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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田三娘

    待夏复年边坐下后,薛轻倌便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师侄昨夜洒粉,本想查看那晚有谁人来过,不料却发现了昨夜我与赛无常在屋顶打斗之际,歪打正着发现天擎阁趁机进过客房,这才会来此处与师叔相逢!”

    “你说那韩虎韩豹死于巨剑之下?”

    待薛轻倌述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夏复年沉思片刻后道:“使巨剑的只有三人,万安镖局那盗墓狗杂种郝云天,还有四方船坞的计连环,还有……这不可能。”

    “师叔说的不错。”

    薛轻倌说罢便开始讲述自己对凶手的分析:“四方船坞远在南离镇,足足有十多日路程,师侄与他们有过交集,他们断然没有杀害客卿的动机。”

    “倒是那个万安镖局的郝云天,先前听人说他身背匣子半夜盗墓,不是什么好人,这次很有可能被人收买,再者客栈小二也说凶手身背木匣子,多半便是此人所为。”

    夏复年听完分析,也是赞同道:“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鸟,拿下问问便知了!”

    “既然如此,那师侄这就在此和师叔拜拜了,要是有空了,记得上山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老人家其实早就不记恨你了。”

    薛轻倌说罢便跪地行礼,正要离去,却被夏复年喊住:“诶,诶,谁说我要走了?”

    “师叔,您这是……”

    薛轻倌见夏复年将身上夜行衣脱下,从背后包袱取出一套青布长衫,套上之后一拍尘埃后快步上前问道:“师侄在枢机院当差,想必应该有俸禄吧!”

    “怎么,师叔想要些盘缠是吧!”

    薛轻倌听出话中意思,急忙从包袱中取出一袋银子递去,岂料夏复年非但没拿,反倒推开后说道:“待会去青石镇,记得雇辆马车,师叔老了,走不动。”

    “您也要去?”

    夏复年像个孩童般地不住点头,这让薛轻倌犯难了,这些年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现在一听现在有人要跟着自己,顿觉麻烦,但碍于他是师叔,又不能直接拒绝。

    “师叔,您是剑圣,那您的剑呢!”

    薛轻倌见他两手空空,先是一番刁难,夏复年强装倔强地说道:“你师叔我啊,已经练到了无剑胜有剑的境界,自然不需要什么兵刃!”

    “好吧,就算您到了无剑境界,可您掉了剑境啊!”

    薛轻倌见刁难不成,开始劝退道:“还是留在这里更为安全,待师侄抓到郝云天,倘若真是他杀了韩家兄弟,自会带到您身前,任凭师叔处置,如何?”

    “我不听,不听,你骗我!”

    夏复年赌气开始完全不听劝,死皮赖脸非要跟去,薛轻倌最后拿他没辙,只好与他约法三章:“师叔,您是长辈,不过有话说在前头!”

    “都听你的行了吧!”

    夏复年未等薛轻倌说出第一条,便立马答应下来,还不断催促快些赶路,这让薛轻倌只能心底有苦说不出的与他同行前往万安镖局。

    “师叔,您为啥会跌境?”

    两人回到河田镇上,连夜敲开了车夫家门,想让他去趟青石镇,不料对方睡意朦胧,想到暖暖的被窝后压根就不想去,不过很快他就被薛轻倌丢去的银子打动了。

    薛轻倌一直好奇这个为老不尊的师叔为何会跌境,待马车走动后便问了起来。

    “这就说来话长了!”

    夏复年喝了口酒,衣袖擦拭嘴巴后便开始讲述离开韩家兄弟之后的故事。

    当离开韩家岭后,夏复年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于是开始漫无目的朝着前方而去。走着走着,不想自己居然到了靳国北部的朝雾镇,出了这个镇子再往北走便是极北。

    进了镇子之后,夏复年发现这里虽是个小镇,要啥没啥,但镇上的人倒是热情好客,刚住进客栈,便有人邀请他参加今夜镇上最隆重的祈福节。

    到了晚上,祠堂前所有人都围坐着八仙桌,听完县令的祈福致辞后,便是大伙的胡吃海喝环节。夏复年自然也没闲着,吃起来也是毫不留情。

    也是那个时候,夏复年遇上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初见她时,穿着补丁过的粗布衣,裹着头巾,手挽着提盒正在不停地将吃剩的菜肴装在里面。

    夏复年见她虽穿着褴褛,但清秀朴实的脸庞令他为之心动。

    便不由自主地上前帮她盛放起来,几番过后,提盒已经再也装不下了,女子便微微一笑谢过夏复年后迈着小脚离开了祠堂。

    吃饱喝足的夏复年闲来无事,心想她一个女子要这么多吃喝,有些蹊跷,便后脚跟着她也离开了祠堂,待穿过几条弄堂后,发现她来到一处破屋,发现里面竟然住着不少乞丐。在靳国,但凡沦为乞丐后是上不了任何节庆饭桌的,只能是平日里路边行乞。

    夏复年见她将提盒内的饭菜递给乞丐们分食,就在这一刻,他认定这女子一定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这些年一直颠沛流离的他忽然有了一种住在此地的想法。

    于是便在镇上的客栈谋了份生计住了下来,后来与店里小二的攀谈,夏复年这才得知女子名叫田三娘,而且先前家境不错,直到后来……

    小二不太愿意说下去了,最后劝夏复年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在得知田三娘在镇子上开了家卖糖水的铺子后,夏复年总是隔三差五地假装路过,然后坐下来喝碗糖水。在剑道上天下无敌的夏复年,此刻却莫名的害羞了起来。

    每次他都会在喝糖水的时候会偷瞄田三娘几眼,时间长了田三娘也看出了夏复年的心思,终于在某天收摊的时候将他拉到了偏僻处。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这份心思!”

    任谁都能听出田三娘这话的意思,夏复年却听不出来,还是继续每日喝着糖水,丝毫没有顾忌田三娘对他的婉拒。

    但实际上还真的被夏复年蒙对了,并非田三娘不喜欢他,而是她有难言的苦衷。

    终于有一个夜晚,田三娘刚给乞丐们送完食物出来,就被几个泼皮围在了巷子里,生拉硬扯,非要将她带去一个地方,还调戏道:“又不是没去过,装什么清纯!”

    可田三娘死活不愿意去,泼皮们使了个眼色后便一拥而上将她抬了起来,准备离开之时,巷子口出现了一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放下她!”

    被架起来的田三娘听出了这洪亮的嗓音是夏复年时,不住地挣扎起来,嘴里大声地劝阻道:“你不要管,快走,不要惹他们!”

    “识相点,快让开,不让小爷今天打得你满地找牙!”

    话音刚落,田三娘便感觉到自己忽然落地,但很快她发现自己却落入了夏复年的怀中,身边更是传来了泼皮们那痛苦哀嚎之声。

    正当她惊诧之际,夏复年抱着自己纵身上墙,顷刻间越过几条巷子,来到了一处僻静之地。