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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求救

    鸡哥看了看身旁的白色小鼎,又看了看陈风,狐疑地道:“姑奶奶说这是你的鼎……”

    陈风不等它说完,矢口否认道:“师叔拿错了,这座鼎不是我的,你还给师叔吧,就说我已有了自己的鼎,不劳她费心了。”

    鸡哥不明就里,压根不知白鼎的来历,但它对夏春花一向言听计从,犹豫片刻,也不管陈风答应不答应,趁陈风一个不备,直接把鼎扣在了陈风的脑袋上。

    白鼎鼎口朝下,不偏不倚,恰好卡在陈风头上,结结实实,就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陈风戴着白色鼎‘帽’,扑簌簌地直掉冷汗,也不喊也不叫,失魂落魄地往炼丹室的方向走去。

    途中,驴子见了他,刚要凑近打个招呼,看到他头上的奇特‘帽子’,觉得煞是眼熟,仔细一瞅,驴毛噌地根根竖立起来,急忙连滚带爬跑开了。

    “师傅,师叔,开开门,救命啊!”

    陈风来到炼丹室门口,靠在门上,双腿发软,声音喑哑地喊道。

    原本喧嚣的炼丹室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隐隐听到屋内有人在小声争论。

    “师妹,你去开门。”

    “我不去!你出的馊主意,你去开门!”

    “你先看到的!要不是你来找我,我也不会替你出主意。再者说,我是让你委婉地告知忠厚,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你倒好,却指使小凤去做。就它那个臭脾气,委婉得了吗?!”

    “人家不也怕么?只有小凤不知情,它不去做谁去?”

    随后,屋内没了声响,沉寂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贾富贵从里面将门拉开,瞧见陈风头顶那座别致的‘帽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师傅……”

    陈风终于见到了老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饱含深情地望着他,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两个字。

    贾富贵强作镇定地安慰他道:“我懂我懂,师傅失算了,没想到它这么难缠。”

    “徒儿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陈风心下紊乱,没了主意。

    贾富贵纠结道:“要不等几天看看?或许它没有传言说的那么邪乎。”

    陈风委屈道:“师傅,你就我这一个徒弟。师叔,你就我这一个师侄。不能见死不救啊!”

    夏春花站在贾富贵身后,低头摆弄着手指,小声自语道:“徒弟没了,还可以再收……”

    陈风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贾富贵回头横了夏春花一眼,斥责道:“当着孩子的面,休要乱说!”

    ?

    陈风总感觉老贾话里有股奇怪的味道,此时,他却没有心思去深究。

    “不如去求宗主,只要宗主出手,肯定能降伏此鼎!”

    贾富贵忽然眼前一亮道。

    夏春花喜笑颜开,连忙附和:“对对!咱们也是糊涂了,怎么把宗主给忘了。富贵哥,我听闻上次是老宗主出手,将此鼎埋在了定鼎山。宗主青出于蓝,修为比老宗主还要深厚一些,由他出手,一定没问题!”

    当下,三人拿定了主意,匆匆离开翠云峰,直奔药宗主峰天门峰而去。

    光正殿内,药宗宗主姚令远正在与人闲谈,殿下坐的是药宗的四位长老。左侧上首,最年长的那位老者是大长老阮千秋,满头银发,面容清癯,双目明亮而有神,突显出与其年龄不符的精气神。在其下首是二长老秦招鹤,同样的精瘦干练,一双鹰眼格外醒目,往那一坐,就给人一种威严不容冒犯的感觉。阮千秋对面,坐着一位鹤发鸡皮的老妪。老妪手拄拐杖,身体微微前倾,平静地听着几人交谈,眉头时不时皱一下。老妪名为南红英,乃是药宗三长老,一身修为在六大长老中排第三,仅次于阮秦二人。老妪下首则是四长老酒胡图,即玉儿口中的老糊涂,因性嗜酒,背地里又被人称为‘酒糊涂’。

    “酒师弟,你是说那个鼎被一个小家伙引出来了?”

    秦招鹤好奇地问道,在座几人对此鼎没有不知的,毕竟当初因为此鼎闹出了那么大的风波,三百年过去,至今提起依然无法忘却。

    “不错!那个小家伙是翠云峰贾师侄的徒弟,前段时间因为炼药出了事故,根基被毁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而今外伤尽去,根基尚未复原。昨日前往定鼎山择鼎,不知何故,竟把此鼎引了出来。我告知了他此鼎的来历,他知晓厉害,便把鼎重新埋入了土中。当时,我就在现场,还是由我亲手盖的土。后来,他离去后,我不放心,又回去察看,怎知此鼎竟不翼而飞!”

    酒长老道。昨日晚间,他突感心神不宁,便前去埋鼎之地察看,就看到埋鼎之处的土石都被翻了出来,露出一个大坑,大坑里空无一物,白鼎已然不见了踪影。酒长老为此忧心不已,天一亮就火急火燎地赶来天门峰,向宗主禀明了此事。

    姚宗主虽知陈风引出此鼎之事,但考虑到有酒长老在场,料想不会出什么岔子,当时并未太放在心上,孰料却发生了这种埋而复失的事情。心知此事有蹊跷,但具体为何,却不得而知。于是招众位长老计议,俞潜、葛通两位长老处在炼丹的紧要关头,没能前来,其余四位长老皆至。

    “诸位长老,此事你们怎么看?”

    姚令远看了一眼殿下几人,问道。

    大长老阮千秋皱眉道:“三百年前,此鼎可是惹下了不小的事端,搞得我药宗鸡犬不宁,幸得老宗主出手这才镇压它三百年。如今,此鼎再度出现,只怕不及时处置,又会引起不少麻烦。”

    二长老秦招鹤点了点头,道:“阮师兄所言在理,此事须得小心应对。不过,秦某有个疑问不解,此鼎当真是那个小家伙引出来的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陷入了沉思。稍加琢磨,莫不觉得个中蹊跷甚多。三百年来,每年都有人前去定鼎山择鼎,其中不乏有人在此鼎埋葬之地驻足尝试,无一人曾引出此鼎。为何如今偏偏被一个修为低下、名声不显的小弟子给引了出来?

    这不得不令人怀疑!

    南红英看了秦招鹤一眼,道:“秦师兄莫非以为是有人在此中作怪?”

    秦招鹤淡然一笑道:“我不过是有所怀疑,至于事实到底如何,眼下还不好说。”

    然后,他转头看向酒长老:“酒师弟,当时你在场,可有所发现?”

    酒长老摇了摇头道:“我到时,此鼎已经被那个小家伙引了出来,我也是听到了响动才赶过去探查。”

    “哦?也就是说你并未目睹此鼎出土的过程了?”

    “确实是这样。”

    这时,大长老开口道:“仅凭我们几人在此猜测,无法还原事情原委。至于是机缘巧合,还是有人从中作梗,与其在此枉费口舌,不如唤那小家伙前来,问询一番。”

    众人皆点头,一众长老年纪小些的也有三百多岁了,而阮秦两位和姚宗主更是年长。无论何人,在他们面前,话中虚实,一眼可辨,断不会被糊弄过去。

    这厢姚令远刚要差人去翠云峰传唤陈风,便听到外面有值班弟子来报:翠云峰主贾富贵携师妹夏春花及弟子李忠厚求见宗主。

    姚令远闻报,微笑道:“让他们进殿。”

    值班弟子得令,躬身退出光正殿,不大一会儿,又进入殿来,身后则跟着贾富贵三人。

    贾富贵站在殿下,抬眼看去,见宗主和四位长老俱在。于是,恭恭敬敬朝几人作揖行礼,夏春花和陈风有样学样,也向几人一一见礼。

    “富贵,可有什么事情?”姚令远向贾富贵问道,目光在陈风头上短暂逗留,同时,四位长老也在观察三人的举动,尤其是对陈风格外关注,毕竟他头上的装束想不引人瞩目都难。

    贾富贵道:“弟子此来是求宗主救命我徒儿忠厚一命。”

    姚令远道:“你且详细说说。”

    “是。忠厚昨日去定鼎山择鼎,无意间将传闻中的那座鼎引了出来,忠厚初时不识得此鼎,还以为得了个宝贝,兀自沾沾自喜,但好在酒长老适时出现,陈述了此鼎的厉害之处。他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将鼎埋入了土中,以为这样便可相安无事。回翠云峰后,我听说了此事,好言相劝了他两句,并准备将自己早先预留的一座黑鼎赠予他,却怎知,打开装鼎的箱子,里面的黑鼎竟不知何时被掉了包,取而代之的就是这座理应被埋进了土里的白鼎。弟子震惊之余,倒也没想太多,以为是年轻人做事毛躁,于是就和师妹一齐领着他去定鼎山将此鼎掩埋。弟子和师妹亲眼见证此鼎被埋了下去,然而,今天早时,此鼎又前无声息出现在了翠云峰炼丹室内。想到关于此鼎的种种传闻,弟子心下慌乱,奈何弟子实力不济,特来请求宗主搭救!”

    贾富贵诚挚道,其中个别细节与实情虽有出入,但也大差不差。

    众人听罢,酒长老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在定鼎山上寻不到此鼎的踪迹。”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心下各有思量。

    姚令远从座位上起身,走到陈风身畔。他身材比陈风略低,抬头细细打量起陈风头顶的白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