦何心头一紧，他抬头回了个微笑：“能赊账吗？”
别说这没有人让他杀了，就算有，他也下不了手。
希望这张帅脸能起点作用，最好能把这个售票员迷倒……
可惜，售票员不是个颜控，屏幕上的表情一秒钟变了五六个，最后还是换回了微笑，只不过看上去阴气森森的。
“先生，您确定吗？”售票员威胁性地问道，“赊账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何赶紧说道：“等一等，让我想想，下车之前肯定付。”
售票员呵呵笑道：“我等着。”
它站在了之前放电子屏幕的地方，把电脑放上去，人的身体部位消失不见。
同时，屏幕上划过一行白字，广播说道：“下一站……水晶森林……”
秦何扭头看了看窗外，乌漆墨黑，什么也看不到。
水晶森林……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过他得尽快下车，待的越久越难走。
秦何绞尽脑汁，思索着怎么逃出去。他看了看对面闭目养神的刀疤脸，一个阴招在脑中浮现。
渐渐的，秦何发现车开的慢了，过不了两分钟，售票员再一次出现，来到了秦何身边。
他猜测快要到站了。
“先生，坐车请付钱。”
秦何没说话。
“先生，坐车请付钱。”
售票员加重了语气，屏幕贴得更紧了。
秦何依旧不理，他在观察刀疤脸的反应。
刀疤脸一动不动，眼皮子都没睁开，估计不是这一站下车，这很好。
于是，秦何终于等到车停了下来，在售票员问了第三遍，准备动手的时候，开口问道：“别人的车费可以算成我的吗？”
他语速极快，售票员停下了攻势，笑道：“当然可以。”
秦何指着刀疤脸，站起身说道：“把他的算成我的，再见。”
说完，他不等两人反应，一个助跑跳下了车！
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残影。就连刀疤脸这样的身手，都没能反应过来，拦住他。
“你他妈给我站住！”
刀疤脸没拦住他，售票员就拦住了刀疤脸。
“先生，坐车请付钱。”
“让我下车！我去杀了他！”
“先生，坐车请付钱。”
“我……”
……
秦何下车后，只听刀疤脸怒骂了几句，就再也没了声音。公交车也关上门，缓缓开走了。
这辆和人类的一模一样的车，却并不是人类该乘坐的。
秦何感叹一声，也不知道往哪走，据他所见，方圆几十里，都是平地，也就这一个站牌了。
无奈之下，秦何只能将生死交给天意，走到哪是哪。
不知多久过去，他走的两腿酸痛，终于看到了一个贫瘠穷困的小村庄。只有几十户人家，用的也是人类的建筑，但秦何见过公交车后，就再也不相信镜中的“人类”了。
从站牌一路走来，由平地变为山林，秦何这才发觉水晶森林的范围究竟有多大，恐怕他所处的，也不过是森林的最边缘。
这片土地上光秃秃的，只有几根快枯死的树苗耷拉着，树枝上就剩了几片颤巍巍的叶子。
秦何走近一看，这些叶子并不是普通树叶，而是灰蒙蒙的水晶，已经反射不出任何光芒了。
当然，可能是与这一片天空有关，没有星光日月，只有无尽的灰色。
秦何不知道村庄中居住的人是好是坏，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了，黑色圆锥没有带，就算带了他也不会用。
所以只能尝试村庄这条路。
秦何缓缓走进，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这村庄空无一人，门窗紧闭，看上去很是萧瑟。
他走向距离最近的一家，轻轻敲了敲木门，小声问：“有人吗？”
没人应声。
他想推开门进去，稍一用力，却发现推不动。
里面有人！
秦何一惊，立马后退两步，通过腐烂的门缝，看到了一只红色的眼睛。
它一直躲在门后，悄无声息，从秦何进入村子开始，默默地盯着他，看着他走近，看着他贴上了门。
只差一点，可惜了……
它收起了生锈的斧头。
秦何四处张望，发现每家每户都有一只红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就那样沉默的，诡异的。
秦何被盯得汗毛直立，一刻也不想多待，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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