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诡异的伤员
两天后的中午，会议厅中，叶参谋长坐在一旁，机械地抽着烟，静静地看着三维投影沙盘画面上疾速变化的影像，陷入深深的震惊之中，眼前这样快速闪动得几乎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的画面，对方真的有在看吗？终于，在勤务兵不知道第几次进来添水的时候，林一凡放下了凭空虚划的双手，半空中的画面也停止了让人眼晕的切换操作。两人同时吁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只见林一凡伸出右手，指着定格在画面上的一个荡漾着若有若无波纹的透明球体，用食指沿着边沿划了一个圈，然后做抓取状，手再摊开时，那个球形的图案便出现在他手掌上方几厘米处悬浮着。他用另一只手拨弄着手中的球体投影，走到叶参谋长身边，道：“这么说来，你们其实并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所有的资料都交给您了。我以为您至少需要个把月消化这些东西。”叶参谋长苦笑着摇了摇头。
“物质进入后便消失，同时没有检测到物质和能量逸散的情况，这么说并不是被气化？光谱分析结果与环境光谱完全重合？内部不可见，外部光线却可无障碍穿透？……”林一凡回忆着这两天看到的实验记录，隐隐觉得抓住了些什么，却总有那么一层纸蒙在眼前，让自己无法一窥墙外风光。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感，他疑惑道：“您之前说有几名伤员，伤势很诡异，何不带我去看看？”
“如果您觉得有必要，我们随时可以过去，目前我的工作就是全力配合您的研究。只是过去之前我有义务提醒你，请一定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他们的情况有点…嗯，该怎么形容呢？有点让人难以接受。”说到这，这位理科出身的铁血军人居然眼角抽搐了几下，面露一丝惶恐。
看到叶参谋长的反应，林一凡心生不安，却更增添了些许急切。“那么请安排一下，我们尽快过去吧。”
跟随着叶参谋长的脚步，一行人来到了地下五层的病房内。说是病房，其实更像是一间培养室，诺大的房间中，零星地散落着几个玻璃密封柜。来到第一个玻璃柜前，林一凡瞬间就怔住了，饶是他一路上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工作，将脑海里看过的丧尸妆容全部细细地过了一遍又一遍，也仅仅在发愰十余秒后便捂住嘴转身踉跄着逃出病房。
在一阵激烈的呕吐过后，他才扶着墙，伸手接过叶参谋长递过来的纸巾和矿泉水。
良久，林一凡看着同样面色苍白的叶参谋长，虚弱地道：“他就是录像中赤焰扩张时被外层气泡扫过的那名战士吗？他还活着！”见叶参谋长点头，他紧接着问道：“他为什么还能活着？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我看到他嘴唇在动，他是在说话吗？”见叶参谋长没有马上给出答案，他甚是恼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度，喝问道：“你倒是说啊，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没有在说什么。军医一直在照顾他。他的声带被破坏了，发不出声音的。军医提交的报告里说，他的脑组织大量缺失，精神陷入混乱，面部表现说话的行为只是精神病人的喃喃自语。”叶参谋长并没有因为林一凡的态度生气，反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声音和缓地向他解释着。
“我想看看他的伤口。”林一凡蹲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视线漫无目的地在散落了一地的烟头上游走，淡淡地道。
来到那个玻璃柜前，林一凡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把注意力集中到柜内的士兵身上。这是怎样的一个伤员呢？他的躯体仅剩不到三分之二，断面就像被激光切割过的一样平整，从头部一直切削到身体一侧的胫骨位置，胫骨往下全部缺失。可以想象，如果保持坐姿，他是被人，或者被某样东西从断口位置用锋利无比的工具直接竖着劈开的。只是他为什么没死呢？不但没死，他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伤口像是被一片透明的玻璃封闭着。
“你们是怎么避免伤口感染的？”说到这，叶一凡又弯腰干呕了几声，因为实在是吐无可吐，才侥幸没有玷污了柜内这位为国捐躯的军人。“看他的模样，才二十岁不到吧？”叶一凡的手隔着柜子，轻轻的抚摸着士兵残存的脸，心生无限怜悯，胸口的烦闷感竟也消退了许多。
“我们没有进行抢救，这样的伤口，有谁会尝试去治疗呢？事实上，另外一个亮着灯的柜子里，安放的是前几天为他擦拭身体的护士的手。当时她操作失误滑了一下，手正好按在这位伤员胸腔断面上，然后居然像摸在空气中一样直接穿了进去，幸亏旁边的士兵反应迅速，马上把她扶住。只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伤员没事，她按进去的手却消失了。”
林一凡闻言心中一惊，头猛的转向叶参谋长的方向，疾声问道：“手消失了？在这位士兵体内有发现残渣或者痕迹吗？”
“没有的，什么都没有。她的手就那样凭空消失了。”叶参谋长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们对护士的手臂断面也做了类似的实验，发现只要物体穿过断面，就会直接消失。于是在征求过那位护士的意见后，我们将她那只手残余的部分截了下来。”说到这，叶参谋长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们急于寻求您帮助的原因。我们的物理体系无法解释这个现象，现在我们只知道，它是真的会蔓延！我们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没有让这位士兵的伤口接触地面，否则真的无法想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叶一凡未做回应，而是蹲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伤员躯体的断面。
“绝对光滑的切口，每根肌肉纤维每根血管都像是从断面处无形的玻璃里生长出来的一样，伤口处的皮肤没有任何肿胀翻卷的现象。可以直视伤口内部的血肉，可以让一切接触的物体消失，体液接触到断面便消失无踪…”林一凡盘坐在玻璃柜旁，目光在士兵巨大的伤口上不断游移。“不对不对…哪里不对？哪里不对！”他神精质地呢喃着。突然，你猛地抬头看向叶参谋长，急声问道：“他为什么还没死？！”还是这个无礼至极的问题，叶参谋长表情一愕，刚想应答，林一凡却急忙低下头，以几乎耳语的声音说：“他的体液一直在消失，为什么他还没有死？”然后他把脸几乎贴到玻璃柜子上，认真的看着伤员胸腔内的静脉血管。片刻后他表情一凝，猛的站了起来，身子“噌噌噌”地往后急退几步，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指着柜内的伤员，一会儿看向一脸错愕的叶参谋长，一会儿又看向柜内不断扭曲呢喃的伤员，张大着嘴却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只见林一凡伸出右手，指着定格在画面上的一个荡漾着若有若无波纹的透明球体，用食指沿着边沿划了一个圈，然后做抓取状，手再摊开时，那个球形的图案便出现在他手掌上方几厘米处悬浮着。他用另一只手拨弄着手中的球体投影，走到叶参谋长身边，道：“这么说来，你们其实并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所有的资料都交给您了。我以为您至少需要个把月消化这些东西。”叶参谋长苦笑着摇了摇头。
“物质进入后便消失，同时没有检测到物质和能量逸散的情况，这么说并不是被气化？光谱分析结果与环境光谱完全重合？内部不可见，外部光线却可无障碍穿透？……”林一凡回忆着这两天看到的实验记录，隐隐觉得抓住了些什么，却总有那么一层纸蒙在眼前，让自己无法一窥墙外风光。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感，他疑惑道：“您之前说有几名伤员，伤势很诡异，何不带我去看看？”
“如果您觉得有必要，我们随时可以过去，目前我的工作就是全力配合您的研究。只是过去之前我有义务提醒你，请一定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他们的情况有点…嗯，该怎么形容呢？有点让人难以接受。”说到这，这位理科出身的铁血军人居然眼角抽搐了几下，面露一丝惶恐。
看到叶参谋长的反应，林一凡心生不安，却更增添了些许急切。“那么请安排一下，我们尽快过去吧。”
跟随着叶参谋长的脚步，一行人来到了地下五层的病房内。说是病房，其实更像是一间培养室，诺大的房间中，零星地散落着几个玻璃密封柜。来到第一个玻璃柜前，林一凡瞬间就怔住了，饶是他一路上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工作，将脑海里看过的丧尸妆容全部细细地过了一遍又一遍，也仅仅在发愰十余秒后便捂住嘴转身踉跄着逃出病房。
在一阵激烈的呕吐过后，他才扶着墙，伸手接过叶参谋长递过来的纸巾和矿泉水。
良久，林一凡看着同样面色苍白的叶参谋长，虚弱地道：“他就是录像中赤焰扩张时被外层气泡扫过的那名战士吗？他还活着！”见叶参谋长点头，他紧接着问道：“他为什么还能活着？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我看到他嘴唇在动，他是在说话吗？”见叶参谋长没有马上给出答案，他甚是恼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度，喝问道：“你倒是说啊，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没有在说什么。军医一直在照顾他。他的声带被破坏了，发不出声音的。军医提交的报告里说，他的脑组织大量缺失，精神陷入混乱，面部表现说话的行为只是精神病人的喃喃自语。”叶参谋长并没有因为林一凡的态度生气，反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声音和缓地向他解释着。
“我想看看他的伤口。”林一凡蹲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视线漫无目的地在散落了一地的烟头上游走，淡淡地道。
来到那个玻璃柜前，林一凡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把注意力集中到柜内的士兵身上。这是怎样的一个伤员呢？他的躯体仅剩不到三分之二，断面就像被激光切割过的一样平整，从头部一直切削到身体一侧的胫骨位置，胫骨往下全部缺失。可以想象，如果保持坐姿，他是被人，或者被某样东西从断口位置用锋利无比的工具直接竖着劈开的。只是他为什么没死呢？不但没死，他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伤口像是被一片透明的玻璃封闭着。
“你们是怎么避免伤口感染的？”说到这，叶一凡又弯腰干呕了几声，因为实在是吐无可吐，才侥幸没有玷污了柜内这位为国捐躯的军人。“看他的模样，才二十岁不到吧？”叶一凡的手隔着柜子，轻轻的抚摸着士兵残存的脸，心生无限怜悯，胸口的烦闷感竟也消退了许多。
“我们没有进行抢救，这样的伤口，有谁会尝试去治疗呢？事实上，另外一个亮着灯的柜子里，安放的是前几天为他擦拭身体的护士的手。当时她操作失误滑了一下，手正好按在这位伤员胸腔断面上，然后居然像摸在空气中一样直接穿了进去，幸亏旁边的士兵反应迅速，马上把她扶住。只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伤员没事，她按进去的手却消失了。”
林一凡闻言心中一惊，头猛的转向叶参谋长的方向，疾声问道：“手消失了？在这位士兵体内有发现残渣或者痕迹吗？”
“没有的，什么都没有。她的手就那样凭空消失了。”叶参谋长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们对护士的手臂断面也做了类似的实验，发现只要物体穿过断面，就会直接消失。于是在征求过那位护士的意见后，我们将她那只手残余的部分截了下来。”说到这，叶参谋长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们急于寻求您帮助的原因。我们的物理体系无法解释这个现象，现在我们只知道，它是真的会蔓延！我们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没有让这位士兵的伤口接触地面，否则真的无法想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叶一凡未做回应，而是蹲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伤员躯体的断面。
“绝对光滑的切口，每根肌肉纤维每根血管都像是从断面处无形的玻璃里生长出来的一样，伤口处的皮肤没有任何肿胀翻卷的现象。可以直视伤口内部的血肉，可以让一切接触的物体消失，体液接触到断面便消失无踪…”林一凡盘坐在玻璃柜旁，目光在士兵巨大的伤口上不断游移。“不对不对…哪里不对？哪里不对！”他神精质地呢喃着。突然，你猛地抬头看向叶参谋长，急声问道：“他为什么还没死？！”还是这个无礼至极的问题，叶参谋长表情一愕，刚想应答，林一凡却急忙低下头，以几乎耳语的声音说：“他的体液一直在消失，为什么他还没有死？”然后他把脸几乎贴到玻璃柜子上，认真的看着伤员胸腔内的静脉血管。片刻后他表情一凝，猛的站了起来，身子“噌噌噌”地往后急退几步，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指着柜内的伤员，一会儿看向一脸错愕的叶参谋长，一会儿又看向柜内不断扭曲呢喃的伤员，张大着嘴却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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