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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殿中议事

    陈风被他瞧得很不自在,忸怩道:“宗主,你能先帮我把鼎取下来吗?来的时候,师傅试过了,取不下来……”

    药鼎扣在头上,着实有点不伦不类。

    来时,不少药宗弟子看到他这副模样,私下里指指点点,饶是他脸皮不薄,也不禁闹了个面红耳赤,此是其一。

    其二,结合传言来看,这玩意就像个不定时炸弹,头顶炸药包,任谁也淡定不了!

    姚令远‘嗯’了一声,示意他蹲下身,陈风依言照做。

    姚令远双手轻轻握住白鼎的两只鼎足,也不见他如何鼓动灵力,陈风只觉得一股柔和的绵力从鼎上传来,还没仔细感应,蓦然间,姚令远轻轻往上一提,绵力消散,头上猛地一轻,白鼎却已被姚宗主擎在了手中。

    陈风大喜过望,忙不迭地称谢:“多谢宗主!多谢宗主!”

    一旁贾富贵和夏春花也是欢喜不胜,拜谢不已。

    姚令远凝眉道:“鼎是取下来了,可问题还没解决。”

    贾富贵闻言一怔,与陈风对了一眼,不解地问道:“宗主何故这般说?”

    姚令远坦言:“此鼎颇为古怪,似乎牵扯到一些因果之道,凡是与它有染之人,很难断去其中的因果。”

    贾富贵自是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因果之道,他是一概不知,但姚宗主的意思他却听得明白,苦涩道:“宗主能否将此鼎埋了,再镇封个几百年?”

    陈风连连点头,如果能镇封个几百年,到时候尘归尘土归土,世上还有没有自己都两说,哪管它去祸害谁?!

    姚令远不置可否:“此鼎暂且先放在我这里,我研究两日,忠厚留下,你二人先回吧。”

    贾富贵放心不下,可宗主发了话又不得不听,与夏春花施了礼退出大殿。

    待二人走后,四位长老上前,围着白鼎端详起来。

    “原来就是这座鼎,看起来倒也平平无奇”,秦招鹤道。

    阮千秋和南红英也从未曾目睹过此鼎真容,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三百年前,他们修为尚浅,此鼎的出现,虽在宗内引起不小的轰动,但见过其真容的至少也是宗内长老级的人物,以阮、南几人那时的身份地位还没资格一见。

    当然,现任宗主姚令远除外,只因姚宗主是上任宗主唯一的亲传弟子,资质更是没得说,当时他在宗内的地位比之各位长老亦是不遑多让。

    甚至,据传老宗主封镇此鼎时,姚令远就在一旁助力。

    酒长老看了看鼎,有些迟疑,姚令远留意到他神色有异,问道:“酒师弟,有什么想说的不妨说出口。”

    酒长老道:“我有一事不解,还想请教宗主。宗主,既然此鼎不祥,为何当初老宗主要将此鼎封镇于定鼎山?且不禁止宗内弟子涉足埋鼎之地?”

    姚令远将白鼎随手抛给陈风,陈风张皇失措伸手接过了,他想掷在地上,当着宗内几位大佬的面又觉不妥,只好拿在手中,别提多烫手!

    姚令远露出一丝苦笑:“老宗主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阮千秋几人微微动容,显然其中另有隐情。

    “此事老宗主在世时不愿多谈,一方面是因为不想由此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此鼎被埋下后一直安分,直到老宗主仙去都未再掀起波澜。这一晃三百年过去,我几乎快要相信此鼎将会一直这样沉寂下去,没想到它还有出土之日”,姚令远缓缓地道。

    众人默默听着,谁也没有出言相扰。

    姚令远顿了顿,接着说出这样一番令人意想不到的话来:

    “此鼎并非是被老宗主镇封的,而是它主动选择了定鼎山作为沉寂之地,或许是它的鼎灵在主导。当初,老宗主确实有镇封它的念头,也尝试使用了一些手段,却始终奈何不了它。甚至,老宗主因此遭到反噬,冥冥中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说不清道不明,至今想来,仍旧百思不得其解,所幸反噬不大。纵是这样,老宗主足足闭关三年方才将这种影响消除。而自打它沉寂后,我和老宗主时常会去查看,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久而久之,也就听之任之了。”

    四位长老面面相觑,一时语塞,这与他们以往的认知大相径庭,不由得他们不惊讶。

    唯有陈风如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

    没有比这更糟心的了!

    如果连姚宗主都应付不了,自己绝对会死得很安稳!

    过了一会儿,陈风沮丧道:“宗主,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把自己和鼎一块埋了。”

    神情恍惚间,也不在乎什么礼节了,高一脚,低一脚地就要往殿外走,只听身后姚宗主道:“且慢!”

    陈风怔了怔,回过身,看向姚令远,又紧张又期待。

    “忠厚,你既是药宗弟子,弟子有难,作为药宗宗主,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你安心在天门峰待上两日,我会设法保你周全。”

    姚令远语重心长地道。

    陈风心存感激,姚宗主竟然会对他这个无名小卒上心!这是他不曾想到的。

    “多谢宗主!”

    姚令远又温声宽慰他几句,然后吩咐值班弟子给陈风安排住处。

    等陈风离开了大殿,南红英问道:“宗主何不问他引鼎出土的过程?”

    姚令远走到太师椅旁,手自然地搭在扶手上。

    “不必了。此鼎赖上了他,而不是他自己主动将鼎引出。”

    眼见宗主有了定论,南红英几人不再多言,只是心下不免猜疑。

    “宗主可有对付此鼎的把握?”

    一旁,阮千秋不放心,开口道。

    此鼎在三百年前接连克死数人,给药宗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更是给那一代人留下了心理阴影,他不希望姚宗主轻易涉险,尤其是为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弟子。

    姚令远道:“目前尚无应对之法,不过,自保应是无虞。”

    阮千秋点头,放下心来。

    接下来,几人又就南疆之事简单议论了几句,此事还无须他们亲自出手处理,交由小辈即可,权当对小辈们的一场历练,尤其是宗主座下三大弟子皆在南疆,更不用他们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