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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逢水乡双杰暂住,遇纨绔良人丧命(三)

    “老爷啊,我就这一个弟弟,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刘德泪水糊了一脸,痛声号着,手脚并用着,连滚带爬进了衙门。

    看守门户的衙役接住,赶忙告知了县令,县令升堂问冤,刘德来到堂下,一五一十的将着自己所见说出,只不过到紧要处稍添油加醋了些,只说是郭觉三人和刘松起了冲突,把刘松一脚踢下了船,任由他活活淹死在水里。

    县令得知事情经过,捋着胡须思量片刻,随后问刘德道:“你说那郭觉,可是镇上郭员外府上的三公子郭觉?”

    刘德点头如捣蒜,抹了把眼泪,颇为愤怒道:“那厮仗得自家势力大,有钱财,便目中无人,随意欺压别个,县里多有人对他不满,今又害了我弟弟性命,老爷定要为我做主啊!”

    县令听到是郭同府上的公子,眼睛上下转了一圈,寻思着:我自来这平水县许久,郭同对我多有关照,他又是个地方上的大人物,没来由招惹他,不如今番做好看些,卖他个人情,以后总有要他帮衬时。

    于是县令唤了个衙役来,同他耳语几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那衙役领了命去了,县令对堂下刘德道:“此案事关重大,我已派人去探明情况,我再发拨八人随你去案发地打捞你弟弟尸首,你速速领去,见得尸首再做分晓。”于是刘德带着人也出去了去。

    先出去的衙役来了郭同府上,报与门前的看护,看护又去通知郭同,郭同知晓了后,让那衙役径直来大厅寻自己。

    衙役得了许可,来厅上见了郭同,行个礼,叫个郭员外,郭同坐在檀木椅上,穿个锦绣云杉,手里捧着杯茶,正用盖子拂着杯口的热汽。见了衙役前来,便问道:“不知官家今日有何事前来?”

    衙役照着刘德叙述,重新说了遍事情来往,最后还不忘县令嘱托,补了句话道:“朱县令不知事情真假,特命小人前来问询。”

    郭同听罢,抿了一口杯中茶饮后,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又把玩着手上的镯子,脸上没有任何波澜,顺口问着身旁的管家道:“三儿今日可回来过?”

    管家凑近身,压低了声音答道:“三少爷半个时辰前方才回家,不过我看他神情慌乱,问他也不答话,直往自己房里去了。”

    郭同起个身,对衙役说着:“小官家,真是大户是非多,我三儿半月前就离了平水县,出去游玩了,至今还没归家,也不知那个没安好心的凭空污他清白,还让朱县令劳烦了,你且与我带个物件交他,也算是表陈我的体贴。”说罢,郭同让管家取了个小袋子来,唤那衙役上前,把袋子交与他,又从衣袖里取了一锭银子予衙役道:“小官家你来回跑动颇为劳累,且去买些酒食填补,都是我郭某的心意,还望笑纳。”

    小衙役见钱眼开,自是欢喜,接过袋子后向郭同道声谢,便回衙门复命去了。管家见得衙役走了,又凑近郭同问道:“要去问询下三公子嘛,毕竟闹出了人命。”

    郭同此刻又坐下,伸个懒腰道:“区区一条贱命罢了,不过你可去问问他,是否做得。若是假的便罢,就权当与那姓朱的交厚些人情,若是真的,便叫他这几日动身出去避避风头,等事态平息了再回来,凡事叫人落些口舌也不好。”管家答个喏,自去寻郭觉了。

    那小衙役回了县衙复命,直去内堂寻到朱县令说了经过,又把手中那锦袋给了县令道:“郭员外说有心与老爷交厚些情谊,让我把这个亲自交与老爷。”

    朱县令接过袋子,让衙役出了去,自己悄悄来看袋子中的物件,带些昏暗的屋子里,袋子里的三锭金子闪闪亮着,直把朱县令眼睛都闪的溜圆。朱县令赶忙收了袋子,放在房里,心头却已经想好了说辞,备着一会儿对付刘德。

    刘德这边带了八个衙役借了艘颇大的船儿来了江心寻找刘松尸首,凭着记忆来到刘松沉下去的地方,上下打捞了半天,也没见得半点尸首的痕迹。衙役们都生了厌烦,纷纷问着刘德是不是信口雌黄,怎么打捞了这么久都没得踪迹,刘德口里急忙争辩,同时还纳闷着轻声道:“不对啊,我记着就是在这儿啊。”

    “哗!”正在众人抱怨时,大船前处起个大浪,直拍在船身上,拍打的大船左右剧烈摇晃,差点把这船儿掀翻来。衙役们早就知道这的江水多些古怪,本就惧怕,此刻又是许久寻不见刘德口中的尸首,更是不愿意在这多做停留。于是也不管刘德怎么劝说,执意要回去县上,刘德拗不过他们,也只能跟着回去。

    到了县衙,前去打捞的衙役们汇报了情况:接连打捞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寻的刘松踪迹。朱县令听了,心里增添些高兴,但是面上仍要摆出一副严肃公正的面色来。

    “啪!”朱县令右手执着醒木在桌上一拍,对着堂下刘德呵斥道:“大胆刘德,既是寻不见物证,此番你有何话说!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凭空污人清白,我方才已经派人去郭府问询了,郭家三公子半月前就外出游玩,至今还未归,哪来的你说渡你弟弟船只一事。定是你赌钱输急了,把你弟弟藏了起来,却来讹诈郭员外,好大的胆子!”

    刘德闻之,两眼圆睁,嘴里大叫冤屈道:“老爷冤枉啊,非是我信口雌黄,当时镇上人都看到了我弟弟载郭觉三个出镇,都有见证的,不信你可去问询,若是我瞎说扯白,也叫我淹死罢了。”

    朱县令冷笑声道:“你且说说除你之外有何人见证?”

    刘德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想起曾是赵四哥告诉自己刘松踪迹,当下说出那人姓名来。

    朱县令急令堂下一个心腹捕快领两三个衙役去寻赵四,临行前再对那捕快使个眼色,捕快心领神会去了。

    无多时,捕快押着赵四来了堂下,那人神情紧张,面上还多了些伤痕,浑身发着抖,更是正眼不敢瞧觑朱县令。

    刘德见了赵四,先舒了口气,急忙嘱咐他道:“赵四哥,你且实话实说便是。”

    朱县令醒木拍桌,大声呵斥刘德道:“没了章法,你审我审?”刘德于是低了头不敢再说话。

    朱县令又转头问赵四道:“堂下何人?”

    赵四结结巴巴说了自己出身名姓,朱县令又接着问道:“今日你可曾看得船家刘松载得郭家三公子出镇去?”

    刘德满心期待的看向赵四,等待着他说出自己想要的答复。

    赵四抬头看看押送自己来的捕快,捕快发个狠辣眼色,赵四怕的把头一低,微声答道:“不曾见得。”

    旁边的捕快见他声小,给了他一巴掌,狠狠道:“大点声,没吃饭啊!”

    赵四被打的疼了,于是闭着眼睛大声吼道:“我不曾见过。”

    刘德听了,面上笑容顿时散了一地,起来就要去揪赵四的衣领,嘴里愤怒地骂着:“你这没胆的鸟人,怎么现在说起瞎话来了,明明是你亲口告诉我的,现在又不承认了?”一旁的捕快抬起一脚把刘德踢翻了来按住。

    朱县令醒木再拍,对刘德呵斥道:“大胆刘德,你还有何话说,人证物证皆无,你还说你不是诬陷别个。”

    刘德只有张嘴能动弹,急忙辩解着:“老爷,他说谎,不要信他的,他说了谎,他明明亲眼见过的啊!”

    朱县令起身,对着左右说着:“此人凭空陷害人清白,先杖责八十,再收在狱中,来日再做理会。”话毕,两三步回了内堂去。

    刘德被两个公人拖了出去,嘴里还在喊着冤屈,可是那宽大的棒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嘴里的冤屈都无了,有的只是钻心难忍的疼痛。

    杖责完了,刘德被随意扔在县衙的牢狱里,怕得再吃顿打,嘴里也不敢再叫冤屈了。可到了晚间,仍是有县衙里来人进到他的牢中,随意鞭打了半宿,整个人落个半死。

    第二日早,刘德又被押送到堂上来,朱县令厉声喝问他道:“犯人刘德,藏匿了弟弟刘松,诬陷镇上郭觉,毁人清白,你可知罪?”

    刘德满身的伤痕,嘴里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只能点头,可旁边的捕快不饶他,狠踢了他一脚道:“说话!”

    刘德“哗”的一声哭了出来,面上鼻涕唾沫和泪水搅做一团,嘴里边咳边说道:“回大人,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朱县令高兴的点点头,拿了纸判决念着刘德罪行,最后说出对刘德的判决来:“责刘德刺字流配,明日便发!”

    刘德听得处罚,两眼一昏,在堂下晕倒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