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通行证
齐公府的议事厅是头一次这么热闹，里里外外都是朝中官员。
能进入里面的自然是像将作大匠杨阜、司马懿、司马芝等这些朝中大臣。
而没资格进去的，自然就是那些他们所带来的属官，此时站在议事厅低声说着话。
时不时有齐公府的婢女来回穿梭于议事厅门口，随着曹叡走过来，议事厅外的众多属官瞬间停了下来，一个个默默注视着走过来的齐公。
“见过齐公。”众人一同行礼，声势浩大，让曹叡都有些受宠若惊。
议事厅内，郑称、高堂隆、卫臻以及高柔陪同着司马懿等人。
随着曹叡走进来，众人也随即起身相迎。
刚刚从何叶儿那里知道这些人的到来时，曹叡还是吓了一跳。
不过随即他就明白了过来，显然是昨夜跟父皇在后花园的谈话，才使得这些人今日都涌进了齐公府。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来，自然是父皇曹丕的旨意了。
若不然的话，他曹叡可没有这样的号召力。
“诸位请坐。”曹叡走到上首，看着两侧的朝中官员：难怪权利的欲望会吞噬人心。
看着位高权重的这几人，自己现在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在坐最为相熟的除了卫臻他们几个齐公府的人外，便是将作大匠杨阜，以及昨天认识的尚书右仆射司马懿。
至于大司农恒范，这个掌管魏国财政的财神，曹叡头一次见。
掌管皇室财政的少府监赵道以及河南尹司马芝，同样是第一次见。
“不知齐公召吾等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司马懿小心问道。
“是父皇让你们来的吧？他没有说吗？”曹叡反问道。
包括司马懿在内的众人俱是摇头，其中也有卫臻等人一同跟着摇头。
昨夜后花园的谈话，在曹丕临走前，曹叡确实叮嘱了自己的父皇，今夜的一切只限于他们几人知晓，至于接下来如何开展，曹叡只是说还需要好好想想。
曹丕很是理解，鼓励的拍着曹叡的肩膀说了一句万事开头难。
所以事到如今，昨夜的事情，也就仅限于皇宫内的曹丕、王相和知晓曹叡要干什么。
而齐公府也就仅限于曹叡身边的两个婢女知晓：曹青衣、何叶儿。
“陛下只是告知我等，往后齐公若有差遣，让我等全力以赴给予方便。”大司农恒范，须发很浓，五十来岁的样子，给人一种稳健且威严的感觉。
“还有，陛下让我送来万贯钱，眼下正在前院清点，等齐公接收。”少府监赵道说道。
两人一个是魏国财神，一个则是皇宫财神，在曹叡眼里，就像两枚他脖子上的黄金五铢钱一样，都金灿灿的。
河南尹司马芝，虽然坐在司马懿的旁边，但两人像是不认识一样，始终没有看过彼此一眼。
“今日陛下下旨，齐公任河南尹丞，往后还请齐公多多指教才是。”做为曹叡接下来的上司，司马芝说的很客气。
“司马尹夸赞了，往后还需司马尹来教我才是，若是有不妥之处，还望司马尹莫要因我齐公的身份而有何顾忌才是。”曹叡的话同样很真诚。
说完后，便看向了司马懿：“司马仆射，您来是……。”
“哦，这是陛下的意思，至于什么事情，陛下并没有吩咐，只是说让我一同过来。”司马懿上身微微前倾，态度诚恳道。
郑称、高堂隆、卫臻、高柔四人一直静静的听着。
到现在为止，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来齐公府是为了什么。
“父皇让诸位过来的意思我已经明白，只是……诸位可都是大人物，一些小事儿可不敢劳烦诸位。当然，往后若是有事相请时，还希望诸位能依父皇旨意行事，给予齐公府、以及河南尹一些便利与帮助才是。”曹叡微笑说道。
一番话下来，曹叡已然把自己带入到了河南尹的官员当中。
最起码已经跟自己的上司司马芝统一了战线。
司马芝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曹叡，不过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曹叡也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宜，更没有什么关节难题等需要在座的几位相帮。
毕竟昨天刚定下来的事情，而且曹叡若是想要在革新一事儿上开一个好头，自然还需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曹丕只给了他半年的时间，就要在洛阳看到昨夜画的大饼效果。
而且还把这几位在朝堂之上都颇具份量的大佬送了过来，曹叡也深知父皇对于此事的重视跟在意。
自然，也就使得他肩上的压力重了几分。
所以如今，曹丕已经为他曹叡搭好了戏台，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唱这一出大戏，就要看他自己能使出浑身多大的能耐了。
恒范、赵道、司马芝、杨阜以及司马懿五人，相继被曹叡亲自送到了府门口，看着五人离去之后这才回府。
堆的如同小山一般的万贯钱，让曹青衣跟前院管事甄融是直皱眉头，这么多钱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卫臻、郑称、高堂隆、高柔四人，同样是望着眼前的钱财无计可施。
这么多的钱送到了齐公府，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差人去找张登、邓艾过来。”曹叡回头看了一眼卫臻说道。
卫臻点点头离去，其余三人跟随着曹叡再次回到议事厅。
而此时的议事厅大门口，还站着一个神色冷峻的男子。
“齐公，这便是文钦。”高柔介绍道：“刚刚人太多，臣没机会为齐公引见。”
其实曹叡刚刚在进入议事厅时，就注意到了文钦，站在门口跟个门神似的。
虽然什么也没有做，就是简简单单的往门口一站，却是让那些跟着司马懿等人来的属官跟议事厅之间，形成了一道以他为山的屏障。
身材高大、精干强壮，面庞刀削斧凿，没有凶神恶煞的面容，但一双眼睛却是透着一股子不好惹的狠劲。
往门口一站，就连刚刚端茶送水的婢女，在行到议事厅门口时，都有意无意的挨着门的另外一边进出。
比曹叡还要高了半个头，抬起头打量着文钦的冷峻的面容。
视线在对视之时，才隐隐看到一抹恭敬掠过，后退两步对着曹叡行礼：“文钦见过齐公。”
“以后打架就靠你了啊，邓艾那家伙别说打架了，就是骂架都不行。”曹叡笑呵呵道。
“文钦誓死保护齐公周全。”文钦坚定的说道，那双眼睛里再次透出一股凶狠劲。
高柔看着曹叡满意的神情，以及文钦的恭敬态度，心头原本还有的一点儿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文钦这家伙太过于桀骜不驯，如同一头未被驯服的猛虎，但愿齐公能够有手段驯服他。
毕竟若是任由这家伙在廷尉待着，难免会因为手里的那点儿权势变得越发残暴跟狠戾。
这边曹叡很满意文钦来到齐公府，而另外一边的司马懿，从齐公府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马车则是缓缓驶向了皇宫的方向。
在宣明殿外稍微等了一会儿，只见太仆夏侯儒从宣明殿出来。
二人点头示意，随即夏侯儒走向宫外，司马懿走进了宣明殿内。
“这么快？”曹丕有些惊讶，示意司马懿坐下说话。
“多谢陛下。”司马懿谢道。
“仲达如何看那竖子？”曹丕迫不及待的问道。
自己心里头也在猜测着，今日司马懿等五人被自己下令去曹叡府里，司马懿回来的这么快，是不是那竖子跟这几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还是那竖子见到了这么多朝中大臣将要听他号令，所以开始滋生骄横之心了？
司马懿一路上在心里也总结了一些言语，但即便是到了现在，他都觉得不太能准确的形容齐公曹叡。
昨日在朝堂上与自己初见也好，还是后来在自己府里跟自己长谈，亦或是今日在齐公府所见，曹叡都给司马懿一种相当复杂的感觉。
朝堂之上对于江东遣使一事儿，可称得上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而后在他府里的曹叡，也算是称得上是少年意气的剑走偏锋。
但今日在齐公府，司马懿反而是从曹叡身上没有看到任何少年该有的反应，短短的时间内，曹叡面对他们五个人，以及包括郑称、卫臻等人时，却能够做到如同中年人一般的沉稳。
“齐公……指日可待。”司马懿面对曹丕的目光，简单的说出四个字。
“指日可待？”曹丕愣了一下，这也算是今日在齐公府对那竖子的观察吗？
司马懿想了下，回忆着刚刚在齐公府的情形，道：“臣等五人奉命前往齐公府，同时还有散骑常侍卫臻、侍中郑称、高堂隆以及治书御史高柔在座……。”
“所以那竖子得意忘形了？”曹丕冷笑一声，其实自己应该猜得到会是这样才对。
九个朝中大臣汇集于府邸，别说是十六岁的曹叡，怕是换做一个久居官场的臣子，面对这样的情形，恐怕都会难免得意忘形啊。
“陛下误会了。臣认为恰恰相反，齐公面对臣等九人，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得意忘形之态。相反，在与大司农、少府监、河南尹、将作府包括臣说话时，齐公表现的也是极为得当，完全没有盛气凌人之姿态。”
“那让你们做什么了吗？”曹丕淡淡问道。
司马懿想了下，照着曹叡的原话道：“齐公言：诸位可都是大人物，一些小事儿可不敢劳烦诸位。当然，往后若是有事相请时，还希望诸位能依父皇旨意行事，给予齐公府、以及河南尹一些便利与帮助才是。所以臣认为，齐公可当。”
“什么事儿他都没有说，仲达就认为这竖子可堪大任？”曹丕笑问道。
“臣认为，正是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更彰显齐公具雄才大略之胸怀。若是什么都说给臣等听了，或者是因臣等听命于他行事而得意忘形，那么陛下反而就要犹豫了。所以臣认为，可堪大任之才，当先具有城府才是。齐公今日之举，臣认为陛下可以放心了。”司马懿不单是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而且还给了曹丕建议。
这让曹丕都有些惊讶，毕竟司马仲达的为人他太清楚了，这家伙在朝堂上一项是以谨慎著称，从不轻易下结论。
今日这是……。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知道是谁所作的吗？”曹丕傲然吟道。
司马懿愣了下，不等发问，曹丕便傲然道：“吾那竖子所作。”
能进入里面的自然是像将作大匠杨阜、司马懿、司马芝等这些朝中大臣。
而没资格进去的，自然就是那些他们所带来的属官，此时站在议事厅低声说着话。
时不时有齐公府的婢女来回穿梭于议事厅门口，随着曹叡走过来，议事厅外的众多属官瞬间停了下来，一个个默默注视着走过来的齐公。
“见过齐公。”众人一同行礼，声势浩大，让曹叡都有些受宠若惊。
议事厅内，郑称、高堂隆、卫臻以及高柔陪同着司马懿等人。
随着曹叡走进来，众人也随即起身相迎。
刚刚从何叶儿那里知道这些人的到来时，曹叡还是吓了一跳。
不过随即他就明白了过来，显然是昨夜跟父皇在后花园的谈话，才使得这些人今日都涌进了齐公府。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来，自然是父皇曹丕的旨意了。
若不然的话，他曹叡可没有这样的号召力。
“诸位请坐。”曹叡走到上首，看着两侧的朝中官员：难怪权利的欲望会吞噬人心。
看着位高权重的这几人，自己现在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在坐最为相熟的除了卫臻他们几个齐公府的人外，便是将作大匠杨阜，以及昨天认识的尚书右仆射司马懿。
至于大司农恒范，这个掌管魏国财政的财神，曹叡头一次见。
掌管皇室财政的少府监赵道以及河南尹司马芝，同样是第一次见。
“不知齐公召吾等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司马懿小心问道。
“是父皇让你们来的吧？他没有说吗？”曹叡反问道。
包括司马懿在内的众人俱是摇头，其中也有卫臻等人一同跟着摇头。
昨夜后花园的谈话，在曹丕临走前，曹叡确实叮嘱了自己的父皇，今夜的一切只限于他们几人知晓，至于接下来如何开展，曹叡只是说还需要好好想想。
曹丕很是理解，鼓励的拍着曹叡的肩膀说了一句万事开头难。
所以事到如今，昨夜的事情，也就仅限于皇宫内的曹丕、王相和知晓曹叡要干什么。
而齐公府也就仅限于曹叡身边的两个婢女知晓：曹青衣、何叶儿。
“陛下只是告知我等，往后齐公若有差遣，让我等全力以赴给予方便。”大司农恒范，须发很浓，五十来岁的样子，给人一种稳健且威严的感觉。
“还有，陛下让我送来万贯钱，眼下正在前院清点，等齐公接收。”少府监赵道说道。
两人一个是魏国财神，一个则是皇宫财神，在曹叡眼里，就像两枚他脖子上的黄金五铢钱一样，都金灿灿的。
河南尹司马芝，虽然坐在司马懿的旁边，但两人像是不认识一样，始终没有看过彼此一眼。
“今日陛下下旨，齐公任河南尹丞，往后还请齐公多多指教才是。”做为曹叡接下来的上司，司马芝说的很客气。
“司马尹夸赞了，往后还需司马尹来教我才是，若是有不妥之处，还望司马尹莫要因我齐公的身份而有何顾忌才是。”曹叡的话同样很真诚。
说完后，便看向了司马懿：“司马仆射，您来是……。”
“哦，这是陛下的意思，至于什么事情，陛下并没有吩咐，只是说让我一同过来。”司马懿上身微微前倾，态度诚恳道。
郑称、高堂隆、卫臻、高柔四人一直静静的听着。
到现在为止，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来齐公府是为了什么。
“父皇让诸位过来的意思我已经明白，只是……诸位可都是大人物，一些小事儿可不敢劳烦诸位。当然，往后若是有事相请时，还希望诸位能依父皇旨意行事，给予齐公府、以及河南尹一些便利与帮助才是。”曹叡微笑说道。
一番话下来，曹叡已然把自己带入到了河南尹的官员当中。
最起码已经跟自己的上司司马芝统一了战线。
司马芝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曹叡，不过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曹叡也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宜，更没有什么关节难题等需要在座的几位相帮。
毕竟昨天刚定下来的事情，而且曹叡若是想要在革新一事儿上开一个好头，自然还需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曹丕只给了他半年的时间，就要在洛阳看到昨夜画的大饼效果。
而且还把这几位在朝堂之上都颇具份量的大佬送了过来，曹叡也深知父皇对于此事的重视跟在意。
自然，也就使得他肩上的压力重了几分。
所以如今，曹丕已经为他曹叡搭好了戏台，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唱这一出大戏，就要看他自己能使出浑身多大的能耐了。
恒范、赵道、司马芝、杨阜以及司马懿五人，相继被曹叡亲自送到了府门口，看着五人离去之后这才回府。
堆的如同小山一般的万贯钱，让曹青衣跟前院管事甄融是直皱眉头，这么多钱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卫臻、郑称、高堂隆、高柔四人，同样是望着眼前的钱财无计可施。
这么多的钱送到了齐公府，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差人去找张登、邓艾过来。”曹叡回头看了一眼卫臻说道。
卫臻点点头离去，其余三人跟随着曹叡再次回到议事厅。
而此时的议事厅大门口，还站着一个神色冷峻的男子。
“齐公，这便是文钦。”高柔介绍道：“刚刚人太多，臣没机会为齐公引见。”
其实曹叡刚刚在进入议事厅时，就注意到了文钦，站在门口跟个门神似的。
虽然什么也没有做，就是简简单单的往门口一站，却是让那些跟着司马懿等人来的属官跟议事厅之间，形成了一道以他为山的屏障。
身材高大、精干强壮，面庞刀削斧凿，没有凶神恶煞的面容，但一双眼睛却是透着一股子不好惹的狠劲。
往门口一站，就连刚刚端茶送水的婢女，在行到议事厅门口时，都有意无意的挨着门的另外一边进出。
比曹叡还要高了半个头，抬起头打量着文钦的冷峻的面容。
视线在对视之时，才隐隐看到一抹恭敬掠过，后退两步对着曹叡行礼：“文钦见过齐公。”
“以后打架就靠你了啊，邓艾那家伙别说打架了，就是骂架都不行。”曹叡笑呵呵道。
“文钦誓死保护齐公周全。”文钦坚定的说道，那双眼睛里再次透出一股凶狠劲。
高柔看着曹叡满意的神情，以及文钦的恭敬态度，心头原本还有的一点儿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文钦这家伙太过于桀骜不驯，如同一头未被驯服的猛虎，但愿齐公能够有手段驯服他。
毕竟若是任由这家伙在廷尉待着，难免会因为手里的那点儿权势变得越发残暴跟狠戾。
这边曹叡很满意文钦来到齐公府，而另外一边的司马懿，从齐公府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马车则是缓缓驶向了皇宫的方向。
在宣明殿外稍微等了一会儿，只见太仆夏侯儒从宣明殿出来。
二人点头示意，随即夏侯儒走向宫外，司马懿走进了宣明殿内。
“这么快？”曹丕有些惊讶，示意司马懿坐下说话。
“多谢陛下。”司马懿谢道。
“仲达如何看那竖子？”曹丕迫不及待的问道。
自己心里头也在猜测着，今日司马懿等五人被自己下令去曹叡府里，司马懿回来的这么快，是不是那竖子跟这几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还是那竖子见到了这么多朝中大臣将要听他号令，所以开始滋生骄横之心了？
司马懿一路上在心里也总结了一些言语，但即便是到了现在，他都觉得不太能准确的形容齐公曹叡。
昨日在朝堂上与自己初见也好，还是后来在自己府里跟自己长谈，亦或是今日在齐公府所见，曹叡都给司马懿一种相当复杂的感觉。
朝堂之上对于江东遣使一事儿，可称得上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而后在他府里的曹叡，也算是称得上是少年意气的剑走偏锋。
但今日在齐公府，司马懿反而是从曹叡身上没有看到任何少年该有的反应，短短的时间内，曹叡面对他们五个人，以及包括郑称、卫臻等人时，却能够做到如同中年人一般的沉稳。
“齐公……指日可待。”司马懿面对曹丕的目光，简单的说出四个字。
“指日可待？”曹丕愣了一下，这也算是今日在齐公府对那竖子的观察吗？
司马懿想了下，回忆着刚刚在齐公府的情形，道：“臣等五人奉命前往齐公府，同时还有散骑常侍卫臻、侍中郑称、高堂隆以及治书御史高柔在座……。”
“所以那竖子得意忘形了？”曹丕冷笑一声，其实自己应该猜得到会是这样才对。
九个朝中大臣汇集于府邸，别说是十六岁的曹叡，怕是换做一个久居官场的臣子，面对这样的情形，恐怕都会难免得意忘形啊。
“陛下误会了。臣认为恰恰相反，齐公面对臣等九人，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得意忘形之态。相反，在与大司农、少府监、河南尹、将作府包括臣说话时，齐公表现的也是极为得当，完全没有盛气凌人之姿态。”
“那让你们做什么了吗？”曹丕淡淡问道。
司马懿想了下，照着曹叡的原话道：“齐公言：诸位可都是大人物，一些小事儿可不敢劳烦诸位。当然，往后若是有事相请时，还希望诸位能依父皇旨意行事，给予齐公府、以及河南尹一些便利与帮助才是。所以臣认为，齐公可当。”
“什么事儿他都没有说，仲达就认为这竖子可堪大任？”曹丕笑问道。
“臣认为，正是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更彰显齐公具雄才大略之胸怀。若是什么都说给臣等听了，或者是因臣等听命于他行事而得意忘形，那么陛下反而就要犹豫了。所以臣认为，可堪大任之才，当先具有城府才是。齐公今日之举，臣认为陛下可以放心了。”司马懿不单是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而且还给了曹丕建议。
这让曹丕都有些惊讶，毕竟司马仲达的为人他太清楚了，这家伙在朝堂上一项是以谨慎著称，从不轻易下结论。
今日这是……。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知道是谁所作的吗？”曹丕傲然吟道。
司马懿愣了下，不等发问，曹丕便傲然道：“吾那竖子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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