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赤焰（二）
次日早晨，实验楼内。
“林教授，真有这个必要吗？您就听我一句劝！算我求您了！”林一凡正摆弄着手头的一个项圈，一旁的叶参谋长却拉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
林一凡白了他一眼，反问：“你说过，从三年前开始，我的护卫队里每天都有人牺牲，你自己还记得吗？”
叶参谋长闻言，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站定了身子，紧锁着眉头，“咱们派个机器人进去吧？实在不行，我进去也比您进去强！咱们有投影沙盘，您在外面指挥，对！就这样，我进去，您在外面指挥，您看怎样？”说着，叶参谋长将自己右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左手的掌心上。
林一凡闻言，心中感动，语气缓和了下来，道：“长风，我不信任机器人。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任何系统都是千疮百孔的。至于你，算了吧，你的工作我可做不来。你如果要说派其他人进去，那问题就又回到开头了。”轻轻拍了拍叶参谋长的肩膀，他接着劝解道：“没有关系的，只要你帮忙把空间震荡器给我看牢，这实验就一点风险也没有。而且我只是做几个简单的测试，能印证我心中的猜想就成。”说到这，林一凡有些懊恼地把刚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取下，道：“你们这群小可爱，为什么非要搞出这么个项圈呢？你们就不能做成手套吗？哪怕是做双鞋子都比这玩意儿高端大气上档次啊！正经人有戴项圈的吗，你说！”
“人的颈部尺寸没有身体其它部位差异那么大嘛。”叶参谋长轻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接过林一凡手里的项圈，帮他重新戴在脖子上，轻轻点了上面一个按钮三次，项圈上下两个面便陷下去一个凹槽，从凹槽中流出果冻一样的灰色液体，液体以极快的速度布满林一凡的全身，随后他感觉皮肤一紧，马上就又放松了下来，低头再看时，身上那层果冻状的液体已经硬化成一副紧身半透明铠甲。行走坐卧各试了几遍，并没有感受到这身铠甲有什么妨碍他活动的阻滞感，便抬头看着叶参谋长，道：“没想到目前为止这基地里第一件让我感到惊喜的装备，居然是这个项圈。啊～～果然不正经才是快乐的源泉。”说完，他伸手摸了摸身上这副铠甲，手上居然传来光滑的触感，又用力往大腿上拍了两巴掌，完全没有任何痛感。
“好家伙，你们居然能把一种材料开发到如此程度！”林一凡赞叹道。
“我们只不过是现代理论起步比别人晚了点，往回数三百年，科技方面，在这地球上有其他人什么事呢？”叶参谋长昂起头，用鼻孔“看着”林一凡，重重哼了一声。
实验室气闸仓门口。
“小凡，我就不再劝你了。如果发现什么危险，你必须马上撤离，明白吗！”见他点头同意，叶参谋长便亲手帮他把头罩戴上，戴好后轻轻用拳头锤了下他的胸口，说道：“我现在返回控制室，咱们测试通话功能，同时请注意氧气再生系统是否正常。”
“通话功能测试现在开始。科学院那些老家伙让我转告你：你是我们的神农氏！完毕。”
林一凡闻言，转过身面对着控制室的透明幕墙一躬到底。起身后，他微笑着挥了挥手，道：“收到，被动式铠甲一切正常，维生系统运行状态良好。控制室，请汇报实验室环境参数。”
“实验室真空度已达标，背景辐射噪声已消除…请进入。”
“已进入。现在请闭合始皇宝珠护罩，准备物质扩散实验。”话音刚落，只见那颗神奇的透明珠子四周亮起一层淡蓝色光网，一层透明胶体像有生命一样，沿着光网疯狂生长，片刻之后光线淡去，一层实质的透明罩子就包裹住了那颗珠子。林一凡轻笑了一声：“长风啊长风，你这前置科技不错嘛，难怪害我天天被人追杀！这事情没有两顿海鲜大餐是过不去的！”
“啧啧，就看出来了？神农氏就是神农氏，我华夏民族的大脑啊！”叶参谋长鼓掌赞叹道。
“好了，准备点燃赤焰。注意控制武器输出功率。空间坐标：始皇宝珠中心，请缓慢提升功率，赤焰目标尺寸为100立方厘米。”林一凡淡淡地对控制室内操作人员发布出第一道命令。
片刻后，耳机内传来操作员的汇报声：“目标体积已达到，锁定空间震荡武器输出功率。准备注入高纯度氮气。零摄氏度，101千帕高纯度氮气填充完毕。测量护罩内剩余气体质量。测量完毕，此次实验损失的氮气质量与100立方厘米标况氮气质量相同。准备重复扩散实验…”
林一凡安静的站立在实验平台前，专注着眼前护罩内的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几分钟后，操作员汇报重复实验已完成，损失质量正确无误。
林小凡得到实验数据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准备第二组实验，启动激光设备，准备测量光速差，注意光线角度变化，注意对比光强。”
“激光穿透实验已重复完成，光线各项参数无任何变化。未检测到光压效应。”操作员汇报道。
……
“准备第十七项实验。此次实验无需重复，请记录实验现象。”说罢，林一凡双手托着一根由天然水晶制作的导管，导管内部的一侧塞入了一块红色物体。只见他将导管的中间放入赤焰中，然后将已经断为两截的导管之中塞着红色物体的那一截连接到平台侧面的管道上，另一截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开始注入试剂，注意保持恒速。”片刻后，耳麦中传来控制室里众人倒吸凉气的“嘶嘶”声，因为淡蓝色的试剂跨过虚空，将红色在阻塞物以匀速推到林一凡手中这节导管里了。
“这些实验，都看明白了吗？”林一凡将通讯线路切换到保密频道，声音平淡地询问叶参谋长。
“唉！要不以后私下里，你还是喊我叶可爱吧？在你这儿，我认！别卖关子了，说吧。”
“我们都只是同一颗粒子在不同时间和空间维度里堆叠起来的投影。但是这都没有关系了，你家小闺女以后喊我干爹吧，不然我总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林一凡边说，边将两截导管扔入赤焰中销毁。
“哈哈哈哈哈，两个都给你，行了吧？咱老叶家说话算数的，两个都认你这个干爹！”
“实验完成，关闭设备。”林一凡听到叶参谋长在向工作人员下达着指令。
在等待气闸仓开启时间里，百无聊赖的林一凡向叶参谋长做着解释：“实验证明，赤焰其实是一团概率云，它并不是我们宇宙的那颗粒子产生的，因为它的出现会抹除所在空间范围里属于我们这个宇宙的物体出现的概率，也就是你们说的消失了。”
“既然在半中间就消失了，那块红色的物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手上那管子里？我们那位伤员的情况也是这样？”
“它只是把物体在那块空间区域里出现的概率抹除了，如果没有那片概率云，血液本来就该经过那片空间区域，通过血管流回心脏，管子里的红玻璃本来就该被顶到管子另一边。这都是注定的事，所以它们自然就发生了。理论上，那片概率云消失后，被它抹除的东西，还有可能继续出现在它们消失的地方。这取决于我们宇宙的那颗粒子重新出现在这片空间的概率。”顿了顿，林一凡略带犹豫地建议道：“那位小同志，你们帮他解脱了吧。最好的情况下，你们最后也只会得到两瓣活着的他。”
“那蔓延的事？”叶参谋长显然更关心这个事情，迫不急待地询问道。
“蔓延的事情无需担心，哪怕把它丢入地核，它也只会抹除它所在空间本该存在的那点岩浆，永远不会多，也不会少。更何况它注定是要被我们宇宙的那颗粒子修复的。”语毕，林一凡看到头盔投影中叶参谋长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手捂着额头，肩膀微微耸动。
林一凡看到这位刚认识不久的干亲戚终于卸下心间巨石，也颇感欣慰，然后突然童心大起，装做一脸严肃的样子，沉声道：“你就不问问我，这结论正确的概率是多少？”叶参谋长闻言，身体一僵，连忙用袖子擦了下眼角，急声问到：“什么，还有概率？多少？把握大吗？”此时林一凡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言语，叶参谋长见此情景，也顾不得起身，连滚带爬地在地上扑腾向林一凡三维投影的位置，却扑了个空，然后有些颓丧地成大字形仰面躺在林一凡的投影边上，轻声道：“直接说吧，如果概率太低，咱们再想办法便是。”
林一凡随即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巨大的无影灯，“好高啊，这间屋子…”然后他突然扮出个鬼脸，怪声怪气地说：“概率肯定是百分百的啦，啦啦啦啦啦～”接着一众工作人员就目瞪口呆地看到，实验室里的林大教授穿着一副紧身铠甲戴着维生头盔，居然扭起了秧歌！神特么的秧歌，那小屁股扭的，要多正经有多骚包！
叶参谋长却一蹦三尺来高，咆哮着：“林一凡！我特么…我特么上流社会！我特么好久没骂人了！”然后就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呜地放声哭了起来，全然不顾控制室里一群手下下巴关节已经到了承受极限。
于是，众人便在控制室中间的投影区域看到一个诡异的画面，他们的智慧型以铁血硬汉闻名于世的领导正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边上投影里的文化人却在扭着屁股给他伴舞…
一场狂欢，呃，我们姑且认为他们刚才在狂欢吧。一场狂欢在不知道哪位尽忠职守的操作员的汇报声中戛然而止，“先前赤焰区域有未知粉末生成，原因不明，未探测到热点！”林一凡闻言立马停下妖娆的舞姿，三步并做两步跑回实验平台，双手扶着平台边缘，探头将脸贴近已经恢复原样的始皇宝珠附近无比专注地观察着。同时将通讯切到公频，轻声下达着指令：“分析光谱，看看是什么东西。”片刻后，操作员汇报道：“分析结果是：二氧化硅！”
“记录结论。我们的水晶导管回来了！初步推测，在重力影响下，不同时间恢复的物质分子无法聚合成消失前的物质形态。证明概率云最大作用尺度为物质分子。”说着，林一凡伸出手将始皇宝珠轻轻拿起，似乎是想近距离观察上面掉落的粉尘。突然，通讯器传来叶参谋长疯狂的暴呵声：“你干什么？！阻止他！！”紧接着，在一连串枪声响起的同时，实验室内白光一闪，一个透明的、边缘不断荡漾着水波一样纹路的气泡猛地以始皇宝珠为中心扩展开来，随后气泡慢慢收缩，林一凡便和始皇宝珠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踩着脚下的胸口破开一个大洞，血如泉涌却一时不得便死的叛徒，看着投影画面里空空如野的实验室，叶参谋长浑身颤抖，面无表情，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脚底下意识地在那个叛徒的脑袋上狠狠地碾压着，直踩得叛徒的头骨咔咔做响，他双目赤红，瞳孔里似有滔天怒火即将喷薄而出！
此时死寂的控制室里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随后投影区域光团展开，一位中年男子的身影显现出来。男子扫了周围的环境一眼，肃然道：“汇报情况。”
叶参谋长立刻站直身体，向对方的投影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报告，林教授…失踪。”他实在是说不了出那个死字。
听到最后两个字，投影中的男人瞬间暴怒，一边将厚重的实木办公桌拍得砰砰作响，一边一字一顿地咆哮着：“我要求你们团每个人都要上查祖宗十八代，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控制室里一片寂静，只听见众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声。
许久许久，投影里的男人又坐回了宽大的靠背椅上，指间烟气缭绕，道：“两个月时间，查出对方是谁。”随后他猛地站起身，将还剩半截的香烟直接按在办公桌上，语气平和，不带一丝波澜：“准备吧。无论对方是谁，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林教授，真有这个必要吗？您就听我一句劝！算我求您了！”林一凡正摆弄着手头的一个项圈，一旁的叶参谋长却拉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
林一凡白了他一眼，反问：“你说过，从三年前开始，我的护卫队里每天都有人牺牲，你自己还记得吗？”
叶参谋长闻言，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站定了身子，紧锁着眉头，“咱们派个机器人进去吧？实在不行，我进去也比您进去强！咱们有投影沙盘，您在外面指挥，对！就这样，我进去，您在外面指挥，您看怎样？”说着，叶参谋长将自己右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左手的掌心上。
林一凡闻言，心中感动，语气缓和了下来，道：“长风，我不信任机器人。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任何系统都是千疮百孔的。至于你，算了吧，你的工作我可做不来。你如果要说派其他人进去，那问题就又回到开头了。”轻轻拍了拍叶参谋长的肩膀，他接着劝解道：“没有关系的，只要你帮忙把空间震荡器给我看牢，这实验就一点风险也没有。而且我只是做几个简单的测试，能印证我心中的猜想就成。”说到这，林一凡有些懊恼地把刚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取下，道：“你们这群小可爱，为什么非要搞出这么个项圈呢？你们就不能做成手套吗？哪怕是做双鞋子都比这玩意儿高端大气上档次啊！正经人有戴项圈的吗，你说！”
“人的颈部尺寸没有身体其它部位差异那么大嘛。”叶参谋长轻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接过林一凡手里的项圈，帮他重新戴在脖子上，轻轻点了上面一个按钮三次，项圈上下两个面便陷下去一个凹槽，从凹槽中流出果冻一样的灰色液体，液体以极快的速度布满林一凡的全身，随后他感觉皮肤一紧，马上就又放松了下来，低头再看时，身上那层果冻状的液体已经硬化成一副紧身半透明铠甲。行走坐卧各试了几遍，并没有感受到这身铠甲有什么妨碍他活动的阻滞感，便抬头看着叶参谋长，道：“没想到目前为止这基地里第一件让我感到惊喜的装备，居然是这个项圈。啊～～果然不正经才是快乐的源泉。”说完，他伸手摸了摸身上这副铠甲，手上居然传来光滑的触感，又用力往大腿上拍了两巴掌，完全没有任何痛感。
“好家伙，你们居然能把一种材料开发到如此程度！”林一凡赞叹道。
“我们只不过是现代理论起步比别人晚了点，往回数三百年，科技方面，在这地球上有其他人什么事呢？”叶参谋长昂起头，用鼻孔“看着”林一凡，重重哼了一声。
实验室气闸仓门口。
“小凡，我就不再劝你了。如果发现什么危险，你必须马上撤离，明白吗！”见他点头同意，叶参谋长便亲手帮他把头罩戴上，戴好后轻轻用拳头锤了下他的胸口，说道：“我现在返回控制室，咱们测试通话功能，同时请注意氧气再生系统是否正常。”
“通话功能测试现在开始。科学院那些老家伙让我转告你：你是我们的神农氏！完毕。”
林一凡闻言，转过身面对着控制室的透明幕墙一躬到底。起身后，他微笑着挥了挥手，道：“收到，被动式铠甲一切正常，维生系统运行状态良好。控制室，请汇报实验室环境参数。”
“实验室真空度已达标，背景辐射噪声已消除…请进入。”
“已进入。现在请闭合始皇宝珠护罩，准备物质扩散实验。”话音刚落，只见那颗神奇的透明珠子四周亮起一层淡蓝色光网，一层透明胶体像有生命一样，沿着光网疯狂生长，片刻之后光线淡去，一层实质的透明罩子就包裹住了那颗珠子。林一凡轻笑了一声：“长风啊长风，你这前置科技不错嘛，难怪害我天天被人追杀！这事情没有两顿海鲜大餐是过不去的！”
“啧啧，就看出来了？神农氏就是神农氏，我华夏民族的大脑啊！”叶参谋长鼓掌赞叹道。
“好了，准备点燃赤焰。注意控制武器输出功率。空间坐标：始皇宝珠中心，请缓慢提升功率，赤焰目标尺寸为100立方厘米。”林一凡淡淡地对控制室内操作人员发布出第一道命令。
片刻后，耳机内传来操作员的汇报声：“目标体积已达到，锁定空间震荡武器输出功率。准备注入高纯度氮气。零摄氏度，101千帕高纯度氮气填充完毕。测量护罩内剩余气体质量。测量完毕，此次实验损失的氮气质量与100立方厘米标况氮气质量相同。准备重复扩散实验…”
林一凡安静的站立在实验平台前，专注着眼前护罩内的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几分钟后，操作员汇报重复实验已完成，损失质量正确无误。
林小凡得到实验数据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准备第二组实验，启动激光设备，准备测量光速差，注意光线角度变化，注意对比光强。”
“激光穿透实验已重复完成，光线各项参数无任何变化。未检测到光压效应。”操作员汇报道。
……
“准备第十七项实验。此次实验无需重复，请记录实验现象。”说罢，林一凡双手托着一根由天然水晶制作的导管，导管内部的一侧塞入了一块红色物体。只见他将导管的中间放入赤焰中，然后将已经断为两截的导管之中塞着红色物体的那一截连接到平台侧面的管道上，另一截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开始注入试剂，注意保持恒速。”片刻后，耳麦中传来控制室里众人倒吸凉气的“嘶嘶”声，因为淡蓝色的试剂跨过虚空，将红色在阻塞物以匀速推到林一凡手中这节导管里了。
“这些实验，都看明白了吗？”林一凡将通讯线路切换到保密频道，声音平淡地询问叶参谋长。
“唉！要不以后私下里，你还是喊我叶可爱吧？在你这儿，我认！别卖关子了，说吧。”
“我们都只是同一颗粒子在不同时间和空间维度里堆叠起来的投影。但是这都没有关系了，你家小闺女以后喊我干爹吧，不然我总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林一凡边说，边将两截导管扔入赤焰中销毁。
“哈哈哈哈哈，两个都给你，行了吧？咱老叶家说话算数的，两个都认你这个干爹！”
“实验完成，关闭设备。”林一凡听到叶参谋长在向工作人员下达着指令。
在等待气闸仓开启时间里，百无聊赖的林一凡向叶参谋长做着解释：“实验证明，赤焰其实是一团概率云，它并不是我们宇宙的那颗粒子产生的，因为它的出现会抹除所在空间范围里属于我们这个宇宙的物体出现的概率，也就是你们说的消失了。”
“既然在半中间就消失了，那块红色的物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手上那管子里？我们那位伤员的情况也是这样？”
“它只是把物体在那块空间区域里出现的概率抹除了，如果没有那片概率云，血液本来就该经过那片空间区域，通过血管流回心脏，管子里的红玻璃本来就该被顶到管子另一边。这都是注定的事，所以它们自然就发生了。理论上，那片概率云消失后，被它抹除的东西，还有可能继续出现在它们消失的地方。这取决于我们宇宙的那颗粒子重新出现在这片空间的概率。”顿了顿，林一凡略带犹豫地建议道：“那位小同志，你们帮他解脱了吧。最好的情况下，你们最后也只会得到两瓣活着的他。”
“那蔓延的事？”叶参谋长显然更关心这个事情，迫不急待地询问道。
“蔓延的事情无需担心，哪怕把它丢入地核，它也只会抹除它所在空间本该存在的那点岩浆，永远不会多，也不会少。更何况它注定是要被我们宇宙的那颗粒子修复的。”语毕，林一凡看到头盔投影中叶参谋长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手捂着额头，肩膀微微耸动。
林一凡看到这位刚认识不久的干亲戚终于卸下心间巨石，也颇感欣慰，然后突然童心大起，装做一脸严肃的样子，沉声道：“你就不问问我，这结论正确的概率是多少？”叶参谋长闻言，身体一僵，连忙用袖子擦了下眼角，急声问到：“什么，还有概率？多少？把握大吗？”此时林一凡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言语，叶参谋长见此情景，也顾不得起身，连滚带爬地在地上扑腾向林一凡三维投影的位置，却扑了个空，然后有些颓丧地成大字形仰面躺在林一凡的投影边上，轻声道：“直接说吧，如果概率太低，咱们再想办法便是。”
林一凡随即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巨大的无影灯，“好高啊，这间屋子…”然后他突然扮出个鬼脸，怪声怪气地说：“概率肯定是百分百的啦，啦啦啦啦啦～”接着一众工作人员就目瞪口呆地看到，实验室里的林大教授穿着一副紧身铠甲戴着维生头盔，居然扭起了秧歌！神特么的秧歌，那小屁股扭的，要多正经有多骚包！
叶参谋长却一蹦三尺来高，咆哮着：“林一凡！我特么…我特么上流社会！我特么好久没骂人了！”然后就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呜地放声哭了起来，全然不顾控制室里一群手下下巴关节已经到了承受极限。
于是，众人便在控制室中间的投影区域看到一个诡异的画面，他们的智慧型以铁血硬汉闻名于世的领导正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边上投影里的文化人却在扭着屁股给他伴舞…
一场狂欢，呃，我们姑且认为他们刚才在狂欢吧。一场狂欢在不知道哪位尽忠职守的操作员的汇报声中戛然而止，“先前赤焰区域有未知粉末生成，原因不明，未探测到热点！”林一凡闻言立马停下妖娆的舞姿，三步并做两步跑回实验平台，双手扶着平台边缘，探头将脸贴近已经恢复原样的始皇宝珠附近无比专注地观察着。同时将通讯切到公频，轻声下达着指令：“分析光谱，看看是什么东西。”片刻后，操作员汇报道：“分析结果是：二氧化硅！”
“记录结论。我们的水晶导管回来了！初步推测，在重力影响下，不同时间恢复的物质分子无法聚合成消失前的物质形态。证明概率云最大作用尺度为物质分子。”说着，林一凡伸出手将始皇宝珠轻轻拿起，似乎是想近距离观察上面掉落的粉尘。突然，通讯器传来叶参谋长疯狂的暴呵声：“你干什么？！阻止他！！”紧接着，在一连串枪声响起的同时，实验室内白光一闪，一个透明的、边缘不断荡漾着水波一样纹路的气泡猛地以始皇宝珠为中心扩展开来，随后气泡慢慢收缩，林一凡便和始皇宝珠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踩着脚下的胸口破开一个大洞，血如泉涌却一时不得便死的叛徒，看着投影画面里空空如野的实验室，叶参谋长浑身颤抖，面无表情，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脚底下意识地在那个叛徒的脑袋上狠狠地碾压着，直踩得叛徒的头骨咔咔做响，他双目赤红，瞳孔里似有滔天怒火即将喷薄而出！
此时死寂的控制室里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随后投影区域光团展开，一位中年男子的身影显现出来。男子扫了周围的环境一眼，肃然道：“汇报情况。”
叶参谋长立刻站直身体，向对方的投影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报告，林教授…失踪。”他实在是说不了出那个死字。
听到最后两个字，投影中的男人瞬间暴怒，一边将厚重的实木办公桌拍得砰砰作响，一边一字一顿地咆哮着：“我要求你们团每个人都要上查祖宗十八代，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控制室里一片寂静，只听见众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声。
许久许久，投影里的男人又坐回了宽大的靠背椅上，指间烟气缭绕，道：“两个月时间，查出对方是谁。”随后他猛地站起身，将还剩半截的香烟直接按在办公桌上，语气平和，不带一丝波澜：“准备吧。无论对方是谁，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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